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進密林的陳澤宇一行人馬不停蹄的一直往深處逃跑。


    一路上,被兩隻稻草人小心翼翼地抬舉著,陳澤宇隻覺天旋地轉,胃中翻湧,眼前的景象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模糊不清,令人頭暈目眩。


    遠處,羅刹鬼的憤怒仿佛能夠撼動天地,嘶吼哀嚎的聲音連森林裏麵都聽的一清二楚。


    聲波化作了一道道無形的衝擊,它們穿過樹林,震得大地都在搖晃。樹木在羅刹鬼的怒火中紛紛倒下,枝葉漫天飛舞,仿佛一場綠色的風暴。


    “你們這群卑微的螻蟻,竟敢阻撓我的 好事!”羅刹鬼的咆哮如同雷鳴,震耳欲聾,她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迅速向密林深處追擊而來,誓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三名稻草人帶著陳澤宇在樹林中飛速穿梭,他們利用對地形的熟悉, 不停的移動著。


    陳澤宇雖然身體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心中卻充滿了感激與震驚,他沒想到,這些看似毫無情感的稻草人,竟會為了他而付出如此巨大的努力。


    “謝謝你們,我真的沒想到你們會來救我。”陳澤宇的聲音因喘息而顯得微弱,但其中的感動卻真摯無比。


    那個曾經接受過陳澤宇眼球的稻草人,竟在此時對著陳澤宇露出了一個難得的笑容,那用布條編織而成的嘴巴,勾勒出了一個溫暖的弧度.


    陳澤宇點了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嘶吼的聲音開始朝著陳澤宇和稻草人逃竄的方向傳了過來。


    然而,羅刹鬼的追擊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感激而停止,她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一團黑色的火焰,逐漸逼近了他們。


    領頭的稻草人突然停下了腳步,它指向了一側的樹林,那裏有一株巨大的樹幹,看起來和周圍的樹木沒有什麽不同。


    一行人沒有猶豫,直接朝著那個方向一跳。陳澤宇緊閉著眼睛,他以為他們會撞上樹幹,但出乎意料的是,樹幹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他們直接穿過了樹幹,跳進了另一個世界。


    竟然是這一側的密林是一麵影像。


    陳澤宇被稻草人放了下來,他站起來一看,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迴到了那條熟悉的巷子——那條他曾經和支離疏交手的巷子。


    陳澤宇環顧著四周,那些熟悉的場景如同夢境般重現,斑駁的牆壁、散落的瓦片以及空氣中那淡淡的血腥味,都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恍惚之中。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以這樣一種離奇的方式,再次踏入這片曾經戰鬥過的土地。


    “我們……這是迴來了嗎?”陳澤宇的目光轉向稻草人領隊,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稻草人領隊輕輕地點了點頭,仿佛在確認他的猜測。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通過這裏暫時躲避羅刹鬼的追殺?”陳澤宇似乎領悟到了稻草人領隊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稻草人領隊再次點頭,盡管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謝謝你們。”陳澤宇真摯地向幾名稻草人道謝,聲音中充滿了感激之情。


    遠處,羅刹鬼的嘶吼聲漸漸消散,但陳澤宇深知,這隻是暫時的平靜,她隨時可能卷土重來。


    沒有絲毫猶豫,陳澤宇直接沿著上次逃生的裂縫爬了進去,仿佛是在追尋著某種未知的庇護。


    當他再次出現在巷子中時,支離疏的屍體依舊跪在那裏。陳澤宇被嚇了一跳,但隨即恢複了平靜。


    子的景色似乎並未發生任何變化,但風卻完全停了下來,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支離疏身上那曾經覆蓋的黑色紋理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他那死不瞑目的表情,依舊停留在驚恐、哀怨與後悔之中。


    然而,這一切已經與陳澤宇無關了。他望著那張曾經醜陋如今隻剩空洞眼眶的臉龐,心中湧起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或許是同情,或許是感慨,又或許是對於生命無常的深深思考。


