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譽咬牙:“所以你那麽狠毒地對我?”


    “我控製不住,你爸對你媽越是癡情,我就對你越生氣。”


    秦譽冷笑:“原來你的怒火是從這裏來的,怪不得你這個後媽壞得如此徹底。”


    薛緋綿搖頭:“這不怪我,隻能怪秦家老奶奶,是她製造了這一切。”


    “放心,她的賬,我會跟她算的。”


    秦譽的複仇一直在穩步進行。


    薛緋綿撇嘴:“想鬥過她,可沒那麽容易。”


    “也沒你想得那麽難。”秦譽站起身,對薛緋綿冷冷地說了一句,“走吧。”


    “去哪裏?”


    “跟我走,把你那1%的秦家股份給我,然後把屬於我的譽秦基金歸還給我。”


    秦譽瞥了薛緋綿一眼,“還有,你和秦廂要給我做三年的傭人,彌補從小到大給我帶來的痛苦和折磨。”


    薛緋綿吃驚:“我並沒說要給你做三年的傭人。”


    “這麽說,你不同意了?”秦譽眼中寒光一閃。


    薛緋綿心頭再驚。


    她不同意的話,麵臨的後果可比做三年的傭人要嚴重得多。


    她根本沒得選擇。


    隻好低頭:“我……我同意。”


    “那還等什麽?走吧。”


    薛緋綿忙起身。


    雖然恢複了很多,卻依然搖搖晃晃。


    她的秘書趕緊過來攙扶。


    薛緋綿看看她,歎了口氣:“我接下來要去給別人做傭人,你可以走了,去另謀高就吧。”


    那秘書卻搖頭:“夫人,您是大少爺的傭人,我就是傭人的傭人,我不走。”


    秦譽覺得詫異。


    薛緋綿這樣的人,竟然還有人對她這麽忠心。


    真是奇怪。


    忍不住多看了那秘書幾眼。


    那秘書看起來眉清目秀,臉型小巧精致。


    戴著眼鏡,很低調的樣子。


    感覺那眼鏡不怎麽合適,過於大了,也過於土氣,好像封印了她的顏值似的。


    她不說話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仿佛空氣一般。


    做起事來卻相當幹淨利落。


    她是在刻意減少存在感嗎?


    那秘書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卻飛快躲開視線,不和他的目光相遇,隻扶著薛緋綿,“夫人您去哪裏,我就去哪裏,請帶著我一起。”


    薛緋綿很感動。


    所謂患難見真情,這不就是嗎?


    再狠的人,在落魄的時候都是脆弱的。


    也是需要安慰和支持的。


    而在脆弱時候送上的安慰和支持,無異於雪中送炭一般。


    不由使勁攥住那秘書的手:“我絕不會虧待你的,我這輩子沒有女兒,就把你當女兒了。”


    這個秘書絕對是她的得力助手。


    無論她要做什麽,總可以幫她做得井井有條。


    說實話,她還真是離不開這個秘書。


    秦譽走過去,踢了踢地上昏迷的荊連拙。


    荊連拙總算醒過來。


    揉了揉眼睛,看看周圍,詫異地問:“大哥,我怎麽睡著了?”


    “現在睡醒了嗎?”


    “睡醒了。”


    “那就走吧。”


    “咱們不是來秦家別墅見那個可惡女人的嗎?”


    “已經擺平了。”


    荊連拙撓撓頭,嘀咕了一句:“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秦譽他們離開了秦家別墅。


    ……


    秦家老奶奶迴到秦家,才知道秦譽又來秦家別墅的事。


    那叫一個氣。


    秦家別墅難道成了菜市場嗎?


    秦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關鍵是,還把堂堂秦家的秦夫人給帶走了。


    這真是讓她太沒麵子了。


    也相當沒有安全感。


    明明已經換了最新的安保係統,怎麽就是擋不住秦譽呢?


    另外,家裏的傭人大部分都被趕走了。


    想喝杯茶都找不到人。


    這個秦家別墅,完全沒了先前的舒適和尊貴。


    氣得在家裏大發雷霆。


    把客廳裏的東西摔打了一番,也沒人打掃了。


    最後還是她的助理親自給她倒了杯水,安慰一番。


    好半天,她的情緒才終於安定了些。


    不過,那股怒氣肯定沒法消弭的,嘴裏不停說:“這個混蛋,實在欺人太甚。”


    “太過分了,比他那個可惡的爸爸還要讓人討厭。”


    “他爸爸我至少可以約束住,這個混蛋東西,簡直無法無天的。”


    水喝了一半,直接把水杯摔了。


    想了想,讓她的助理給蕭菱雪打電話,催促蕭菱雪馬上迴來。


    秦譽既然到她的地盤如此胡鬧,她也必須讓秦譽後院失火才行。


    不然的話,絕對咽不下這口氣。


    蕭菱雪就是讓秦譽後院失火的最佳人選。


    作為她的撒手鐧,是時候把蕭菱雪放出去,好好傷一下秦譽了。


    反正不管怎麽說,絕對不能讓秦譽繼續這麽囂張下去。


    蕭菱雪接了電話,很快從菱雪影視娛樂公司迴來。


    看到客廳裏的滿地狼藉,很是驚訝。


    那助理給她解釋了一下。


    蕭菱雪聽完,差點笑出來,原來是自己的前夫鬧的啊。


    怎麽這麽為這個前夫驕傲呢!


    嘴裏卻故意說:“太過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簡直不把奶奶您放在眼裏。”


    秦家老奶奶咬了咬牙:“你看到了吧?是不是應該好好教訓他?”


    “應該,絕對不能輕饒。”


    蕭菱雪嘴裏這麽說,心裏卻激動地簡直想抱住秦譽,使勁親一下。


    秦譽實在太厲害了。


    不是誰都可以把秦家別墅鬧成這樣的。


    更不是誰都能激怒秦家老奶奶,更別說給氣成這個樣子。


    這絕對需要相當的實力才能做到。


    秦家老奶奶的憤怒簡直就是最好的褒獎。


    忽然臉紅起來。


    秦譽都成了她的前夫,怎麽還能想著去親呢?


    那成什麽了?


    “好孫媳婦,既然你也覺得不能輕饒,那你必須幫奶奶好好出一下這口氣。”秦家老奶奶使勁咬了咬牙,語氣惡狠狠的。


    “奶奶,您說要做什麽?盡管吩咐就是。”


    蕭菱雪做了這些天菱雪影視娛樂公司的總裁,氣質變了很多。


    變得更加大氣,淡定。


    錢是男人膽,是男人的信心。


    對於女人來說也是一樣。


    現在,她擁有個百億市值的公司,又攥著秦家老奶奶給的五十億資金。


    手裏有錢,說話的味道都不一樣了。


    不像以前在菱雪廣告,整天都想著怎麽節省。


    空有高貴的氣質,沒有闊綽的實力。


    現在,不但氣質高貴,實力也強大。


    那種高貴的氣質越發彰顯。


    秦家老奶奶雖然明知她是蕭菱雪,一個沒落家族的女孩而已。


    但偶爾恍惚的時候,總覺得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並且為之膽戰心驚。


    這種感覺讓她下意識地不敢輕慢蕭菱雪。


    都說愛屋及烏,畏懼也是一樣。


    畏懼她想象的那個人,因為蕭菱雪和那人太像,對蕭菱雪也有種淡淡的畏懼。


    雖然這種畏懼,她自己都沒怎麽察覺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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