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鍾明路的家事咱們放到一邊兒按下不表,畢竟咱們這一迴還是著重得說一說厲鳩和風四娘。


    這兩位女俠尋思好歹現在也是官麵兒上頭的人,這關外雖然是關外,可也是新朝的天下,有什麽事兒她們也得管上一管。


    打鍾明路那邊兒探聽得了消息之後,二女就先去附近的一個小村兒打探。


    一進去,倆人就覺出來不舒坦。


    “欸,怎麽迴事兒?我怎麽覺得這村兒裏頭冷颼颼的呀?”


    厲鳩摸了摸胳臂,又看了看風四娘。


    “冷就對了,且先不說關外本就比關內寒冷,這村兒現如今已經是一個死村兒了,一點兒人火氣兒都沒有。


    放到那一群道士的嘴巴裏頭,這就是妥妥的人間酆都。”


    風四娘打這懷裏頭掏出來掏出來一些東西,三兩下就做出來一盞花燈。


    把這花燈點燃放在柱天定海槍的槍杆子上頭掛著,這燈火在這大白天愣是瞧得出來刺眼了。


    厲鳩看了看這燈火,隻覺得周圍暖和了一點兒。


    “這是怎麽個意思?”


    “我方才點燃的燈火蠟油用的是鯤鵬的油脂,知道龍涎香吧?都是鯤鵬身上產出來的。”


    風四娘晃了晃花燈,帶著厲鳩進了村兒裏頭。


    按說這一般屠村的惡人就算是再厲害也多多少少會留下一點兒證據,可是這村兒裏頭什麽都看不出來。


    這群人就好像突然自個兒跑了一樣。


    “按說這些人就算是自個兒跑了也得有個蹤影兒,巫神教想要抓人獻祭也不會這麽簡單。”


    厲鳩又從一戶兒人家裏頭走出來,對著風四娘晃了晃腦袋。


    “真是奇了怪了,這不光是人沒了,雞鴨牛羊這些個活物兒是一個沒剩下呀。”


    風四娘也歎了口氣,緊接著眼珠子一轉:“走,咱們先去附近周邊兒其它的村兒裏頭瞧瞧去。”


    兩人策馬揚鞭就往周邊兒的村兒裏頭趕去,一連轉了有六個村兒,一個人沒有!


    就好像是除了那個孩子之外一個人都沒能活下來!


    倆人就這麽一直找到天黑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到最後,倆人一合計,算了,先找個地方兒睡一覺。


    等睡醒了再說其他的事兒。


    那麽這倆人在哪兒睡?


    就在這村兒裏頭睡。


    有房子有床鋪不在這兒睡在哪兒睡。


    雖然說多少有點兒晦氣,可是走江湖的不怎麽信這個。


    再不濟這倆人身上還有刺脈滅丹琴和那柱天定海槍。


    這兩件神兵想當初跟著太祖南征北戰,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滿是血煞氣也不怕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在臨睡之前,風四娘還點了一盞燈在外頭。


    說好了倆人你看前半夜兒我看後半夜兒,風四娘歲數兒小,於是先睡下,厲鳩先看著這前半夜兒。


    風四娘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厲鳩瞧了瞧風四娘:“怎麽,睡不著了?用不用我拍拍你?”


    風四娘聽到這話擺了擺手跟趕蟲子一樣:“去去去,我又不是小孩兒了,我睡不著是因為想起不好的事兒來了。”


    今天連著跑了三四個村兒都沒瞧見活人,風四娘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來了當初曹教主屠殺教眾想要長生不老的事兒來。


    雖然說這事兒沒成,風四娘和徐九江後來把這事兒給挑了嘛。


    可是不管怎麽說想當初風四娘幹的這事兒都叫欺師滅祖。


    也有話兒叫大義滅親,可是這人心最難過。


    風四娘一想起這件事兒來就有一路的難受。


    正難受著呢,忽然就聽見耳邊噔愣愣琴弦聲響。


    抬頭一看是厲鳩坐在門口兒那兒彈琴。


    這刺脈滅丹琴雖然也是神兵,可它也是一架琴,而且彈起來一點兒都不比那樂坊的琴差。


    再加上她厲鳩可是餘音門的高徒,就算是禮部鍾鼓司專門兒的樂師來了都未必能比得上她厲鳩。


    耳朵邊兒上聽著這琴聲悠揚,風四娘合上了眼睛,睡著了。


    厲鳩搖頭晃腦在門口兒彈琴,就這麽一直談到後半夜兒。


    厲鳩談累了,剛想要喝口水,尋思把風四娘叫起來,完後自個兒睡一會兒的時候兒。


    忽然就感覺一股子陰風打東南吹過來是“唿——”


    有一路的陰冷!


