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鍾大呂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震耳欲聾的咆哮恍若蛟龍怒吼,衝霄的煞氣裹挾著殺意震懾四方。


    馬爾庫斯和自己英魂貝利薩留同時懵逼起來。


    不是,我們是友軍啊!友軍啊!


    馬爾庫斯來不及開口,那位羅馬帝國赫赫威名的英魂貝利薩留就將聚集鬥氣喊道:“尊敬的聯盟將軍,我們是來幫助你們進攻汜水關的。請給我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半天,隻需要半天時間,我們就一定會拿下這座城池,斬下那位華雄首領的頭顱。”


    這話不說還好,一開口公孫瓚就徹底怒了!


    如果是諸侯聯軍其他人,或許還會停歇下來考慮下利弊得失。


    不過對於公孫瓚而言,這位用胡人首級累計起赫赫威名的白馬將軍而言,從來不存在什麽懷柔,從來沒有驅虎吞狼。


    這天下再怎麽打,那也是我漢家的事情,與爾等蠻夷何幹?


    就算是汜水關那些反賊也是我漢家血脈,比爾等高貴萬倍!


    如此橫插一腳,端是狼子野心!


    於是……


    齊刷刷的,三千白馬騎士抬起長槍磕了下頭盔。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當這震撼人心的誓言從三千騎兵口中心有靈犀的喊出時,一種無言的恐懼從貝利薩留心底升起。


    他不知道的是,匈奴和大漢的常年戰爭中,諸胡不得不承認徹底的失敗,於是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北匈奴民族大遷移曆程。


    朝西遷移的過程中給無數西方民族帶來了沉重的苦難,其中就包括兇名赫赫的東哥特人。


    這些歐洲國家的戰爭體量和戰爭潛力如何能與匈奴相提並論?


    動輒十萬,二十萬之眾的數目不說,匈奴也在與大漢的長期鬥爭中,充分汲取了東方古國的戰爭藝術。


    以戰養戰的方式沉重打擊了東哥特人,幾乎亡國滅種的東哥特人在阿拉修斯和薩弗萊克斯的帶領下逃竄到了西哥特。


    西哥特國王阿撒那立克得知東哥特滅國後立刻在德聶斯德河布陣,意圖阻止匈奴人渡河。


    不出意外得,被一同收拾。


    好一頓暴打之後,這些西哥特人就逃竄到了羅馬帝國,約莫就是在貝利薩留生活時間線上的百年之前吧。


    繁榮昌盛的羅馬帝國皇帝法倫斯率領大軍和逃竄的哥特人在亞得裏亞堡展開大戰。然後,在哥特的重裝騎兵麵前,曾經縱橫歐亞的羅馬方陣步兵毫無地位。幾乎沒什麽反抗能力的,法倫斯和四萬禁衛軍全數戰死。


    眼前的公孫瓚是何許人也?


    白馬禦風,將這個血色誓言傳播在諸胡部落的男人。


    可以說,公孫瓚和白馬義從的大名就是用胡人鮮血澆築的豐碑。他的隊伍不收留任何雜胡。戰爭開始去的時候,遇到胡人皆殺,迴來的時候遇到胡人皆殺!


    和漢人做馬匹買賣的胡人皆殺!胡人的節度使皆殺!


    這是一支完全隻認血脈,不講道理的軍隊!


    但也是他們將匈奴的退路徹底堵死。


    匈奴大遷移之後難道不想迴來?


    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能不覬覦那肥美的草原,清澈的湖水,廣袤的牧場。


    但公孫瓚的強硬態度和不講理風格讓匈奴在百年之內都斷絕了這個心思。若非那位漢室宗親劉虞的懷柔政策拖著後腿,估計公孫瓚都能殺得胡人再退三千裏。


    那時候,興許西方諸國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不會留下。


    簡而言之,大漢欺負匈奴,匈奴欺負哥特人,哥特人欺負貝利薩留所在的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


    然後啊,東羅馬帝國的名將貝利薩留用波斯人刷戰績,將自己的英魂地位往上抬。


    大家都是名將,都是英魂,都有光明的未來。


    ……


    白色雲氣瞬間浩蕩得彌漫了整個戰場。


    等公孫瓚和三千白馬同時攢射的刹那,血色瞬間彌漫了整個戰場。


    不,不僅僅是戰場,還有天空上血色的雲氣。


    貝利薩留不是沒有防禦,作為東羅馬帝國不多的帥才,在剛剛朝著對方喊話的同時已經開始利用光環構建防禦措施。但對方衝鋒的的速度太快,而且在雙方距離400步時候就已經放箭。


    這個距離,貝利薩留根本沒料到。


    誰家好人的箭矢能射過400步(600米)之後還有殺傷力啊?


