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駛入地下車庫停穩時,卓之涵仍坐在陳思硯身上沒有挪動過。


    陳思硯推開車門,順勢這樣抱起她下了車,從易陽手中接過車鑰匙,便抱著她走進了電梯。


    在電梯裏,她仍在他臉上時不時親一下。


    “你……你好帥啊……陳思硯……”


    “……”陳思硯在懷裏顛了顛她,看她腦袋亂晃。“你就是喜歡帥的?是嗎?”


    “嗯……”


    亂晃的腦袋輕輕點起了頭,通紅的小臉也一下撞上他英挺的鼻梁。


    陳思硯生氣地想鬆手,但隻是稍微鬆開,就立刻感覺到她摟緊自己的脖子,腿也緊緊環在他腰上。


    “喜歡帥的就去找你弟弟去,他帥。”


    “不要……不要他……”


    “……”


    他把她抱緊了一些,一直這樣迴到了屋子裏。


    他將她輕輕放躺到床上的時候,她手裏還死死拽著他的領帶。


    陳思硯試圖掰開她的手,卻看見她睜著眼睛張望著房間,含糊不清的呢喃起來。


    “迴……迴家了?一凱……你來接我了……?”


    聽見那人的名字,陳思硯眼底升起慍色,猛地一把從她手裏抽走了領帶。


    他想起身離開,手又被她拉住了。


    他迴眸垂著眼看她:“放手。”


    “不要……”


    卓之涵拽著他的手,有氣無力地坐了起來。


    她跪在床上,額頭貼上來靠著他的臉,手在他胸口鼓搗著,像是想要解開他的領帶。


    從前她從沒如此主動過。


    是因為以為自己是文一凱,才這樣的嗎?


    剛剛還說不要他。真不愧是敢在菩薩麵前撒謊的人。


    陳思硯有些不忿,拉開了她的手。


    “你喝醉了。我是陳思硯。”


    她點著頭,紅嘟嘟的小嘴喃喃著,手又不聽話地和他胸口的領結暗自較起勁來。


    “好,好……”


    陳思硯沉了口氣,讓自己不要發火。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


    “……看清楚了嗎?我不是文一凱。”


    “聽到了……”


    “……”


    看她開始已讀亂迴,知道和這個醉酒的人沒法好好說話,陳思硯把她推迴床上,轉身走進了浴室。


    臉上滿是她留下的口紅印子,襯衣的領口也不慎沾到了。


    陳思硯脫掉外套,鬆開領口的扣子,正準備換衣服,又透過浴室鏡的反射看見卓之涵扶著門跟了過來,撅著個嘴站在他身後。


    他迴過身,正要說什麽,看她腳下不穩要摔倒,本能地拉住了她。


    站不住的身體一頭栽進了他懷裏。


    她一身酒氣,但還是軟軟的。


    這觸感很熟悉,身體還是會不自覺地做出反應。


    陳思硯深唿吸了一口氣,忍住了心底的躁動。他托起她,就要把她再次抱迴床上去。


    她環著他的脖子,趁著返迴床上的幾步之遙,又在他臉上親來親去。任他把她扔進柔軟的床墊裏,她也沒鬆手,腿也環住他,不讓他走。


    “卓之涵,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他用力揪了下她的臉,看她因為疼痛表情都扭曲了,但是還是沒鬆手。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目光也顫動著,像是想要極力將他看清楚,哪怕已經臉貼著臉近在咫尺。


    “看清楚了嗎?我不是你那弟弟。”


    她沒有迴答,但輕輕吻了吻他的唇。


    陳思硯咬緊了牙。


    “我是陳思硯。陳思硯。你看清楚了。”


    “我看清楚了……”


    她終於點頭,像是等待著他的迴應卻遲遲求而不得,焦灼地又吻了吻他。


    被她這樣撩撥,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陳思硯垂首下來,扣緊她的腦袋,反吻住她,即刻感覺到她毫無保留地迎合,在她輕輕的沉吟之下。


    他停了下來,抬起頭,斂著眉盯著她。


    “再問你一遍,我是誰?”


    “陳思硯……”


    “……確定是要我?”


    “嗯……”


    “這可是你說的。”


    等了太久,忍了太久。


    太久沒有像這樣放肆地貼近她,觸碰她。


    他捏著她的臉不讓她躲,炙熱的吻堵住了她還哽咽在喉的呢喃。


    心中的情緒和身體的侈欲,在此刻,都急需宣泄。


    看她眼底噙淚,卻又透著意亂情迷的神色。幾次心裏燃起想要用力咬她的衝動,又被他壓製迴去了。


    他鬆開捏著她臉的手,環住她的腰,盡量溫柔。


    “啊……”


    一室之內,隻有她不能自抑的聲音,混雜著低聲啜泣的喘息。


    她騰腰挺胸。


    環著他脖子的手終於鬆開,攤在兩側攥緊了床單。


    他的手尋到她的,指尖滑進她的指縫,與她的手勾纏緊握,體溫也瞬間融合。


    看著眼淚順著她眼角淌落,陳思硯微微一怔。


    “不是要我嗎?為什麽還哭?”


    他輕聲問,吻去她眼角的淚。


    “……我想你,我好想你啊……陳思硯……”


    她迎合著他,卻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大顆大顆從滾燙的臉上滑落。


    她聲線啞著,聽得他不禁心疼,隻能倏地將她抱緊,胸口相貼,彼此瘋狂的心跳也碰撞著。


    “你為什麽……不愛我……”


    像是心髒漏掉一拍。


    他闔上眼,想起許多。


    在所有想起的事物中,他想起了旋轉餐廳頂樓露台盛放的玫瑰。


    想起了她說,小王子的玫瑰,是獨一無二的。


    他把下巴靠在她的肩窩,湊近她耳邊,手也輕輕撫著她的長發。


    “……愛你。我當然愛你。沒有讓你感覺到,是我的不對。”


    ————————————————


    做了一個荒唐的夢。


    卓之涵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已大亮。


    頭還因為宿醉有些疼。她四下張望了一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既陌生又有些眼熟的房間。


    身邊沒有人。


    她爬坐起來,看著一地胡亂扔著的自己的衣服,又掀開被子往裏瞧了一眼,差點兩眼一黑暈過去。


    那……不是夢嗎……?


    她明明夢見了陳思硯,還和他在夢裏……


    可是這裏顯然不是陳家,也不是酒店。


    手忽然在旁邊的枕頭上摸到了什麽。


    她拿起一看,是一張卡片,鋼筆留下的字跡在上麵寫著“我去公司了,冰箱裏有吃的”,字跡雋秀又利落。


    “……?!”


    卓之涵趕緊跳下床,手忙腳亂地給自己穿上了衣服。


    她翻遍了也沒找到自己的內褲,急紅了臉,但一時間也顧不上那麽許多,隻匆忙地想離開房間。


    不過剛推開門,她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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