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涵點頭。


    “嗯,和你說說話,我就要睡了。”


    “猜到了,所以一迴來就先給你打電話。”


    卓之涵也將手機拿近了一些,想仔細看看他。


    “今天也……很忙嗎?”


    陳思硯抽下領帶放在一旁,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


    “帶客人去參觀了一下我們還在建的新的產業園。”


    但卓之涵已經有些走神了。


    好幾天沒有見到他,本來就很想他。看他剛才不經意抽下領帶的動作,配上輪廓分明的側臉,一下給她帥得也有些臉紅。


    陳思硯一眼看穿她的心猿意馬,眯著眼睛忽然湊到屏幕前。


    “想什麽呢?”


    “沒!”她慌張地想掩飾自己的見色起意,目光也跟著閃躲。“那……明天是不是能見到你了?”


    明天是陳思曉的生日,在陳家設宴。她滿心期待著,畢竟這樣就能見到陳思硯了。


    但此刻,陳思硯的心思也沒有在關注對話。


    他忽然聲音低沉,解開了一顆襯衣扣子。


    “我想你了。”


    “誒……!”


    卓之涵一下臉燙得嚇人,伸出手捂住了臉。


    “想見你。想……”


    “你、你不準說!”


    她慌了神,又伸手去捂手機,也沒意識到這根本無濟於事。


    但隻是看她在這一頭手忙腳亂,陳思硯就忍俊不禁地笑了。


    手在胸口又解開了一顆襯衣扣子。


    但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扣子,以接近刻意的緩慢的速度。


    隔著屏幕這樣看著,卓之涵的耳朵也跟著紅。


    “你……你幹什麽……”


    柔軟的指腹摩挲著光滑的扣子表麵,一擰,一推,又一顆扣子解開。


    愈發敞開的領口,也露出了若隱若現的胸肌。


    卓之涵感覺自己臉紅到馬上天靈蓋就要衝出燒開水的蒸汽。


    一路向下的扣子被慢條斯理逐一解開,視頻電話一時裏也沒人說話,隻聽得見兩人的唿吸聲。


    卓之涵看直了眼。


    “還要看嗎?再往下,可就是付費內容了。”


    陳思硯忽然開口。


    卓之涵這才迴過神來,趕緊扭開頭,頂著一張通紅的臉望向窗外。


    “我沒看!”


    她沒看屏幕,但聽見陳思硯輕笑了一聲。


    “嗯,你沒看,是某個小流氓看的。”


    “……”她不甘心被他戲謔,轉著眼睛想了想,目光瞥迴屏幕上。“明明是陳大少爺不守男德!”


    陳思硯眸光一閃,勾了勾唇,手機屏幕也湊到臉前,壓低了聲音。


    “嗯,我不守男德。明天見麵的話,讓你好好管教一下。”


    “……”


    卓之涵深唿吸了一口氣,知道這樣下去隻會越聊越麵紅耳赤。她故意清了清嗓子,岔開了話題。


    “對了,說起來,萬能的陳思硯少爺,有沒有可能認識藝術圈的名師呀?”


    陳思硯的表情忽然凝固在臉上。


    “為什麽忽然問這個?”


    “呃……”


    卓之涵不確定他會不會生氣,但如果是想要為文一凱找個畫畫名師的話,她目前的途徑好像隻有他。


    她便還是硬著頭皮問出口了。


    “我想……給一凱找一個畫畫老師,他挺有天賦的,不過沒有接受過專業的學習。所以如果有一個老師的話……”


    她話沒說完,就看見陳思硯嘴角沉了下來。


    “這種時候……你跟我提他?”


    “誒?我……”


    怕他生氣,她趕緊討好地睜圓了眼睛,擺出無辜的樣子。


    “因為身邊隻有思硯哥哥你人脈最廣,就想拜托你嘛,如果你正好認識什麽藝術圈的老師的話……”


    “這麽關心你這弟弟?”


    卓之涵心頭一軟:“畢竟他……也沒有家人了。”


    像是拿她沒有辦法,陳思硯不高興的籲了口氣,再開口,語氣還是柔軟下來。


    “……知道了。”


    ————————————————


    第二天午後,卓之涵精心收拾了一下自己,拎著給陳思曉準備的禮物,就匆忙向陳家趕去。


    她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再來過這裏。


    沿著盤山路兩邊停著陳家院子裏停不下的賓客們的豪車,一直往上走,燈火輝煌的大宅又再次映入眼簾。


    隔著柵欄門,已經能聽見裏麵賓客們的歡聲笑語。


    曾經她帶著陳思曉奔跑玩耍過的花園,此刻也被用心妝點得布滿氣球,充滿童心。


    明眼人無需多言也看得出,陳甫顯疼愛這個女兒,為她在家裏過的第一個生日費盡心思。


    卓之涵佇立在陳家門口,有些不敢進去。


    她知道,陳思硯的朋友們也會在,甄淩也會在。


    而且和秦可依母親的生日宴不同,這一次在場的人,都是陳家的朋友。


    她有一瞬間後悔答應了陳甫顯要來。


    但在那樣的人物麵前,她一個小姑娘,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的。


    不過下一秒,眼前人的出現讓她欣喜。


    她看見陳思齊在院子裏發脾氣,而寧寧和幾個家傭在一旁哄著他,想起來,這裏不止是有陳家的朋友,也有她的朋友。


    她衝寧寧大幅揮動著手臂。


    “寧寧!”


    寧寧看見她,欣喜地跑過來,將她迎了進去。


    “之涵!你怎麽來了?!”


    “呃……先生叫我來的,說希望我能來陪曉曉過生日。”


    陳思齊也看見了她,眉眼間閃過驚訝。


    她走上去,用力拍了拍陳思齊的肩。


    “二少爺!最近學習如何呀!”


    陳思齊的腿傷石膏已經卸下,但似乎還未完全康複,被她這樣一拍,差點又要站不穩,怪叫起來。


    “啊!你輕點,你這女人看著小小一個,怎麽力氣這麽大!”


    看到熟悉的麵孔,卓之涵很開心,衝他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真嬌氣!說起來,剛剛在門口就看到你在發脾氣,誰又惹到咱們二少爺了?”


    寧寧無奈地指著地上的石頭:“不長眼的石頭,差點把我們二少爺絆壞了。”


    “看來我沒說錯,有些小朋友是真的,嬌氣!”


    卓之涵“噗嗤”一聲笑出來。


    陳思齊咬牙切齒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故意站直了身子,俯視著卓之涵,仿佛一段時日沒見,他又長高了。


    “我才不嬌氣!而且,我也不是小朋友了!”


    打趣的對話逐漸也變成歡聲笑語,融入了宴會的氛圍裏。


    卓之涵環顧了一眼四下:“曉曉呢?”


    寧寧指著大宅:“跟著先生太太在裏麵呢,進去吧?”


    賓客們也都在裏麵。


    卓之涵跟著寧寧,再一次邁入陳家大門,她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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