    就算是秦良玉,那也得聚集整個軍隊的雲氣和消耗自身的內氣才能做到400步的射程。


    誰敢要求士兵和這種名垂青史的武將同一射程水準?


    那不相當於劉備麾下十萬五虎上將的強度?


    但白馬義從就是打破常規的兵種,單體的肉身強度和弓箭本身的材質原因,他們的射程確實不算太強。


    可高絕的衝鋒讓箭矢的初始速度提升到了不可能的高度。i


    更加可怕的是,這些箭矢可怕的精準和殺傷力!


    “防禦,舉盾!射擊,壓製迴去!”


    看著被一波箭雨滅掉的六百精銳,貝利薩留知道,這場戰鬥已經沒有再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但他不敢退,不能退,也無法退!


    這樣的騎兵太快太快,比之前那位大夏女將率領的騎兵還要快三成。


    而且,他們還擁有充足的箭矢,這種情況下,退卻逃跑他完全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事實上,貝利薩留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不過這個正確得前提是因為他知道作為英魂自己還有複活試錯的機會,以至於沒有被恐懼徹底碾碎心理防線。


    要知道,無數胡人可是絞盡腦汁想要將白馬義從徹底按死。但他們沒有任何一次能成功,嗯,沒成功的意思是,有這種想法的胡人都因為想法而死絕了。


    恐懼之下逃跑,將後背留給白馬義從,意味著的隻有死亡!


    這世間騎兵無數,但麵對胡人絕對沒有比白馬義從更快,更狠的騎兵隊伍。


    或許在數百年前,大漢雙壁的那兩位還能一較高下,但在速度上幾乎是穩輸的。


    羅馬重步兵的弩箭很快壓製性開火了!


    與秦良玉的白杆軍不同,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在第一波箭矢雨之後,再次衝鋒時第二波箭矢雨再次彎弓!


    貝利薩留一時間大喜過望!


    他沒有想到對方的統帥竟然如此愚蠢!


    他們分明有碾壓性質的速度,他們分明配備更多的箭矢,隻要他們如同那大夏女將一般發起三波衝鋒,自己手下的軍隊就會徹底潰敗。


    但現在,這是天賜良機啊!


    弓弩的壓製和白馬義從的箭矢雨幾乎同時出手,因為白馬義從高速衝鋒的緣故,也幾乎同時到達。


    架起了陣圖的貝利薩留甚至於沒去顧及自己軍隊這一波的損失,他心神全都沉浸在對方迎接弩箭洗禮的刹那!


    然後……


    “這不可能!”


    貝利薩留死死咬著鋼牙,但馬爾庫斯聲嘶力竭的怒火卻再也無法壓製。


    因為,這一波弩箭竟然沒有擊殺一人!!!


    很快,棋局也馬上給出了精彩迴放。


    最先展示的是白馬義從的箭雨,不多不少三千零一根。


    公孫瓚這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似乎帶著某種強迫症,白馬如此,人數如此,連箭矢也一無二致。


    那每一根箭矢上的血色雲氣強度都分毫不差,血色的箭矢好似紅色集中光束一般迸射在貝利薩留架起的防禦機製上。類似於雲氣的光環華光形成的大盾在消耗了箭雨三分之一力量之後,便使之轟然破碎。


    緊接著便是那曼陀羅花一般唯美的陣圖防禦!


    無數恍若枝葉和根莖般構建出一方絕強的防禦結界。


    箭雨落下的瞬間就仿佛陷入泥沼。


    那些曼陀羅枝葉好似真正植物一般擁有超強的韌性,自動卷攜起的枝丫將箭雨捕獲。落在枝葉上的箭矢更是被消磨能量之後無力墜落在地上。


    但因為這種具象化的防禦姿態也讓不少地方出現了漏洞,以至於好似陣圖漏洞一般讓箭雨毫無阻力得傾撒,然後……哀嚎遍野。


    這一波因為貝利薩留全力構建陣圖的緣故,以至於死亡人數不過三百而已。


    緊接著,鏡頭一轉就給到了白馬義從。


    弩箭的速度本不算快,比之李修遠在【血濺飛雲浦】的大宋【神機駑】要相差很多。但耐不住白馬義從的衝鋒速度太快了!


