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從上帝視角看到海麵的情景, 就可以發現,附近海域所有鯊魚、海豚, 都在往沉艇的方向遊。遊艇上的客人在墜海的時候, 都各自拿到了遊泳圈,大家在冰冷的海麵漂浮著, 抱在一起取暖, 相互安慰。


    突然,有人吼了一聲:“鯊魚!有鯊魚!”


    一瞬間所有抱成一團的人群都散開, 胡亂遊,壓根不知道自己遊向了什麽地方。大家相互逃竄著, 逃竄“遊泳隊”裏, 有一個年輕媽媽和一個年輕爸爸, 由於帶著小孩,沒辦法遊太快,鯊魚直接朝他們衝過來, 用身體在海麵上砸出了一個巨大水花。


    這股浪直接讓一家三口分開,小孩哭得“哇哇”叫, 喊了一聲“爸爸媽媽”,吞了一大口海水。


    就在一家三口慌張無措時,紮進海底的鯊魚, 用身軀將他們拖上水麵,甚至帶著他們往附近的陸地遊去。


    一家三口在鯊魚背上又抱成一團,意識到鯊魚是在救他們,瞬間就哭了出來。一家三口就在眾人眼睜睜的目睹下, 被送往了附近的島。


    三分鍾不到,又有人大喊:“海豚!是海豚!”


    海豚和鯊魚群圍繞著他們打圈,仿佛拿他們當食物覬覦。可是很快,無論是海豚還是鯊魚,都把他們頂起來,往附近的小島送。


    被鯊魚送上小島的人,看著身後被海豚送過來的人,都表示實名羨慕。畢竟他們剛才在鯊魚背上,都快被嚇死了,嚇得不知道尿了幾次。qaq


    沒多久,水下一百多人,除了餘正波,都被送往小島。


    餘正波見周圍都沒人了,而自己也被海浪越衝越遠。借著頭頂的探照燈,他依稀看見從水裏被《大學英語》托起來的三人組。


    他宛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衝著岸邊嚎叫:“救我,救救我!我給你們錢!隻要你們能救我,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三位大師,我知道你們的本事比徐天南還高,你們救我上去,我聘請你們做我的顧問!我給你們在香港買豪車買豪宅,你們要什麽我給你們什麽!”


    剛才在唐菲他們與徐天南打鬥時,他在房間裏用監控目睹了全過程。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漂亮女人居然是女天師。


    餘正波在房間裏目睹了遊艇的爆炸,即便他最快反應過來要逃生,也沒來得及坐救生小船離開。爆炸到沉船,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根本來不及招架。


    此時此刻,餘正波苦苦哀求唐菲他們,道:“三位大師,帶我上岸,以後你們要什麽我給你們什麽,對你們言聽計從!”


    他們三人的法器殺不了這種贏弱的人類。秦黎從腰間掏出一柄瑞士軍刀,直接朝著他丟了過去,這一柄刀直刺男人眉心。


    被刀插中眉心的男人立刻了無聲息的墜入海中,一波黑浪將他吞噬。


    唐菲看了眼秦黎,低歎一聲說:“他固然該死,卻不該你動手。”


    “惡人之惡,我為何不能誅之?”此時的秦黎宛如變了一個人,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他衝動的行為,都不像是他。


    唐菲看到了他眼底氤氳的黑氣,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去探他脈搏。


    秦黎體內的血液有異樣波動,她立刻去掐秦黎的嘴,隻見他嘴裏長出了僵屍獠牙。唐菲一臉緊張問他:“你怎麽會中屍毒!你什麽時候感染的屍毒?”


    唐菲看了眼身後已經被她用符咒裹成粽子的旱魃,皺著眉頭問周慶:“老周,可以直接騎著你的《大學英語》迴白家嗎?”


