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山裏不知年歲,雨村的房子蓋好之後,他們過的可以說十分糊塗。


    他們幾個一合計,決定以後不管洋節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節,隻要有節他們就過,也算是給生活增加一些儀式感。


    胖子說幹就幹,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一本三年前的日曆,不知道是他從哪裏淘來的,上麵畫著一個抱著鯉魚的大胖娃娃,輕輕一抖,就能抖出一車的灰。


    張扶靈原本拿著手機看日曆,猝不及防被胖子吹了一臉灰,愣了一下,放下手機麵無表情地看向胖子。


    “商周出土的?”


    胖子咳了一聲,說:“上周出廠的。”


    張扶靈:“那你大爺的吹我一臉土?”


    “別說髒話。”張起靈皺著眉遞過一張手帕。


    張扶靈接過手帕邊擦臉邊悶聲應了一句,張起靈一聽就知道她沒往心裏去,臉色一沉。


    倒鬥的都是些粗人,說得更難聽更髒的多的是,隻是她以前不這樣,自從那幾次下墓之後,短短幾年,她別的什麽也沒學會,那些粗俗的語癖倒是一下就學會了。


    這又不是什麽好事,他決定今天找個機會和她談談這件事。


    胖子一看張起靈那個表情,知道大事不好,翻開日曆,轉移話題說:“我看看,今天幾號啊?”


    張扶靈擦幹淨臉,翻了個白眼說:“23號,你看那個有什麽用啊,能不能適應一下現代科技,你總讓我覺得我們活在上個世紀。”


    胖子頭也沒迴說:“這叫儀式感,丫沒點浪漫天分,我就納了悶了,小哥到底怎麽栽你手裏的?”


    吳邪聽到動靜,也從房間裏出來,說:“這還用看日曆嗎?明天平安夜,後天聖誕節。”


    胖子一把合上日曆,道:“這他娘也離得太近了,好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了吧。”


    張扶靈說:“還行吧,也就是聖誕樹和蘋果什麽的,這些東西就地取材應該也不難。”


    吳邪也說:“我找人問問看看能不能弄棵樹。”


    最後商量了一下細節,很快就分好了工,胖子炒菜,吳邪和張扶靈負責室內室外裝飾,張起靈作為全能人員隨機應變。


    第二天一早,張起靈就從外麵運迴來一棵一人高的油杉,吳邪找了個大陶盆把樹移栽進去,張扶靈坐在凳子上拿著筆給木製星星上色,胖子坐她旁邊拿著筆製定晚上的菜譜。


    忙活的差不多,吃了早飯,吳邪拉了個單子,準備和胖子一起去趟鎮上,剛走到院子裏,門口突然有人敲門。


    吳邪打開門一看,張海客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站在門口,身後跟著一群西裝革履的小張,看著就像黑社會一樣。


    吳邪差點沒噎死,張海客卻還笑眯眯的。


    眼見著隔壁大媽又開始偷摸打量這邊,吳邪隻能讓他們先進院子。


    張扶靈還坐在院子裏,臉上左一道右一道的油彩,都沒來得及擦就被這群人撞了個正著。


    張扶靈左手拿著筆,右手拿著星星,人都傻了。


    不是,吳邪你好歹說一聲呢?直接就放人進來啊。


    胖子從張海客手裏接過補品,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對張海客上次拿過來的一打房產證還記憶猶新,現在他看張海客就和看財神爺沒區別。


    “哎呦,你說你們,來就來唄,帶什麽禮物啊?小哥的親戚就是我胖爺的親戚,就跟自己家一樣,別客氣啊。”


    胖子招唿著其他人進屋坐,吳邪一看這情況,估計也是出不去了,幹脆關上院子門去燒水泡茶。


    張海客也真沒客氣,走到張扶靈旁邊問她:“你們這是在準備平安夜?你這臉……是打算表演雙簧?”


    張扶靈破罐子破摔,翻了個白眼:“對對對,我要和小哥表演雙簧,我敢演,你敢看嗎?”


    張海客一噎,張起靈演雙簧,他還真想不出來那會是個什麽場麵。


    張扶靈把筆一扔就準備進屋,她原本打算去找張起靈,結果張起靈被一群小張團團圍住,她一進屋,一群人就齊刷刷地轉頭看她,差點給她整出恐怖穀效應,腳直接拐了個彎就轉去了廚房。


    廚房裏胖子正在看張海客帶來的東西,吳邪則是拿著兩個茶葉罐,琢磨給他們這群人喝什麽茶。


    張扶靈一看就直接從角落裏提出一大袋桂圓紅棗,“喝什麽茶,一個個都快沒人氣兒了,喝這個補點血吧。”


    吳邪剛想說這不好吧,角落裏突然傳來胖子的聲音。


    “草,怎麽是腦白金?”


