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爾的初心不為壞,他追求自己夢想並沒有錯,可他違背了自然法則,肆無忌憚地研發違背自然的實驗品,是可惡的,但追求科學的精神依舊可嘉,但錯的還是錯的。”


    經過了很長時間,阿德讚最終和楊正毅等人說明了一切,她的身份,她背後的人,背後人的研究,所有的一切。


    季盛斟酌片刻後,目光投向了夜寂海,他們默契得點頭,眼神隻是交匯一瞬,他們瞬間知道彼此的意思,他們的計劃也向阿德讚坦白了。


    “早在阿德讚到x國之前,他們六個人就一直在一起,吃飯在一起,學習在一起,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們六個人的專業各不相同,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剛剛大學畢業的他們在一家孤兒院結實了一位院長,那位院長名叫羅蘭,在梁梅和方靜茹的一番說辭下,孤兒院獲得了新生,他們在孤兒院地下建造了一個秘密的實驗室,實驗研究課題是‘未來人類存活抵抗問題’,羅蘭聽了,隻以為他們研究的是藥物醫學方麵,並沒有多想。但他們所研究的是如何通過現有技術改造甚至創造一個新的基因片段,他們最初的目的僅限於此,可就當他們研究出新的片段時,科研的欲望愈加強烈,開始嚐試將新的片段導入人體內,進行下一步實驗,第一個試驗品便是他們六個人中的一人。試驗成功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技術已經痕成熟了,能夠進行下一步操作——‘人造人’。他們聽聞y國有一位名為鮑爾的科學家也在研究此項目,他們便好奇,派出兩個人去請教請教這位教授。這兩個人看到最終看到了鮑爾教授宏偉的藍圖,他們見到了鮑爾教授的研究成果——阿德讚,當年的阿德讚還在觀察當中。他們誌同道合,整日鑽研在研究當中,但其中一個人發現了弊端,不,是一瞬間的清醒,卻又被求知的渴望打破。他們帶著鮑爾教授的一些淺層技術迴到了x國與餘下的四人一起研究。突然有一天,一份牛皮紙包的文件下達,他們的研究被國家支持,國家可以提供給他們更好的設備更好的資源,他的研究血脈徹底覺醒。1982年,楊馨蓮誕生了,她是他們研究出的第一個由全新的基因全新的物質構成的具有生殖能力的實驗品,由此,她便是001號實驗品,她的子代通通為001號組。漫長的研究途中,情愫也隨之而來,掌握最全理論的兩個人相愛相殺,相搏相斥,肉\/體的交流讓這兩個人越來越陌生。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中的一人陷入科研的深淵無法自拔,意識到這項實驗弊端的五人無法阻止實驗的進行,因為那些001二代正在實驗室上方的孤兒院裏歡樂玩耍。當他們看到一些實驗品無辜暴斃,進行了全方位檢測後才知道這項研究是錯誤的。唯獨那人卻無動於衷,他的目標不止於此。漸漸地,六人之間有了分歧,這項實驗的研究最終停止了,上級下達的指令,撤迴了所有的研究項目工程。這項實驗徹底結束。可這項研究的最終盡頭是那些001後代徹底得死亡。


    唯有一人深陷科研工作中無法自拔。1992年,十年深厚的友誼就此破碎,昔日的戀人也在一瞬間灰飛煙滅。成雙成對地離開再也不觸碰科研工作的四個人站在遠方,深深注視著倚靠在冰冷墓碑前的楊正毅,所有的痛苦盡在不言中。此後,季盛夜寂海夫婦就此步入商戰,而楊正毅還留在原地。”


    夜離說:“那家孤兒院阿德讚曾經去過,還帶著季翎寒。羅蘭現在還守著那家孤兒院,裏麵的孩子還很多……我見過那張照片,合照,除去羅蘭七個人,站在楊正毅旁邊的人是……他的愛人……”


    “是,他等了他三十年……”安妮的眼尾泛起了淚花,“他叫楚青。”


    夜離問:“他是怎麽死的?”


