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琛昏迷了一個晚上,終於在第二天早上八點左右醒來了。


    “琛你醒了?”許星染因為擔心男友一晚上沒睡,看見男友醒了她臉上寫滿了開心:“你現在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請問……你是哪位?”楚雲琛僅一句話,許星染就呆住了。


    在排除最壞的想法後,許星染試探著問:“我是你的女朋友許星染啊,琛你不認識我了嗎?”


    “女朋友……等一下,我的頭……好痛……”楚雲琛捂著頭,神色很痛苦。


    許星染這下完全害怕了,她趕緊和守護者、楚昀哲取得了聯係。


    楚昀哲和守護者們火速趕到了醫院。


    “什麽?琛琛他不記得你了?”楚昀哲也對此感到驚訝,他趕緊上前說道:“琛琛,你別嚇爸爸啊!琛琛……”


    雖然眾人情願相信他是為了某個目的裝出來的,但是楚雲琛看著大家的表情都是那麽木訥、呆滯、陌生,就像是沒見過他們一樣。


    楚昀哲叫來了醫生,醫生先是用瞳孔筆照了照楚雲琛的瞳孔,又問了幾個問題:“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不知道。”


    “你今年幾歲?”


    “……”楚雲琛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今年17歲,在私立海容學校念高二,他們都是你的同學,也是你在學校一起工作的守護者,楚雲琛,你記得嗎?”


    “沒有印象了。”


    “那,你知道空氣炸鍋怎麽用嗎?”


    “知道啊。”楚雲琛睜開眼睛說:“是一種多功能鍋,煎炸煮都可以。”


    “我這裏有一張數學試卷你試著寫一下,這是筆。”


    “好。”


    半個小時後,醫生拿到了答完的試卷:“竟然全對了!”


    經醫生初步診斷,楚雲琛是患了逆行性失憶症,這種失憶症不同於傳統意義上的失憶症,患者會記不住以前發生的事和身邊的人,但是不影響自理,且在恢複記憶後依然能想起失憶時發生的事。


    在楚雲琛住院期間,他得到了父親的精心照料,還吃到了父親親自做的飯,看著長子一臉幸福的樣子,楚昀哲也在心裏打算著:“不記得了也好,這樣我們父子倆就可以重歸於好了。接下來的日子裏,爸爸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楚雲琛住了將近一個月的院,在父親的精心照料下,他的外傷恢複的很好,終於可以擇日出院了!


    在坐上父親的車後,楚昀哲也在想辦法引導兒子:“琛琛別著急,馬上就到家了,弟弟妹妹都等著你呢。”


    “我有弟弟妹妹嗎?”楚雲琛茫然地問。


    “有啊,他們都很喜歡你這個哥哥呢。”


    “嗯。”


    十五分鍾後……


    “到家了。”楚昀哲把長子領到了房間裏,希望他能想起什麽來:“這裏是你的房間,你看,這個櫃子裏存了好多你獲得體育競賽以及學習競賽的獎杯和獎牌呢。”


    楚昀哲還拿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獎杯交到了兒子的手裏,楚雲琛端詳著獎杯,茫然地搖搖頭——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


    一陣敲門聲響起,楚昀哲過去開門,原來是守護者們。


    此時學校已經開學了,但是出於對同學的關心,守護者們還是抽出時間來慰問楚雲琛。


    楚昀哲為守護者們的關愛同學做法感到欣慰。


    守護者們也沒有驚動楚雲琛,隻是透過門縫遠遠地看著他,此時楚雲琛正在看書——即便是失憶了,他仍然不改閑暇時喜歡看書的習慣呢。


    許星染遠遠地守護著他,害怕男友會出意外:楚雲琛將書收納好後,又掂了掂噴水壺,給小雛菊澆了水。


    “終於開花了。”看著楚雲琛天真的笑臉,許星染感覺男友好像變了個人似的,甚至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男友,便脫口而出:“難道失憶還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嗎?”


    “不,你錯了。”楚昀哲搖搖頭說:“這才是琛琛本來的性格。”


    看著幾雙驚訝的眼睛,楚昀哲笑著繼續解釋說:“你們之前所看到的琛琛都是他的偽裝。作為雲氏集團的副總,如果不保持一點該有的威嚴和狠勁兒,是管不住那些中、基層人員的。更降不住那三個比他年齡大出許多老同事的,這就是琛琛的狼性思維。”


    “雲琛他……是雲氏集團的副總嗎?”聽陳旭澤這麽問,楚昀哲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把兒子給出賣了,便說道:“是的,但是我始終相信,琛琛他還是那個善良的好孩子的。”


    “我們也相信,我們會一直等著雲琛迴來的。”楚昀哲感動極了:“那,我替琛琛謝謝大家。”


    一陣電話聲打斷了澆水的楚雲琛,他拿起手機看了看,不禁頓生疑團:“雲霆然?誰啊這是……這個月都第幾次了?總打電話進來。”楚雲琛對待陌生來電倒是簡單粗暴,直接掛斷不接。


    同時雲霆然那邊:“路西法,你敢掛我電話!!”雲霆然大為光火地向拉斐爾下令:“路西法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你去把他給我找迴來,我要剝了他的皮!!”


