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之涵捧著手機有些不知道怎麽迴複。


    忽然,幾個腦袋從她工位的四麵圍了過來。


    “姐妹,聽昭哥說你認識‘一凱同學’?”


    “誒?”


    卓之涵微微一愣。


    昭哥,就是文一凱那個在公司的朋友,也是他們現在的主管。


    她和她們簡單打了招唿,了解到她們也全是文一凱的粉絲。


    隻需要這一個共同愛好,幾個女孩一拍即合,立刻原地就成立了駿源八卦小組。


    大家也不敢明目張膽在工作時間聊天,私下建好微信群,就在手機上開始摸魚。


    等她再想起要去迴複陳思硯的消息時,已經收到新的一條了。


    「中午我來接你一起吃飯。」


    「不行,我跟同事們約好去吃食堂了。」


    她埋頭繼續幹活,隻在主管來發工牌的時候稍微分了一下神。


    到了午飯的點,大家全都擠著電梯要出去吃飯,卓之涵和她新認識的同事姐妹花也一起來到了駿源集團的員工食堂。


    食堂裏熙熙攘攘,人頭攢動。


    卓之涵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還是在同學聯誼會上。


    大家刷著工卡領了餐盤,又各自打了喜歡的菜,很不容易找到一張空桌坐下。


    之前都是在小公司上班,大家都是第一次走進大集團的員工食堂,還是不禁你一言我一語地感歎起來。


    “哇,怪不得大家擠破頭都想進駿源,待遇真是好啊。”


    “味道也很不錯,你們有人也拿了這個點心嗎?很好吃!”


    卓之涵忙了一上午,還因為趕上班沒吃早飯,已經快餓死了,一口一口給自己喂著飯,根本抽不出嘴說話。


    忽然,食堂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她們發現食堂裏的很多人都在朝那邊看,也跟著抬起了頭。


    引起喧嘩的是陳思硯和總裁辦的人。


    “臥槽,是陳總,他怎麽今天來食堂了?”


    隔壁桌一個男生驚歎起來。


    “早上在外麵看我們開會的好像也是他。喂,小哥,這個陳總……是誰啊?”


    卓之涵身邊的女生好奇地和隔壁桌的男生攀談起來。


    想來這邊的同事們都是新來的,不認識陳思硯也正常。


    但那男生的反應很大:“你問他是誰?你新來的吧?”


    一桌的女生都被看穿似的,尷尬笑起來。


    “是啊,我們確實是今天新來的。”


    “陳總,陳啊,你猜駿源集團董事長姓什麽?”


    “啊??!”


    幾個女生恍然大悟。


    卓之涵悶聲埋頭吃飯。她看見陳思硯和總裁辦的人似乎在關懷員工,不時和這桌員工說說話,又給那桌的員工盛湯打飯的。


    沒有一會兒,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卓之涵她們這一桌的附近,陳思硯和總裁辦的人也都在不遠處特意預留的空桌坐下。


    鄭輝和另一人給陳思硯打了一份飯,端送至他桌前,他拾起筷子,一桌的人也都和他一起開始用餐。


    “今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總裁辦的人都來下麵食堂和員工一起吃飯了。”


    隔壁桌另一個年齡稍長的大哥也悄聲感歎起來。


    不止他,卓之涵發現幾乎所有的員工,臉上都是寫著一樣的驚詫。


    她實在有些好奇:“來食堂吃飯很奇怪嗎?”


    難道還能不吃飯,一個個都當神仙嗎?


    “職級5以上的高管餐廳不在這裏。”


    “……好吧。”


    卓之涵扒了一口飯。她猜想高管餐廳的菜一定更好吃,但普通員工食堂的菜色就已經讓她很知足了。


    她又捧起碗開心地喝了湯,放下碗時,餘光瞥見陳思硯在看她。


    她衝陳思硯皺了皺鼻子,立刻轉過頭。


    一起吃飯的同事們都驚呆了:“哇,之涵,你好厲害,吃得好幹淨啊……”


    卓之涵抽過紙巾擦了擦嘴。


    “嗯呐,我媽媽從小就教我的,不可以浪費糧食!”


    “說起來,那個‘一凱同學’,你見過他本人嗎?也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也這麽帥!”


    大家的話題又迴到了文一凱身上。


    “你和他關係好嗎?有辦法把他簽來公司嗎?我聽昭哥說想要簽他好久了,但是他超高冷,完全不搭理的。”


    “對啊,要是能把他簽來公司,我們就能天天見到了。誒嘿嘿嘿……”


    “誒嘿嘿嘿,他前天發的視頻你們看了嗎?露腹肌了,我的天呐!”


    “我可能也就淺淺看了一百遍吧,嘿嘿嘿……”


    “呃……”


    卓之涵意識到這個話題的走向逐漸奇怪,趕緊借故要迴去繼續剪視頻,從食堂溜走了。


    電梯間等著從食堂離開的人很多,大家都在和身邊自己的同事聊天。


    她專心等著電梯到達,也沒察覺到身邊的人們忽然從高談闊論轉變為交頭接耳了。


    “叮——”


    轎廂門打開,卓之涵趕緊走了進去。


    轉過身來時,她才發現陳思硯和總裁辦的人不知什麽時候就站在她身後。


    其他員工都識趣地遠離了這部電梯。


    陳思硯款款走進來,卓之涵的心一下就繃緊了。


    她看向還站在電梯外的鄭輝,睜圓了眼睛期待他和其他人走進來。


    但鄭輝隻是對她禮貌微笑,抬了抬手示意,其他人就止了步,並沒有跟進來。


    她眼睜睜看著轎廂門就這樣關閉,陳思硯刷卡按下了頂層的按鈕。


    卓之涵傻了眼,她看著電梯顯示屏的樓層數字在不斷攀升,但自己的工位甚至都不在這棟樓。


    陳思硯就站在她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她試探地按了按一樓,無事發生,隻好抬頭看了陳思硯一眼,又目光順著他的手臂一路下移,盯上了他手裏的工卡。


    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手,但就在要摸到他手裏的工卡時,陳思硯收起了手。


    “我先告訴你,電梯裏有監控。”


    “……”


    卓之涵悻悻地收迴了手。


    “叮——”


    電梯升至頂樓,轎廂門向兩側打開。


    前台秘書抬頭看了一眼,立刻站了起來。


    “陳總,您迴來了。”


    “嗯。”陳思硯邁出電梯,看卓之涵還在電梯裏急得團團轉,衝她遞了個眼神。“跟上。”


    卓之涵沒有辦法,隻好跟著他走。


    秘書拿起了登記本:“這位是……?”


    “你不用管。”


    陳思硯淡淡一句,便向著辦公室走去。


    卓之涵屏息跟在他身後,在其他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跟著陳思硯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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