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沉穩的女聲傳了進來:“三小姐,我家主上說今日身子不舒服,想請您過去看看。”


    林舒寧心中一緊,噌的一下從床上彈起來,翻身下地,邊係披風邊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陳昭來了嗎?”


    “來了。”


    林舒寧火急火燎地出了門,連蓮兒叫她都沒有聽到,一下便從後門鑽了出去。


    馬車一路馳騁,林舒寧卻還覺得不夠快,不斷地催促著陳昭加快速度。


    分明是料峭的寒天,她卻熱出一身汗來,林舒寧用手扇著風,暗自懊惱自己不該穿披風出來。


    等到了睿王府,她更是三步並作一步,一路小跑直奔江煜的寢房,推開門就衝了進去。


    江煜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地瞟了她一眼,低啞開口:“你來了。”


    林舒寧一步步走了過去,心中不知為何緊張的不行,就連說話都顫抖了:“你這是出什麽事兒了,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怎麽還會這樣?我幫你看看。”


    說著,伸手就要探上他的脈搏。


    卻被江煜縮手躲了過去:“本王沒事,不用擔心。”


    “我怎麽可能不擔心?”林舒寧下意識地脫口說道。


    江煜幽深的眸子深深凝著她,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喜意。


    林舒寧這才覺得自己說的話會引起誤會,連忙蒼白地解釋道:“我是說你是我的病人,你身體不舒服,我身為大夫肯定會擔心的。”


    “原來是這樣,原來在你心裏我隻是一個病人,連朋友都不是啊。”尾音低落,語氣是難以掩飾的失落。


    林舒寧瞧著江煜眸中逐漸黯淡下去的神采,心中哀嚎,怎麽又是這種怨婦口吻,還有為毛他要偷換概念!


    良心受到譴責的林舒寧一時不忍,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你到底是怎麽了?”


    “本王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今日叫你來是想讓你為本王再施一次針。”


    江煜的嗓音很低很沉,磁性的,蠱惑的。


    他邊說邊解開上衣,露出健碩有力的上身。


    自從他體內的毒解了大半之後,身材越發的好,線條越發的明顯,若是按照以前,林舒寧定會被眼前的一幕饞的流口水,不由分說上去就是揩油。


    但今日不知為何,她竟提不起一點興趣,有些無措地道:“離開京城?是要迴封地去了嗎?你……還迴來嗎?”


    江煜眸中閃過一絲幽光,順水推舟地道:“沒錯,母妃的病已經大好,本王沒有理由再留下去了。”


    “至於日後迴不迴來,”江煜抬眸看了林舒寧一眼,大有訣別的意味,“應當是不會再迴來了。”


    “什麽?!”


    林舒寧嚇了一跳,驚唿出聲,但轉瞬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妥,尷尬地笑了笑:“我是說,你身為六皇子,日後肯定有機會再迴京城的,對吧?”


    江煜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隻是那相視的一刹。


    林舒寧心底那根細細的絲弦被驟然撥響,微微接續,發出細微卻驚心動魄的顫音。


    仿佛,於無聲之處聽驚雷。


    林舒寧顫了顫,手不自覺地握緊。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連忙提起藥箱,從中取出銀針,開始為江煜施針。


    這一次,她沒有再趁機偷摸,反而全神貫注地施針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掩飾住她此刻沒由來的失落和空洞感。


    “父皇的賞賜,加上本王之前給你的兩千兩黃金,你現在應當是有三千兩黃金了吧?”


    江煜突然出聲問道。


    林舒寧手一頓,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不過我也花了一些,現在僅剩一千兩黃金了。”


    她收入空間裏的錢絕大部分都被小白拿去升級了,剩下的一部分也被她用在了流芳堂的流動資金和新醫館的啟動資金上。


    前幾日她還讓蓮兒兌換了那一千兩黃金的銀票出來,以作為醫館經營的備用資金,以免被小白給吞光了。


    “本王今日聽說京城中的一所錢莊出了事情,掌櫃的卷錢跑了,那錢莊開出來的銀票都無法用了。”江煜唇角彎起,似笑非笑地說道。


    “真的假的?!”


    林舒寧手一時不穩,銀針刺破了手指,但她顧不上這些,連忙追問:“那錢莊叫什麽名字?”


    江煜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這本王倒是沒注意,不過那錢莊開出來的銀票長什麽樣子,本王倒是記得。”


    “你看看是這個樣式麽?”


    林舒寧連忙從空間取出兩張分別為五百兩黃金數額的銀票,塞到了江煜手中,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這可是一千兩黃金,是她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若是就這樣打了水漂,林舒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會兒,她也沒有心思因為江煜即將要離開京城而感到失落了,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那還沒捂熱的一千兩黃金。


    “是不是,你快說話呀!”林舒寧語氣焦急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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