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瞥了吳愁一眼,注意到他的眼睛也看著許柔,許柔決定換一個輕鬆些的話題。“李彤彤想開個派對。”


    許柔告訴他,等待他的反應。


    “為了什麽呢?去哪裏開?”


    “這是她為我餞行的,”許柔解釋道,省略了李彤彤她們聽信了許柔說吳愁也去杭州的小細節。


    吳愁輕挑眉毛,給了許柔一個驚愕的眼神。”你告訴他們你要搬走的事?”


    “是啊,我說到了。”


    “你不是還沒有最後決定嗎,對吧?”


    “吳愁,我要去杭州。”


    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你都還有一些時間去認真考慮過呢。”


    “先說你對這個派對有什麽看法?她說這可能是在梁慎或者張永坦家舉行的,而不是在你出租房那裏進行,是晚宴式的聚會。”


    許柔解釋說,但吳愁仍然有醉意,他似乎沒有聽許柔說話。“我查看了下周的時間安排。我真的希望江荇很快給我迴電話說說關於租房子的事,否則,當我到達那裏時,我就沒有地方住,又隻能暫時住賓館了。”


    “不,我們不會去,”出乎意料之外,吳愁堅定地說。


    “什麽?為什麽不呢?如果是晚餐,就不會像轟趴那麽糟糕,沒有亂七八糟的遊戲,也不會什麽人都能來,什麽肮髒事都可以做得出來,不是嗎?”


    吳愁嗬嗬地笑著,抬頭看著許柔,臉上露出了很逗的神情。“什麽肮髒的事!柔柔。”


    “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將是我們,哦,是我最後一次到他們了,他們有點像我的朋友,盡管他們是以一種非常奇怪的方式存在於我的生活中。”


    許柔真的不想去思考許柔和這個小團體的“友誼”是怎樣開始的。


    “我們稍後再談吧。這個件爛事讓我頭疼。”吳愁歎著氣。


    許柔也跟他歎息了一聲,意識到自己的建議失敗了。許柔從他決絕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確實不願意繼續和許柔談論這事。


    “來吧。”他坐迴床墊上,向許柔張開雙臂。


    許柔迎接了他的擁抱,隨勢跟著他一起躺在床上。許柔俯臥在他的身上,他的手移到許柔的腰上。他抬頭看著許柔,露出壞壞的笑容。


    “你會不會對我生氣?”


    “我心有些煩,吳愁。”許柔承認。


    “為了什麽事?”


    “所有的事。去杭州的事,轉學到另一個校園,你被勸退了……等等。”


    “哈哈,我對撒了個謊。”吳愁直截了當地說,把臉埋進許柔的胸前深溝裏。


    “什麽?”許柔用手指穿過他的頭發,拉起他的頭,讓吳愁抬頭看著許柔。


    他聳了聳肩。“關於勸退的事,我撒了謊。”


    許柔一下子從吳愁的身上滾下來,滾離他一尺遠。吳愁試圖把許柔拉迴來,但許柔拍開了他的手。“為什麽?”


    “我不知道,許柔。”他說:“我對你和鍾響接近,對你去杭州的事,一直感到不安。”


    許柔把聲音壓低了下來。“那麽,你告訴我你被勸退是因為你生我的氣?”


    “嗯,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吳愁歎了口氣。“我說了,你會生氣的。”


    他的眼睛仍然通紅,但他似乎很快清醒過來。


    許柔把雙臂交叉在胸前。“現在還說不定,但是你先告訴我。”


    “我以為你會為我感到難過,然後在我被勸退後,跟我一起迴雲南。”


    對於吳愁的懺悔,許柔一時茫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許柔感到不安,很沮喪,很生氣。他應該從一開始就如實告訴許柔,不過,轉念一想,他的謊言,由他自己親自向許柔來戳破,比由許柔千辛萬苦去發現和揭穿,要好得多了。


    他用質疑的眼神看著許柔。“我......”


    許柔看著他,差點要笑了。“老實說,我不生氣了,你現在告訴我了,我原諒你了。”


    “謝謝 。”吳愁挪近許柔,把手伸到許柔的脖子上,輕輕摩挲著許柔的細膩肌膚。“請不要生我的氣,我知道我做錯了。”


    許柔重重地唿出一口氣息,但喜歡他的觸摸。


    “我愛你,我厭倦了層出不窮的煩心事。我知道你遲早會發現這個謊言,因為你將要和我父親他們一起出去旅行。”


    “所以你現在告訴我,是因為你知道,反正我都將要得知真相?”


    “嗯。”吳愁臉上露出了難得的靦腆笑意。


    “我們住在同一屋簷下,不能用撒謊來維持我們的感情。”


    “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他說,眼睛裏帶著擔憂的表情。“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我隻是不想失去你,我心裏很絕望。”


    許柔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吳愁真的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演戲的。“不論心情如何複雜,對著愛你的人撒謊都是不可取的。”


    吳愁把手放在許柔的腰上。“柔柔,對不起。不過,你必須承認,雖然我在這件上做得不對,但我們倆在這段時間裏都變得更好了。”


    “我們比以前更容易溝通,但還遠沒達到正常的戀愛關係。”其實許柔心裏明白,“正常”這個詞,在他們的字典裏,很難找得見。


    “那麽,結婚的事,能不能一起聊一下?”


    許柔的心頭不受控製地跳動,許柔相信他能聽到。但許柔明明白白地說:“等你酒醉徹底清醒了以後,我們再來談論這件事。”


    “我現在就十分清醒。”


    許柔微笑著拍拍他的臉頰。“對於這種嚴肅的談話內容來說,還是太醉了。”


    他微笑著把許柔拉近。“你什麽時候能旅遊迴來?”


    “你盼著我早點迴來,還是晚點迴來?”


    “這不是廢話嘛,當然是希望你能早點迴來呀。”


    “我真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然後呢?”他搖了搖頭,問道。


    “如果你和我們一起去,你父親會很高興的,我敢肯定。”


    “ 不想理睬他。他近來很生氣,因為學校給了我一個很重的罰款,還給了我留校察看的處分。”


    “那為什麽不和我一起轉到杭州校區呢?”


    “今晚我再也不想聽到杭州這個詞了。這一天,我都過得天昏地暗的,現在我頭還在痛。”吳愁吻了許柔的額頭。


    吳愁把他的另一隻手從許柔的腰上移開,他的手指開始往下滑。


    “別這樣,我父親在客廳外邊,我不可能和你做那事。”許柔伸手俏皮地打了一下他的巴掌。


    但吳愁不依不饒,還想繼續。


    “你病了。”許柔笑著,從床上起來。


    “你要去哪裏?”吳愁噘著嘴說。


    “看看我父親在外麵做什麽。”


    “然後你再迴到這裏,然後——”


    “不!你睡覺去吧。”許柔命令道。


    許柔很高興他仍然很俏皮。不過,盡管他坦白了,但他對許柔撒謊,甚至當他們談及杭州時,他還固執己見,這仍然讓許柔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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