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頭顱與翅膀交織成的風暴,幾乎將大廳內的光線完全吞噬,那鋒利的爪子即便在昏暗中也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每一次揮動都直指陳澤宇的要害。


    然而,這一次,陳澤宇並未選擇逃避,而是以一種無畏的姿態迎了上去。


    他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緊緊握著剛剛拾起的鐵管,腳步在地麵上快速移動,盡管受傷的手讓他的步伐略顯踉蹌,但這種不規律的移動卻讓怪鳥難以捕捉他的行動軌跡,幾次兇猛的撲擊都落了空,氣得四個頭顱不約而同地發出嘎嘎嘎的怪叫,仿佛在共同表達著它們的憤怒與不解。


    顯然在生氣這件事上,幾個頭竟然達成了統一。


    “當!”一聲巨響,陳澤宇手中的鐵管與其中一個頭顱發生了激烈的碰撞,這一擊雖然未能給怪鳥帶來重創,但卻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使得其他三個頭顱的攻擊出現了短暫的破綻。


    “砰!”陳澤宇再次揮動鋼筋,這一次,他的目標鎖定在了怪鳥那堅硬如鐵的翅膀上。


    鋼筋與翅膀的撞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雖然未能擊穿那層厚重的羽毛和肌肉,但這一擊卻也讓怪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它的攻擊節奏因此被打亂,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四個頭顱同時轉向陳澤宇,眼中閃爍著憤怒與恐懼的光芒。


    陳澤宇見狀,立刻朝著大廳內其餘的承重柱之一跑去。


    尋找更為趁手的武器,也是當務之急。


    “要是那把劍能過來就好了……”此時此刻陳澤宇又一次開始懷念黑影幫自己煉製的那柄武器。


    “手怎麽好了?”陳澤宇不經意間發現,之前被怪鳥戳穿的手竟然已經止血結痂,傷口愈合的速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而且自己的體力似乎沒有衰減。


    不過也容不得他細想,牆邊的滅火器又成了他的選擇。


    陳澤宇想要故技重施,但怪鳥那充滿戒備的眼神卻讓他心中一沉。他知道,怪鳥已經變得更加警惕,不會輕易再上當。


    四個頭顱仿佛各自擁有獨立的意識,分別從不同角度鎖定著陳澤宇,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喉間低沉的威脅聲,整個空間被一股壓抑而危險的氣息籠罩。


    “必須分散這四個頭顱的注意力才行……”陳澤宇在心中暗自盤算著。


    從地上迅速撿起四塊石塊,朝著怪鳥的頭顱扔了過去。嗙嗙嗙哚……三塊石塊分別命中了三個鳥頭,而最大的那個鳥頭則如同閃電一般擊中了飛過來的石塊,將其擊飛。


    “看樣子,最大的鳥頭的感官是最敏銳的,其餘的三個鳥頭則要差那麽一點,這麽說來,還是先要對付最大的那個頭顱。”陳澤宇心中有了計較,隨即抄起滅火器,又一次朝著怪鳥的位置衝了過去。


    怪鳥的四個頭顱似乎意識到了陳澤宇的企圖,它們的眼睛緊緊地鎖定著他,低沉的威脅聲在喉間滾動,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出致命的攻擊。


    很快,陳澤宇便衝到了怪鳥的身前。他毫不猶豫地拉開滅火器的插銷,對準最大的鳥頭就準備噴射。


    然而,怪鳥顯然被陳澤宇的突然襲擊激怒了,四個頭顱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空間都迴蕩著這恐怖的聲音。


    同時朝著陳澤宇的全身四處位置啄了過去,企圖將他徹底淹沒在無盡的攻擊之中。


    但陳澤宇卻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動作。


    直接將滅火器扔向了最大的頭顱。


    怪鳥看到有東西砸向自己,想都沒想就朝著那個紅色的物體啄了過去。


    “嗙!”的一聲巨響,瞬間,大量的幹粉從瓶身裏炸裂開來,將整個空間都籠罩在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陳澤宇這次竟然選擇的是幹粉滅火器。


    大量的細膩粉末如洪流般傾瀉而下,瞬間將那頭駭人的怪鳥四個頭顱悉數掩埋,八隻眼睛直接被無數微粒緊緊包裹,怪鳥發出了驚慌失措的尖叫,它的四個頭顱在幹粉的覆蓋下瘋狂地搖擺,試圖擺脫這些阻礙視線的粉末。


