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猛地拍了拍桌子:


    “老二,你到底站在誰的立場上?”


    “作為名義上的一家之主,我隻能站在家族的立場上。”


    “和死老頭一個德行?”


    “職責如此。”


    “口口聲聲職責如此,那為什麽不讓江流當繼承人?”


    “我從未說過不許江流當繼承人,隻是在老爺子去世之前必須限製他而已。”


    “為什麽?”


    江舊歲抬起頭迎上大哥的目光,換上了一副斬釘截鐵的語氣:


    “因為江流一旦起勢,你當初的所作所為就瞞不住。”


    “我一向閑雲野鶴...”


    “三媽是你殺的。”


    江老二斬釘截鐵。


    江老大坦然一笑:


    “對,是我,又能怎麽樣?可你有證據嗎?”


    江老二自動忽略了這句話:


    “如果東窗事發,江家就要亂。”


    “我一向閑雲野鶴...”


    “沒人在乎你死不死,但老爺子在乎。”江老三繼續說著:“因為你是他親兒子。”


    “我是親兒子也不耽誤被趕下台,讓兩個野種來爭奪家主的位置。”江老大接過話茬。


    “那是因為你廢物,廢物到偌大個江家,竟然需要老三親自出去真刀真槍搶地盤。”


    “老二,我承認你嘴好使,無形之中把自己捧的高高的。”江老大把茶杯往桌上用力一磕:“可你不是一樣沒拿江流當自己人?”


    “我實際上就對江流做過三件事,第一,讓他迴家;第二,家宴上給他批錢;第三,不停勸他選一條安靜的富家翁道路。”江舊歲老神常在,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可江老大卻嗬嗬一笑:


    “又賣弄你作為家主的慈愛?可從老爺子逼我用出家的理由下台以後,我就不是江家人而是個野生的。”


    “如果是想諷刺我和老三的話,不如叫野種道長來的直接。”


    “野種是私生子,你們連私生子都不算,爹是誰都是個未知數,不是野生是什麽?”


    “糾正一下,我和老三是老爺子戰友的兒子,為了避免家族裏說閑話。他在外麵找了兩個女人分別把我們帶大,再接迴來說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所以三媽不是老三的親媽?那他這麽多年在憤怒些什麽!”江老大有所好奇。


    “我和老三是親兄弟,這個真相是我的養母,也就是二媽死前告訴我的。”江老二眉頭舒展,迴答下一個問題:“至於老三為什麽憤怒?生育之恩是恩,養育之恩就不是恩?”(第四十幾章的時候就留了小彩蛋,江老二親口說自己和老三一個媽生的)


    “所以老三也知道你們是親兄弟。”


    “這就是為什麽我隔三差五就出國,還是沒被老三一炮打成骨頭渣的原因。”江老二今天罕見的話多:


    “三媽死後我就把親兄弟的事情告訴了老三,避免這個瘋狗天天追著我咬。”


    “沒告訴他我是兇手?”


    “沒有,甚至還限製他在國內的行動,所以他從來隻嚇唬我但不炸我,因為有怨無恨。”


    江老大像是聽到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要不說你當這個族長,又是為了家族不出亂子?”


    “不,是為了避免老爺子白發子送黑發人。”


    江老二走過去給老爺子掖了掖被角,轉過頭說著:


    “升米恩、鬥米仇。


    你殺了三媽,促使我和老三親兄弟之間反目,這是仇,不能不報。


    但老爺子收留了我們兄弟倆,拿我們當親兒子養,這是恩,不敢忘。”


    江老二走到大哥麵前,盯著他的雙眼看:


    “在老爺子走之前,一切都要在我的掌控下和平度過,但老爺子要走了,所以你離死已經很近了。”


    “老二,你心真黑啊。”江老大沒有懼色,反倒滿臉笑嗬嗬的表情:“你知不知道演唱會上正發生什麽?”


    “老實說我不知道。”江舊歲坦然告知。


    “這不像你的作風。”江老大發出疑問。


    “有江流參與的事我知道也沒用,因為我控製不了他。”江老二搓了搓臉繼續說著:“因為在江流眼裏,江家人沒一個好東西。”


    “對嘍,所以我才找他辦事,野種二代之間的自相殘殺本就有趣,再被傳播到網上給江家致命一擊就更有趣了。”


    “不會的。”江老二搖搖頭。


    “老二,你不懂江流,這個小娃娃比你們都有意思。”江老大榮光滿麵的站起來:


    “車禍原本是我引江流進入江家設的局,他如果死了就又是一樁兄弟自相殘殺。


    如果不死就會抱著複仇的態度迴到江家。


    可沒想到老三了解到了這個事,找到了那個通緝犯保他兒子一命,給他兒子迴家的機會。


    當然這種情況我也樂見其成。


    可這小子竟然主動往上撞,這家夥是真瘋,我都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麽。”


    江老二聽到這話抿嘴笑了一下,幹咳了兩下緩緩開口,說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大哥,你知道為什麽說你是兇手嗎?”


    “你這麽聰明,猜當然猜的出來。”


    “猜是不行的,這麽大的事要講證據。


    即便是老爺子走了後要弄你,也要頂著家裏那群老家夥們的壓力,野種要搞唯一的親生兒子,服眾比什麽都重要。”江老二沒有等待大哥接茬,而是自顧自的說:


    “趙小青在車禍當天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什麽江流是他的員工,如果江流死了他必定要登門拜訪。(出現在裴安寧的故事裏)


    實話說,我初聽很想笑。


    因為這種放狠話的方式過於幼稚。


    可再聽不是那麽迴事。


    因為趙小青顯然不是個幼稚的人。


    車禍這件事我當初有所了解,但根本不想插手。


    一趟渾水誰沾誰惹一身騷。


    老三當初怕我限製他,在國外把船爆了逼我走。


    我也借著這個坡離開,畢竟我知道江流不會出事,肯定是風平浪靜。


    直到我聽說了江流真被撞得滿身血,我才猛地意識到好像要出大事。


    所以我想起了趙小青說的話,囑咐人去車禍現場把江流帶走。


    可不僅我沒帶走江流、甚至連老三都沒帶走江流(出現在薑羽貞的故事裏)。


    這我才意識到江流,好像是要背著老三告訴我些什麽。


    對於這個瘋狂的舉動,我生起了極大的好奇,試圖從裴安寧哪裏了解我這個陌生的大侄子。


    後麵我又翻到了個垃圾郵件,上麵寫了一些關於往事的內容。


    我開始大膽推測江流的內心想法。


    他搞到了證據,但卻避開了江老三。


    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老三能不能報仇,他隻擔心自己的平靜生活會不會被影響。


    但他的現有信息無法判斷出江家的局勢。


    所以他試圖用主動撞車這件事後的現場反應,來判斷到底是誰想讓他死、誰不想讓他死。


    但在這之前,他就得出了結論:一定有人不想讓江老三得知真相,並且這個人大概率是作為家主的我。


    因為郵件裏寫的內容是:“江老三現在不知道證據在我手裏,如果再有人來破壞我和我母親的生活,這份證據就會交給江老三。”


    其實發件人名字一欄裏沒寫名字,隻打了個1。


    按理說我也無法判斷是不是江流。


    但他右下角的落款寫的是:“再裝逼,我就跟你爆了。”


    這大概是江流的作風。


    所以得知他失憶後,我也去了李家的生日宴。


    試圖在他麵前反複提證據兩個字。


    但他毫無反應。


    我這才知道,他可能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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