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老進入南越皇室營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雷澗宗營地,三家營地緊密挨著,想看不到都不成,許多人打周長老一進入營地就認出了他。


    戰十三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因為這個主意就是他為時寸出地。


    在吳景和周長老離開雷澗宗營地時發生的事情,都被戰十三看在了眼裏,當時戰十三的腦袋裏瞬間就閃過了這個念頭,可以加大周長老對時寸的依賴性。一旦他的建議獲得成功,周長老對時寸會更加信任,日後返迴日煌殿,可以想象有中立派大力推崇的時寸,地位會以什麽樣的速度快速飆升。


    戰十三對莫敖風嗬嗬笑著,對時寸讚不絕口道:“真不賴,周老頭比我想象地還要早到了南越皇室的營地,看來時寸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我們推測地要高很多。”


    莫敖風一臉欣慰的點點頭,看戰十三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出言打擊他道:“我們雷澗宗出來的弟子,怎麽會差?別以為時寸就是光會聽你指揮的傻小子,他的努力比你看到地想到地都要多,能做出這樣的成績,時寸也付出了不少的努力!懇”


    戰十三故作驚訝地問道:“師尊,你是怎麽知道地,難道你看到過時寸是多麽努力地?”


    莫敖風被戰十三的話嗆住了,羞惱地舉起手作勢要打:“我的事不用你來管!”


    “師尊,說謊話是不對地,你這樣會教壞弟子地!讓”


    “臭小子!”莫敖風笑罵道。


    ……


    再怎麽愉快、煎熬的時光,都是會過去地,終於來到了突襲的準備前期,雷澗宗、南越皇室和日煌殿的所有弟子、武者都已經集結完畢,聚集在一起,等候突襲的總命令。


    各家主事人都在激動地為手下們做著戰鬥動員,戰十三安靜地站在韓風身後,注視著麵前每一個雷澗宗弟子,記下他們的相貌,或許在這場戰鬥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他們之中的某人了。


    雷澗宗的戰鬥動員最先做完,隨後是南越皇室和日煌殿,三家主事人湊在一起,戰十三走到了他們的麵前,看著麵前的三家武者,心裏非常滿意,這裏的精神頭和氣勢,以雷澗宗最足,這讓戰十三心裏很高興。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戰十三,等候著他的命令。這一刻,他們非常緊張。


    “該說地,你們的殿下、長老都已經說過了。現在,出發!”戰十三大聲喊道,聲音渾厚有力,許多人忽然感到心底的忐忑不安消除了很多。


    三家勢力,近三百人的隊伍在高大茂密的山林中快速前進,昏暗幽黑的山林中連樹影都難以看到,武者們腳步匆匆地從冰碴雜亂的灌木叢中踩過,沉默的行軍中伴隨地是哢嚓哢嚓的冰碴破碎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這些聲音停在耳中非常嚇人。


    半路上,戰十三碰到了探查歸來的吳焱,他本人自願跟隨穀一昂一起到前線去探查敵情,此時他迴來報信是要告訴戰十三一切正常,山林對麵的出入口並沒有異狀,營寨中的火光照得通明,裏麵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除了那些巡視的兵士,再不見其他人在營寨中活動。


    “那些家夥不會是都隱藏起來了吧?”戰十三之前得到了壞消息,心裏就一直感到不安,無論聽到什麽消息,都會顯得疑神疑鬼,好像除了他親眼所見地之外,誰的話都不會相信。


    “營寨裏的火光很亮,很多靠近光源的營帳上都能看得到裏麵的人影,有些人影還在活動,我絕不會看錯。”吳焱肯定地說道。


    “真地?”


    “真地!”


    戰十三點頭表示滿意,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對方並沒有戒備,所說的戰鬥也不是針對自己這邊的三方勢力,看來還有別的勢力試圖想要突破出入口,至於那個身負重傷的藍色人影,看來他現在自顧不暇,沒有精力來這裏通風報信。


    戰十三心底稍安,迴頭大聲地命令所有人繼續前進。


    隊伍很快就來到了山林的邊緣,穀一昂仍然守在戰十三和他在探查時隱蔽的地點,聽到腳步聲,他迴頭張望了一眼,看到戰十三帶著幾位主事人趕來,又扭迴頭去。


    “怎麽樣了現在?”戰十三手搭涼棚極力目視,遠處的出入口營寨火光明亮,將營寨前的一部分空地照得雪亮,戰十三目視營地中隻有幾個兵士在百無聊賴地巡視,似乎沒什麽變化。


    跟隨一起趕來的數人也都遠眺營寨的情形,穀一昂沒有理會他們,輕聲說道:“看起來好像裏麵的防備很鬆,但是我有種感覺,外鬆內緊。”


    戰十三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隨後又看向營寨,繼續觀察。


    吳景也在觀察著營寨的狀況,他道:“看起來很平靜,沒有人出來走動,現在是淩晨時刻,這沒什麽奇怪地啊。”


    旁邊的吳樾、周長老、時寸都紛紛點頭,他們看到的情況同樣如此,沒有什麽奇怪之處。戰十三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問沉默的莫敖風:“師尊,你怎麽看?”


    莫敖風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手搭涼棚地眺望,而是觀察著營寨周圍,片刻後,答非所問地說道:“你們不覺得這附近的空地太空曠了嗎?”