    “這難度有點大,不過我可以試試,如果從天上掉下來摔死我不負責。”周慶催動符咒,騎著宛如魔毯一樣的《大學英語》,沿著導航迴到了白家,魔毯在白家院子裏降落。


    落地後,唐菲扶著就快失去意識的秦黎,又扭迴頭吩咐周慶:“老周,你把旱魃拿符咒封起來,待會燒一枚符紙召喚地獄鬼差上來,讓他們把旱魃帶走。”


    像旱魃這種不在六道輪迴的物種,如果他們殺不了的,按照規矩就得召喚鬼差上來,押解旱魃去地府接受懲罰,用地府先進的刑法來分解旱魃,以此保證旱魃的血液骨骼不汙染其他人和鬼。


    唐菲可以有能力封住旱魃,但以她的力量,殺不幹淨這種東西。即便是現在殺死了,把她燒成灰,指不定她還能憑借一撮骨灰得以重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交給地府,讓地府來處理。


    周慶點頭,對她打了個“ok”的手勢:“交給我,放心。你先扶老秦進屋。”


    唐菲扶著秦黎剛進屋,一屋子的大人全都朝她湧了過來,一臉緊張。唐菲看著他們,仿佛察覺到什麽,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白璐瑤點頭說:“黎黎,是黎黎今天在院子裏玩的時候,突然就暈倒了,我送他去醫院,醫生卻什麽都查不出來,我又怕在醫院被餘正波的人盯上,又隻能抱他迴來。唐菲,你快去看看他,你一定要救救他!隻要能救他,傾家蕩產我也無所謂。”


    聽見這話,被唐菲扶著的秦黎抬眼去看女人,嘴唇蠕動,想說話,卻沒有任何力氣。


    舅舅和舅媽也懇求她:“唐小姐,這次真的麻煩你了,一定要救救我的侄子。”


    “先上樓,來,你們把他一起扶上樓。”唐菲把秦黎交給舅舅和舅媽,自己抖了抖酸疼的胳膊。


    樓上臥室。


    小西瓜頭正被綁在床上,他的眉宇之間凝聚著一團黑氣,他一咧嘴,露出一顆僵屍牙。老管家將糯米一把把地往他身上丟,一邊丟一邊認真大吼:“妖孽,快從我們家小少爺身體離開!我饒你不死!”


    這一把糯米全砸小西瓜頭的臉上,大概是太疼了,他被激怒,不斷地衝著老管家齜牙。


    看見唐菲進來,他立刻閉上嘴,藏住自己的尖尖牙,一雙眼睛裏滿是可憐和委屈。他見小尖牙藏不住,索性把臉埋進枕頭裏。他因為多了一顆牙齒,說話口齒不清:“不要過來,唐菲姐姐不要過來,我不要你看見黎黎可怕的樣子。”


    小男孩的身體仿佛很痛苦,連帶著秦黎的身體也抽了一下,他一齜牙,露出兩顆鋒利的僵屍牙。


    舅舅和舅媽嚇得鬆開秦黎,往後一退,指著他瑟瑟發抖到:“秦……秦大師也變成僵屍了!”


    秦黎仿佛也意識到自己失態,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們。他太難受了,嗓子裏一片幹涸,隻想喝水,他努力汲取著空氣裏的濕潤,以此來滋潤自己的宛如戈壁灘一樣幹燥的喉嚨。


    空氣變得越來越幹燥,白璐瑤揉著喉嚨低聲說:“為什麽突然之間房間裏這麽幹燥?”


    唐菲看了眼秦黎和小西瓜頭,立刻說:“快,去拿兩桶清水。”


    舅舅舅媽不敢耽擱,很快搬了兩桶清水上樓。他們將水桶放在房間,緊跟著,就看見水桶裏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著。


    老管家都震驚了:“媽呀,這桶裏的水怎麽沒有了?”


    唐菲沒敢耽擱,拿符繩綁住秦黎,帶著他和小西瓜頭一起去了樓下廚房。洗碗池裏一邊放水,一邊蒸發,水龍頭裏還沒淌出來的水也在迅速蒸發著。


    被綁在凳子上的一大一小,有了水份充盈身體,眼底的死氣和殺氣這才少了許多。見兩人都安靜下來,唐菲這才給大家解釋說:“我很確定黎黎體內的屍毒那天晚上已經清幹淨,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開始屍化。”


    這種情況她也沒見過,根本無從下手。


    白璐瑤問:“唐菲,我兒子和秦先生,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你不是說,他的屍毒已經排幹淨了嗎?為什麽還出現這種情況?”


