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很困惑,當許柔環顧房間時,看眼前的人好像都朝她地嘲笑,是猙獰的嘲笑。無論許柔多麽努力地想要融入他們,許柔知道許柔不能相信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吳愁隻是袖手旁觀般地站在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再說一遍。”祝易然插話說,舉起啤酒杯。“吳愁,把事情告訴她吧。”


    “到外麵去,我來告訴你,”吳愁說,他的聲音很低。


    許柔看著他那雙似乎充滿了絕望和困惑的眼睛。許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許柔不想和他一起去任何地方。


    “不,你就在這裏告訴我。在他們麵前,這樣你才不能撒謊。許柔的心已經很痛了,不論他告訴她的是什麽事情,許柔都在準備著迎接更劇烈的疼痛。


    “好吧。”吳愁停頓了一下,在說話之前用十個手指不微微顫抖。


    ”對不起。許柔,那是在我在跟你交往之前的事了。”他的眼睛在乞求憐憫。


    “告訴我。”許柔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聲音,說話時幾乎不張開嘴,聲音微弱得旁人幾乎聽不到。


    “你還記得嗎?你第二次來參加派對,我們玩遊戲時......梁慎問你是不是處女......”吳愁閉上眼睛,好像心底的往事在刺痛他的心。


    “他們這些人跟我打賭,說我征服不了你,特別是鍾響,她認為你不會輕易放棄你的童貞,而我向他們保證,我能在不久之後就會得到你。賭注是一千元。我要是輸了,我給鍾響一千元,鍾響要是輸了,就付給我一千元。其他的人也各有賭注,但沒有這麽多。”


    吳愁的眼睛從未離開過許柔的眼睛。


    “但要證明我奪得你的童貞,得有東西來證明,他們說套套不算數,那...就用床單或者枕巾。”


    “當他聲稱他贏了賭注時,我不相信,即使有避孕套。”祝易然放肆地笑著,享受著這個節目。


    吳愁的頭垂了下來,淚水從許柔的眼睛裏湧出。


    “你們這些混蛋!”許柔哽咽著,向後退了一步。


    “所以,有時你認為你了解某個人,但你其實並不了解。”李彤彤說。


    所有的空氣似乎都從這個小房間裏被吸走了,許柔發現自己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柔轉向李彤彤。許柔不想看著吳愁此時無比醜陋的臉。


    “我曾經多次提醒你要小心了,柔柔。”李彤彤說,眼中充滿了內疚的淚水。


    “套套不能證明 但枕巾上的斑斑血跡和汙漬,就能說明一切了!”莉莉笑了。


    枕巾!這就是為什麽吳愁把那條枕巾仍然放在他的車裏……


    許柔想說點什麽,比如罵人的話,但許柔感覺自己虛弱得講不出聲音了。一切都在許柔周圍轉動,酒吧裏的人都在吃喝,沒有人注意到離他們幾米遠的無辜女孩破碎的心在淌血。


    當許柔站在這裏看著張永坦低頭,看著李彤彤哭泣,最重要的是,看著吳愁茫然地看著許柔時,時間好像是停止了流逝。


    “柔柔,我很抱歉。”吳愁朝許柔走了一步,許柔想逃跑,但虛弱得力不從心,挪不動腳步。


    莉莉刺耳的聲音在空氣中掠過:“你知道,這裏經常上演人們平日裏難得上見的戲劇。”


    此時此刻,對於許柔來說,莉莉可怕的聲音和吳愁的眼睛是酒吧裏唯一的東西。


    這種被羞辱的感覺,比許柔想象的還要嚴重。吳愁一直在玩弄許柔,他是一隻貓,而許柔則是他股掌之間的老鼠。這對他來說都是一場遊戲。所有的擁抱,親吻,微笑,笑聲,“我愛你”,性,未來計劃……所有這一切,隻是他遊戲中的一個個組成部分。他計劃好每一個動作,每個晚上,每一個細節,除了許柔之外,每個人都知道。甚至李彤彤,許柔以為她將要成為自己的朋友,但其實不是。


    許柔瞥了吳愁一眼,他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裏,這種漠然的態度,讓許柔沒氣死就好。


    “不過,許柔,你應該高興才對,起碼你知道了你還值幾個錢。有了祝易然、羅讚和鍾響的錢,希望他至少給你買了晚餐!”莉莉譏諷地笑著說。


    祝易然喝完啤酒,嚎叫著。“讓我失望的是,我沒有聽到他們兩個在大家麵前宣布我愛你這三個字。要是聽到他們說,那多諷刺呀。”


    “他媽的!”張永坦大喊一聲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如果許柔沒有麻木,他可能也會讓許柔感到驚訝。“他媽的你們這些混蛋。她已經受夠了!”