    “被槍殺的。1992年的春節,大雪紛飛,煙花滿天,熱鬧的景象下,無比刺痛。楚青的誌向沒能夠在x國完成,他認為其餘五個人忘掉了他們的初衷,一個個都背離他而各自奔波,就連他的愛人也無法和他一起研究。他備受排擠,遭到上級的層層打壓,所有的‘戰利品’一夕之間被毀得稀巴爛,楚青心裏的不滿早就達到了巔峰,那一刻,他拿起了一管藥劑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外表看似無異常,但體內藥物的成分快速布及全身,刹那間,楚青暴怒地對一個人動了手,那個人毫無反手之力。”


    “那管藥劑難道可以提升一個人的戰鬥力?像興奮劑那種。”夜離說。


    “可以這麽說。那天他殺了將近十幾個人,中了幾槍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當晚,他消失了,a市警方聯係了全國的警局搜查楚青,一個多月下來,還是沒有找到。這一個月裏,楚青逃到了x國邊境的奇幻大森林裏,奇幻大森林生長這稀奇古怪的植物,稍有不慎就會喪命,像當年警方的人根本沒有能力進入奇幻大森林裏,這也成了楚青的藏身之地。可就在春節那天,楚青現身了,他站在寬廣的大道上肆無忌憚地拿著槍掃射周遭的一切,原本團聚的日子成了血淋淋的日子,那年春節,死了近五十人,全部都是楚青一人殺害的。那晚,楚青逃竄失敗,最終‘死’於夜寂海之手。當時,所有人都以為楚青死了,楊正毅也信了,可唯獨夜寂海心裏最清楚,他的那一槍沒有打中要害,楚青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殘留在實驗室裏的新型藥劑——能夠調節機體快速愈合傷口的藥劑,藥劑裏含有從阿德讚體內提取的某些成分。”


    夜離瞳孔一震,“楚青沒有死,他還活著!!!”


    安妮閉上了眼睛說:“自楚青‘死’後,季盛和夜寂海一句話沒說達成了共識,並開始了最初的計劃。楚青一定不會罷休,一定會向他們證明,因為他們知道楚青在做事的時候非常極端,變態的極端,楚青隻有一個地方可去。


    這項實驗徹底終止,但其產物仍存活著,他們采取最和善的方式對待這些實驗品,可就在這時,外界傳來的暗殺訊息以及阿德讚步入x國邊境,半年時間不到,危機感已經來了。當年救阿德讚的人是季盛和夜寂海,送到醫院的時候,楊正毅一眼遍認出了阿德讚就是他曾在y國看到的實驗體,他心存顧忌,給阿德讚做了全身精細檢查,最終得到了一些藏在阿德讚身體裏的秘密。完美的基因,完美的成分,完美的構造,這是他望所不能及的東西,001號不及阿德讚萬分之一。同時,他也隱隱猜到了什麽,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有很多像阿德讚這樣的人出現,好與壞不能定奪,若據此研製出新的產物,後果無法想象。此後,楊正毅就開始默默地關注阿德讚,一直……”


    安妮一頓:“其實,楊正毅什麽都知道,他知道那顆子彈打偏了……”


    “我們的初心是想讓人們不再因疾病而痛苦,不再因事故而白白喪命,並且通過改造基因創造基因來提高人體自身免疫力和治愈能力。我們想創造出一個受病原體侵染能自身迅速調節的,能夠在短時間內產生大量相應抗體的,能夠自我快速治愈的,機體強大堪稱完美的人。這種人與正常人一樣會死去,但他們將永遠不會因為疾病的痛苦而離去。借此,我們還想通過這個實驗品來研發一些未知病毒的抗病毒藥物及疫苗,或研發對人有利的產品。我們初衷是好的,我們希望世間再無病痛。”


    安妮:“年少時的理想,到離實現隻有一步之遙,任誰都不願相信,走到最後一步時發現自己與最初相背離。能夠及時中斷的人很少,而楊正毅季盛夜寂海能夠走出,楚青卻不能。”


    夜離心裏能猜個大概,照安妮一番話裏的意思,楚青想繼續完成自己的實驗,x國不再是他的容身之所,而他唯一能觸及這項研究的地方隻有y國,這個組織。


    夜離問:“rb組織最開始的領導者是誰?既然他能夠創辦出這樣一個組織,能很快控製y國醫療、政治、經濟,那麽他絕非善類。”


    安妮:“的確,你猜他的出發點是多少人拚搏幾輩子都無法觸及的?”


    夜離心中猜到了一個可怕的數目,他根本無法想象,“那現在的頭目是如何將他取代的?”


