“圓圓,”樂容把孩子往懷裏一拉,緊緊地抱住她,“對不起,媽媽對不起你,你放心,媽媽不會再丟下你的。”


    樂容下巴頂著女兒的小腦袋,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姑姑~”圓圓輕聲喊著,想抬頭看看麵前的姑姑,她小小的心裏有好多疑問。


    張雪山看見又哭成一團的兩人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小容,快別哭了,你看你看把孩子都嚇到了。圓圓也放心好了,既然你叫我一聲爸爸,那我就不會送你迴去。至於奶奶也是一時難以接受,等時間久了她也會很喜歡圓圓的。”


    樂容擦了擦眼淚,拉著圓圓坐到了椅子上,“圓圓,以前瞞了你一些事情,其實我是你的親生媽媽,媽媽不是故意不要你的,但媽媽還是對不起你……”


    圓圓似懂非懂地看著樂容,“所以你不是我小姑,是媽媽嗎?”


    “是,”樂容小心翼翼地看著女兒,生怕從她眼裏看見對自己的厭惡,急忙解釋道:“對不起,媽媽知道很對不起圓圓,不應該丟下圓圓。”


    張雪山看見一臉緊張的妻子,於是也跟著看向圓圓,“圓圓,你媽媽以前生你的時候太年輕了,她什麽也不懂,所以犯了錯,你能給她一個改錯的機會嗎?”


    圓圓看了看眼前紅著眼眶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姑姑,慢慢地伸出小手摸了下樂容圓滾滾的肚皮,輕聲問道:“所以我也是從這裏出來的嗎?”


    樂容聽見女兒的問話,點點頭,“是,圓圓也是從媽媽肚子裏出來的。”


    “那姑姑為什麽要把我送給爸爸媽媽呢?”圓圓想不明白為什麽姑姑那時不要自己了?


    “不是的,圓圓,媽媽不是不要你,隻是……”樂容說到這兒就停住了,她要怎麽解釋呢,難道要說她本來也沒準備生下她?這麽一說豈不是更傷害她。


    張雪山見妻子一臉的為難,隻能接過話頭,“圓圓,是這樣的,當初媽媽沒有不要你,隻是那時她也小,沒有辦法養活你,再加上你舅舅和舅媽,也就是你以前的爸爸媽媽沒有孩子,他們就想養著你。”


    雖然把責任都推給大舅哥他們也很不道德,但目前也隻能這麽做了,畢竟圓圓現在還小,和她說太清楚反而傷害了她,有些事情可以等她長大了再攤開和她說,不急在一時。


    “所以,姑姑不是故意的。”圓圓總結性地點點頭,在她小小的世界裏,小姑姑每次迴來總是給她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好些漂亮的衣服,所以她是很喜歡小姑姑的。


    “是,所以圓圓能原諒我嗎,要是你不習慣可以繼續叫我姑姑的,沒關係的。”


    樂容也不想著孩子一時半會兒能改口,畢竟都是四歲的孩子了,多少也記事了,一時半會兒哪能這麽容易接受叫她媽媽。


    “是,圓圓叫我姑父也可以的,不管怎麽樣,我們都很喜歡你。”


    張雪山對圓圓除了愛屋及烏,最重要的還是圓圓長得可愛,惹人心疼,他就想著妻子肚裏的孩子千萬不要像他,小鼻子小眼睛的,最好是像妻子。


    圓圓低著頭,兩隻手不安地擰巴著,其實她都知道,老家的爸爸媽媽就是因為她不是親生的所以才不要她了,那她是姑姑親生的是不是就會永遠要她了?那姑父呢?他會永遠要自己嗎?


    於是她抬起腦袋,小聲地問道:“那姑父也是我的親生爸爸嗎?”


    看著女兒眼裏的期盼,樂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隻能為難地看著丈夫。


    張雪山倒是很光棍地迴道:“是,我是你親生的爸爸,那個時候我和你媽媽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帶你迴家,所以這次爸爸特意帶你迴來,你願意留在這個家嗎?”


    “雪山……”樂容有些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張雪山朝她安撫性地笑了笑,然後又認真地看著圓圓,“所以能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嗎?”


    圓圓看著笑著和善的張雪山,試探性地喊了聲“爸爸~”


    “誒,爸爸在,圓圓乖。”張雪山一聽見圓圓叫他爸爸立馬高聲迴應道。


    樂容聽見圓圓喊丈夫爸爸後立馬眼巴巴地看著圓圓,希望她也能喊自己一聲媽媽。


    圓圓看著滿含期待的新媽媽,小聲地喊了聲:“媽媽。”


    “誒,媽媽在,媽媽在。”樂容迫不及待地迴應道,真好,圓圓願意叫她媽媽了。


    但很快樂容又收起了笑容,有些不安地看向丈夫,張了張嘴巴後又合上了。


    張雪山明白妻子想說什麽,他伸手揮了揮,示意她先不要說。


    “要不你先在家陪圓圓,我去三姐家一趟。”總不能就這麽把親媽落在那邊,事情還是要先解決的,他得去低頭認錯。


    “那好,你先去三姐家,說話軟著點。”


    “知道,你陪著圓圓。”


    ……


    張雪梅剛一把門打開,張雪山迫不及待地把腦袋探了進來,小聲地問道:“姐,媽呢?還生氣嗎?”


    “你說呢?這麽突然她能不生氣嗎,不過我和她說了圓圓的事,她也心軟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低頭認錯,媽主要是覺得你們這麽大的事都瞞著她,臨了了才告訴她,覺得你們不尊重她。


    而且她也是擔心你養兩個孩子壓力大,所以你說話也注意著點,知道嗎?”


    張雪山聽罷連連點頭,“誒誒,我知道的,媽都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好,進來吧,你自己進客房,媽在那裏。”張雪梅也不想摻和,就讓他們母子兩個好好說吧。


    張雪山來到房間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扭動門把手打開房門,看著背對著自己不說話的老娘,舔著臉上前,“媽,我錯了……”


    “你錯了?你哪裏有錯,錯的是我。”劉桃花瞟了小兒子一眼,又轉過身背對著他。


    “媽,我真知道錯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不應該和你頂嘴惹你生氣。你看你大老遠的過來,我還讓你生氣,我真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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