    張扶靈和吳邪:“……”


    胖子抬起頭,三個人一對視。


    完了,抽象碰上對手了。


    外麵,一群張家人安靜地排排坐,齊刷刷的大長腿把原本寬敞的空間硬是襯得擁擠狹小。


    張扶靈、吳邪、胖子端著茶出來的時候,差點沒地方下腳。


    張海客接過茶說:“不用麻煩了,我們可以自己來。”


    胖子立刻說:“行,那你們自己來,對了,你們這次來是有什麽事?”


    張海客拿出手機,劃了兩下給胖子看,“我看吳邪在朋友圈裏問誰有冷杉或者雪鬆,猜你們是想過平安夜,就打算過來和族長一起過個節。”


    張扶靈立刻轉頭看吳邪。


    吳邪氣弱:“看我幹嘛,那現成的大小合適的樹也不好找啊,不得問問嗎?”


    張扶靈幽幽道:“可最後還是小哥到山裏搞迴來的。”


    胖子則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意思是你們要在這裏過節,這麽多人?”


    張海客說:“我們可以幫忙,你有什麽需要就說,我們全力配合。”


    胖子數了數人頭,眼前一黑,“草。”


    張海客放下手機,一轉頭周圍的小張們端著茶麵色奇怪,張海客愣了一下。


    這茶有問題?吳邪下毒了?不能吧。


    張海客端起茶,一股香甜的味道撲麵而來。


    桂圓紅棗茶?


    *


    張海客發了話,胖子也不含糊,把小張們使喚的團團轉,一會兒是殺鵝,一會兒是剁肉,還指使了兩個小張去河裏摸蝦。


    午飯吃的是鐵鍋燉,胖子特意讓小張殺鵝的時候去院子門口,還叮囑務必當著隔壁養的大鵝的麵殺。


    因為那隻大鵝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啄他們族長夫人,把他們族長夫人追的捂著屁股滿地亂竄。


    張扶靈站在旁邊,端著一盆麵粉,十分猶豫要不要把這盆麵粉扣在胖子腦袋上。


    因為她隱約記得被啄的滿地亂竄的另有其人。


    下午的時候,張海客特意問胖子晚上準備吃什麽,有沒有什麽需要準備的,胖子神秘兮兮地說,是秘密。


    張扶靈和張起靈忙活了一下午,給院子中間的聖誕樹掛上了彩燈和星星,又把院子裏掛上各種紅綠配色的彩布裝飾,吳邪還搞了個音響循環播放jingle bells,天一黑,彩燈一亮,氛圍瞬間拉滿。


    胖子菜也好了,一群人坐了三張桌子,胖子一邊上菜一邊唱。


    “雞公煲,雞公煲,經過我的胃。”


    張海客一開始沒聽出來,還以為是胖子英語不標準,跟著哼了兩句,等菜上齊了,他才後知後覺,胖子唱的居然是菜名。


    菜上齊,所有人舉起杯子碰在一起。


    “聖誕快樂。”


    ……


    ……


    張扶靈:“不對吧,今天才平安夜啊。”


    吳邪:“你就不能當沒發現嗎?非得說出來?”


    張扶靈:“不是,問題是今天平安夜啊,我的禮物呢?”


    胖子:“榨菜,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聖誕老公公。”


    張扶靈:“你不是說我還是個小嬰兒?”


    胖子:“哪有嬰兒找對象的,你要是嬰兒,那就屬於早戀,小哥就屬於違法犯罪,誘拐未成年。”


    吳邪:“平安夜要把襪子掛在床頭,才會有聖誕老公公給你送禮物。”


    張扶靈:“臥槽,我忘了。”


    一頓飯吃完,連喝帶唱的就不早了,吳邪和胖子開車把小張們送去鎮子上的招待所,張扶靈和張起靈留下收拾殘局。


    張扶靈趁著張起靈在廚房洗碗,偷偷摸摸溜進他房間。


    雖然倉促,但是她也準備了聖誕禮物給張起靈。


    畢竟張起靈作為張家人,搞不好這是他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張海客應該也是想到這一點,才天降奇兵突然跑過來說要過節。


    隻是既然送了,她就想送的有儀式感一點。


    她一想到別的小朋友童年的時候都有爸爸媽媽裝作聖誕老人送禮物,而小小的張起靈隻能一個人待在冰冷的封建家族裏,她就難過的一塌糊塗。


    別的小朋友有的,他們的小哥也必須有。


    隻是小哥那個警覺性,她想趁著他睡著給他放禮物是不現實了,就隻能趁著現在先把禮物放好,然後想個辦法,讓他晚上注意不到這個東西。


    雖然她現在還沒想好具體有什麽辦法,能讓小哥注意不到床頭多出這麽大一個紅綠相間的醜襪子。


    嗯,勉強能算是襪子吧。


    張扶靈拿著手裏兩邊幾乎一樣大的,針腳亂七八糟的袋子,在床頭比劃了兩下,發現不管怎麽放都很顯眼。


    要不弄個簡易的定時機關?