    安妮一笑:“不是取代,是某種意義上的‘雇傭’關係。”


    夜離的喉結攢動了一下。


    安妮繼續道:“最終,阿德讚與楊正毅達成了統一共識,這項計劃到現在秘密開展了三十多年。1997年,阿德讚在季盛的幫助下成功的在組織的視線裏消失,9月28日,阿德讚生下了她和季盛的孩子,並取名為季翎寒。阿德讚帶著他在a市簡單樸素的小巷中的一家麵館後的狹小空間裏生活著,季翎寒從小看到的外公外婆都是假的,看到的阿德讚的麵貌也是偽裝的。在母親的陪伴下,季翎寒的性格溫順,熱愛生活,有著天真無邪的幻想,一直處在開心之中。”


    ?


    “媽媽,我想玩這個!”肉乎乎的小手指著玻璃櫃裏的機器玩具,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


    阿德讚捏了捏小季翎寒肉乎乎的臉,說:“媽媽給你買,你還想玩什麽呢?”


    小季翎寒搖搖頭,“不要了,就要這個,這個就夠我玩啦!”


    “媽媽,你快看那裏,好漂亮的蝴蝶啊!”


    “媽媽,這個花怎麽一吹就全都飄走了?”


    “媽媽,那隻小狗狗好可憐,我們可不可以養它啊?”


    ……


    在小孩子的世界裏,一切都是新奇的。


    養來的小狗突然有一天不再圍著他搖著尾巴跳了,不再舔著他的臉了,不再有溫度了,小季翎寒抱著阿德讚邊哭邊喊著“它是不是不喜歡和我玩了?”“它是不是和我玩累了?”“它是不是……真的……”


    阿德讚摸著他,並告訴他生離死別在每一個人身上都發生,隻是發生的時間不一樣,每一個生物都會有走向生命終點的那一刻,也隻是時間的不同。


    阿德讚必須讓季翎寒接受自己所愛的事物離開自己,必須讓他建立起強大的內心,她不知她還能陪他多久,她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要麵對。


    2001年,名義上的外公外婆的離去,讓季翎寒第一次感受到親人離去的痛苦,他時常再夜晚裏問阿德讚“為什麽人都會離開?”“我們為什麽得不到永生?”“我想他們了……”“他們在那邊是不是會過得很好?住大房子,吃好東西,不用幹活,不用那麽辛苦,是不是臉上的皺紋也少了好多?”


    阿德讚無法迴答他。


    小季翎寒時常自我安慰:“他們肯定還在,說不定現在就在我身邊看著我呢!我要乖乖的,我要好好的……”


    小季翎寒的小手拿著畫筆在紙張上勾勒處一幅幅稚嫩歡快的畫麵,是他對生活的向往,是他對未知世界的滿心歡喜。


    幼嫩的臉蛋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成熟了些,嬰兒時期的嬰兒肥也褪去了不少,才五歲的小季翎寒就生得極其俊美,那雙桃花眼從小就會說話,那雙桃花眼在那時澄澈到一粒塵土都能將它玷汙的地步。


    孩子的成長離不開母親,更離不開父親,小季翎寒越長越大,越來越頻繁地問阿德讚爸爸在哪兒,他想見見爸爸。阿德讚不想欺瞞季翎寒,阿德讚想讓季盛見一見季翎寒,她去求季盛,季盛卻視而不見。


    阿德讚隻好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可季翎寒不傻,也很敏感,不好糊弄,但又懂事,也不想難為阿德讚。


    “媽媽,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其他小朋友不願意和我玩啊?”


    阿德讚從來沒想過季翎寒會問她這樣的問題,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要自責?


    “媽媽,我感覺小朋友們不喜歡我,我感覺他們都不想和我玩……他們老搶我的玩具,又不和我玩……”


    初為人母,加上阿德讚童年時期並沒有經曆過這些,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看到小季翎寒被小朋友們排擠,她的內心非常不好受,可她要該怎麽做呢?她的內心依舊茫然。她去問梁梅,梁梅不予迴應,她去問方靜茹,方靜茹甚至不想看見她。最終,還是楊正毅來了。


    楊正毅拉著小季翎寒的小手,和他親切的交流著,季翎寒一見到楊正毅第一麵就非常喜歡他,就覺得他人一定很好。


    楊正毅問他小朋友為什麽不和你玩,小季翎寒撅了撅嘴,低下了頭,不說話。


    楊正毅蹲在小季翎寒麵前說:“你得告訴叔叔為什麽,不然叔叔怎麽給你解決呢?你媽媽也很擔心你呢。”


    小季翎寒抬起了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楊正毅,楊正毅見到那雙含著透亮眼淚的桃花眸,仿佛在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飄散了去,這樣一個眼睛,怎麽會讓人忘卻呢?