    唐菲掐了掐太陽穴,實在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於是打算去院子裏找百科全書周慶,問他到底什麽情況。


    因為空氣裏的水份越來越少,兩個秦黎屍化越來越嚴重,這就間接導致旱魃突然變強。周慶剛把旱魃交到鬼差手裏,旱魃便掙脫符咒,衝出了圍牆。


    兩個鬼差兩臉懵逼:


    “什麽情況?居然敢在我們手上逃跑?”


    “這隻旱魃要上天啊!到了閻王麵前,要給她罪加一等!”


    “快快,給附近所有天師發消息,讓他們都過來抓旱魃,就不信她能逃走!”


    鬼差把手裏的招魂幡丟至空中,招魂幡在空中打圈,源源不斷地往四周擴散信號。不出五分鍾,就有天師陸續趕到,並且把已經跑到街上的旱魃,又給逼迴了白璐瑤家的院子。


    唐菲從裏麵一出來,就看見院子裏多了十幾個人。大概是為了應景,都穿著香港這邊的道袍,一個個打扮,和古早香港僵屍片裏的道長打扮沒什麽區別。


    旱魃被十幾位天師拿符咒死死困住,她像一隻無助的螞蟻般,在符陣裏茫然無措。


    其中一個道士隻有一米六高,長得不是很出眾,可這個陣法裏屬他的能力最強。周慶看見這個矮個子道士,立刻眼睛一亮,喊道:“師父!”


    矮個子道士斜睨周慶一眼,操著一口川普土味英文,皺眉:“what are you?你是who?”


    周慶反應過來這會兒對方還不認識他,立刻壓製住激動說,用一口川話對他說:“這位師父,你剛才禦劍飛行而來樣子實在太帥了!”


    周師父雙眼一亮,有一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兩眼淚汪汪。他道:“原來是蜀川的老鄉,失敬失敬。我來香港辦事,初來乍到,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周慶沒想到自己能見到年輕時候的師父。


    他很快想起師父曾經說過自己打過旱魃的事,他以前以為師父吹牛逼,現在看來,居然是真的。


    這四周的水份被旱魃很快耗幹,讓大家都覺得身體很不舒服。


    唐菲正要幫忙重新收複旱魃,就在這時候,小男孩撞破廚房的牆麵,“砰”地一聲朝這邊衝了過來。


    小男孩身體宛如火燒一樣難受,他想喝水,想瘋狂地去喝所有含有水份地東西。他一看見人,就喉嚨幹,想吸了他們所有人的血。


    可他並不想傷害媽媽和舅舅,在掙脫符咒束縛後,他轉身衝出了廚房。


    他這一衝,直接把牆開了一個洞。


    旱魃宛如看見自己的救星,更加賣力地吸空氣裏的水份。等空氣裏的水份越來越少,小男孩屍化的也就越來越快,旱魃本身的力量也就會越強。


    而小男孩隻會越來越難受,等他的痛苦到達一個極限,就會開始吸人血。


    小男孩簡直太難受了,屍毒仿佛打通了他身體裏的什麽東西,讓他渾身充盈著力量,想要爆發。


    唐菲立刻用符咒築起結界,把別墅封了起來。讓旱魃與小西瓜頭,都不能逃出這棟別墅番外。做完這些,她扭過頭問周慶:“到底怎麽迴事?他的毒不是已經清出來了嗎?我也替把過脈,完全沒問題,怎麽會突然?”


