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闕送姥姥姥爺走後,又悄悄溜出家門。


    閆筱筱實在不放心,隻能叫統子幫個忙:【萌萌,幫我盯著點那小子!】


    [他去找祁路生了。]


    【肯定是去種韭菜了。】


    [宿主,你去種,韭菜就由你來割了。]


    【算了,我壓根就看不上,他還年輕,是可以一步一步慢慢來。】


    她就不同了,每做一個體力勞動,都有上萬入賬,介紹費那點點微薄進項,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


    — —


    “路生哥,你在家嗎?”


    在屋簷下挑豆子的祝大堂嫂抬頭問道:“無闕,你找你路生哥有什麽事?”


    “大伯娘,我路生哥他不在家嗎?我找他玩!”


    “他在屋裏頭睡覺呢,你怎麽不去隔壁找福生他們玩?”


    小孩子應該找小孩子玩,不是嗎?


    “我找路生哥說完話,再去找福生哥他們玩。”


    “那你自己去喊他起來吧,小點聲,你小侄兒才睡下。”


    “好,我會很小聲的!”


    祁路生的房間可不屬於他一個人,還屬於祁家生和祁衛生的。


    畢竟多建一間房,就多一筆開銷,能省則省。


    如果祁茂生沒結婚,那都是四兄弟擠一個屋,就是床擺上兩張。


    “路生哥,你快開門,我找你有話要說!”


    一點噪音都聽不得的祁家生踢了祁路生一腳:


    “二哥,有人在外頭喊你,快起來,別把隔壁那小祖宗給吵醒了!”


    “幫我問問是誰!”


    “誰呀?”


    “我是無闕呀!”如果堂哥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得報他爸爸的大名了。


    “二哥,是景修堂叔家的無闕小子。”


    祁路生一個猛然起身:“是他?”


    這小子該不會是來叫他還糖的吧?


    畢竟吃了或拿了小屁孩的東西,就無法避免遇到給不起的小孩。


    明明是他們主動給的,轉個身就會朝家長告狀說搶了他們的東西。


    因為這樣就可以訛更多的東西迴去,所以有些孩子和家長還樂此不疲。


    他今早還是猶豫了好久,見祁無闕態度真誠,才吃下了那粒水果軟糖的。


    唉,失策了!


    還是認命地去開門。


    — —


    祁路生低頭看著站在房門口的小煤氣罐罐,警惕地問道:


    “無闕,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堂弟家大人沒跟過來,或許是他想岔了。


    景修堂叔家什麽條件,怎麽會幹訛人的事呢?


    “我們進去說!”


    於是乎,祁無闕很不見外地脫鞋爬上他們兄弟仨的大床上坐著。


    祁家生這下也徹底睡不了,幹脆半睜著眼睛問對方:


    “你這小家夥來找我二哥做什麽?”


    “我來給路生哥說親!”


    “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哇,我姥姥姥爺今天來我家看我們,我姥姥問我媽媽隊裏有沒有沒結婚的好後生。


    我第一個就想到路生哥了,我夠意思吧?”


    祁家生表情淡淡道:“那確實,不過我們家是娶不起第二個公社女同誌了!”


    如果再借錢娶,那家裏留給他和四弟就剩負債累累了。


    “家生哥,瞧你這話說的,我也是男人,我哪會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


    “你算哪門子男人?”毛都沒長齊,這娃是來搞笑的吧?


    他都要笑死了!


    “我要生氣了!”“路生哥,你快堵住家生哥的嘴,我給做介紹,自然是給你介紹個不要彩禮,還有陪嫁的女同誌。”


    祁路生微笑著道:“無闕,你也別逗我開心了!”


    “唉,真是氣死我了,你們見我小,都不信我說的話,對不對?”


    倆兄弟點了點頭!


    祁無闕痛心疾首:“你們都不想想,我媽媽都是有嫁妝的人,我會給你們介紹要彩禮的嗎?”


    一直在裝睡的祁衛生,突然開口道:“無闕兄弟,你媽媽和你爸爸是高中同學,你給介紹的是素不相識的。”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隻怕不是天降陷阱。


    是對方年紀太大?


    還是相貌有缺陷?


    還是身體殘缺了?