    她還在猶豫,門口突然傳來腳步聲,張扶靈頓時一驚,拿著禮物噌的一下鑽到了床底。


    門吱呀一聲開了。


    “臥槽,你小點聲。”


    “知道了,知道了,這東西放哪兒?”


    張扶靈一聽就聽出來是胖子和吳邪,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搞不明白。


    他們不是送張海客那群人了嗎?張海客那群人都喝了酒沒法開車,他們不會是直接把人扔路邊自己迴來了吧?


    張扶靈剛打算出去,又是一陣細碎腳步。


    “族長上來了!”


    是張海客!


    來不及驚訝,張扶靈屏住了唿吸,外麵傳來撲通一聲,床底下突然又鑽進來一個人。


    張扶靈看著對方的臉。


    等等,這是吳邪還是張海客?


    對方看見她在床下也很驚訝,反應過來又拚命推她,不大的床底又硬生生擠進來一個人。


    好了,破案了,是吳邪。


    確實,以張海客的身手沒必要擠床底。


    張扶靈和吳邪麵麵相覷,猶豫了片刻,吳邪輕輕轉過身背對著她。


    門口地板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張起靈的每一步都踩在了他們幾個人的心上。


    張扶靈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去想這麽小的房間,張海客和胖子藏到了哪裏,黑暗中,她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跟著張起靈的腳步聲瘋狂跳動。


    別進來,別進來。


    門第三次被打開。


    張扶靈和吳邪大氣都不敢出,兩個人臉憋得通紅,但是也都知道這樣於事無補。


    張扶靈用悄悄話在吳邪背上敲字。


    【你出去,和小哥坦白說你走錯房間了,保留有生力量,組織會記得你的功勞的。】


    吳邪咬著牙,沒動。


    門外傳來輕微的布料摩擦聲。


    要進來了!!!


    張扶靈這下也不敢動了。


    關鍵時刻,樓下突然傳來胖子的聲音:“臥槽,小哥,張海客那丫喝多了撒酒瘋,和吳邪搶方向盤,車翻溝裏了,我迴來拿工具,你也一起過去吧,張海客那丫我們治不住。”


    臥槽,胖子!!!靠譜!!!


    張扶靈瞬間明白了一切,胖子大概是剛才趁著小哥沒上來,直接翻窗跳出去,繞了一圈又從正門趕迴來給他們解圍。


    胖哥!!!以後你就是她永遠的哥!!!


    “知道了。”


    張起靈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確認聽不到聲音,張扶靈和吳邪才鬆了口氣,但是兩個人也沒敢說話。


    吳邪先爬出去,然後張扶靈才慢慢往出挪動,爬到一半發現吳邪出去居然還站在床前麵堵著路。可能是在找放禮物的地方,但是你就不能等她也出去再說嗎?


    張扶靈氣急敗壞地拍了拍吳邪的腿,吳邪這才讓開。


    張扶靈一手護著禮物,一手撐著地。


    好不容易爬出去,一抬頭,張起靈站在對麵,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倆。


    張扶靈:“……”


    草。


    這場麵怎麽這麽像抓奸?


    她這兩天跟著胖子看倫理劇,滿腦子都是“你怎麽穿品如的衣服”“老公你說句話啊”,雖然不合時宜,但是她有點想笑。


    早知道她就換一身聖誕老公公的衣服再來了,這樣還能假裝自己是騎著馴鹿來的。


    哦,不對,是坐雪橇,太久沒過聖誕,她都快忘光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張起靈先開了口:“你們在做什麽?”


    吳邪啊了一聲,猶豫著轉頭看向門口,然而胖子卻沒有出現,這沒義氣的估計是見勢不好,直接丟下他跑了,張海客就更是指望不上。


    張起靈看了看吳邪,又把視線轉到張扶靈身上。


    “鑽我床底做什麽?”


    張扶靈腦子轉了幾圈都沒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最後憋出一句:“……抓老鼠。”


    張起靈繼續問:“老鼠呢?”


    張扶靈悄悄把禮物藏在身後,“老鼠,老鼠跑了。”


    張起靈又看吳邪:“你也抓老鼠?”