    戰十三皺起眉頭看了他一眼,觀察著山林與營寨之間的空地,從這裏到營寨,正常的速度下直線距離需要不到半刻鍾的時間趕到,如果算上躲避那些已經暴露在戰十三的靈魂之力下的陷阱的時間,需要半刻鍾。戰十三看著這大片的空地,並沒有覺得有什麽奇怪之處,他道:“這段距離中他們布置了許多陷阱,不過已經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他們想要設下陷阱,就需要大片的空地,這並不奇怪。”


    “難道這整整一大片都設下了陷阱?”莫敖風伸出手在身前比劃著大片的空地,問道。


    戰十三腦海裏瞬間閃過了他今天探查時情形,搖頭道:“就隻有營寨正麵地部分,差一段距離到我們這裏。”


    “那就不是為了防備兇獸群而布置地,他們針對地是我們。”莫敖風斷然道。戰十三恍然大悟,“如果是對付兇獸群,這些陷阱就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夠用!”


    穀一昂驚訝地看向莫敖風,他略微沉思,然後問道:“如果他們是為了分散開我們,讓我們不得不從兩翼進攻,他們還有守城工具,可以借此來分散打擊呢?”


    莫敖風沉吟道:“那為何不在兩翼布置陷阱,把所有兇獸都逼到中間,這樣集中打擊豈不是更加有效?”


    這時,吳景插口說道:“守城工具對兇獸的打擊效果並不如對付人類軍隊好,因為它們更加強壯,身體抗擊打能力遠超同等級武者,集中打擊並不能對兇獸造成很大的傷害。”


    莫敖風微微點頭,思索著吳景的話。他對軍隊戰爭並不熟悉,或者說他對軍隊與兇獸之間的戰爭並不了解。好在這裏有吳景和吳樾這樣出身皇室的人,他們對這些更加熟悉。


    戰十三沒有打擾莫敖風的思量,他扭頭問穀一昂:“你說有感覺內緊外鬆,你發現了什麽?”戰十三對穀一昂的直覺報以信任,正是他發現了營寨中的秘密,所以,他對穀一昂的意見很重視。


    穀一昂看著營寨中的人影,說出自己的感覺:“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躲在營帳裏的人影雖然在動,可是一段時間之後,我忽然他們動地都非常有規律。不止一個營帳如何,而是所有營帳裏的人都在某一段時間裏重複做著相同的動作,如果不是我留在這裏繼續觀察,我也會忽略這個問題。”


    戰十三的心猛然一緊,“難道說他們已經想到我們肯定會來探查情報,所以故意設下了**陣來迷惑我們?”


    “如果他們已經得到了情報,那就是你說地這樣!”穀一昂道。


    戰十三喃喃自語地說道:“現在形勢模糊不清,那我們就隻能想象著他們已經得到了情報的形勢來打了。”


    周長老忍不住想要再開口勸說放棄突襲,身邊的時寸發現了他的意圖,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角,待周長老扭過頭時對他微微地搖搖頭。


    周長老心裏歎了口氣,放棄了自己想法。在來時,時寸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雷澗宗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戰十三所以才會強硬地要求按照原計劃進行。吳景在營地與周長老見麵時,雖然禮遇和言語上多有為難周長老,可是答應地時候卻很痛快,時寸敏銳地發覺,吳景不是不想改變計劃,而是他知道戰十三的決定不會更改,所以在雷澗宗營地時才沒有出言支持周長老。


    時寸勸說周長老不要再試圖與雷澗宗和戰十三因為這件事發生衝突,一來這絕對不會起到什麽效果,二來,難保雷澗宗和戰十三會生出戒備之心,在突圍時做出什麽不利於日煌殿的決定,到那時即使後悔都來不及了。


    “不如我們這樣——”戰十三忽然加大了聲音,吸引了心思各異的眾人的注意力,“你們兩家從兩翼突襲,而我們從中間突進,他們不是想要分散進攻者的力量嗎?那我們就將計就計,按照他們的劇本,來分散他們的防禦和反擊的精力。我想,那些笨拙的守城工具對上我們快速靈巧的武者,能起到的效果實在渺小,不是嗎?”


    周長老欲言又止,吳景卻是笑著說道:“你該不會說讓我們先露頭,去吸引他們的火力,然後你們再出現給他們致命的打擊吧?”雖是開玩笑的話,但也是吳景的心裏話,他有些不滿,說好地是利用日煌殿做為誘餌吸引守備軍的注意力,為什麽又要加上他們南越皇室?


    戰十三也不著惱,他臉上帶著笑容,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看著吳景提醒他道:“不要忘了,中間可是有大量的陷阱,我們已經選擇了最難關,如果再加上那些守城工具,我可不認為我們在陷阱群中,能比你們更加自如地躲避反擊。”


    吳景試圖反駁戰十三的話,可是在戰十三的逼視下,想起自己也是和雷澗宗做交易的一方,他隻能抿抿嘴,不甘心地沉默下來。


    南越皇室默認了戰十三的提議,日煌殿也無話可說。戰十三笑著摟住吳景和周長老的肩膀,對他們說道:“我想,那些守城工具對你們來說,都是小菜一碟,我們可都是武者,那種笨拙的東西,怎麽會對你們產生威脅呢?”


    吳景和周長老尷尬地笑著,心裏可並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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