    緊接著掛在門口兒的這一盞花燈搖搖晃晃是晃晃搖搖!


    這燈火突然之間亮的不得了,就好像要把整個燈都給燒了一樣!


    厲鳩連忙站起身,把這琴豎起來,一手扶著琴一手放在琴弦上頭。


    餘音門的人對這動靜兒是最敏感的,整天整天跟這聲樂打交道,厲鳩猛地一勾琴弦,緊接著這兇琴發出一聲振響!


    “嘣!”


    就這麽一下兒,三丈開外一麵牆是應聲而倒!


    這兩聲響把風四娘給吵了起來。


    “怎麽啦?”


    厲鳩聚精會神的盯著外頭:“有東西過來了。”


    “嘶……難不成這天底下還真有什麽髒東西不成?”


    風四娘拿過來一邊兒的柱天定海槍抗在身側,來到了門口兒。


    現在是半夜三更,本來應該是看不到外頭有什麽,可是這花燈此時此刻燈光大亮找的附近有什麽是一清二楚。


    別的不說,就單說方才被厲鳩打倒的那一麵牆上下頭就有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兒黑衣裳,渾身上下看不見一丁點兒皮膚,就連腦袋都蒙的嚴嚴實實隻留出來一條縫兒。


    胳臂上腿上還纏著幾片翠綠翠綠的槐樹枝條兒,一看就知道這人是巫神教的。


    風四娘槍尖一挑把這花燈從房上挑下來拴在了長槍尾巴上,緊接著就衝了出去。


    這人一看風四娘過來了也不害怕,倆胳膊一震整個人就跟泡了水一樣脹大了一圈兒!


    風四娘一槍遞出去,這人一抬胳膊就把槍尖兒挑飛。


    可是風四娘看準機會一甩這槍杆子,槍尾巴上的花燈就跟著甩了過來,甩出來幾點燈油灑在了這人身上。


    這著著火的燈油一沾這人的身子就好像是幹柴烈火,緊接著再加上這股子陰風這麽一吹,火是一瞬間就把這個人給吞了!


    “唉!請槐安姥姥上身!”


    這人紮了一個馬步緊接著一聲大吼,左腳用力一跺,身上往外冒黑煙!


    這股子黑煙一出來身上的火光消了三分。


    風四娘哪兒能讓他得了逞,進步跟身上前去一抖身子開了法相,緊接著手中長槍用力一揮,正好兒甩在這人腦袋上頭!


    再一搖晃一使勁兒,把這人打飛兩丈。


    這人一個鷂子翻身想要起身,風四娘丟出了柱天定海槍,直接就把這人的心口紮透了,把這人釘在了地上。


    緊接著花燈火光衝天,連帶著這人一整個兒都燒起來了!


    眼瞅著這火是越燒越大,風四娘這才鬆了口氣兒。


    剛一晃神兒的功夫兒,忽然就覺得身後發涼。


    一轉身就瞧見一頭花斑豹朝著她的脖頸子咬了過來!


    這頭豹子倆眼睛就好像銅鈴大小,身上這些個毛兒就好像是一根根兒的鋼針一樣這倆爪子跟一般人腦袋一個個兒,上頭的指甲每一根兒都跟筷子那麽長。


    風四娘伸手進懷裏剛想要掏出來另一盞花燈,就聽見耳邊兒一聲琴響!


    厲鳩出手了。


    就瞧見厲鳩一抖琴弦,緊接著這花豹就好像如遭雷擊,還沒來得及撲到風四娘就向著一邊兒的山牆撞過去。


    把這牆撞了一個粉粉碎。


    風四娘掏出來另一盞花燈,甩了一下兒,這條小龍一樣的花燈連著絲線兒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把這花豹纏住了,緊接著就要燒起來!


    可就在這花燈要連著這花豹一起燒起來的時候兒,這花豹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緊接著口吐人言道了一聲:“女俠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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