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實在不耐煩。


    抬起一腳,把他又給踹了迴去。


    薛淺薦往後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忽然指著秦譽:


    “啊,我認出你了,你不就是霏盈如雪影視娛樂公司那個老板秦譽嗎?”


    “我追柳紛舞的時候,她卻說有喜歡的人了,喜歡的那個人就是你。”


    “說,是不是你用老板的身份施壓,逼她喜歡你的?”


    “她不喜歡你,你就給她穿小鞋,對不對?”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呢?”


    簡直越發生氣起來。


    秦譽忍不住扶住額頭:


    “你這到底是什麽腦迴路?”


    “別狡辯。”


    薛淺薦喝了一聲。


    “你肯定是發現我在追柳紛舞,給了你很大壓力,於是就來找我姐的麻煩,以此威脅我,是不是?”


    “你還真夠無恥的。”


    “有本事和我光明正大地競爭啊。”


    “玩這些盤外招,不覺得丟人嗎?”


    他為了追柳紛舞,可以說是拚盡全力了。


    明知道公司資金鏈告急,還花了五個億,拍下一套仕女圖,要送給柳紛舞。


    隻因為他感覺,那套仕女圖,很配柳紛舞的氣質。


    為了泡妞,如此揮霍無度。


    絕對是個紈絝少爺。


    他做了薛家公司的總裁之後,薛家公司還能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奇跡。


    “混蛋,敢跟我打一場嗎?”


    “誰贏了,柳紛舞就是誰的。”


    不等秦譽同意,薛淺薦已經開始鬆領帶,卷袖子。


    這也是紈絝少爺的調性。


    根本不問別人願意不願意。


    霸道又任性。


    秦譽瞥了他一眼:


    “你沒完了是吧?”


    “難道不該先去看看你姐嗎?”


    薛淺薦搖頭:


    “那個不急,收拾你要緊。”


    “不讓你吃到苦頭,你還會找我姐的麻煩。”


    “我這是在一勞永逸地幫我姐解決問題。”


    攥起拳頭來,虛空打了幾拳。


    “告訴你,我沒仗著有錢來壓你。”


    “給你一個和我公平比試的機會,你該覺得慶幸。”


    “希望你輸了之後,趕緊離柳紛舞遠點,別再給我暴打你的機會。”


    秦譽都被氣得笑起來:


    “你到底是為了你姐,還是為了柳紛舞?”


    “都為,不行嗎?”


    薛淺薦又虛空打了幾拳。


    喬夜雨急忙勸說:


    “淺薦,沒問清事情的緣由,別魯莽。”


    薛淺薦擺了擺手:


    “媽,你讓開。”


    “放心,我練過拳擊,收拾這小子,跟玩似的。”


    “不讓他見識到我的厲害,他真以為咱們薛家好欺負呢。”


    轉頭麵對著秦譽。


    見秦譽還沒做好準備。


    沒端起拳架,也沒任何防禦的姿態。


    頓時眼前一亮。


    這可是個好機會。


    猛地往前跳了一步,一拳向秦譽臉上打去。


    開始他倒真是為了他姐姐薛淺馨。


    但現在,純粹是為了柳紛舞。


    秦譽可是他的情敵。


    必須壓製住情敵的氣焰。


    真的暴打了秦譽,肯定在柳紛舞麵前高大了幾分。


    也有了吹噓的資本。


    眼前這一拳就要打到秦譽。


    秦譽一抬手,卻把他的拳頭抓住了。


    薛淺薦驚訝:“小子,有兩下子啊。”


    迅速收迴拳頭。


    往旁邊一個滑步,移動到秦譽身側。


    再次一拳,打向秦譽。


    秦譽一抬手,再次把他的拳頭抓住。


    薛淺薦愣了愣:


    “你這小子,反應速度真夠快的。”


    “不錯,對我胃口。”


    又要往旁邊滑步,換個角度攻擊。


    秦譽卻懶得陪他繼續玩下去了。


    一拳猛地打過去。


    擦著薛淺薦的耳邊,打在了薛淺薦後麵的牆上。


    砰!