    “所以陪嫁的自然就沒我媽媽多了,因為對方不要彩禮,但要求分出去住。”


    雖然呂奶奶沒提這要求,但她那要求,也隻有分家才能實現。


    “分出去住,得有房子、要置辦鍋碗瓢盆等等等等,就算不要彩禮,那開銷也是不小。”


    他們這個家其實已經是千瘡百孔了。


    大哥雖然每個月有工資,但嫂子卻說既然賬已經還上了,那大哥以後的工資大頭她要拿著,剩下的錢就折算成他們一家三口的口糧(而那點錢其實還需要家裏半賣半送)。


    他們兄弟仨都不知道怎麽評價大哥大嫂了。


    簡直就是吸血鬼!


    什麽好處都讓他們倆口子占完了。


    大哥結婚前掙的錢,每個月交到父母手裏的錢還不到五塊錢,連買工作的錢都沒還上給家裏。


    婚後這一年,還是爹娘用強硬手段,才把大哥八成的工資拿到手,勉強還上了彩禮饑荒。


    反觀他們仨兄弟辛辛苦苦上工,掙的錢還從沒握在手裏過呢,就全給大哥花完了。


    占完他們的便宜,現在還唯恐他們仨兄弟占他們倆口子的便宜。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 —


    祁無闕耐心地給他們分析著:“就算不分出去住,等路生哥娶了媳婦迴來,還能和你們兩個繼續擠在一起睡嗎?


    不可能對吧?


    那意思就是,無論路生哥要不要分家,隻要娶了媳婦,房間還是要另蓋的,還不如就直接分出去。”


    祁路生認真地提醒這小家夥:“無闕,你如果去其他家,介紹對象要人家分家的,你肯定會挨一頓罵(打)的。”


    “那路生哥,你會罵我不?”


    “不會,說不定我爹娘會。”


    “不會的,我看大伯娘在外麵挑豆子,都沒喊你們出來幫忙,由此可見,她對你們還是很疼愛。”


    祁路生不由輕笑一聲,這點疼愛真不值錢!


    錢花在哪,愛就在哪不是嗎?


    明知道他們仨兄弟委屈,還是讓他們繼續委屈。


    “無闕,你還小,你不懂!


    就像你說的娶媳婦要分家,但分家要建房子,建房子要錢,家裏真的沒閑錢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他也想分家娶媳婦,但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他結婚肯定要等到一兩年後了。


    “秋收後,隊裏不就分錢了嗎!


    路生哥,到時你讓家生哥和衛生哥幫你建房子,等他們需要娶媳婦建房子時,你也去幫忙,親兄弟就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等新房建好,缺什麽你就列個單子,甩給茂生哥去買,你別不好意思,這是他欠你的。


    麵對厚臉皮的人,你要比他們還更厚臉皮才行!


    你們要會算賬,親兄弟明算賬。”


    祁衛生受教了:“無闕兄弟,你說得沒錯,我們不會再便宜隔壁那兩口子了。”


    — —


    躺在床上休息的閆筱筱也不忘實時吃著祁無闕這邊的瓜。


    她越聽越感覺不妙了:【萌萌,這小子方向是不是偏了?我以為他會單獨把人喊出去,要談結婚消費貸的事呢。】


    [財不外露,不是嗎?]


    【那他瞎折騰做什麽?


    我覺得他們家就是一鍋亂粥,把全部資源全砸在祁茂生那了。


    明明已經虧本了,還繼續加碼。


    任何人嫁進他們家,那都是無底洞。


    如果祁茂生兩口子過兩年看大堂哥家積蓄夠了,又想在公社買房子了,那祁路生三兄弟怕是會殺了他們兩口子的心都有了。】


    [為人父母不就這樣嗎?總喜歡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最看得到希望的孩子身上。


    還妄想著那個出息的孩子出息了,能幫襯到其他人,所以理所應當地用著公共資源,為一個人鋪路。]


    【氣得心肝疼!】


    [放心吧,那仨人不打算再當軟柿子了。]


    【我就擔心祁茂生兩口子占不到便宜,找到我家無闕算賬。】


    [他們兩口子不敢,都隻會窩裏橫。]


    【唉,這孩子就不能給我省省心!】


    [往後,他們仨兄弟會對無闕很好的。]


    【我不需要他們對無闕好,我就希望這孩子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


    [宿主,跟我默念三遍:日行一善!日行一善!日行一善!]


    【…】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


    — —


    後麵,祁路生三兄弟還是下定決心,等秋收了,就把分到的錢要來先建房子。


    不然,錢攢著攢著又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


    今年先建祁路生的,明年再建祁家生的,後年建祁衛生的。


    還有和祁茂生的賬也要重新算一算了,決不能讓他們兩口子再占一點便宜了。


    祁無闕是旁聽完三個堂哥打的雞血,才出去找祝大堂嫂預訂牽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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