    吳愁又邁出了一步。“寶貝,你倒是說話呀。”


    隨著吳愁低低的一聲“寶貝”請求,許柔的大腦終於與許柔的嘴巴協調地鏈接上了。


    “你怎麽還敢這麽叫我!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你……我無法忍受……”許柔腦子裏有很多事情要說,但就是說不出來。


    “我知道我做錯——”他開始說。


    “你做錯了?你做錯了?”許柔尖叫。“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為什麽你的遊戲裏的受害者選中的是我?”


    “因為當時你在派對上,因為你還是個處女。”他說。他的誠實隻會讓許柔更加崩潰。“這是一個挑戰。那時,我不認識你,許柔。我也不知道,後來會愛上你。”


    “你有病,你他媽的有病!”許柔尖叫著衝向門口。


    吳愁抓住許柔的胳膊,許柔猛地用力掙脫,轉過身來拍打他。是真用力地打。


    吳愁的表情看起來真有些痛了。


    “你毀了一切!”許柔尖叫。“你從我這裏拿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吳愁。 那是為愛我、真心實愛我的人準備的。那是他的,不管他是誰。但你卻拿去換錢了。我為了你跟母親翻臉了,我放棄了愛我的劉諾。為了你,我都放棄了一切!我有一個愛我的人,一個不會像你那樣傷害我的人。你真惡心。”


    “我確實愛你,許柔。我愛你勝過一切。我本來想親自告訴你的。我本想阻止他們告訴你。這就是為什麽許柔整晚都在外麵的原因,我想勸他們什麽都不說,然後由我來解釋這件事。”


    “你是……你……天啊,吳愁!你到底怎麽了?你認為到處說服他們,就真能堵住他們的嘴嗎?我不知道的事實會讓一切都好起來嗎?你以為如果我們住在一起,我就原諒你的荒唐?你真的有病了!”


    現在許柔想起來,發現吳愁做過的一些事都跟這件事有關。“現在我終於想起來了,你急著租房子,急著要我搬出學校的宿舍,是因為你害怕李彤彤會告訴我!”


    由於聲音大了,酒吧裏的每個人都盯著許柔,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許柔覺得自己很渺小。


    “你用這筆錢做了什麽,吳愁?”


    “我——”他想說下去,然後停下來。


    “告訴我,”許柔逼迫他。


    “給你車噴漆,……租房子……打賭的事,是在我們沒有交往之前,而後來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我發誓。”他說。


    “你保留了避孕套給他們看,吳愁!你給他們看枕巾,那麵該死的枕巾!”許柔雙手抓住頭發,拉扯著它。


    “天哪!我真是個白癡。”當你正在向你的朋友展示枕巾時,我卻可能是在重溫生命中最美好的夜晚的每一個細節。”


    “我現在知道我錯了,但我懇求你原諒我。”他說。


    哈哈哈哈。盡管許柔流著眼淚,許柔發現自己在笑。許柔正在失去理智。這個場景不像電影中那樣上演。許柔沒能優雅地麵對這樣的花邊新聞,隻有一聲歎息,或者一滴眼淚順著許柔的臉頰流下來。許柔哭著,扯著自己的頭發,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許柔瘋狂地笑了。“你毀了我的生活,你知道嗎?不是嗎?記得吧,你曾經說過你將毀了我,所以恭喜你,吳愁,你做到了。我應該獎勵你什麽,錢?還是我應該為你再找來另一個處女?”


    “許柔,拜托了。你知道我愛你,我知道你愛你。我們迴家吧,拜托,我會告訴你一切。”


    “那不是我的家。它從來都不是。”


    “我會做任何事情來彌補。”他懇求道。他的眼睛仍然盯著許柔的眼睛,他彎下腰。許柔困惑了一秒鍾,才意識到他已經跪在了許柔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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