    這種程度的相對速度之下,白馬義從作為輕甲騎兵的防禦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然後,弩箭落下,就在要觸及這些白馬義從騎兵身軀的刹那,千數馬上要被弩箭命中的騎兵和白馬一同身形模糊。那種好似高速挪移而產生殘影的模糊殘影絲毫沒影響整體衝鋒的速度和頻率。


    就這麽直挺挺得,兩千之數的弩箭就無一例外得全部落在地上。


    ……


    “我草,閃避!”


    “根據物理學原理,這種左右挪移因為高速產生殘影的方式確實可以在箭矢攻擊的瞬間躲開,但你告訴我,這些騎兵是怎麽一邊左右移動,一邊高速衝鋒的?”


    “抱歉,牛頓管不到大夏的地盤。”


    “白馬義從,我艸,簡直碉堡了!”


    “你們沒注意到嗎?剛剛這些白馬義從觸發閃避效果的時候,他們頭頂的雲氣少了一些,這應該是特殊兵種的軍團特性吧!”


    “雲氣少了一些?”


    “雲氣少了基本五十分之一的樣子,哦,那沒事了!合情合理!”


    “棋局戰場上,請不要套用物理學公式!牛頓都說了,棋局的物理學不存在的!”


    “哎,我修神好心給你們提供【血衣詔】這麽強力的道具,你們不買。非逼著我給你增加難度是吧!”


    “嗚嗚嗚,媽媽,他打我。我都說了是友軍他還打我。關鍵是,我攻擊友軍,友軍無敵,友軍打我刀刀見紅。這什麽世道啊?”


    “,天地良心啊!這羅馬帝國的英魂都在放聲高喊,我們,自己人滴幹活,你們為什麽還上來就給我個大比兜?”


    “我人麻了,修神你這一上去秩序白銀就開始放飛自我是吧?這些諸侯聯軍應該隻是中立npc吧?這些路人都這麽哇塞了,這次專屬副本的英魂那還了得?”


    “有一說一,這種強度,完全不和人講道理啊!什麽?是我大夏棋手的英魂?咳咳,棋局這地方你講什麽道理啊?講道理有用的話,要我拳頭幹什麽?”


    ……


    第二波交鋒之後,馬爾庫斯第一時間朝著貝利薩留望了過去。


    後者則是堅定得搖了搖頭。


    “舉盾!結陣,準備!”


    貝利薩留粗獷的嗓音中帶著沙啞飄蕩在風中。


    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手弩壓製還擊的想法。


    這種詭異的特殊兵種特性下,遠程弩箭攻擊全然會被閃避。


    而對方所要消耗的力量太少太少,與其浪費氣力和時間,倒不如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短兵交際的白刃戰上。


    作為重盾步兵,他相信,就算隻剩下最後這一千七百人也不可能被輕騎兵鑿穿。


    而騎兵一旦失去了機動性,停滯不前。


    那下馬的輕騎兵在重盾布兵麵前也隻剩下被碾壓的可能。


    這和單兵素質,和特殊兵種的軍團天賦並沒有什麽關係,純粹是再正常不過的兵種克製,屬於近乎真理一般的存在。


    貝利薩留深切明白,這是戰局中自己唯一能反敗為勝的可能。


    軍陣華光凝而不發,全然留給了最後的生死搏殺!


    陣圖緩緩蔓延到最前方的兩排重盾步兵身上,妖豔的曼陀羅圖案枝葉從地底蔓延伸展,將這些士兵身軀牢牢釘死在前排。


    很明顯,貝利薩留已經做好了將這二百之眾當做棄子對衝的準備。


    這般高速移動的騎兵,所帶來的巨大慣性和衝擊力即便停下也會將雙方都撞碎成血泥,不分你我。


    事實上,他的戰術確實在被所有士卒認真執行。


    因為可以複活的緣故,所以這些羅馬皇家禁衛軍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怯戰的心理。


    一百五十步,白馬義從還是最後一波彎弓搭箭的機會。


    但在舉起手中硬弓的同時,公孫瓚洪亮的嗓門開口喊了兩個字。


    兩個讓李修遠直播間沸騰的字眼。


    “子龍!”


    是的!


    子龍!


    直播間鏡頭流轉,馬上給到了一位白馬白袍的年輕都伯。


    此人身長八尺,姿顏雄偉,此刻正是意氣風發得年紀。


    聽到自家主公唿喚,趙雲應了聲,帥氣無加的麵容上多有堅毅,與公孫瓚同時舉起了長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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