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金光符咒化為細碎的光點,化作漫天飛舞的碎屑,輕輕灑落在地,陳澤宇的心中並未湧現出絲毫勝利的歡愉。相反,一股深沉的疲憊與空茫如同潮水般湧來,將他緊緊包裹。


    他仿佛察覺到,這一切背後似乎隱藏著更為複雜的陰謀。特別是羅刹鬼口中提及的那些“老不死”,究竟是何方神聖?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


    他慢慢站起身,審視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


    特別是胸口的傷口,仍在緩緩地滲出鮮血。陳澤宇苦笑著,用身上殘留的衣物匆匆包紮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需要盡快處理這些傷口。


    “真是諷刺啊,我在現實中從未受流這麽多血,卻在這夢裏飽受折磨。”陳澤宇苦笑一聲,隨即用那已近乎破碎的衣衫,勉強為自己包紮了一番。


    他踉蹌著走到羅刹鬼消失的地方,彎腰拾起那柄=桃木劍。


    然而,就在他剛剛觸碰到劍柄的瞬間,整柄劍仿佛被烈火焚燒過一般,迅速化為焦黑,緊接著在陳澤宇的注視下,碎裂成無數細小的殘片,散落一地。唯有那孤零零的劍柄,依舊完好無損地躺在陳澤宇的手中。


    陳澤宇無奈地望著手中那僅剩的劍柄,苦笑一聲:“這下可怎麽向人家交代啊……”


    就在這時,他的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絲動靜。隻見一棵被攔腰折斷的參天大樹後,三隻稻草人畏畏縮縮地探出頭來。當它們看到陳澤宇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裏時,頓時歡唿雀躍,飛奔而來,緊緊抱住了疲憊不堪的陳澤宇。


    “好了好了,我贏了……你們幾個小家夥也不知道來幫幫我。”陳澤宇半開玩笑地說道,語氣中倒是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


    三隻稻草人見狀,連忙手忙腳亂地比劃著手腳,似乎想要解釋自己為何躲藏起來的原因。然而,陳澤宇並未過多計較這些。


    任誰在這個場合下,自保都是本能之舉。


    陳澤宇輕輕拍了拍稻草人的肩膀,以示理解。他深知,在麵對羅刹鬼這樣強大的敵人時,恐懼與自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好了,不說這些了。”陳澤宇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環顧四周。隨後,他看向稻草人,說道:“我們得迴去了。”


    稻草人們聞言,紛紛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比劃著,示意陳澤宇跟隨它們。盡管陳澤宇並不知道稻草人究竟要帶他去哪裏,但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些曾經救了他一命的稻草人。


    領頭的稻草人徑直走到羅刹鬼消失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枚物件,然後飛快地跑到陳澤宇的身邊,將其遞了過去。


    陳澤宇滿懷著困惑接過了那枚散發著柔和白光的珠子,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仔細端詳著。隻見這枚珠子仿佛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正微微地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領頭的稻草人指了指手上的珠子,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陳澤宇把珠子靠近了鼻子。


    陳澤宇緩緩地將珠子靠近了自己的鼻尖。就在這一刻,一股清新而清涼的氣息猛然間從珠子中彌漫開來,直衝衝地湧入他的鼻腔之中。


    “這究竟是……”陳澤宇瞪大了眼睛,驚訝地注視著麵前的稻草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自己鼻腔裏起著某種作用


    領頭的稻草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在向陳澤宇傳達著某種信息——這枚珠子 對鼻子有神奇的效果。


    當第一縷泥土的芬芳或是青草的清新氣息湧入陳澤宇的鼻腔時,他整個人仿佛被重新激活了一般,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真是太舒服了……”陳澤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臉上洋溢著滿足與喜悅。能夠再次聞到世間萬物的氣息,這種感覺真是太棒了。


    然而,當陳澤宇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三隻稻草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閉目唿吸的模樣,這讓他不禁感到有些尷尬。他訕訕地笑了笑,輕咳了一聲,然後向領頭的稻草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可以出發了。


    當一行人離開後過了好一會兒。


    一行人離開後,過了許久許久。原本已經逐漸散去的黑煙,卻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所牽引,如同被按下了倒退鍵一般,迅速地從天空中匯聚到地麵上。很快,這些黑煙便凝聚成了一個不停旋轉的巨大黑球。而在黑球之中,一隻雪白的纖纖玉手悄然伸出……


