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頓時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馬上來!”


    林老頭瞪著這個先斬後奏的老閨女,無可奈何。


    喜妹衝他討好地笑笑:“爸,這次真的是意外,我下迴一定更小心!芳芳在等我呢,我先出去了哈,等我抓了小螃蟹迴來給咱家加餐!”


    未等林老頭說話,她便自己滑下椅子,一溜煙跑遠了。


    林老頭甚至能聽見她出去以後輕聲對芳芳說“你來得可真及時,救了我一迴”。


    他無奈了搖了搖頭:孩子越來越活潑了之後,還真不像以前靦腆的時候好管,現在越來越不太好鎮住了。


    逃了一場訓的喜妹則心情美滋滋:“幸好你來了,幸好我反應快直接跑出來了,不然又要被我爸逮著教訓了。”


    芳芳拉著她受傷的手,一臉心疼地指責道:“就該好好訓你一頓才是!明知道自己皮膚嫩,還不小心一點,你之前不都戴手套嘛!手套呢?”


    她將手套從隨身帶的小竹簍裏掏出來,甜甜笑道:“帶著的呢!”


    芳芳趕緊放下自己手上拿的簍子,幫她把手套戴上,一邊戴一邊碎碎念:“你啊!明明手套都隨身帶著,怎麽就是不知道戴上呢?要是一直戴著,不就不會受傷了?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麽,天天窩在家裏神神秘秘的也就算了,在家待著都能受這麽嚴重的傷……”


    喜妹不能說自己研究鐵皮石斛人工種植的計劃,自然也就不好為自己辯解了,隻得鬱卒地癟癟嘴:“……也沒有很嚴重,是我爸給我包得很嚇人啦……”


    她手上的傷口說嚴重也確實挺嚴重的,當時就見血了,混著石頭上的沙土,磨著嫩肉,特別疼,不然她也不至於突然痛唿出聲以至於驚動了林老頭。


    但要說有多嚴重吧,也不至於。


    傷口在手掌上,創麵約莫小半個手掌,不深,淺淺地刮破了一層皮而已,也就是放在她身上才顯得格外嚴重,要是擱其他孩子身上,吹吹灰洗幹淨血跡,就能繼續玩耍了。


    林老頭和林老太有著同樣的毛病,見著老閨女受點傷破點皮就受不了了,就跟紗布不要錢似的,每次都得裏三層外三層的給裹上,弄得別人總以為林家那個老來女一受傷就是大創口。


    芳芳倒是知道老兩口包紮的習慣,但每次見了之後的第一反應都還是心驚不已。


    “給你包紮得這麽嚴實,整個手掌都裹起來了,證明傷口肯定不小,起碼不是丁點兒大,你少在那糊弄我了。”她沒好氣地瞪了喜妹一眼,“等下到了河邊,我幫你抓螃蟹,你看看就行,可不能自己動手了哈!萬一要是傷上加傷,還不得疼死你啊!”


    喜妹本以為可以捉螃蟹玩,現在卻從捉螃蟹變成了看別人捉螃蟹,失落肯定是有的,甚至一度想要說自己可以戴手套抓,但最後還是屈服於芳芳心疼的眼神和小大人式的照顧。


    行吧,作為小姑,自己確實應該給小輩們做榜樣的,不能任性,不好讓人為難的。她在心裏這樣告訴自己。


    再三自我說服之後,她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輕輕的嗚咽:嗚,可是還是好想玩哦!她還沒抓過小螃蟹呢!


    可憐巴巴的表情在到達小河邊之後達到了巔峰,但芳芳還是頑強地抵抗住了這波賣可憐攻擊,硬是沒有鬆口。


    “你就在這兒待著,我去翻石頭找螃蟹去了。”


    “哦……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找麽?”喜妹可憐且可愛的小表情時刻在線。


    芳芳非常堅定,堪稱“鐵石心腸”:“不可以哦。”


    連尾音都散發著堅定的味道。


    喜妹十分失落地表演著何為垂頭喪氣:“好吧。”


    鬆娃在不遠處聽見了她們的全部對話,並且眼尖地發現了喜妹沒戴手套的手上的紗布,了然地高聲笑道:“小姑你又受傷了啊?那你別下來啦,我抓了小螃蟹分你一半啊!”


    喜妹朝他那邊看了一眼,努努嘴示意道:“你再不把雞腸子拎出來,小螃蟹就吃完跑了。”


    聞言,鬆娃連忙低頭去看,原本漂在水裏的雞腸果然有一小截沒入了岩石縫裏,並且有繼續往裏的趨勢。


    他連忙用力迅速往外一扯,果然,雞腸子的另一端正扒著一隻小螃蟹呢!


    他自然是趕緊抓住它往身上掛著的竹簍裏一扔,蓋上蓋子防止小螃蟹們爬出來。


    “小姑,你聽,我抓不少了,等下分你一半迴去讓奶炒給你吃啊!”他用手搖了搖簍子,示意喜妹聽螃蟹們相互碰撞發出來的聲音。


    喜妹還沒說話,芳芳就替她應下了:“那敢情好,要是我沒抓多少,喜妹小姑也不至於白跑一趟。還是你有本事,雞腸都能從你媽那裏偷來,還是用雞腸子釣螃蟹來得快,自己翻小石頭找螃蟹太難找了。”


    鬆娃得意地笑了,抓起螃蟹來越發起勁。


    他們說的小螃蟹其實是一種小河蟹,或者說溪蟹?因為這條被大家稱為小河的“河”實質上是一條蜿蜒的小溪,第三小隊的人們常常在這裏洗菜洗衣服,


    沿溪有些小石頭是能挪動的,而有些岩石是和周圍的地長在一起的,沒法搬動。


    小螃蟹們就生長在這些石頭裏。


    如果是在能搬動的小石頭底下,那自然好說,挪開石頭直接抓就好了。


    但是,更多的小螃蟹生活在那些沒法搬動的岩石縫裏,除了“守石待蟹”這個笨辦法以外,隻有找粗細合適的棍子捅和用雞腸鴨腸鵝腸釣兩種辦法了。


    這三種方法之中,論效果,當然要屬釣了。要是運氣好的話,用一段家畜腸子能釣一小簍小螃蟹呢!看鬆娃的勞動成果,就知道他今天屬於運氣好的那種了。


    當然了,收獲和投入往往是成正比的,收獲得多,就是因為投入得多。除了那種非常寵孩子的人家,基本上沒人舍得拿腸子給孩子瞎造——


    怎麽說都是肉呢,洗洗幹淨跟雞鴨之類的肉一起煮了不好麽?非得喂螃蟹?


    別說什麽付出一截換迴一簍,小螃蟹這玩意兒沒什麽肉,蒸著吃沒法吃,隻能炒著吃。


    炒著吃呢,香倒是噴香,能讓人香得恨不得連舌頭都吞下去,可問題是,這玩意兒廢油啊!說是炒,其實都接近炸了,用那麽多油,做啥不都好吃?!


    故而,家長們是不太歡迎小螃蟹這玩意兒的。


    但是,家長們的不歡迎,絲毫不影響孩子們對小螃蟹的喜歡,一得了空,大家還是會三五成群地往小河這邊跑,抓著了小螃蟹就像撿到了什麽至寶一樣。


    其他孩子的興奮可能或多或少有玩兒的成分在,而喜妹就不一樣了——她隻惦記著吃。


    迴想起原身記憶裏炒螃蟹的噴香味道,她望著鬆娃和芳芳身上的簍子的眼神簡直像是在冒綠光!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之前,就是零點,我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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