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嘀嘀……滴滴答……嘀嘀……”


    隨著一陣陣急促的軍號聲響起,貴陽城周圍的遠東軍官兵,紛紛拿出刺刀裝在步槍上,然後開始慢慢的向戰場走去。


    各個單位的士官不斷的大吼道:“此戰不留俘虜……此戰不留俘虜……”


    遠東軍官兵聽了,也都一遍遍的大聲吼道:“殺……殺……殺……殺……”


    兩萬多名遠東軍同時高聲唿喊,聲音直衝天際,還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官兵們來到戰場上,用手中的刺刀,向戰場那些受傷的土兵狠狠的刺去,土蠻臨死前淒厲的慘叫聲傳遍了戰場。


    很多僥幸未死的土兵,此時他們的心理已經徹底的崩潰。他們跪在地上,拚命衝遠東軍官兵磕頭,磕得額頭都是鮮血,可遠東軍官兵仍然不接受他們的投降。


    貴陽城頭上的守軍,看著遠東軍官兵如此狠辣的手段,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十幾萬土蠻啊,怎麽也能剩下幾萬僥幸未死和受傷的土蠻,可還是被這支軍隊眼睛都不眨的屠了個幹幹淨淨。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令貴陽城的守軍頭皮都麻了。大家紛紛猜想,這幫殺神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啊,太尼瑪狠了。


    潘馴臉色蒼白的站在城牆上,若不是雙手扶在女牆上,恐怕現在早就癱倒在地了。他轉過頭對孫元模說道:“總兵大人,他們已經勝了,可現在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呢。他們手段如此殘暴,就不怕激起西南各地土蠻的反抗嗎。


    取得如此一場大勝,本應一朝平定西南,恩威並舉,隻懲首惡,讓各地土蠻對我漢人存有敬畏之心,日後西南必會穩如泰山。可如今他們殺了這麽多的土蠻,讓漢人在西南如何與土蠻和平相處,唉……從今往後,西南怕是再也不會太平了。”


    孫元模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潘大人,我現在終於知道這是哪來的援軍了。”


    潘馴聽了頓時一愣,連忙問道:“大人,他們到底是哪裏來的援軍啊。”


    孫元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他們是江北的新朝軍隊,這次南下,恐怕是不會再走了。”


    “他們是江北的……那他們怎麽來得如此之快……”潘馴聽了孫元模的話,不禁驚唿了起來。


    孫元模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隻用了十幾日就趕到了貴陽城下,可他們一定是新朝的遠東軍。他們戰力如此兇殘,還在乎西南的那些土蠻嗎。今日他們既然在城下殺了十餘萬圍城的土蠻,那以後他們還會留著西南的土蠻嗎?


    大明各朝從太祖開始,就想徹底解決西南,希望對各地土司改土歸流。這也是播州叛亂、奢安之亂和這次西南大亂的根源所在。剛剛你也看到了,新朝兵馬太強悍了,擁有如此軍力,不徹底的剿滅西南土蠻,難道還要留著這個禍患嗎。”


    潘馴聽了孫元模的話,感覺渾身冰冷,張了幾次嘴,才說了一句道:“西南那麽大,殺得完嗎?”


    “嗬嗬……若是大明肯定辦不到,就算中原曆朝曆代,也都做不到,可江北絕對能做得到。慢慢殺……總會殺完的……就算殺不完,以後西南剩下的土蠻,也都會變成一群軟骨頭。”


    其實孫元模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新朝能徹底屠光西南土蠻,主要就是沒有你們這幫迂腐的讀書人,總想著和大山裏的土蠻,講什麽仁義禮智信,他們能聽得懂嗎,聽不懂還說個屁啊,那特麽就是對牛彈琴。


    孫元模歎了口氣,他心裏清楚,以後別再想著在貴陽做土皇帝了。


    “潘大人,你我還是盡快出城慰勞援軍吧……”


    潘馴一聽就急了,連忙勸道:“大人,不能開城啊,這幫殺神如此兇殘,若是放他們進城來,若是禍害城內的百姓可如何是好啊。”


    孫元模笑了下道:“潘大人,若是不開城門,那你說城下新朝的兵馬,進攻我貴陽府,需幾日破城……”


    潘馴聽了心一下子就涼了,剛才城下的戰鬥,至今還令他心有餘悸。若是城下這些新朝的兵馬進攻貴陽,恐怕用不了一日就能輕取吧。


    孫元模和潘馴走下了城牆,沒有立即開城,而是在城內進行了緊急的動員。在城內的眾多大戶家中湊出了十萬兩紋銀,還有各種豬羊牲畜、鹽茶酒水、糧食臘肉等足夠數萬人享用的各種吃食。


    他們還雇傭了一夥吹鼓班子,然後征召了大批的城內百姓,扛著東西敲鑼打鼓,浩浩蕩蕩的出了貴陽城。


    李明和霍天野等人乘坐的飛艇,在貴陽附近一塊平坦的地方降落。他剛剛從飛艇的吊艙跳下來,就見山地一師的各個旅、團以上的幹部,早已等候在這裏。


    大家看到了李明,紛紛衝李明敬禮。然後一行人簇擁著他,開始視察貴陽城下的遠東軍官兵。


    山地一師第一次參加如此規模的戰役,就打得這麽漂亮,也讓霍天野和全師的官兵,一個個非常激動,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李明和眾人剛剛走到城下,就聽城內傳來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緊接著貴陽城的城門打開了,從城內走出一幫幾百人的隊伍。


    他們扛著一頭頭豬羊、一隻隻雞鴨、一壇壇美酒,以及米麵糧油、幹果蜜餞和臘肉果蔬等各種吃食,其中還有兩個大箱子,上麵沒蓋蓋子,露出慢慢的雪花銀,銀光燦燦,顯得分外耀眼。


    李明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笑著說道:“看來貴陽城的人,覺悟很高嘛,我們剛剛打了勝仗,他們就組織百姓出城擁軍來了。”


    大家聽了李明的話,全都哄笑了起來。


    李明轉頭衝霍天野說道:“老霍,這個事情,還是你去接待一下吧,我就不出麵了。若是城內官方提供的糧草那就收下,畢竟戰士們接連十幾天沒有休息好,而且我們的後勤物資也很緊張,打完了仗總得讓戰士們吃點熱乎的飯菜,好好休息一下。


    然後你要和貴陽的那些軍頭官員說清楚,讓他們盡早認清形勢,不要負隅頑抗,主動交出貴陽城。最後還是那句話,各單位要嚴守我們遠東軍的紀律,不動百姓一針一線,不得入民房一步,若是哪個犯了紀律,老子可是要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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