    小季翎寒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季翎寒蹲在楊正毅麵前,將自己縮成一小團嚎啕大哭。


    這樣他怎能教人不心疼呢?


    阿德讚在遠處看著,心裏仿佛被什麽人狠狠地揪了一下。那時她在想什麽呢?想自己離開了他會是什麽樣的?想他會不會受到欺負卻不敢說隻好一個縮在角落裏哭泣,想他會不會受到別人的排擠孤立,一瞬間,她想了好多好多。


    楊正毅抱住了小季翎寒,等到小季翎寒自己穩定後,才說道:“受到委屈就要說出來,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你還小,到以後你可怎麽辦啊?”楊正毅怎能不心疼他?


    小手揉了揉眼睛,對楊正毅說:“叔叔……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媽媽?媽媽聽了會不開心的……”


    “叔叔不告訴媽媽,那你可以和叔叔說了嗎?”


    “……小朋友們說我沒有爸爸,說我媽媽是爸爸的情人,說媽媽是爸爸不要的,說我是個雜種……”


    “他們是從哪兒聽來的?”


    “他們說是他們媽媽說的……”


    雜種……這是一個為人父母對一個五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楊正毅深知這樣的事情無法避免,像阿德讚這樣長時間一個人帶孩子少不了被一群人猜測造謠,季翎寒也少不了被同學孤立,這迴能由他解決,下一迴,以後,他不可能一直都在……


    阿德讚得知以後,問楊正毅能不能讓季盛來一下,楊正毅嚐試過了,季盛仍不搭理。


    阿德讚隻能緊緊抱著季翎寒。


    2002年11月2日淩晨,方靜茹難產,手術中焦灼一片,方靜茹失血過多但得到了及時的搶救,在手術台上醒了過來,可她的孩子卻在出生的那一刻,沒有了心跳。


    方靜茹抱著他,哭聲在整個手術裏徘徊不止。


    阿德讚聽聞了此事,帶著季翎寒火速趕到了醫院,她走到楊正毅麵前,目光堅定,“我可以救她的孩子,但我需要你的幫忙。”


    楊正毅就這麽看著阿德讚的血被一管一管的抽出,一句話也沒說。


    “這些血可以救那個孩子,提取血清就可以了。”阿德讚也沒管針口處流出的血就走了。


    阿德讚靠著醫院的走廊緩慢前行著,就算她的身體與正常人不一樣,一下抽這麽血也撐不住。


    小季翎寒站在手術室門前望著亮著紅光的指示牌,他看到周圍大人緊張焦急的樣子,就知道裏麵的人和外公外婆當時一樣,外麵等的人一定很痛苦吧。


    小季翎寒自己爬上座位,等著阿德讚來接他,一等就等了一晚上,他一直都在強撐著。


    當小季翎寒聽到嬰兒的哭啼聲時,阿德讚也拖著欠佳的身體出現了,阿德讚先是望了望被一位先生捧在懷裏的嬰兒,後看向一旁的季翎寒,她蹲下身,摸了摸小季翎寒的臉,說:“是不是困了?對不起,讓你等媽媽這麽久,你害不害怕?”


    小季翎寒搖頭,“不怕,我是男生,我才不怕呢!”小季翎寒的手去擦阿德讚額頭上的汗,“媽媽,喝不喝水?要不要休息休息?媽媽你也累了吧?”


    阿德讚笑了笑,“不累,媽媽不累,咱們迴家吧!”


    小季翎寒搖頭望著眼前的高大男人,他本是有些害怕他的,現在有媽媽在,他也不怕了,他輕輕地拽了一下男人的褲子,男人看他,他朝男人笑,“叔叔,我可不可以看看小寶寶?”


    阿德讚並未出手製止。


    男人一怔,這個男孩的眼睛像極了一個人——眼前這個女人。


    就在小季翎寒以為男人要拒絕他的時候,男人蹲下了身子,讓他看了小寶寶。


    小季翎寒好奇,也開心,笑眯眯地盯著小寶寶,“好可愛。謝謝叔叔。”小季翎寒向後退了一步轉身拉著阿德讚的手離開了。


    迴去的路上,小季翎寒問:“媽媽,小寶寶是你救的嗎?”


    “……”


    “小寶寶可真可愛,我小時候也是那樣的嗎?”


    “是啊,你小時候也可愛得很呢!”


    “媽媽,我什麽時候能見到爸爸呢?”


