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吻在她唇上停留了許久,最終在陳思曉有意扒開陳思硯的手時,才帶著意猶未盡的意思離開。


    陳思硯將陳思曉放下來,踱步進入衣帽間。


    知道他在換衣服,卓之涵帶著陳思曉在沙發上坐著等待。


    她想起那個漂亮的混血女孩,想起她挽著陳思硯的手,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在意。


    “那……那個女孩是誰啊?好漂亮……以前也沒見過。”


    “誰?”陳思硯的聲音從衣帽間裏傳出來。


    “那個……charlotte?”


    “江夏?嗯,她就是最近家裏來的客人。”


    卓之涵心頭一驚。


    “所以這些天你都是……在陪她?”


    “不止是她,她父母也在。他們家是金家在歐洲的世交。”


    卓之涵隱約想起在島上時,金旻母親曾跟甄淩提起過,想介紹世家朋友的女兒給陳思硯認識。


    看來,就是這個聽起來家世不得了的大小姐了。


    “哦……”卓之涵悻悻答應一聲,想起在客廳聽見電話,又試探問了一句。“那……之前在下麵,她說你教得好,你教她什麽了啊……”


    陳思硯從衣帽間走了出來,衣服還沒換好,領帶還隻是掛在脖子上。


    他蹲到沙發前,對陳思曉神秘地說:“曉曉,哥哥姐姐和你玩遊戲。”


    說起這個,小女孩來了興致,激動得手舞足蹈:“什麽遊戲?”


    “玩捉迷藏好不好?你蒙上眼睛,數到一百,我們躲起來,你來找我們。”


    卓之涵不知道陳思硯要幹什麽,但陳思曉已經答應。


    看她坐在沙發上,抬手捂住眼睛,陳思硯滿意地勾了勾唇,拉著卓之涵的手,走進了衣帽間。


    衣帽間裏,除了三麵立牆的衣櫃,中間還有一張四方的櫃子。隔著透明的玻璃罩,能看到裏麵陳列著的各種手表,袖扣和領帶。


    陳思硯將卓之涵抵到櫃子上。


    卓之涵推了推他:“你幹什麽……”


    “不是你想知道嗎?我教了她什麽。”


    陳思硯也在下意識壓抑著自己焦灼的喘息。


    他將她轉了個身,手摁上她的背,將她按倒在櫃子上匍匐著。


    “我教她打台球。”


    他說著,手也順著她的手臂一路撫至她的手腕,手掌覆住她的手背,另一隻手在她身體另一側,撐著櫃子台麵。


    “陳思硯你……”


    “像這樣……”


    他說著,自己也傾身俯下來,胸口貼著她的背。


    他指著空無一物的幹淨台麵:“杆子在手裏,母球在那裏,那麽就應該像這樣……算好角度,精準一擊。”


    他輕輕向前頂了頂,推著她的手,模擬著出杆擊球,母球撞擊。


    卓之涵臉已紅到不行,又羞又惱。


    “你……你真的是這樣教她的?!”


    她用力推開他,從櫃子上立起身來,一臉不敢置信。


    看她真的相信了,陳思硯笑出聲音,又貼過來將她摟進懷裏。


    “當然沒有。”他輕輕蹭著她的鼻尖。“但是可以這樣教你。”


    “你……”


    “想這樣教你。”


    卓之涵赧然地看著他。


    “你根本就是想又收學費吧……”


    陳思硯彎著眼睛,笑得更開心。


    “被你發現了。”


    他的聲音變得很低,唇峰蹭著她的唇,帶著灼熱的氣息。


    卓之涵趕緊提醒他:“你該下去了。”


    “……嗯。”


    陳思硯不情不願地鬆開她,沉了一口氣,迅速穿戴好自己。


    “還有……待會兒出去,今晚你都不要和我說話了。”


    “為什麽?”陳思硯臉上寫滿不樂意。


    陳甫顯不知情,陳家的許多親朋好友應該也不知情,陳家裏還在招待貴客,她不想給他添麻煩,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引起任何注意。


    卓之涵沒有解釋太多。


    “聽話。”她踮起腳親了親他,眉眼含情看著他的眼睛。“聽話才有獎勵。”


    看陳思硯依舊沉著臉不悅,她又晃了晃手機。


    “如果你想和我說話,就給我發消息。”


    “……嗯。”


    走出去的時候,陳思曉還在老老實實蒙著眼睛。


    陳思硯重新衣冠赫奕地下樓去,卓之涵也在房間裏陪著陳思曉玩了一會兒。


    入夜的陳宅,在花園裏星星點點的夜燈映襯下,還是一如既往美麗。


    前來的賓客漸多,卓之涵也將陳思曉重新帶下了樓去。


    她剛走到前廳,便迎麵撞上了熟悉的身影。


    “喲,這不是……思硯的女朋友嘛,又見麵了!”


    是上一次在秦可依母親生日宴上遇見過的殷氏夫婦。


    卓之涵還在想怎麽應對,卻聽見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不是的。”


    聲音的主人麵帶笑意走了過來。


    殷氏夫婦顯得很意外,但看說話之人是甄淩,也沒有反駁,隻是疑惑起來。


    “不是嗎?可是上次……”


    甄淩不以為意地輕晃著頭:“思硯年輕,也會有貪玩的想法,讓長輩見笑了。”


    殷氏夫婦尷尬地笑起來,與甄淩又寒暄幾句,便走開了。


    卓之涵也想牽著陳思曉離開,但甄淩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我有說錯嗎?”


    “……誒?”卓之涵攥緊了手。


    甄淩與遠處的客人笑著頷首致意,目光始終沒有看她。


    “剛才在客廳,你叫我太太,說明你心裏也很清楚,今天你不是以思硯的朋友,或是女朋友的身份來。”


    “……”


    卓之涵咬緊了下唇。


    稱唿陳甫顯和甄淩為“先生,太太”,好像已經是習慣的事。


    她都沒意識到,陳思硯的朋友們,向來都是叫她“阿姨,伯母”的。


    “你不該來。”


    甄淩終於側過臉來,掃了她一眼。


    卓之涵揪緊了心:“是先……先生堅持讓我來的。”


    “我知道。”甄淩雲淡風輕地看著她。“你和思硯的事情,他不知情。我也希望保持這樣的狀態。”


    晚宴已經準備好,賓客們開始陸續前往宴會廳。


    “思硯有一個很有野心的姐姐,我想你是清楚的。”甄淩給了卓之涵一個眼神,讓她跟著自己。“思硯想要繼承家業,便不能行差踏錯。維持一個在他父親心裏的完美形象,是很重要的。”


    來到宴會廳口,甄淩忽然停下腳步。


    她環視了一圈入座的客人,淺淺抬了抬嘴角。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卓之涵看見了陳思硯的朋友們圍坐成一桌,陳思硯和那個叫“江夏”的女孩也在其中。


    “你如果是想要錢,現在可以開個價。”甄淩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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