    怪鳥原本兇猛的攻擊節奏被徹底打斷,動作變得雜亂無章。


    陳澤宇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轉瞬即逝的契機,他深知,這無疑是他邁向勝利最為接近的一刻。


    毫不猶豫地把握住了這個機會,迅速從地上拾起一截粗獷的鋼筋,趁著怪鳥視線受阻的寶貴瞬間,衝向了那最為碩大的頭顱。


    盡管怪鳥被幹粉所困擾,但其感官依舊敏銳異常,它隱約感知到了陳澤宇的逼近。


    然而,視線受阻的它終究慢了一拍,反應不及。


    陳澤宇瞅準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將手中的鋼筋如同閃電般刺向怪鳥最大頭顱的眼眶。


    ““嗷——”怪鳥發出了淒厲的痛唿,一顆眼珠在鋼筋的穿透下,深藍色的血液如同噴泉般洶湧而出,其餘三個頭顱也因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而發出了悲鳴,它們在幹粉中拚命掙紮,試圖在混沌中尋找陳澤宇的蹤跡。


    陳澤宇並未給怪鳥任何喘息的機會,他果斷抽出插進眼珠的鋼筋,又一次迅猛地向怪鳥的頭顱發起了衝鋒。


    然而,陳澤宇顯然低估了怪鳥在狂暴狀態下的驚人力量,三個頭顱如同狂風中的流星錘般肆意揮舞。


    原本還想繼續攻擊的陳澤宇隻能勉強舉起手中的鋼筋抵擋,但力量懸殊,鋼筋瞬間被擊飛,陳澤宇也在這股巨力的衝擊下踉蹌倒退,幾乎失去平衡。


    “好大的力氣……”陳澤宇踉蹌幾步後,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勉強穩住了身形。


    怪鳥的三個頭顱繼續瘋狂地甩動,如同失控的武器,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


    而那隻受傷最為嚴重的頭顱,則不停地用身體摩擦著受傷的眼睛,企圖將眼中的粉末徹底清除。


    幹粉逐漸散去,怪鳥的最大的那隻頭顱重新顯露出來,眼睛裏都充滿了憤怒與痛苦交織的光芒,仿佛要將陳澤宇生吞活剝。


    陳澤宇從地上繼續撿起石塊,趁著其餘三個頭顱還是發瘋的時候,不斷的挑釁怪鳥,自己則不著痕跡的慢慢的退到承重柱的位置。


    怪鳥見狀,更是怒不可遏,四個頭顱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


    陳澤宇微微的蹲下身子,如同一隻即將撲擊的獵豹,雙眼緊盯著怪鳥那即將發起致命一擊的龐大身軀,心中卻異常冷靜。


    就在怪鳥四個頭顱如同四股颶風般即將將他吞噬的千鈞一發之際,陳澤宇突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猛地一側身,利用承重柱作為天然的屏障,巧妙地躲過了怪鳥那勢如破竹的攻擊。


    怪鳥因慣性而無法及時刹車,龐大的身軀重重地撞在了承重柱上,瞬間,這根承重柱布滿了如同蛛網般的裂紋,並且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陳澤宇則趁機抄起地上的石塊,如同密集的雨點般向怪鳥擲去,雖然這些石塊對於怪鳥那堅硬的鱗片來說隻是撓癢癢般的存在,但卻成功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讓怪鳥的攻擊變得愈發混亂無序。


    怪鳥在憤怒與疼痛的交織中徹底迷失了神誌,眼中隻有陳澤宇這個唯一的敵人。


    它的怒火已經將理智燃燒殆盡,四個頭顱不斷地發出震天的咆哮,每一次攻擊都蘊含著足以毀滅一切的恐怖力量。


    陳澤宇見狀,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的策略奏效,但同時也深知,這隻是暫時的喘息之機。


    必須引導怪鳥把最後一根承重柱給撞斷,四周已經開始掉落細小的混凝土塊,頂上的樓麵蔓延出一條又一條的裂縫,整個建築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一旦建築倒塌,自己和怪鳥都將被埋在這片廢墟之下,生還無望。因此,他必須盡快采取行動,利用怪鳥的瘋狂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陳澤宇的心中清楚,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他必須利用這個機會給怪鳥致命一擊。


