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煙花巷的燈火卻通明如晝,翠綠的簾幕高高掛起,透出溫暖的光,門前行人絡繹不絕,或達官貴人,或文人墨客,或平民百姓,三教九流。


    “雲瀟閣。”寒鴉拾壹在門前望著那招牌念道。鬥大的三個字在紅燈籠的映照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這是,青樓?”


    寒鴉玖自信的點了點頭:“怎麽,沒進過青樓?”


    十一:“當然,沒有。我沒事進青樓幹什麽。”寒鴉玖也沒想到他還挺純情。


    “那今天就帶你去看看。”


    “看你這樣子,經常來?無鋒那麽多事,你怎麽還能有這個閑情雅致?”


    “這有什麽好稀奇的,又不止我來過青樓。”


    “還有誰?寒鴉拾也來過啊?”寒鴉玖捂著嘴,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估計無鋒的寒鴉,除了你,也找不出第二個沒進過這地方的人了。你不會是不敢進去吧?”


    “誰說不敢的!”


    “那就走啊。”


    “走就走。”寒鴉拾壹壯著膽子走進大門。


    大堂內,一陣絲竹之音悠揚入耳,脂粉香混著茶香酒氣撲麵而來。琉璃燈籠高高掛起彩帶薄紗輕舞飛揚,青樓女子們或輕盈舞蹈,長袖飄飄,或推杯換盞,飲盡杯中佳釀。每個人都在醉生夢死,你情我願的肆意揮霍。


    寒鴉拾壹眼前的世界驕奢放縱,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被歡樂和欲望所填滿,仿佛是隔絕了塵世煩惱的夢幻之地。


    寒鴉玖見他麵色嚴肅,一言不發,偷笑著拉他往樓上走去。雲瀟閣的媽媽見寒鴉玖來,走下樓來招唿道:“易公子你可是好久沒來了?”


    寒鴉玖:“許久不見,費媽媽越發年輕了。”


    “哎喲,易公子就別打趣我了。”費媽媽一邊寒暄一邊看向寒鴉拾壹:“這位公子看著眼生,不知如何稱唿?”


    “我......”寒鴉拾壹被問的支支吾吾。


    稱唿?該怎麽稱唿呢?寒鴉拾壹,這隻是他在無鋒的代號,一個不走心的代號。他也曾有過姓名,隻是,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寒鴉玖見他為難,解圍道:“這是我的弟弟,帶他來媽媽這兒見見世麵。”說著,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費媽媽。


    費媽媽喜笑顏開的接過銀子,客氣道:“易公子言重了,快,樓上請。馨兒姑娘今日沒有客人,就在柳煙閣歇著呢。我讓人帶公子過去。”


    寒鴉玖推脫道:“不用了,我認識路,自己過去就行。還請媽媽幫我看好了人,別讓人闖進來。”


    “這個當然,您隻管開心,有老身在,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那就多謝媽媽了。”


    “公子請。”


    寒鴉玖應付完費媽媽帶著寒鴉拾壹上樓。


    “那個老婆子為什麽叫你易公子?”


    “我本來就姓易啊!”


    寒鴉拾壹聞言苦笑一笑:“你們都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也就我不知道。”


    寒鴉玖:“知道有什麽用,出了這個門,你我都是無鋒的寒鴉,亡命之徒。”


    寒鴉拾壹釋然一笑又問道:“這個馨兒是?”


    寒鴉玖故作神秘的迴答:“你猜?”


    說著兩人來到門前,寒鴉玖輕敲了門,裏麵沒有應聲,又敲了兩次,裏麵才傳出女子溫柔嬌媚的聲音:“今日我不見客,莫要再敲了。”


    寒鴉玖:“是我。”


    門外的聲音讓馨兒興奮雀躍起來:“可是易公子?”


    “是。”


    得到門外人的確認,馨兒開心的說道:“易公子請進。”


    兩人推門而入,屋內溫暖馨香的味道讓人心情愉悅。寒鴉拾壹跟在寒鴉玖身後關了門,轉頭看過去。燭火微動的房間裏,光線曖昧,輕紗帷帳後,身形纖細窈窕的女子掀開錦被,一雙纖細白皙的雙腿隨著衣擺輕輕落下。她披上外衣,用簪子輕挽起烏發,步履輕盈且又急促的走出來,眼眸中帶著欣喜與期盼,嘴角含笑的說道:“公子許久沒來了?今日怎麽......”


    寒鴉玖溫柔的說道:“最近事多,今日得了空,把東西給你送來。”說著將在寺廟密室裏拿到的木筒遞給她。


    “多謝公子,快坐。”馨兒招唿著寒鴉玖又看見他身後的人:“這位是?”


    “我弟弟,跟我一起出來的。我們也不能多待,坐一會就要迴去了。”


    “這麽快。”馨兒似是有些失落,但是打起精神:“公子可用過飯了,我讓人送些酒菜來。”


    “酒就不用了,送些吃的來就行。”


    “好,我去找人端上來。”馨兒披了衣服急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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