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軍軍帳,伏麒正看著輿圖,等待著百季的消息,此時舟時急匆匆的跑進了軍帳,眉頭緊鎖說道:


    “伏大人,不好了對麵殂薨軍撤迴城了。”


    “什麽?”


    伏麒驚訝的轉過身去,緊張的看著舟時問道:


    “情況當真。”


    “當真,我親眼看到殂薨軍在有序的往城內撤軍。”


    伏麒思索了一會說道:


    “殂薨軍怎麽會突然撤軍,莫非是計劃泄露了。”


    “大人,現在該怎麽辦。”


    伏麒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百季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從攻占磁州到現在一直沒有傳迴消息。”


    伏麒攥了攥拳頭,撐在了桌案上眉頭緊鎖。


    “看來他們很有可能出事了,不等他們了,傳我命令進攻鍾城,傳信磁州和廉州兩地的守軍,開始向鍾城合圍。”


    “是。”


    “另外傳信給玄成,讓他們截斷鍾城的後來,和阻擊可能會從蚌莊支援的敵軍。”


    “是。”


    舟時抱拳行禮後,便走出了軍帳,伏麒撐在桌案上,看著眼前的輿圖,臉色有了幾絲愁容,瑾璿忽然幻化到伏麒身旁,看著伏麒滿臉愁容問道:


    “怎麽了,是擔心你手下那位叫百季的將領嗎?”


    伏麒歎了口氣說道:


    “是啊,他和左奇是我當初從武威軍裏提拔出來的,算得上是跟著我比較久的人了,若是他出了什麽意外………唉………”


    瑾璿瞥了一眼伏麒說道:


    “你就放心吧,那家夥我第一次見他看他麵相就知道是個命硬的人,不會那麽容易出意外的,況且有神脈加持怎麽可能輕易出事,你就放心吧。”


    聽完瑾璿的話,伏麒輕聲哼笑了一聲說道:


    “謝謝啊,瑾璿。”


    “唉唉唉,別誤會,本尊可不是在安慰你,本尊隻是見你一個統帥鬱鬱寡歡的,想要提振一下你的信心,免得你因為這事貽誤戰機,才不是在安慰你…哼,還有你應該叫本尊大人。”


    瑾璿雙手抱胸,將頭瞥過了一邊,伏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是,瑾璿大人。”


    瑾璿瞥了一眼伏麒。


    “哼,這還差不多。”


    伏麒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向了放著鎧甲的架子邊說道:


    “接下來我們要攻城了。”


    舟時將伏麒的命令下傳到軍隊後,全軍立刻就行動了起來,夏武軍原本一直都處在待命的狀態,一接到命令便很快的行動起來,向著鍾城進軍,而在磁州與廉州兩地的夏武軍,也接到了舟時的傳信,紛紛向著鍾城兩翼進軍,兩地大軍各有三萬餘人 浩浩蕩蕩的前往鍾城方向。


    鍾城外,正在有序進城的殂薨軍遭到了夏武軍投石器的攻擊,幾顆石彈砸下,死傷數名士兵,但秩序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混亂,反而緊而有序末尾的大軍則撘起盾陣,防禦著夏武軍的攻勢,夏武軍以騎兵為先鋒率先衝到了殂薨軍盾陣前,見躲在盾牌後麵的殂薨軍,馬匹上的神武衛便拿起背後的銃槍,瞄準了殂薨軍的盾牌。


    砰!砰!!砰!!!


    一陣銃響,殂薨軍一排的盾陣應聲倒下,因為距離滿足了銃槍的最近射程,所以夏武軍手上的銃槍也發揮了極大的威力,將殂薨軍的盾牌擊穿對盾牌後麵的士兵進行了有效的殺傷,而殂薨軍見夏武軍的騎兵也已經進入了弓箭的射程內,在騎兵換彈的空隙,便紛紛挽弓搭箭瞄準了夏武軍衝上來的騎兵。


    “放箭!!”


    隻聽殂薨軍中的一陣喊聲,一陣箭雨向著夏武軍的騎兵射來,有著鎧甲的保護箭矢騎兵沒有多少顧慮,將銃槍收起,拔出長刀頂著箭雨衝向了殂薨軍的軍陣,但還是有些騎兵被箭矢射中麵門墜下馬背,衝在最前麵的騎兵高舉著長刀大喊道:


    “弟兄們!衝進去砍死他們!!”


    剛剛喊完一句話,便被一擊重箭集中飛下馬背,插在了地麵上,望向殂薨軍的軍陣,隻見幾輛床弩停在了陣前。


    “快!快!上箭,攔住他們!”