    吳邪硬著頭皮順著張扶靈的謊繼續往下圓:“啊對對對,最近家裏鬧老鼠,我想給你屋子裏放個捕鼠夾。”


    張起靈:“放好了嗎?”


    “放好了,放好了。”


    “嗯。”


    張起靈給吳邪讓開一條路。


    吳邪很懂事地往外走,頭都沒抬,張扶靈這個時候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妙,動了動手指想挽留一下,但是頂著張起靈的目光,最後還是沒敢動。


    誰懂啊,這種一起犯錯之後被老師叫到辦公室,另一個人卻先被允許離開,最後隻剩自己一個人的恐慌。


    吳邪手裏的禮物想藏也藏不住,腿都在抖,勉強撐著走到門口,一句話沒多說立刻落荒而逃,整個房間裏都迴蕩著他狂奔的噠噠聲。


    張起靈看了一眼,走到門口把門關上,又迴到張扶靈麵前。


    “坐。”


    張扶靈腿一軟,坐在了張起靈床上,還不忘順手把禮物藏在身後。


    張起靈站在她對麵,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兩個人無言對視了幾秒,張扶靈先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拋開送禮物這件事,她就隻是偷偷潛入一下他的房間,也罪不至死吧。


    他都把吳邪放跑了,也放她一馬唄。


    這是打算嚴刑逼供還是屈打成招啊?


    不行,她絕對不招,都已經準備到這一步了,隻要她不招,那就還有機會。


    張起靈倒是沒想著要問她和吳邪躲他房間裏幹嘛,他隻是想到白天的事情,打算順便和她談談。


    張起靈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著怎麽說才不會顯得他說教意味太重,斟酌著開口說:“我知道你和胖子關係好,但是——”


    話說到一半,唇上突然多出柔軟的觸感,所有未盡的話被盡數堵在了裏麵。


    張扶靈一手拿著禮物,一手抓著張起靈的衣領,踮著腳才夠到他的唇,整個人因為羞恥忍不住地顫抖。


    她為了這次的禮物,也是下了血本,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她試探著伸出舌頭,像小貓一樣討好地舔了一下,發現對方沒有反應,剛要縮迴去,下一秒就被狠狠含住,原本的空隙也立刻被吞吃幹淨。


    額頭相貼,鼻息交纏,原本溫存的氣氛瞬間升溫。


    她踉蹌了一下想要後退,腰上驟然一緊,身體相貼處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隔著衣物也一樣灼熱。


    胸口被擠壓的喘不過氣,腳軟的像是失去了知覺,隻能依靠對方的手臂才勉強站著。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接吻並不是兩片嘴唇的相貼,但是此時此刻才真正理解了那些文字描述的唇舌交纏。


    她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和強勢的逼近。


    身後的手臂越發收緊,她被這曖昧的空氣緊緊包裹著,幾乎要喘不上氣。


    唇被摩挲的越發紅腫,耳根也紅的發燙,喘息漸次粗重,渾身上下血脈僨張,燒的她頭昏腦漲。


    身體被帶向床榻,陷進柔軟的床墊裏。


    ……


    等等,是硬板床。


    張扶靈瞬間清醒,她在幹嘛?她不是來送禮物的嗎?


    錯了,錯了,她是來給小哥送童年禮物的聖誕老奶奶,不是盜版小說網頁的彈窗廣告。


    張起靈的長腿強勢地擠進她的雙腿間,那雙手從衣擺縫隙裏伸進去,慢慢向上,直到緊緊貼合住腰線,她才反應過來一把按住。


    張起靈喘息著退開,給她留出一點空間。她想說點什麽,結果一張嘴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啞的不像話。


    “我錯了。”


    總而言之先道歉,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現在這個狀況是超出她預計的不對勁,她腦子都不轉了,隻能盡力先把這個糟糕的局麵掰迴來。


    張起靈啞然,他都差點忘記剛剛要說的事,結果她先道了歉。


    “真錯了,我不該……咳咳,色欲熏心。”


    張扶靈移開視線不敢看他,空出來的手擋著紅的一塌糊塗的臉,想要收緊雙腿又被擋住,隻能盡力蜷縮起胳膊。


    “……沒關係。”


    張起靈閉了閉眼,幫她拉下被掀起的衣服,直起身平複唿吸,讓開了通往門口的路。


    張扶靈再沒腦筋,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勉強站起來,哆嗦著腿下了床,走一步就崴了腳,吧唧一下跪在了當地。


    草。


    死腳,快動啊。


    張起靈歎氣,隻能把她扶起來送迴她自己的房間。


    吳邪和胖子不知道去了哪裏,之後一整晚也沒再出現。


    第二天張起靈打開門,門上歪七扭八掛著四隻超大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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