    周慶皺著眉頭說:“可能當初那些僵屍的指甲裏都染了旱魃的血,所以小西瓜頭體內有潛藏著我們察覺不到的病毒。如果是普通僵屍,我們用糯米水排除屍毒是肯定沒問題的,但如果是旱魃的血液進了他的身體,即使用糯米水也排不幹淨。”


    “有徹底排出屍毒的方法嗎?”唐菲追問。


    周慶抓著腦袋說:“在等地獄電梯上來的時候,我就閑的無聊,拿出古籍翻到了有關旱魃的那一頁,我發現有關解旱魃血毒的那一頁,被人撕掉了。你說氣不氣?仿佛有人知道我們會解毒似的,故意給我們撕掉!太氣人了!”


    “那我們所有人的路,都斷了?”唐菲咬著手指,在思考要不要去求助王薛薛。


    雖然王薛薛現在並不認識她,可如果自己跟他講講道理呢?這個想法一出來,唐菲覺得腦仁疼,不切實際。


    現在的王薛薛,可能還沒等到她把語句陳述完,就已經“哢嚓”切了她的腦袋。


    就在唐菲想事情的時候,矮個子天師湊到周慶跟前瞅了眼,冷哼一聲:“你的這是盜版,當然查不出出來啦?”


    周慶反駁:“我這也是正版!”


    矮個子天師掏出自己的古籍,很輕鬆地翻到了那一頁,說:“看看,我這個才是正版!這上麵清楚地記錄了解除旱魃屍毒的方法!看見了嗎?你那個妥妥盜版,這本古籍的正版隻屬於我們蜀門!”


    周慶:“…………”行吧,這時候師父的當然就是正版。如果不是這一茬,他差點忘了自己已經穿越。差點忘了,他的古籍被撕掉一頁,但因為時間線問題,師父的古籍一定是正常的。


    周慶和矮個子天師正在研究解屍毒的方法,那邊小西瓜頭卻原地一蹦,在沒有任何彈力床的輔助下,他居然跳起來五米之高。


    白璐瑤和老管家從屋內追了出來。


    看著那個跳起五米高的小男孩,白璐瑤焦灼如焚。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哭得泣不成聲,她啞聲衝著小西瓜頭喊:“黎黎,你快到媽媽身邊來,快到媽媽這裏來!”


    小西瓜頭的身體都要炸了,他發現自己越發力,身體也就越舒服。他再一蹦,直接蹦起了大約20米高。


    他這一蹦,差點沒把白璐瑤嚇暈過去。還好老管家伸手扶了白璐瑤一把,並安慰說:“小孩子調皮,跳高點是正常的,您別太擔心。”


    她能不擔心嗎?換成你家孩子跳那麽高試試?擱誰誰能不擔心?


    跳上天的小西瓜頭從天上墜落,不偏不倚砸在了符陣裏的旱魃身上,屁股坐下的位置,剛好是旱魃頭部。他從二十米高的地方跳下來,由於重力原因,身體的衝擊力宛如一枚炸彈,連帶著屁股下的旱魃不斷往土裏陷,直接把院子裏坐出一個大坑。


    他一屁股坐碎了旱魃的頭顱,讓對方徹底失去意識。當眾人聚集到坑外時,卻發現小西瓜頭就給沒事人似的,可憐巴巴抬頭望著坑外。


    小西瓜頭一邊玩手指,眼睛裏汲滿水,軟萌的小奶音可憐巴巴:“媽媽,黎黎好怕,黎黎好怕。”


    被他一屁股坐碎頭顱的旱魃:“…………”該怕的是她吧?


    坑外圍觀的十幾個天師,看見這幅壯觀奇景,都咂舌感慨:“這是我見過最彪悍的打鬼方法。”


    其中一個鬼差指著坑下坐碎人家頭顱的小西瓜說:“那個小屁孩,你知道你多熊嗎?”他直接一個屁股坐碎了旱魃的頭顱,為了不讓旱魃繼續禍害人間,可憐他們兩個鬼差,待會還得撿被小秦黎一屁股坐碎的骨頭渣子。


    唐菲看到小西瓜頭一屁股坐死旱魃,好半晌,才發出感慨:“厲害。”


    周慶也看得目瞪口呆:“厲害,太厲害了。原來那個一屁股坐死旱魃的人,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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