    幾名殂薨軍指揮著床弩裝載重箭,原本這些床弩是部署在陣線前用於對付夏武大軍,殂薨軍在撤離前線防禦工事時也一並將床弩帶走,在應對夏武軍騎兵的衝鋒時,拿出來阻擊,但在床弩蓄力的時間裏,神武衛便衝到了殂薨軍麵前,揮刀將還在操作床弩的士兵首級砍下,血濺四方,殂薨軍見神武衛的騎兵已經衝到麵前,便紛紛舉起長槍向著馬背上的神武衛刺去,霎時間衝擊軍陣的神武衛便被挑下馬背,被殂薨軍的士兵用長槍戳死。


    一名神武衛騎兵大喊道:


    “所有人,啟神脈!”


    霎時間,一陣陣金光在眾多神武衛騎兵身上顯現,散發出一陣衝擊波將四周的士兵擊倒,離得最近的士兵甚至被震出內傷,口吐鮮血。


    殂薨軍中穿著鮮豔鎧甲的將領,站在戰車上,看著衝擊而來的騎兵大喊道:


    “攔住他們!快!”


    殂薨軍的士兵被騎兵衝散,但卻沒有一絲慌張,反而重新聚齊起來列出軍陣,圍攻衝進軍陣的騎兵,神武衛騎兵見後路被圍便揮刀瘋狂砍殺殂薨軍士兵,斬殺數十名殂薨軍士兵便被長槍挑下馬背,被群起而攻,最衝擊軍帳的一百騎兵僅僅二十四人成功從軍陣中殺出,並且斬殺兩千名殂薨軍士兵,而正當殂薨軍士兵想要鬆口氣時,神武衛的步兵便趕到了軍陣前,剛剛和騎兵拚殺的殂薨軍不得不再次與神武衛短兵相接,頓時整個戰場猶如一副慘烈的畫卷,描繪著血紅的戰場。


    正當殂薨軍在阻擊神武衛時,後方的士兵已經撤入城中,隨後城門緊閉,婦姬與虞黎戰場城樓上觀望著城下的戰場,神武衛如潮水般衝向殂薨軍,箭矢疾飛,刀光劍影,哀聲一片,殺聲震天,僅僅半個時辰,還未撤入城中的殂薨軍便被神武衛盡數斬殺,戰場上,血染紅了土地,由於下過大雨,泥土也非常泥濘,屍體和鎧甲也被踩入了泥土之中,神武衛則整齊的站在眾多屍體上,兇神惡煞的看向鍾城,令城樓上的婦姬也有了幾絲寒意,一旁的虞黎說道:


    “將軍,我們小看了這夏武軍的戰力了,我觀察了一下剛剛的戰役,他們幾乎是擁有神脈,都能以一當十的戰力,僅僅半個時辰就把城外未能及時入城的兩萬大軍屠戮殆盡,我們的士兵多為普通士兵,這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啊。”


    婦姬也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微微翹起,笑容逐漸放肆了起來說道:


    “看來神脈確實是個好東西啊,可惜我沒有,要是能有一個該多好啊。”


    虞黎:


    “………大人…………”


    此時一名士兵突然跑來,跪倒在了婦姬身後急匆匆的說道:


    “將軍,東城門和西城門發現了大量的夏武軍,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婦姬收起了笑容,淡淡的看向城外的神武衛,一旁的虞黎聽後趕忙拱手道:


    “將軍,如今戰況緊急,我們應該趕緊向朝廷求援。”


    婦姬淡淡的看著虞黎,眼神中沒有一絲感情,冷冷的說道:


    “飛鴿傳書給朝廷求援確實可以,但你覺得朝廷的援軍能趕到嗎?我們北,、東、西三個方向都被包圍,南邊與蚌莊之間的通道也有著夏武軍的埋伏,加上城中糧草已經不足,你覺得我們能撐到援軍到來嗎?”


    虞黎聽後,身軀一顫,如今鍾城依然被像餃子一樣包了起來,糧草都無法運來,如今困守鍾城就是一條死路,沒等來援軍恐怕自己都要先餓死。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虞黎也滿心焦急 而婦姬轉過身說道:


    “把城內百姓的糧食通通收集起來以做軍糧,暫時緩解一下燃眉之急。”


    “不可啊,將軍,這樣會引發民亂啊。”


    “他們敢亂就殺雞儆猴。”


    婦姬犀利的看著虞黎,仿佛眼神中充滿了一隻野獸,想要將人吞下。


    虞黎看到婦姬的眼神,也不敢有過多的進言。


    “可要是還是無法補充糧草該怎麽辦呢?”


