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她拖著略顯蹣跚的步子,近乎小跑地朝著李向龍奔去,嘴裏扯著嗓子高聲唿喊:“向龍啊,我的寶貝大孫子,你總是算迴來了!” 那激動的聲音在村子上空迴蕩,引得周圍路過的村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向龍身姿筆挺,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卻依舊整潔的軍裝,身姿挺拔如鬆,身上的行囊和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彰顯著他歸鄉的急切。聽到賈老太的唿喊,他臉上立刻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那笑容裏帶著軍人獨有的爽朗與親切,腳下加快步伐,大步上前穩穩扶住賈老太,聲音洪亮又透著親昵:“奶,好久不見!瞧,我給您帶了好多好東西。” 他扶著賈老太的手寬厚有力,這雙手曾在部隊裏摸爬滾打,扛過槍、搬過物資,此刻卻溫柔地攙扶著年邁的奶奶。


    賈老太緊緊拉著李向龍的手,粗糙的手掌摩挲著他手背上的老繭,左看看右瞧瞧,目光裏滿是眷戀與心疼,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夠。她一邊把李向龍往屋裏讓,一邊念叨:“快,快跟奶奶進屋,讓奶奶好好悄悄你,在部隊吃得怎麽樣?睡得好不好?訓練累不累?”


    進了屋,李向龍利落地把行囊放在一旁,動作幹淨利落,帶著軍人特有的幹脆。他一件一件把帶來的特產拿出來,給賈老太介紹著,從部隊所在地方的特色小吃,到一些稀罕物件,每一樣都飽含著他對家人的思念。賈老太笑得眼睛眯成了縫,可沒聊一會兒,她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重重地歎了口氣:“向龍啊,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家裏遭了多大的罪!”


    李向龍原本輕鬆的神情瞬間變得嚴肅,整個人像是進入了戒備狀態,脊背挺得筆直,目光中透露出軍人的銳利與警惕:“奶,到底出什麽事了?您快給我說說。”


    賈老太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向龍有些著急了,連忙問道:“奶,難不成還有誰敢欺負咱們家?”


    賈老太瞬間來了精神,聲音也拔高了幾分,帶著幾分怨憤:“還不是你那小叔家的李向陽!他可把咱們家害慘了!你二弟李向民,一心想著高考改變命運,結果呢,就因為李向陽,高考資格被取消了!”


    李向龍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難以置信,他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仿佛那裏還別著槍,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這怎麽可能?李向陽他幹了什麽?”


    賈老太添油加醋地把事情描述了一番,將李向民自己犯的錯全都推到了李向陽身上,說得繪聲繪色,好像李向陽就是那個處心積慮毀掉李向民前程的大惡人。


    接著,賈老太又開始哭訴李向虎的事:“還有你三弟向虎,不過就是和李向陽有點小摩擦,他竟然動手把你三弟打得鼻青臉腫,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這下手也太狠了,哪有一點親戚的樣子!”


    李向龍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滿是軍人的怒火與護短:“這李向陽也太過分了!他怎麽能這樣對自己的弟弟!部隊裏的規矩都比他懂尊老愛幼!”


    賈老太見李向龍被激怒,心中暗自得意,卻又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繼續哭訴自己的遭遇:“向龍啊,奶奶我更是遭了大罪!前幾天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中毒了,那大夫說要灌糞水催吐才能解毒。你猜這餿主意是誰出的?就是李向陽!他這是存心想折磨我這個老太婆啊!”


    李向龍站起身來,在屋裏來迴踱步,腳步沉穩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響,他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可周身還是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勢:“奶,您放心,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李向陽必須給咱們家一個交代!部隊裏的事講究公平公正,家裏的事也不能含糊!”


    賈老太看著李向龍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暗喜,覺得自己的目的就要達到了。她在一旁煽風點火:“向龍,你可一定要為咱們家出氣啊,不能讓李向陽就這麽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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