    最後一輪的拉扯就此開始。


    陳澤宇開始有意識地引導怪鳥向最後一根承重柱移動,但這次怪鳥似乎變得更為狡猾,並沒有輕易上鉤,反而用三個頭顱不停地朝著陳澤宇的方向發起猛烈的啄擊。


    陳澤宇在閃躲的同時,更加頻繁地向怪鳥投擲石塊,並不斷地挑釁、激怒它。


    然而,令人擔憂的是,怪鳥似乎逐漸恢複了冷靜與沉穩……


    這對陳澤宇來說,無疑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該怎麽辦?”陳澤宇心中焦急萬分,能夠閃避的空間越來越小,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被逼到了絕境。


    想不到在這關鍵時刻,怪鳥竟然將自己逼上了絕路。


    陳澤宇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眼睛緊緊鎖定著怪鳥的每一個細微動作。


    胸膛位置,竟然一抹微弱卻神秘的光芒若隱若現,陳澤宇驚異地發現,怪鳥的動作竟在他眼中變得遲緩起來……


    “為何怪鳥的動作會如此緩慢?”陳澤宇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緊接著,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心中成形:“或許,我可以從它的翅膀下方穿過……”


    念頭剛起,陳澤宇的身體已如離弦之箭般向怪鳥衝去。四個鳥頭見狀,紛紛張開布滿鋒利利齒的鳥嘴,朝著陳澤宇猛撲而來。


    此刻的陳澤宇的確仿佛擁有了超乎尋常的敏捷與直覺,他的身體在千鈞一發之際微微一側,如同一條靈活的遊魚,恰好從三個較小的頭顱的下方滑過,而第四個 最大的頭顱因角度所限,隻擦破了他的衣角,未能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陳澤宇利用這個間隙,不僅躲過了致命的攻擊,還順手從地上抓起一塊尖銳的石塊,借著衝勢,狠狠地嵌入了怪鳥一個側翼的關節之中。


    怪鳥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翅膀因突如其來的劇痛而不受控製地拍打著,整個龐大的身軀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搖搖欲墜。


    這一擊,不僅讓怪鳥的軟肋暴露無遺,更讓原本冷靜下來的它再次怒火中燒。


    四個頭顱在空中瘋狂地揮動,猶如四把鋒利的鐮刀,筆直地朝著陳澤宇的方向就劈了過去。


    陳澤宇的身體仿佛被本能所驅動,他的反應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隻有行動。他的身體在怪鳥的攻擊下靈活地移動,像一道閃電,躲過了怪鳥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終於,身後的承重柱近在咫尺。


    怪鳥因一次又一次的失誤而忍無可忍,七隻眼睛裏冒出了憤怒的火光,四個頭顱猶如四杆鋒利的長槍,筆直地朝著陳澤宇的方向就紮了過去。


    陳澤宇知道自己已經激怒了怪鳥,現在是他最後的機會。他能感受到空氣中因怪鳥全力一擊而掀起的狂風,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


    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的心中卻異常平靜,仿佛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隻有他和怪鳥之間的戰鬥在以一種奇異的速度進行。


    就在四個頭顱即將將他吞噬的瞬間,陳澤宇做出了一個大膽而決絕的決定。他猛然加速,不是向後逃離,而是迎著怪鳥的攻擊直衝而去。這一舉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那隻憤怒至極的怪鳥。


    陳澤宇的雙眼緊盯著最近的一個頭顱,那是最大的一個,也是力量最為集中的。在接近到幾乎可以觸碰到對方利齒的距離時,他突然向下一蹲,身體幾乎貼地滑行,直接從鳥肚子下麵劃了過去,頭也不迴的朝著大門的方向,拚命的狂奔。


    “轟隆”一聲巨響,刹不住車的怪鳥直接四頭撞到了承重柱上。一聲巨大的斷裂聲頓時響起,承重柱轟然倒塌,整個建築開始劇烈搖晃,大量的混凝土塊和石塊從天花板上紛紛掉落。


    當陳澤宇剛剛逃出大門的那一刻,身後無數的粉塵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將他淹沒。


    混凝土塊砸落地麵的聲音、砸到肉體的聲音從身後不斷傳來,令人心驚膽戰。


    怪鳥被壓在了廢墟之下,發出了最後一聲淒厲而絕望的尖叫。


    終於,整層樓麵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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