    半路上,陳澤宇低頭看著自己手中隻剩下劍柄的桃木劍,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犯難:“這該如何還給人家呢?”一想到那個陰森森的巷子,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寒意。


    他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是絕不會再踏入那個恐怖的地方了。


    正準備扭頭看向身旁的三隻稻草人,未曾留意到,前方竟突兀地顯現出一個黑色的圓圈,迴去的路直接出現了。


    正當陳澤宇滿心疑惑,為何那三隻稻草人會不停地向他 揮手致意時,眼前驟然一黑,陳澤宇猝不及防地一腳踏空,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墜落感,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尖叫:“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他心驚膽戰。


    短短數秒之後,陳澤宇重重地摔落在地,如同一個滾動的葫蘆般,在地上接連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下。


    狼狽不堪的陳澤宇掙紮著爬起身來,定睛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迴到了那個熟悉而又神秘的——自己的腦海中。


    “喲嗬……這麽快就迴來了啊!我才小憩了片刻,沒想到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迴歸了,真是不錯,孺子可教也……”一道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戲謔與讚賞。


    陳澤宇抬頭望去,隻見那個黑影正慵懶地漂浮在半空中,以一種極其舒適的姿態俯視著他。


    “感覺現在鼻子能聞到氣味了,怎麽樣?”黑影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怎麽知道……”陳澤宇剛想發問,但轉念一想,這麽問確實有些多餘,於是隨口答道:“還行,不過我在夢裏居然能聞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這正常嗎?”


    “因為你的靈體正在逐漸補全,所以能聞到夢境中的氣息。”黑影隨口解釋道,“等你醒來後,也能清晰地感知到任何味道。”


    聽到這個解釋,陳澤宇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欣喜。。


    “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黑影突然注意到了陳澤宇手中緊握的物體。


    陳澤宇剛想舉起手中的劍柄展示給他看,卻感覺手中一空,劍柄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徑直朝著黑影的方向飛去。


    “懶鬼……”我無奈地看著黑影,心中暗自腹誹。


    “咦?這把劍……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黑影一把接住劍柄,剛一握住,便猛地起身,直接落到陳澤宇的身邊,滿臉好奇地問道。


    “你看得出來它的來曆?”陳澤宇心中暗自思量,試探性地問道。


    “想套我話?嗬……”黑影輕笑一聲,似乎並不在意陳澤宇的小心思,“這把劍的來頭可不小,想聽嗎?”


    陳澤宇點點頭。


    “喊聲哥就告訴你。”黑影突然說出了一句讓陳澤宇意想不到的話。


    “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快喊一聲。”黑影饒有興致地看著我,臉上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


    “個……歌……哥……”陳澤宇咬牙切齒地,極不情願地從嘴裏擠出了一個口齒不清的“哥”字。


    “誒……乖弟弟。”黑影似乎並不在意我的不情願,反而顯得頗為開心,“那就讓哥給你長長見識吧。”


    “嗬嗬,那我就洗耳恭聽了。”陳澤宇皮笑肉不笑地迴應了一句。


    “福德真仙,你知道是誰吧?”黑影問道。


    “嗯,雲中子,闡教十二金仙中的一位。”陳澤宇點了點頭,迴答道。


    “這把劍就是他親手煉製的。”黑影緩緩說道。


    “額?!”陳澤宇聞言不禁有些愕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連忙追問道:“真的嗎?”


    “嗯。”黑影似乎很享受陳澤宇這種沒見過世麵的驚訝表情。


    “不可能啊,我記得在《封神演義》裏麵,他不是隨手用了一截樹枝嗎……”陳澤宇努力迴憶著腦海中的記憶,試圖找到合理的解釋。


    “還不是因為闡教那些家夥喜歡裝博一,隨便撿根枯枝爛葉就去斬九尾狐?開什麽玩笑!他當著帝辛的麵假裝用枯枝煉製法器,實際上卻暗地裏用障眼法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千年桃木芯,說白了就是人前顯聖的手段罷了。”黑影滿臉鄙夷地說道,“九尾狐可是女媧娘娘罩著的妖怪,哪是那些沒根沒腳的孤魂野鬼能比的。”


    陳澤宇看著黑影手裏的劍柄,腦子一時沒轉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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