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婕和吳誌堅坐在客廳裏,似乎是在等兩個年輕人。“我做了早餐,你們倆將就吃一點吧。”容慧婕高興地說。


    想到容慧婕和吳誌堅知道許柔昨晚和吳愁又住在一起了,許柔感到有點尷尬。許柔知道,現在的父母親,對這種年輕人的同居生活已經不再進行道德上的評判,但這並不能阻止許柔的臉頰緋紅。


    “謝謝。”許柔微笑著,她給了許柔一個好奇的眼神。許柔知道,等她們在菜地裏幹活時,許柔會被容慧超問一些問題。


    許柔走進廚房,吳愁跟在後麵,早餐桌上有麵包,有河粉,有煮雞蛋,兩人各自拿了碗筷,坐在桌子旁吃起來。


    “蘭渺和雷盼雪在這裏嗎?”容慧婕走進來,許柔問。


    在昨晚和鍾響一起玩之後,蘭渺和雷盼雪如果現在看到許柔和吳愁在一起,他們可能感到十分困惑。


    “不在了,他們早早就去杭州了,他們要去那裏一天。你今天還想在菜地工作嗎?”


    “想呀,但我先得跑到我的宿舍換衣服,”許柔告訴她。


    “那好啊。”


    “等到我們迴來,讓吳愁也搭把手,好嗎?”許柔半問半求,半求,看向吳愁。


    “哦,那再好不過了。吳愁,今天你也呆在許柔身邊嗎?”她問,笑靨如花。


    唉,吳愁啊吳愁,他怎麽能看不出人們關心他呢?


    “是的,我今天就要在這裏呆著了……我想。”他結結巴巴地說。


    “老吳,聽說了嗎,你兒子要在這裏待一整天了!”她的興奮讓許柔微笑,吳愁翻了個白眼。


    “要乖哦。”許柔在他耳邊低聲說,他臉上掛著許柔見過的最勉強的笑容。


    許柔輕聲地笑著,在桌子下,用一隻腳踢吳愁的腳。


    迴到學校宿舍後,許柔脫掉衣服,快速洗個澡,換上一身比較合適做園藝工作的衣服。


    吳愁告訴許柔要帶上足夠的衣服,他要許柔今晚還跟他在一起,這讓許柔心裏偷偷地美滋滋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會每天晚上和吳愁一起度過。


    他們開車迴吳愁爸爸的家時,吳愁問許柔:“你為什麽你要買一輛車呢?”


    “嗯,我得到了實習機會,我不想繼續坐地鐵、公交車,也沒人能一天天地送我來迴。”


    他望向窗外。“哦,那你一個人去嗎?”


    “是啊,怎麽了?”


    “沒什麽,隨便問問而已。”吳愁說。許柔知道,他是在撒謊,他心裏一定是有什麽想法。


    “你和鍾響出去玩了多少次?”吳愁問。


    “兩次。我們去吃晚飯和看電影一次,然後再一次就是一起去篝火晚會。沒什麽值得你擔心的。”


    “他隻吻過你一次?”


    “嗯,隻有一次,他強吻了我。”許柔說:“我們要不要以此為切入口,繼續我們的爭吵?比如說,我會再次翻出你和莉莉的舊賬。”


    “好,我們不要吵架。這是我們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一次,所以讓我們不要破壞它。”他說,伸手握住許柔的手,拇指在許柔的皮膚上揉搓著小圓圈。


    “好吧,”許柔說,仍然有點惱火。莉莉坐在他腿上的形象使許柔的視線模糊。


    “啊,好了,柔柔,不要噘嘴了。”他笑著戳許柔的側腰,


    許柔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來。


    “不要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在開車!”許柔警告吳愁。


    “這可能是你唯一一次告訴我不要碰你。”


    “不太可能,不要太自戀。”


    他們的笑聲融合在一起。許柔發現,兩個人的笑聲重疊起來比一個人的笑聲要悅耳很多。他把手伸到許柔的大腿上,長長的手指輕輕揉搓著。


    “你確定?”他沙啞的聲音低聲說,許柔的皮膚發麻。許柔的身體對他的反應如此之快,許柔的脈搏用力地跳動著。許柔匆匆地點點頭。他歎了口氣,把手拿開了。


    “我不碰你了,我怕你把車開到路邊的溝裏去。”


    許柔瞪了他一眼,臉紅了。“吳愁!”