    直接把牆打了個窟窿。


    牆壁破碎的碎屑,紛紛打在薛淺薦的腦袋上,脖子上。


    薛淺薦卻好像沒了感覺。


    直直地站在那裏,全身戰栗。


    似乎每個寒毛都豎了起來。


    微微轉頭,看看旁邊牆壁上的窟窿。


    臉色如死灰一般。


    先前的氣勢,蕩然無存。


    他真是被嚇到了。


    秦譽這一拳,實在太誇張了。


    完全就是驚駭的效果。


    秦譽緩緩把拳頭收了迴來。


    臉色冰冷,瞟了薛淺薦一眼:


    “你就沒什麽好說的嗎?”


    “哥,我……我錯了!”


    薛淺薦的聲音抖得他自己都要分不清自己在說什麽了。


    “然後呢?”


    “柳紛舞是哥您的,我以後一定躲得遠遠的。”


    薛淺薦可不是吃眼前虧的人。


    且不說這一拳是怎麽打出來的。


    就這一拳的力度,如果打在他身上。


    他自認絕對活不下來。


    “哥,我……我還要去病房探望我姐,不打擾你了,先……先走了。”


    縮了縮脖子,要從秦譽身邊過去。


    “我讓你走了嗎?”


    秦譽冷冷說了一句。


    薛淺薦真是倒吸一口涼氣。


    雙腿都開始打顫。


    “哥,這牆壁損壞的賠償,也是我來好了。”


    “您一點都不用操心。”


    喬夜雨也是看懵了。


    真是從沒見過一拳可以把牆壁打出窟窿的人。


    趕緊過來。


    “這位先生,我兒子不懂事,您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


    接連給秦譽道歉。


    秦譽終於擺了擺手:


    “去看看薛淺馨吧。”


    喬夜雨趕緊拉著薛淺薦離開。


    要進病房的時候,薛淺薦忍不住說了一句:


    “媽,我是不是該告訴他咱們家多麽有錢,或許能嚇得他手軟呢。”


    喬夜雨扯了他一把:


    “你還是少惹事吧。”


    “咱們家現在危機重重的,你少讓我操點心。”


    兩人進病房去了。


    瑞秋一陣歎息:


    “就這位大少爺的德性,哪怕沒有唐深峻,也會有別人打薛家公司的主意。”


    “這簡直就是把一塊黃金讓個三歲小孩看著,誰不去搶?”


    ……


    過了一會,喬夜雨忽然匆匆跑了出來。


    來到秦譽麵前,上下打量個不停,顯得很是激動。


    “你……你就是秦家大少爺?”


    秦譽點頭:“有什麽指教嗎?”


    “我和你媽是舊相識。”


    喬夜雨依然對秦譽看個不停。


    真沒想到,當年那位秦夫人的兒子已經長這麽大了。


    她對秦譽的媽媽是充滿感激的。


    就是聽了秦譽媽媽的話,她才守住了薛家的公司。


    雖然風雲變幻,薛家的公司依然穩步發展。


    如果不是把薛家公司交給薛淺薦管理,公司也不會出這麽大的紕漏。


    另外,她對秦譽的媽媽也是充滿崇拜的。


    她自認沒有秦譽媽媽那樣的才華。


    隻能咬住幾條管理原則,守住公司。


    想像秦譽媽媽那樣,開創出一片前所未有的商業格局,是絕對不可能的。


    隻是,故人已逝。


    現在對著當年秦夫人的兒子,唯有感慨。


    當然,也有說不出地親切感。


    忽然愧疚起來:


    “孩子,按理說,當初你被趕出秦家,我該幫你的。”


    “但我……但我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不敢得罪秦家老奶奶,害怕因此波及到我們薛家的公司。”


    “我能守住公司,已經不易,實在沒膽量和秦家老奶奶較量。”


    滿臉都是歉意。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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