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得知季芸初失蹤下意識蹙眉,她揉了揉疲倦的眉目。


    “梅嬤嬤,此事莫要聲張,帶人去找。”皇後瞧著被風吹動的窗戶,希望那丫頭別出什麽事。


    約莫小半個時辰,梅嬤嬤匆匆跑迴皇後屋裏。


    “皇後娘娘,出事了!那季芸初與二皇子正行苟且之事,被人抓個正著,那場麵簡直不堪入目,貴妃還想要處死季芸初,被趕來的魏洛彥和沈璟等人攔下。”


    孔宛涵震驚從床榻上坐起,“他們居然如此大膽!”她連忙起身穿上外衣,想到曹靈汝此時應該受到不小的打擊。


    這會,曹靈汝滿口血坐在地上,她捂住胸口一臉死氣瞪眼望被宮女摁跪的季芸初,身子靠在原娘身上。


    原娘偷偷抹著眼淚,目光注視眼前給曹靈汝紮針的太醫。


    太醫看了看曹靈汝的眼睛,無奈搖頭道,“沒救了,撐不過明日,國公府準備後事吧。”


    “娘!救我!”季芸初衣裳淩亂,努力掙脫抓住她手臂的宮女,企圖爬到曹靈汝身邊。


    沈璟攬著季安玉肩膀,讓季安玉靠著自己就不用站那麽累,他眼眸擔憂看季安玉,生怕季安玉因憂心生母而暈了過去。


    季安玉不知沈璟所想,深邃的眼眸望眼前的一切,叫人看不出來情緒。


    貴妃盛氣淩人坐在剛抬過來的凳子上,恨不得撕碎玷汙她兒子的季芸初,偶爾目光藏匿殺意掠過沈璟。


    魏洛彥放在衣袖裏的手握緊,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季芸初會和二皇子扯上關係,上輩子季芸初和二皇子八竿子打不著,今生為何在一起了?


    眼下發生這種事情,那麽多眼睛看到二皇子和季芸初貼在一起,他根本沒有辦法娶季芸初為正妻,可他不甘心季芸初給二皇子做妾。


    二皇子耷拉頭站在貴妃身側,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暗恨他今日怎麽就倒黴被人發現了?


    以前在宮裏與人多次偷情的時候,都沒有被人逮到,躲在暗處幫他看風的人都去哪裏了?


    眼睛左右瞟了瞟,隨後移到季芸初我見猶憐的臉上。


    二皇子不禁納悶,明明約見他的女人是淑妃,不知為何進屋的女人變成了季芸初。


    他一摸手感就知道不是淑妃,當時正想發泄,沒想太多就拉季芸初滾到床上,等他仔細看季芸初的臉時,才發現是國公府曾經的嫡女,他好哥哥以前未過門的女人,情緒就更加興奮了。


    他一直在打量季芸初,未料季芸初不僅不拒絕他,反而與他一起發瘋,然後他便不管不顧起來,再後來皇後的人來了,他才猛然清醒,意猶未盡出去。


    季芸初雖然身姿不如淑妃好,但勝在青澀年輕,放在後院做妾倒也是可以,隻是國公府怕是不同意。


    貴妃見兒子的心思在季芸初身上,暗罵季芸初狐狸精,她在宮裏多年,什麽樣的狐媚子沒有見過?


    季芸初分明就是看到做不成太子妃了,才惦記她兒子二皇子妃的位置,竟然勾她兒子,下賤!


    國公爺剛死不到一個月,季芸初就迫不及待與國公爺撇清關係,不守孝著急嫁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貴妃越看季芸初越厭惡。


    “季芸初以下犯上,繼續打!”


    趕過來的皇後見季芸初後背都是血,怒喝道,“慢著,誰允許你濫用私刑?”


    貴妃驚訝皇後居然會親自出麵阻止,她坐在凳子上沒有起身,挑釁抬起塗滿蔻丹的手撐著下巴。


    “皇後娘娘,若今日季芸初勾引的人是太子,你還如此維護她嗎?要本宮說啊,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就不該存活在世上。”


    孔宛涵勾起淡淡的笑意味深長注視貴妃,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不就是貴妃嗎?當初皇上喝醉,貴妃乘機勾引皇上,這才有了二皇子。


    “衛陽汐,你確定要鬧到皇上麵前嗎?何況一個巴掌拍不響,二皇子什麽德性,你身為他母妃不知道嗎?芸初是國公夫人的養女,既然已經和二皇子糾纏不清,本宮做主賜給二皇子做側妃。”


    “側妃?就她也配?做個貴妾都算是抬舉她了!”衛陽汐抓緊凳子手把,“本宮不同意!季芸初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隻能做賤妾!”


    季芸初被貴妃如蛇蠍一般緊盯,低頭顫了顫身子,隨後楚楚可憐望曹靈汝,餘光瞧見季安玉站在不遠處看戲,惺惺作態的舉動僵硬一下。


    曹靈汝聽到貴妃讓女兒做賤妾,她咽下嘴裏的血,強撐跪下求貴妃。


    “貴妃娘娘,芸初是我國公府養女怎能做妾?”


    曹靈汝暗恨二皇子欺負她女兒,倘若不是二皇子插手,她精心培養的女兒不可能給別人做妾!


    天知道她看到女兒被二皇子壓住,那場麵深深刺痛她的心,如果她早早派人尋找女兒,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曹靈汝後悔死了,身體越發冷。


    貴妃不滿曹靈汝借國公府向她施壓,當她不知道皇上厭惡國公府嗎?國公府如今連國公爺都沒有,還敢在她麵前叫板。


    “國公夫人說話還是得小心點,禍從口出,要不是季芸初是你的養女,早就被打死了。”


    曹靈汝瞥一眼瑟瑟發抖的女兒,抬頭挺胸道,“國公府一向忠君報國,還有從龍之功,芸初若為賤妾,豈不是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驟然一道聲音強勢打破僵局。


    “好一個寒了天下忠臣的心!”


    眾人大驚,連忙行禮,“拜見皇上。”


    衛陽汐許久不見皇上,激動站起來整理一下發髻。


    沉維蕭目光含冷瞥過季芸初,隨後含情脈脈看了看衛陽汐,又望一眼冷臉的孔宛涵,最後眼睛落在狼狽的曹靈汝身上,眼底飛快劃過一絲複雜。


    “老二!”


    沉奕均連忙擠出笑臉走到皇上麵前,未料被皇上打一巴掌,他委屈捂住歪向右邊的臉,那麽多外人在呢,絲毫不給他臉麵。


    沉維蕭看穿沉奕均的心思,冷冷嗤笑道,“你還怕丟臉?朕以為你皮糙肉厚,根本不知道什麽叫丟臉!你可知錯?”


    沉奕均腹誹他沒錯,而且季芸初也願意跟他……但他不敢表現出來,當下跪地認錯。


    “孩兒知錯,日後不敢了。”


    “日後再發生這種事情,朕命人打斷你的腿!”


    沉奕均聞言從此恨上季芸初,明明你情我願的事情,憑什麽他挨皇上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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