    “……”


    最後三年,總共八年可以說是季翎寒最快樂的時光,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熱愛生活。


    季翎寒從小就喜歡畫畫,畫自己看到的,畫自己想到的,阿德讚每每看到季翎寒的畫作,一整天都會很開心,他的畫可能從小就具有感染力。


    ?


    安妮:“季翎寒那時畫的畫真的可以讓人開心一整天,充滿無限的可能與幻想。就當我看到他a市公寓裏擺的那幅畫時,隻讓我感到了窒息,仿佛身臨深海,被海水壓得喘不上氣來,全身都不舒服,透過那些畫麵,我看到了孤獨與悲傷。”


    夜離的心一沉。


    安妮:“阿德讚能夠教他的很少,城市中喜歡季翎寒的人並不多,所以阿德讚時常帶著季翎寒去羅蘭的孤兒院裏玩耍,讓季翎寒和那些孩子們一起學習,一起幹他們想幹的事。現在想來,那段時光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季翎寒還記不記得,他有一次玩遊戲出了個糗,到現在還記得有多麽好笑。我倒是希望他能一直這麽下去,可事與願違……”


    夜離:“他認識我對不對?從那時起。”


    “他認識,他那時也認識你的父母,他還悄悄的給你畫了幅畫,像個小天使一樣。他還經常和阿德讚說那個小寶寶長大一定會很好看會很帥,應該也是可愛的,他的小臉肉乎乎的,叔叔阿姨把他照顧得很好,他還說他很喜歡那個小寶寶,雖然隻見了兩麵。”


    “他……”


    “他的心裏其實比誰都清楚阿德讚這麽做的原因,一是有愧,二是想要保護那個孩子。倘若那個孩子沒有被救,好多事情將不會發生。”


    夜離問:“重來一次,你還會救他嗎?”


    安妮斬釘截鐵道:“會,那是我欠她的。”


    夜離:“阿德讚帶他去那家孤兒院還有什麽目的?”


    安妮:“……和你現在一樣,和他現在一樣,隻是溫和了許多……”


    夜離:“你、你們……他什麽錯都沒有……為什麽要這樣對他?”


    安妮反問:“他什麽錯都沒有,當初你們分手的時候你為什麽要那麽傷害他?他什麽錯都沒有,為什麽到現在你還是在玩他?你的喜歡你的愛難道就是基於肉體嗎?”


    如鯁在喉。


    安妮繼續說道:“2005年,他八歲那年,季盛策劃了一場槍殺,在與警方、政府以及阿德讚本人的同意下進行的。狹小的巷落,擁擠的人群中,輪胎與地麵的廝磨聲打破了安定,阿德讚拿起槍支配合季盛演了一場精心策劃的槍殺,在一片混亂中,阿德讚的替身被射中腦門,倒了下去。運輸屍體的途中,阻止派王瀟,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去製造爆炸,去搶屍體,王瀟成功了,她背著滿是血的屍體穿過a市邊境,穿過樹林,到最後她拖著發著屍臭的屍體走進奇幻大森林,將屍體埋在永遠埋在了那裏,她跪在那裏哭了很久,嗓子都哭啞了。”


    這件事夜離早就知道了,夜離問:“那死的人是誰?”


    安妮:“她的母親。”


    夜離:“她不是沒有父母嗎?”


    安妮:“她有父母,她三歲被組織帶走的時候,她的父母也被帶走了,她的父母一直都在照顧著她,直到她快十一歲的時候,組織放了她的父母,留下了她。”


    夜離:“他們是怎麽讓王瀟的母親替阿德讚的?”


    安妮:“你知道她母親迴到x國是什麽模樣嗎?她的身體乃至靈魂都被摧殘得連渣都不剩,她唯一求生的欲望便是王瀟,她將她精神的寄托依附於毒品,她的毒癮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們趁著她清醒的時候詢問她,她說了一句話。大抵是每個母親在生死關頭會說的話。”


    夜離:“放過我的孩子,對嗎?”


    安妮點頭:“她向他們坦白,王瀟正為rb組織辦事,被組織訓練成像阿德讚那樣的殺手。她希望他們救她……可是……”


    夜離:“救不了,他們顧全大局,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毀掉長遠計劃,最後,她還是……”


    安妮:“死了,死在了懺悔之中,死在了自己手裏。這個案件當時流傳不大,又有太多破綻,最後,被徹底封鎖。王瀟擦幹她的眼淚,望向站在她麵前的女人,她看呆了,恍惚幾秒後,眼神忽然變得犀利,警戒著女人。王瀟的目的是將阿德讚解救出來,當她看到阿德讚的那一刻,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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