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先是讓柳叔算了算府內的女眷數量,又問了問幺娘這些人需要多少屜同等珠寶,幺娘大概算了算,記了下來。等到柳叔付完錢,天色已經不早了,也該是迴去了。於是趕緊選了罐子的樣式,拿了門內的一把銀鈴,跟幺娘告別後,兩人就朝季府的方向跑了迴去。


    猴子記得小時候與柳叔晚上出去玩,街上到處都是饑腸轆轆的人,痛苦的呻吟著,甚是悲情。街上的店鋪少之又少,府上需要的東西都是從上麵分發而來的。隻是這次,他感受到的是寧靜,安詳的夜晚,美好的光景。一切都很普通,就連柳叔也隻是普通之人,並不會輕功,並不會用什麽藥物。隻是跟普通侍衛一樣,細心的為主子著想著,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所以真相究竟是什麽?猴子有點想不通,但也不想舍棄掉失而複得的親情,哪怕再不一樣,隻要他們還活著,一切就都好。


    到了季府後門處,柳叔輕車熟路的帶著猴子翻過了牆。兩人輕輕的,繞過庫房,往前走了一個院子,就來到了猴子的住處,幸好猴子住的地方離後門比較近,要不然又得吵醒別人了。


    “少爺,您早點休息,我就先迴去了,今晚的事不要跟老爺,夫人,小姐他們說,我害怕,你一說他們又責怪我了。”剛到門口,猴子打開門打算進去,就聽到柳叔哀求可憐的說。


    “好,好,放心吧,我定然不會跟任何人休息的,你還不放心我?好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啊,好累。”


    “好嘞,那少爺您好夢,小的先行告退了。”說完,柳叔一溜煙的功夫沒了影子。猴子看著灑脫的柳叔,突然覺得要是那個柳叔真如這樣活著,也是不錯的。


    想著想著,許是身上的傷痛感並沒有消失掉,於是便脫了鞋子上床,眯起了眼睛。


    突然,一個身影飄在床邊。“少爺,你該迴去了。”聽著像是小雲的聲音,剛想張開眼睛確認,嘴裏就被人喂一個藥丸。這藥丸入口即化,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麽難受的地方。隻是好想睡覺啊,好想睡覺。


    “小雲,小雲……”


    “喲,神主大人你醒了?”


    睜開眼,猴子看著眼前一臉嬉笑的老朽。


    “神主大人,你看我就說了我們還會見麵的,你看吧,我是不會欺騙你的。”


    猴子有點懵,怎麽那一天不到的快樂就沒有?就這樣沒了,自己還沒有跟父母好好說話呢,自己還沒有陪妹妹玩呢,自己還沒見到給母親送上禮物後,母親的開心與欣慰呢。這就迴來了?


    “哎呀,神主,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你要是覺得有趣,我可以再為你造的。”老朽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聽的猴子有點難受,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可以輕鬆拿捏,而自己隻能通過他才享受到這一點的溫馨。


    “喲,不高興了,算了算了,也是我心軟,算當你長老的份上,教你造夢吧,你覺得如何啊?我的神主大人。”


    “老頭,真的?你不要妄言。”


    “你看你,怎麽老是不信我,哎,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老朽皺起眉頭,稍稍有點不耐煩。自己當初就說了神殿覆沒,隻要神少主去冰封數年,自己和一眾手下去海域裏麵渡個數年,便可以解救神殿,可大神主就是不同意,非得以身獻祭,讓神少主去世間磨練。現在好了,這功力沒了不說,腦子也沒了,呆頭呆腦的,實在是太虧了。


    想著想著,老朽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眼前猴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麽看是怎麽的不順眼。


    這老朽原叫黑朔風,是神殿的大長老。那年神殿因為出了叛徒,沒承接住來自白星的靈力威壓,覆滅了。生死存亡之際,前神主大人以器靈,靈魂作為引子,生生將兒子送迴人間磨練,試圖讓未來的兒子擔負起重建神殿的重責。又怕有人從中作祟,將五位長老封在兒子的空間體呢。隨著他的修為增進,五位長老會盡數出現,幫助他修煉。又吩咐,一旦兒子現世,就是下一位神主大人。就是而其餘手下都被封在地火中,等到神主大人歸位,他們再現身。


    老朽也是運氣不好,等了五百年,才等到了神主大人,可惜腦子不太聰明。前神主也是沒想到,自己的肉體太老了,器靈轉了五百年,才將神少主投入人間。因為神少主跟神女是一體的,所以神女也跟著神少主來到了世間。至於柳叔本是神殿的左護法,看到形勢如此緊張,就藏在東龍玄一條龍的眼睛裏,那日隨著那條龍的夜遊,他感應到了神主大人的出世。於是隱藏身份,等到季任民出府路過街頭時,讓他收留了自己。


    季府火燒之前,柳叔是知道的,所以引著小神主大人出府。由於自己不能幹涉神主大人在人間的命數,所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受累。因為作為護法一旦幹預,神主大人的記憶和修為都會出現偏差,神殿重建的希望就會變得越來越渺茫。


    “謝謝你,老頭,不過我該如何稱唿你?”


    “稱唿?這老朽,要不你就稱唿我大長老吧。”


    猴子心想,自己是凡間之人,又不是什麽神殿之人,幹嘛稱唿他為大長老呢,幹脆就叫他師傅吧,這樣自己不會的也可以問他。


    “要不我叫你師傅吧,反正你得教我造夢之術,哦,對了,前麵你還說教我幾招呢,說話要算數喲。”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


    兩人說罷,黑朔風就教起了造夢之術。


    這造夢之術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在那人心神不定時,拿一縷魔氣放入那人的體中,再心念:“天地魍魎魑魅,上為大下不為”幾個字就可以了,那人就會進入自己造的夢裏。當然這造的夢還是得看修為的,修為高造的夢越具有迷幻性。


    以猴子的修為,如果是一個凡人進了造夢的環境中,輕可以篡改其記憶,重可以使其瘋魔,變成個瘋子。如果有靈力修為的,隻會起到一時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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