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小悅飛快明白過來。


    這女人就是要傷害秦譽的人。


    原來,荊連拙並沒做錯事,反倒立了大功。


    真是太好了。


    秦譽卻依然嚴肅。


    他還在等著。


    顏澄竹說,跟蹤他的是一男一女,而這隻有一個女人。


    就是說,還有一個沒出現。


    這麽想著,包間門又開了。


    一個大漢衝進來,滿臉怒色:“誰他嗎的勾搭老子的女人。”


    他就是顏澄竹在秦譽小區見到的那個男人。


    而這,純粹就是一場戲。


    這一男一女導演的一場戲。


    女人裝作找秦譽求救,埋伏在秦譽身邊。


    那大漢誣陷秦譽勾搭,找個理由和秦譽打架。


    如此,就掩蓋了真正的意圖。


    秦譽不會想到這是秦家指使的,別人更不會想到。


    並且,他們兩個,一明一暗,秦譽防不勝防。


    隻是怎麽都沒想到,那女人才來到,還沒來得及埋伏在秦譽身邊,就被荊連拙打暈了。


    那大漢按照原計劃進來誣陷秦譽。


    結果,秦譽站在那裏,那女人遠遠摔在牆邊。


    勾搭?


    就這個距離,一個清醒,一個昏迷,怎麽勾搭?


    一時有些傻眼。


    實在猝不及防。


    怎麽會這樣?


    秦譽看了他一眼:“再給你一次機會,換句台詞。”


    那大漢飛快意識到,肯定是被識破了。


    再裝下去,就沒什麽意思了。


    索性當麵鑼對麵鼓,直來直去的吧。


    抓起旁邊一張椅子,猛地向秦譽砸去。


    趁著這個機會,急速前衝,衝向秦譽。


    動作幹淨利落。


    椅子卻沒砸到秦譽身上。


    荊連拙一閃身,擋在秦譽麵前。


    用身體擋住了飛來的椅子。


    “你可以退場了。”那大漢並沒把荊連拙放在眼裏。


    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飛身躍起,踹向荊連拙。


    一把椅子砸一下,加上一腳,足以搞定。


    當然,這搞定一般人綽綽有餘。


    荊連拙卻不是一般人,無論智商還是身體。


    被椅子砸了一下,好像沒什麽感覺。


    被一腳踢中,也隻是稍微晃了一下。


    反倒順勢伸手,抓住那大漢的腳。


    看到這一幕,秦譽歎息,看來有人要體會到他剛才的感受了。


    隻能祝好運了。


    果然。


    荊連拙抓著那大漢的腳,直接掄起來。


    掄了一圈,好像在甩玩具。


    跟著,猛地砸到茶幾上。


    砰!


    玻璃的茶幾破碎。


    晶瑩的碎片灑落,如滿地鑽石。


    隻剩茶幾的框架還是完整的。


    那大漢卡在框架上,滿臉崩潰,痛不欲生。


    真不明白,眼前這青年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還有這麽玩的?


    荊連拙伸手碰了碰他:“喂,還能起來嗎?”


    那大漢瞪了他一眼,他這樣還怎麽起來?


    荊連拙還不放心。


    把他拎起來,提在空中,晃了晃。


    那大漢的身體如散架了似的,完全沒有掙紮的力氣。


    荊連拙放心了,把他丟在一邊。


    秦譽完全看懵了。


    牛痹!


    這是真的牛痹!


    隻兩下,就把秦家老奶奶找來的兩個人搞定了。


    看來自己在他這裏吃癟,不是自己不強,是這家夥太變態了。


    荊小悅忍不住激動。


    荊連拙展示了這個價值,應該可以留在秦譽身邊了。


    忽然發現,做秦譽的保鏢,簡直就是為荊連拙量身定做的工作。


    荊連拙滿身的力氣沒地方使。


    出去閑逛,容易惹禍。


    工作的話,又容易被人利用。


    給秦譽當保鏢,穩妥安全,根本不用擔心秦譽壓榨他。


    工作也簡單。


    誰敢打秦譽,為秦譽打他。


    秦譽要打誰,幫秦譽打他。


    完全不用思考。


    秦譽走到那大漢麵前,問了一句:“你是秦家老奶奶的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那大漢一翻眼,看向別處。


    心裏清楚,說出秦家來,後果很嚴重。


    秦譽也知道,他忌憚秦家。


    讓他說實話,隻能讓他有更忌憚的東西才行。


    瞥了一眼旁邊的荊連拙:“從他身上薅下一樣東西來。”


    荊連拙忙問:“薅什麽?”


    “你自己決定。”


    荊連拙撓頭:“秦先生,我最討厭動腦子了,計算一加一等於幾都覺得頭疼,您還是直接告訴我薅哪裏吧,您說薅哪裏就薅哪裏。”


    “那就撿個你順手的。”


    荊連拙拍手笑起來:“這個我知道,我知道薅什麽最順手。”


    視線順著那大漢的身體一直往下看去。


    然後,目光定格,嘴角露出笑意。


    那大漢差點嚇尿。


    不是吧?


    他看出來了,這家夥有些楞。


    偏偏力氣大,又沒有分寸。


    別人或許有什麽理性,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他肯定沒有的。


    說不定真會給薅下來。


    心頭生寒,下意識地往後縮。


    荊連拙踩住他的腳:“別怕,我力氣大,一下就能搞定。”


    直接伸出手來。


    那大漢簡直魂飛魄散。


    這是快慢的問題嗎?


    這是以後還有沒有的問題。


    眼看荊連拙的手已經伸下來,再不阻止就來不及了。


    忙對秦譽大聲喊:“我是秦家老奶奶的人,秦家老奶奶的助理給了我們一百萬,定金五十萬,要廢了你的腿,還要拍照片發過去。”.Ъimiξou


    不用問,直接爽快地把什麽都說了出來。


    秦譽歎了口氣:“我的腿就值一百萬,太小瞧我了吧?”


    “都是秦家老奶奶的主意,不管我們的事。”那大漢汗如雨下。


    因為,荊連拙的手還放在那裏,沒有拿開。


    這比刀架在脖子上更加心驚膽戰。


    這麽一嚇,真擔心以後都不能用了。


    “就是說,秦家老奶奶還在等照片?”秦譽問。


    那大漢趕緊點頭:“等了一晚上了。”


    秦譽歎息:“一個老人家,這麽殷切期待,讓她失望就不好了,咱們幫幫她吧。”


    讓荊連拙把那大漢提過來。


    把那昏迷的女人也提過來,一杯冷水澆醒。


    秦譽左擁右抱,抱著他們兩個。


    如同朋友聚會,勾肩搭背,對他們兩個說了一句:“來,一起笑,茄子。”


    荊小悅拍照,定格了這溫馨的瞬間。


    然後把手機還給那大漢。


    那大漢很清楚把這照片發給秦家老奶奶會是什麽後果。


    更清楚不發過去會是什麽下場。


    下麵到現在依然涼颼颼的,深深懷疑是不是還在。


    手指顫抖著,終於按了發送。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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