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領頭的人把阿拜德從一個部落裏人人喊打的“異類”,抬升為幾個部落新的首領。


    阿拜德對部落裏的人雖然恨之入骨,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要用這麽暴力血腥的手段來報複他們。


    “你要記住,這群人都會是你的奴隸,我是看在你是阿曼的後人,才允許你活到現在,你先喘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因為你身體裏流淌著阿曼後人的血液!”


    阿拜德從那一天開始才真正的見識到火藥和白粉的威力。


    這群人給了阿拜德軍火武器和白粉貿易,他們利用阿茲地區流動人口多的特點,扶持阿拜德成立自己獨立的政權,逐漸向政府軍宣戰!


    十年間,阿茲地區從一座繁華的邊境城市,逐漸墮落到一個民不聊生,各部落都連連叫苦的“魔鬼城”。


    也就是從十年前,聯合國才駐派維和部隊,進駐到這裏城市的邊緣。


    好多部落因為飽受阿拜德的欺壓,紛紛躲到維和部隊周邊的地方。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們每年還是要給阿拜德上交“保護費”,否則他們的部落將會遭到被“屠村”的危險。


    餘暉在臨時落腳的營地,看著周邊的荒蕪。


    “在想什麽?”凱德拿了一支煙走到餘暉身邊。


    “和平,對每一個時代的人都那麽重要。”


    “這不就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麽?”凱德看著遠處稀稀拉拉的燈火。


    “凱德,我們還是要想辦法突擊進去,”餘暉看著前方,“不隻是要解決和平問題,現在整個阿茲地區的阿薩德病毒十分防不勝防,我們要把這些民眾解救出來。”


    “餘,總部好像要給你處分。”凱德有些遺憾的看著餘暉,他知道,當時餘暉雖然有一定的個人情緒在裏麵,但是當時那個情況,換作是他,也會開槍。


    “一切以保護人民生命為重,處分...”餘暉冷笑了一下,“我經得起這種不後悔的處分。”


    凱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夜空,繁星漫天,誰又能想到這片土地,有多少人忍饑挨餓的徹夜難眠呢?


    ******


    沈令忙了一下午才勉強維持住薩亞的身體指征。


    經過一係列檢查,他們發現薩亞患有先天性心髒病和瘧疾,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現在阿薩德病毒正在攻擊她的五髒六腑,能維持住現狀已經很不容易。


    沈令隔著玻璃,看著眼眶已經深深凹陷的薩亞。心裏感歎:這樣年輕的生命就要經曆這樣的痛苦,實在是太過殘忍。


    而且現在有一個糾結的問題,如果不給薩亞做心髒置換術,她恐怕撐不過整個病毒治療時間,如果要換手術,薩亞的身體指征又不符合手術標準。


    更何況現在沒有成熟受體,要知道在a國沒有完整的供體捐獻係統,一切都是那麽的混亂。


    也許這個年輕的生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沈令隻覺得這兩天過得心煩意亂,人類的醫術在病魔麵前是那麽不值一提。


    他慢慢的走出汙染區,摘下全是汗水的口罩和手套,緩慢小心的脫下隔離服,認真的開始洗消。


    從後天開始,這個維和部隊醫院將對外開放,接收阿薩德病毒的病人。


    之前幫當地政府扶持起來的臨時醫療點,在溫如卿她們來的那一天已被反政府軍占領,搶空了所有的藥品,並且挾持了一些醫務人員,退守到阿茲地區。


    這次餘暉的任務就是要解救這些醫務人員,並且追蹤總部給出的線索,盡快調查出阿薩德病毒的來源所在。


    想起餘暉,沈令又頭疼起來,這小子的心病恐怕是過不去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夠正麵麵對自己的“心病”。


    第二天一早,沈令來到溫如卿的病房門口,照例將早餐放在了門口。


    這幾天溫如卿的狀態很平穩,沒有出現任何感染跡象,這下他總能跟餘暉交代了。


    “師兄,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吧,明天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吧。”溫如卿走到門邊,輕聲問著沈令,充滿了期待。


    “是啊,明天我們要開始打硬仗了,這個醫院被總部調撥為抗擊阿薩德病毒醫院,今天你們這批援外醫生有一半人都會過來支援這裏,華國總部從國內又調撥了一批抗疫物資,估計今天就能到位!”


    “好,援外就是要冒著風險,為這片土地的人民遮風擋雨,這才有意義!”溫如卿不害怕,反而積極的說。


    “小師妹口氣不小,但是這波病毒來勢洶洶,”沈令的聲音有些低落,“薩亞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她還有先天性心髒病,如果沒有供體,她可能要撐不下去了...”


    溫如卿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確實在剛開始給薩亞聽診的時候,她懷疑過,薩亞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可能,但是時間緊迫,又發生了好多事情,以至於不能給她做完整的檢查...


    果真,是這個樣子。


    “但是就算有供體,薩亞的身體指征也符合手術指征,所以...”沈令停了停,“你也知道我們已經努力了...”


    溫如卿的眼睛有些空洞,這個小女孩是張隊長冒著生命危險救迴來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生命...


    “先別告訴陳靜嫂子,她肯定也很難接受。”


    “另外,你有沒有發現薩亞的母親雅瑪有一些奇怪...”沈令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直覺,但是無人可以分享,他隻能跟溫如卿說說。


    “我那天看到雅瑪的手臂上有一個特殊的紋身,但是好像又被洗去了...按理說這裏的部族很喜歡給自己的民眾紋上特殊的紋身,也是當地各個部落互相辨識的標誌,但是他們怎麽會允許自己的民眾將這個烙印洗去呢?”


    沈令不解的說道。


    溫如卿聽了沈令的話,也有些好奇。


    “那你有沒有問過雅瑪她們的來曆?”溫如卿建議道。


    “我問過,她說她們的母族是來自‘沙漠之眼’北邊的部落,為了躲避戰亂才遷至你們發現她們的地方。”沈令若有所思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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