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陳澤宇,男性,45歲,因車禍導致嚴重顱腦損傷及全身多處骨折,與xx年xx月xx日在本院重症監護室(icu)接受治療。今天是xx年xx月xx日已經有初步蘇醒跡象:患者開始出現眼球運動,對聲音和光線有所反應,顯示出蘇醒的可能性。”


    張醫生正專注地觀察著陳澤宇的狀態。他手中的電筒在陳澤宇的瞳孔上輕輕晃動,仔細觀察著瞳孔的每一次微小反應,看到他的眼睛有略微的收縮現象,對一旁的護士接著說道。


    “對啊,這麽久了,陳先生總算有反應了。”站在張醫生一旁的小護士開心的說道


    “這是好兆頭,陳先生的瞳孔反應恢複正常,這是神經係統功能恢複的一個積極信號。”張醫生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欣喜繼續說到


    “隻要用藥和調理跟上的話,那麽陳先生的狀況會越來越好,很有可能一段時間之後,他會開口說話。”


    “那張主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小護士詢問到


    “接下來,我們需要繼續密切監測陳先生的生命體征,包括唿吸、心跳、血壓等,”張醫生耐心地指導,“同時,我們需要調整藥物治療方案,確保他的神經係統得到最大程度的恢複。”張醫生接著說到


    “藥物方麵等我在研究一些,重新調整一下藥品種類和劑量,根據他接下來幾天的反應,再做判斷”


    “好的,我知道了。”小護士認真地記錄道。


    “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進行物理治療,”張醫生補充道,“幫助他活動身體,避免肌肉萎縮和關節僵硬。同時,也要考慮心理治療,畢竟長時間昏迷對患者的心理也是一次巨大的打擊。”


    “我明白了,張主任。”小護士點頭應答,“我會盡快聯係康複科的許醫生和心理科的趙姐,確保陳先生得到全麵的治療。”


    “很好,”張醫生輕輕的點點頭。


    陳澤宇靜靜地躺在那裏,目睹著醫生和護士在他周圍忙碌的一幕。他的內心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是的,陳澤宇在醫生幫他做檢查的時候就醒了。


    除了眼睛可以睜開,瞳孔可以收縮以外,其他的器官,哪怕一根手指依舊還是不能動彈。


    當然耳朵能夠清楚的聽到醫生和護士的對話。


    當張醫生拿著手電筒照射他的眼睛時,那突如其來的強烈光線讓他感到一陣不適。陳澤宇的內心湧上一股衝動,他有輕度潔癖,本能地想要抗拒這種侵擾。他甚至想象自己能夠猛地起身,抓住醫生的衣領,將他推開。


    但身體的不動讓他隻能無奈忍受這種煎熬,眼睛強烈的收縮讓一旁的小護士誤以為陳澤宇是因為醒過來,全身不能動彈而導致的情緒激動,還特意安慰他道:


    “陳先生,請您先不要激動,您剛醒過來,身體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恢複。醫生正在為您做必要的檢查,以確保您的身體狀況穩定。”小護士的聲音溫柔而關切,她輕輕握住陳澤宇的手,試圖給他一些安慰。


    陳澤宇在腦海裏怒喝了幾十聲滾開,眼神除了瞳孔可以收縮以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與不甘,眼窩周圍的肌群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無法做出任何表達情感的細微動作,隻能任由小護士擺布。


    經過一番仔細的檢查,張醫生和小護士完成了他們的工作。臨走前,小護士再次轉過身來安慰陳澤宇到:


    “陳先生,請不要擔心費用問題,您的家人已經在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幫你把所有的治療費用都支付了,請您安心養病。”


    “不可能,誰沒有家人!誰是我的家人?那是誰?快告訴我到底是誰?”聽到小護士的話,陳澤宇怒目圓睜在腦中不斷的呐喊著,想要她告訴自己實情,可隻有眼睛能動他注定無勞無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護士推著治療車,一步步走出加護病房的門。


    病房內,隨著張醫生與小護士的離去,一切重歸寧靜,唯有生命體征監護儀那規律而單調的“滴滴”聲。


    強烈的疲倦感像潮水般一波波湧來,讓他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那些沉重的眼皮仿佛被無形的重量壓著。然而,意識卻異常清晰,他的思緒在腦中翻湧,無法平靜。


    他再次睜開眼睛,這一次,他確定自己已經從昏迷中蘇醒。他的眼睛在病房內四處遊移,試圖尋找一絲熟悉感,但隻有冷冰冰的醫療器械和蒼白的牆壁迴應著他的目光。最終,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黑暗再次籠罩他的世界。


    然而,他的腦海中卻充滿了疑問和困惑。夢裏那個神秘的黑影,那不斷重複的“違和點”,還有那個幫他支付醫療費用的神秘人物——自稱是他的家人。這一切,如同一團亂麻,讓他無法理清頭緒。


    陳澤宇的思緒迴到了過去,迴到了那些艱難而又充實的歲月。父母去世後,他獨自一人在社會上打拚,曆經磨難,終於掙下了一份家業,雖不算龐大,卻也足以讓他感到自豪。


    而立之年過後的第八年,他遇見了她——他的妻子,他的一生所愛。他們共同度過了五年的幸福時光,那是他人生中最愉快的五年。每一天都充滿了愛與溫暖,每一天都如同蜜糖般甜蜜。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記憶,都被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無情地打斷。他一度幻想,這一切是否隻是一場夢,一場噩夢。但殘酷的現實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陳澤宇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因身體的無力而無法滑落,這份無助讓他倍感煎熬。


    \"不行,我得活下去……\"陳澤宇在心中默念,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迫使自己從絕望的泥潭中掙脫出來,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清晰,尋找著生存下去的可能。


    安靜下來的陳澤宇開始在腦中迴憶夢境中的一切,試圖捕捉那些夢境中的碎片,尤其是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細節。


    “房間的布局沒有問題,哪怕連牆壁上我當年淘氣刻下的痕跡都是一模一樣的……”


    “時間有點詭異,但這個沒辦法查明,應該是晚上,那到底是哪一天的晚上?”


    “爸媽晚上難得一起迴來,一個月之中僅此三四次會一起迴來,而且還是帶著我,那一天我們三個人晚上去做了什麽?”


    “不對?爸媽到底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我怎麽一無所知!”


    陳澤宇驚恐的睜開雙眼,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關於父母的記憶竟然出現了巨大的空白。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對自己的父母從事何種職業一無所知,這種陌生感如同晴天霹靂,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驚慌。


    他開始從記憶中搜尋關於父母的一切。雖然他們已經去世多年,但陳澤宇相信,隻要努力迴憶,總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記得他們總是很忙,經常不在家。\"陳澤宇迴想起小時候,父母總是早出晚歸,很少有時間陪伴他。


    \"他們很少談論工作,每次我問起,他們總是說''這是大人的事,你不用操心''。\"陳澤宇感到一絲遺憾,他沒有在父母生前多了解他們一些。


    \"但是,我記得有一次,爸爸帶迴家一些圖紙和文件,看起來像是複雜的機械結構設計之類的東西。\"陳澤宇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模糊的畫麵。


    \"媽媽呢?她總是在家裏處理一些文件,有時候還會打電話討論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陳澤宇繼續迴憶。


    “甚至兩人會至少3國以上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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