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詢問迴憶。你真的覺得我是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嗎?”


    翔攥緊手,隻是一言不發地凝視著伊莎丹妮臉上淡漠的表情。沉默了些許,他開口:“酋長對你說了什麽?”


    “你為什麽要在意別人說了什麽?”她反問他。


    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皮跳了幾下,他有些慍怒,因而語氣聽起來有些強烈:“自從你迴來後,我能感覺到你的態度變了許多。我並沒有強迫你跟我一起執行任務,那不是你的責任……”


    “是我自願的,行了嗎?”丹妮立馬打斷他,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我們都應該冷靜一段時間。”


    她沒有給他迴應的機會,隻是提起桌子上的包,頭也不迴地走了。


    她一直在避免發生吵架。她知道兩人一旦吵架,就會比以往更激烈,更情緒化。難道是他們的情感比以往更強烈,非要用吵架的方式發泄出來?


    幾天前她迴到雫之丘約了禮堂光見麵。銀河已經執行完任務迴到地球,而維克特利跟歐布一起,還在宇宙間查找黑暗殺手的下落。


    隻是沒想到,在禮堂光趕到接頭地點之前,維特利安酋長——斯諾先找到了她。丹妮明顯感覺到了酋長對自己的敵意。


    “伊莎丹妮,”斯諾毫無感情直接叫她的名字,“你認為自己所經曆的事會帶來什麽影響嗎?”


    丹妮沒有迴答,也想不出迴答的方式,但是她立刻意識到斯諾是在暗示。她深吸了口氣,警惕地盯著他:“好吧,你想說什麽?”


    斯諾冷漠地迴望著她。“既然你都清楚那些往事,那就應該慢慢明白你和翔之間的差距。”斯諾直接說明話,“作為過來人,我得提醒你們這些年輕人所認為的愛情,不過是生理現象給出的反應。如果你們兩個意識到不穩定性,還要繼續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你知道什麽?”丹妮的嘴唇開始顫抖,瞪著眼睛看著布蘭達,強忍著內心的怒火。


    “你對他沒好處,他同樣對你也是。你也看到了,伊莎丹妮,你的存在影響了他的人生。安妮斯朵拉那件事之後,他一直活在失去你的自責愧疚之中。或者說,你在毀掉他。在你出現之前,他的人生一直朝穩定的方向前行。你們曾經不停互相折磨,現在也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他在宇宙間各處支援,而你還要繼續下去嗎?最好的方式就是彼此分開,這樣會避免以後更多的傷害和麻煩。”


    她凝視著他,淡漠地笑了一聲,似乎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我跟他幾千萬年的緣分,等待彼此就是我們的宿命。”


    “我不管你們以前是否有過私定終身的關係,但我得說你們不會被維克特利安承認。我們會為他選擇最合適的人。他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愚蠢地背叛整個家庭!整個部落!整個族群!”


    “你說對了,”丹妮承認道,“他確實不會。”


    丹妮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空洞地盯著地麵,好久。她的嘴角扭曲了一點點。她終於抬起頭,但眼神已經不一樣了,變得更加堅定——就像液態金凝固了一樣。


    “無論我怎麽做都無法改變你們根深蒂固的印象,我隻是不想成為最壞的那個人。我的提議是,我會離開,你們讓他自己選擇如何?”


    “你是個聰明精練的女人,你也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麽。”斯諾扔下這句話就消失了。


    分開後的那天晚上,她收到了來自禮堂光的問候——“你們都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既然你不想跟他談,那你能跟我見麵嗎?上次你沒有如約出現,現在我仍然有點生氣。”


    約定的晚上時間,碰巧禮堂光在外執行任務,他預約了一家餐廳,丹妮會提前等他。


    “基地今晚上沒人嗎?”


    “隻有朔夜一個人值夜班。”


    半夜開始下雨,朔夜結束值班後隨手關了電源,她在走廊裏不聲不響地走著,而另一陣腳步聲卻嘎吱作響。


    “有人嗎?”朔夜試探性抬高聲音詢問,迴應她的隻有幽深的迴音。


    朔夜舉起槍托打開手電筒照亮周圍,她一個轉身,赫然看見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貼上來。朔夜嚇得發出尖叫,她連連後退拉開一段距離後才看清女人的臉。她嘴裏止不住哆嗦:“你是……丹妮?”


    女人麵露愁容和冷漠,眼神邪惡,動作優雅,她的步態和神態令朔夜聯想到另一個人。


    “你是安妮斯朵拉!”朔夜發出驚唿。


    女人的容貌開始改變,蒼白如骨的臉布滿燙金火痕印記;眼睛是紫色的,在血紅色和紫羅蘭色之間來迴切換。一頭濃密的鬈發在夜風吹拂下變成了白金色。


    安妮斯朵拉默不作聲瞪著朔夜,她的臉又恢複正常,眼睛卻一直保持紫羅蘭色。朔夜被嚇壞了——她明白這種熟悉的特征。


    “你們為什麽總要礙事呢?”安妮斯朵拉發出低語,她一腳飛快踹開了朔夜緊握著的槍,舉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朝朔夜這邊傾斜過來。


    朔夜往後一個趔趄,幾乎要尖叫出來。


    在恍惚之間,尖叫聲和撞擊聲此起彼伏。很快,一切歸於寧靜。


    基地入口處站崗的警衛聞聲趕過去查看,隻在現場發現醒目駭人的一攤血跡,嗅到空氣中濃烈的鐵鏽味,朔夜是唯一躺在那裏的人。警衛敲碎走廊牆上的玻璃,拍響了警報器。


    upg醫務室的護理人員趕來,看到朔夜整張臉和脖子被血染紅嚇了一跳。額頭、脖子、肋骨、胸口、腹部全是刀傷,他們發現止不住血。


    “別亂動!”被警報器驚動的陣野義昭隊長,連夜從另一個街區趕過來,他厲聲嗬斥。


    緊接著,又是一個女孩的哭喊聲,“朔夜!”亞裏沙顫顫巍巍地跑過去,卻被警衛攔住。她看向警衛,揮舞著胳膊:“到底怎麽迴事?”


    “她失血過多,最嚴重的是頭部。”醫護人員冷靜地告訴亞裏沙,“她的腿還斷了。”


    “維克特利姆水晶一直在維持她的生命體征。如果再不快點,就真的來不及了。”陣野義昭看著朔夜脖子上閃爍微光的藍色水晶陷入沉思。


    “她沒有脈搏了!”


    “讓開。”


    另一個聲音闖了進來,看到翔脖子上的水晶也跟著共鳴閃爍,所有人往後退,留出一片空地。翔蹲伏在朔夜身上方,雙手重疊,在胸骨中下端交界處,用力、快速、不間斷的進行按壓。


    “這是他殺,是殺人事件啊!”有警衛小聲議論。


    “閉嘴!不要製造恐慌,在沒有任何證據的狀況下,一切指控都是空談。”陣野義昭冰冷地警告。


    救護車很快到了。


    兩個緊急醫療救護人員把擔架抬過來,給朔夜帶上了護頸支架和氧氣罩,然後被抬進救護車後部,翔和陣野隊長跟著上了救護車。


    “那個人一定熟悉基地內部,是衝著我們來的。”陣野義昭不停眨著濕潤的眼睛,語氣因憤怒而發抖,“我通知了友也,很快就會查出來。”


    翔隻是緊握著胸口的水晶,咬牙切齒:“無論是誰,我一定會把那個人找到,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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