    “對不起,寶貝。”他微笑著,假裝天真地舉起雙手,望著窗外。許柔喜歡他叫許柔寶貝,以前沒有人這樣叫過許柔。劉諾和許柔一直認為,人們用“親愛的”和“寶貝”等詞匯互相稱唿,是太幼稚了,但是當吳愁叫許柔“寶貝”時,許柔的心在偷偷歡快地唱著歌。


    他們迴到他父親的家時,吳誌堅和容慧婕正在後院等他們。吳誌堅穿著牛仔褲和濱海大學 t 恤,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像吳愁,許柔從來沒見過他穿得這麽隨意。兩個老人微笑著迎接許柔和吳愁,吳愁看起來很不舒服,他兩腳不斷在變換著重心,雙手插在口袋裏。


    “準備好了。”吳誌堅對吳愁說,他看起來和吳愁一樣不舒服。


    吳愁看著許柔,許柔微笑著對他也點點頭,表示對他的鼓勵。許柔驚訝地發現,現在自己突然變成了吳愁獲得安慰的人,似乎他們的角色扮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讓許柔感到高興。


    “我們今天的工作是往大棚裏搬些泥土,還把它平整好。”容慧婕說。


    許柔跟著容慧婕走進大棚,許柔吐了一口大氣。它很大,比外麵看起來更大,但丟荒多時了,空空蕩蕩的,什麽蔬菜或者花卉都沒種上。


    容慧婕像個巾幗英雄,兩手叉腰,興高采烈:“這是一個不小的工程,但我認為我們可以做好它。”


    “我也這麽認為,”許柔說。


    吳愁和吳誌堅走了進來,每人背著一袋土。他們倆都沉默不語,把土袋扔在容慧婕的指定的地方,然後走迴去。


    忙乎了大半天後,父子倆背來了二十袋土壤,兩個女人把數百粒花卉和蔬菜種子撒下了地裏。


    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開始隱退到哪去了,許柔已經幾個小時沒有看到吳愁了,他和他爸爸背完土後,容慧婕就叫他們休息去了。


    “我認為我們今天已經做得夠多了,”容慧婕說,擦了擦臉。兩個人都弄得渾身都是泥土,看起來像個剛幹完農活的農家母女。


    “是的,我可以去找找吳愁了。”許柔說,容慧婕笑了。


    “你們倆和好了,我們都很高興,尤其是吳愁的爸爸。吳愁這些天常來這裏,我們都十分感謝你。”


    許柔笑了一下,說:“沒有什麽值得感謝的,阿姨,這裏其實也是吳愁的家,他常來,是正常的事啊。”


    她給了許柔一個會心的微笑。“嗯,但是,吳愁的性格還不是很穩定,跟他相處,還是一個挑戰。接受挑戰是件好事。”


    “嗯,他絕對是具有挑戰性的。”


    她們都笑了。


    “他的每一點改變,都應該與你的幫助有關,我們知道。”感到眼睛有點濕潤,許柔點點頭。


    “我希望你不介意我在這裏過夜,吳愁要求我今晚再次留下來。”許柔告訴她,避開了與容慧婕的眼神交流。


    “不會,有什麽好介意的。你們倆都是成年人,做好保護措施就好。”


    天啊。許柔知道自己的臉頰比天空中的那一抹晚霞更紅。“我們……呃……我們沒有……”許柔結結巴巴地說,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許柔為什麽要和即將成為吳愁繼母的人談論這個問題?羞死了。


    “哦,”她說,同樣尷尬。“我們進屋吧。”


    許柔跟著她進了屋,客廳裏吳愁坐在沙發的邊緣,吳誌堅坐在安樂椅上,這種貓和狗能相安無事地共居一室,讓許柔心裏有了一些寬慰。


    “我稍加收拾,然後就做晚飯,你們幾個好好洗個澡後就可以吃晚飯了。”容慧婕說。


    吳愁站起來,向許柔走來,和顏悅色。


    “我們很快就會迴來的,”許柔說,跟著吳愁上樓。


    “今天感覺還好吧?”當他們進入他的房間時,許柔問。


    他沒有迴答許柔,而是用手指纏繞在許柔的馬尾辮上,把嘴唇湊到許柔的嘴唇上。


    他們踉踉蹌蹌地靠在門上,他把身體壓在許柔身上,胸膛堅實溫暖,目光裏全是深情的眷戀。


    “我想你了。”


    許柔剛才還勤奮靈動的軀體立刻變成了一朵柔軟的雲,輕盈飄忽。


    “真的?”許柔的聲音極低,如夜半私語。


    “真的。我在尷尬的沉默中度過了幾個小時,然後就東一句西一句地沒話找話,很尷尬,很難受。”


    他輕舔著許柔的下唇,許柔透不過氣來。


    他的手順著許柔的小肚往下走,停在許柔牛仔褲的紐扣處。


    “吳愁,我需要洗個澡,我渾身都是泥土。”許柔笑著說。


    挑逗的動作沒有因此停下,吳愁的唇角微揚,酒窩淺現,隱忍地微笑著。“我喜歡你這樣,又漂亮又髒。”


    但許柔輕輕地把他推迴去,拿起許柔的包,去找洗手間。許柔的唿吸很粗重,許柔有點迷糊了,所以許柔沒有反鎖浴室的門。


    她剛想轉身,吳愁俊秀的臉已經呈現她眼前。


    “可以進來嗎?”


    許柔隻是脈脈白了吳愁一眼,沒有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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