    送走守護者後,楚言澈從房間出來了:“哥哥我餓了。”


    “這就是爸口中的我的弟弟楚言澈嗎?”楚雲琛忘記了平時是怎麽跟弟弟相處的,便蹲下來輕撫著他的頭柔聲說:“小澈想吃什麽啊?哥哥給你做。”


    “哎?”看著反常的哥哥,楚言澈這才意識到哥哥的記憶還沒恢複呢,便有些顫抖地說:“哥哥你……隨便吧,做什麽都可以。”


    “他在怕我?”楚雲琛這樣想著,試探著問:“那蛋炒飯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最喜歡吃蛋炒飯了。”


    “好,等著,哥哥去給你做。”


    “哥哥。”楚言澈看著有些不放心,便又叫住了他:“哥哥知道怎麽做嗎?”


    “還真不記得了,但是沒關係,如果我按照菜譜做的話肯定沒問題。”


    楚雲琛怎麽會知道,這本江姨買來的菜譜正是他本人編寫的,盡管按照菜譜做,江姨、繼母總是差點意思,當然比不上主編的楚雲琛啦,所以他順利地做出了蛋炒飯。


    正好這個時候楚昀哲下班了,林藝璿也從超市迴來了,楚雲琛臨時起意準備多做幾盤蛋炒飯,當然,是按照菜譜做的。


    “嗯,和從前的味道一樣!”楚言澈美美地吃著,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倒把楚雲琛給弄納悶了:“‘從前的’是指什麽啊?”


    “糟了,爸爸說過不允許提起哥哥的過去的。”楚言澈看到來自父親警告的眼刀後,趕緊捂住了嘴巴悶頭吃飯。


    事情本該過去了,楚雲琛卻放下筷子一臉陰雲地說:“爸,你總是對我的過去閉口不談,即便是有人問起你也是想方設法迴避。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


    “孩子,爸爸很抱歉。”楚昀哲撫摸著長子的頭說:“如果爸爸告訴你關於你的一切,隻會對你造成二次傷害,爸爸此生什麽都不求,隻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長大。”


    “可是我連自己是誰,經曆過什麽事情都不知道,那豈不是很可悲嗎?我知道爸你對我的好,但這種感覺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層迷霧……”


    見楚昀哲沒說話,楚雲琛又笑著說道:“沒關係的爸,再不好的事情我也經曆過了,就算又告訴我一遍又能怎麽樣呢?”


    楚昀哲點了點頭,決定不再隱瞞。


    盡管楚雲琛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但楚昀哲還是不願意讓長子再次受到傷害,思慮再三後他選擇了真假參半保留了一部分事實:比如他隱瞞了楚雲琛是殘月組織路西法的事情,隱瞞了因為自己的過失害他失去一顆睾丸之類的事……


    好在失憶的楚雲琛對父親的話深信不疑:“原來如此,原來這就是我的過去。”楚雲琛倒沒有很大的波動,反而像釋懷了一樣勾了勾嘴角:“謝謝你願意告訴我,爸。”


    “琛琛,即便是沒有媽媽了,爸爸也會代替你媽媽好好地照顧你的。”楚昀哲把楚雲琛抱在懷裏說。


    “嗯,我相信爸。”楚雲琛點了點頭說。


    “琛琛吃飽了消消食怎麽樣?爸爸陪你去打打球怎麽樣?你過去也是有健身的習慣呢。”


    “當然好了,那就走吧。”楚雲琛表示很樂意。


    父子二人去了後山打網球,這裏也有一些做運動的年輕人,幾十迴合後,楚雲琛逐漸興奮,竟然不小心力氣使大了把球打飛了。


    “我去撿球,琛琛在這等爸爸,別亂走。”


    “好。”


    看著父親去了,楚雲琛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原來是拉斐爾。


    由於這裏人多,他不方便直接把楚雲琛帶走,便假裝跟他聊天催促他說:“你這段時間去哪裏了?總經理已經生氣了,快跟我迴去吧,態度記得好點哦,不然我也不好為你開脫。”


    然而楚雲琛還沒等說什麽時,楚昀哲已經撿球迴來了:“琛琛,這裏風大,我們換個沒風的地方。”


    “好。”


    “剛剛我看到有人跟你說話,那是誰呀?”


    “不知道,可能是問路的吧。”


    “我瞧著眼熟,別是你的同事吧?”


    “是嗎?我沒印象了。”聽著父子倆說話,拉斐爾若有所思,便改變計劃,一聲不吭地走了。


    迴到雲氏集團,拉斐爾把剛才的所見所聞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雲霆然。


    “什麽?你說路西法失憶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雲霆然聽了這個消息也是大為震驚。


    “是的,總經理,剛剛跟他說話,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雲霆然捋著胡子搖搖頭說:“雲氏的人個個都是戲精,一個比一個會演戲,善於偽裝的路西法則更是如此。你可別被他騙了。”


    “一開始我也懷疑他是裝的。但是他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就像沒見過我一樣,一個人的演技再怎麽好,那他的眼神總歸是騙不了人吧?”


    雲霆然聽了覺得有道理,但隨即也提出了疑問:“隻是,好端端的怎麽會失憶呢?難道他已經猜到我會對他發難,這是他的緩兵之計?”


    “不清楚。”


    “那這樣,拉斐爾,你繼續觀察路西法,一有情況隨時匯報,我倒要看看路西法這小子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注意,切莫打草驚蛇!”


    “明白!”拉斐爾領命退下後,雲霆然的眼睛裏散發出了一股怒火,似乎又有什麽鬼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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