    陳澤宇神情複雜地看了幾眼,等三隻稻草人都爬進來之後,他轉身對它們說道:“走吧,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


    稻草人們似乎理解了他的意圖,它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跟隨陳澤宇前進,一行人的腳步聲在巷子中迴響。


    巷子深處,光線愈發昏暗,隻有偶爾從破損的屋頂透下的幾縷不明所以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陳舊與潮濕混合的氣息,每一步都踏在曆史的塵埃之上,仿佛是在穿越時空的隧道。


    兩側的大紅燈籠仿佛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了任何蹤跡。但陳澤宇並沒有留心到這一變化,隻是依舊不停地趕路。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上次湧出狂風的轉角處。


    稻草人領隊示意轉彎,陳澤宇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跟隨著繼續前進。


    盡頭處,那個缺口依舊存在,隻是沒有了往日那洶湧而出的狂風。領頭的稻草人指了指那個缺口,示意陳澤宇走過去。


    當陳澤宇小心翼翼地走到牆角缺口處,走近一看,竟然發現裏麵別有洞天。


    原以為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想不到竟然是一間不大的石室。石室內隨意擺放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仿佛是一個被遺忘的寶藏庫。


    陳澤宇的目光落在一塊缺了一角的印上,心中不禁嘀咕道:“不會是傳國玉璽吧?這也太扯了……”然而,他很快便收迴了思緒,繼續在這片寶藏中搜尋著。


    他的視線在石室內遊移著,感情這間石室簡直就是一個收集破爛的地方。裂了口子的小鍾、缺了穗子的轉經輪、折斷的樹枝、開了口子的葫蘆……還有一把燒焦的木劍……


    原本還在石室內不停搜索的陳澤宇,瞬間被橫放在古樸木架上的一把木劍給深深吸引住了。


    這把劍的造型極為罕見,竟是柳葉形的扁莖劍。劍體短小而呈柳葉狀,劍身無脊,中央微微隆起,顯得頗為別致;劍臘與劍莖自然過渡,渾然天成,隻是劍格似乎已被歲月的火焰燒毀,劍尖也遺憾地缺失了一角。原本推測其長度應有八十公分左右,但如今因歲月的侵蝕,已縮水至六十公分上下。


    然而,最令陳澤宇驚歎的是這把劍的材質。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把由桃木製成的劍。常見的桃木多為深紅色或淺黃色,但這把劍的木質卻呈現出罕見的淺紫色,猶如夜空中最溫柔的星辰。整把劍的木質均勻,無深淺不一之處,紋理更是布滿了螺旋八卦紋,宛如天然雕琢的符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這無疑是一把非同尋常的桃木劍。


    但如何將其取出卻成了難題。整個缺口僅比拳頭大上幾分,勉強能讓胳膊伸入,但目測那放置桃木劍的案幾距離缺口足足有兩三米之遙。


    陳澤宇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並非瑜伽高手,無法將關節放鬆至不可思議的程度,更不可能擁有兩米多長的手臂。


    他不禁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三個稻草人,眼神中流露出為難與泄氣。


    然而,領頭的稻草人卻似乎讀懂了他的心思。它輕輕地拍了拍陳澤宇的肩膀,隨後與身邊的另外兩個稻草人對視一眼,三者之間仿佛有著某種默契。緊接著,它們做出了一個令陳澤宇瞠目結舌的動作——整齊劃一地扯下了自己的左臂。


    在陳澤宇驚恐的目光中,三隻稻草人各自抓著一隻斷臂的末端,就像是在製作一個特製的抓取工具。不一會兒,這個由稻草人手臂組成的“抓取器”便完成了,它們將它遞給了在一旁呆若木雞的陳澤宇。


    陳澤宇望著手中的三隻手臂,又看了看那些斷臂的稻草人,一時間愣住了。領頭的稻草人見狀,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陳澤宇趕緊行動。它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種急切與期待,仿佛是在催促著陳澤宇,不要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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