    虞黎緊張的看向婦姬顫顫巍巍的問道。


    婦姬瞥了一眼虞黎,冷冷的說道:


    “要是還是不夠,那他們便是我們的軍糧。”


    虞黎聽後心中一驚,曾經跟隨婦姬,她隻會把其他種族做成肉醬,喂給被征服的種族,而如今想要把城中幾十萬百姓當做軍糧,同類相食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遇到,但並不敢反駁,自己隻是婦姬的親信,隻能服從她的命令,再加上城中糧草短缺,將人當做糧食,也隻有這個辦法才能死守鍾城,但隻是不知道,真到人相食的時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下去。


    “我…明白了。”


    虞黎緩緩的迴道,而婦姬則看著城外的夏武軍,眉頭緊鎖,很是苦惱。


    ————————


    一片樹林中,搭建著臨時的軍帳,士兵們搬運著前幾天從殂薨軍運糧隊手中搶奪的糧草,玄成帶著幾名將領巡視著,看著一袋一袋堆成山的糧草,不禁的感歎。


    “有了這些糧食,我們就不怕缺糧了。”


    玄成軍在蚌莊與鍾城之間的叢林中潛伏,由於糧食短缺便劫殺了一支殂薨軍的運糧隊,將運輸糧草的士兵盡數斬殺,將糧食帶到叢林中隱藏了起來。


    玄成拿起短刀,戳破了一袋裝有糧食的麻袋,露出了裏麵的稻米,玄成抓起一把稻米在手中看了看,稻米的色澤白皙,但卻沒有光澤,而且稻米中還有不少沙石,玄成見後對著身後跟著的將領說道:


    “這些稻米還不如我們的米飽滿,有光澤,裏麵還這麽多沙石,看來殂薨軍內還有人在喝兵血呢,不過還不算嚴重。”


    眾人看了看玄成手中的白米,幹癟且沒有光澤,頓時感覺沒有什麽食欲,一名將領吐槽道:


    “也許是我們吃的都是武王賜予的恩惠,這些稻米要是以前我還覺得很好吃,而現在我覺得這應該是給牲口吃的。”


    玄成搖了搖頭說道:


    “沒辦法深入敵後,糧草供不上來,隻能湊合吃,對了最近還沒有百季大軍的消息嗎?”


    “迴將軍沒有。”


    “看來伏麒自己提拔的將領不頂用啊,這都超過約定時間了,居然還沒到位。”


    “將軍,那伏麒不過隻是剛剛上位不久的毛頭小子,他眼光短淺,不識人心也很正常,畢竟資曆太淺了。”


    玄成哈哈笑道:


    “說的也是,他不過是因為與武王有關係才坐到那個位置,終究還是太年輕了,哈哈。”


    此時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來說道:


    “將軍,接到伏大人的軍令。”


    士兵將信條遞給了玄成,玄成接過了信條看了看,眉頭微微有些皺起,一旁的將領便問道:


    “將軍,伏大人有什麽指示?”


    玄成將信條遞給了將領說道:


    “他讓我們阻擊敵人可能北進的援軍,同時堵住南逃殂薨軍,唉,我就隻有幾萬人,怎麽擋,百季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那,將軍我們現在怎麽辦。”


    玄成摸了摸下巴,向著眾人說道:


    “安排斥候沿途觀察是否有蚌莊的援軍北上或者是從鍾城南逃的潰軍,一旦發現立刻向往匯報,另外安排人在崖口設置巨石,到時候如果遇到敵軍,可以將巨石推下崖口反擊。”


    “是,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嗯,都去忙吧。”


    玄成說完後,眾人拱手一拜,然後紛紛離去,玄成也點了點頭,轉身迴到自己的軍帳之中。


    在一處叢林中,百季帶領著士兵匍匐在灌木叢中,由於多日行軍,眾人身上全是泥汙,百季與幾名將領看了看遠處的城樓問道: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城樓。”


    身旁的將領看了看城樓上雕刻的大字說道:


    “將軍,前麵好像是蚌莊。”


    “什麽,蚌莊,我們怎麽跑這來了。”


    “可能是跑過頭了。”


    一旁的將領緩緩說道:


    “那將軍,現在怎麽辦,要往迴跑嗎?”


    百季瞥了一眼剛剛說話的將領說道:


    “跑迴去幹嘛,將士們早就跑累了,而且糧食也吃完了,怎麽跑。”


    “那我們該怎麽辦。”


    百季看了看遠處城門大開的蚌莊說道:


    “要不,我們直接進攻蚌莊。”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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