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總經理召集所有高層人員開會!”隨著美杜莎的一聲催促,正在澆花的楚雲琛不敢怠慢,放下澆水壺就去了雲氏集團38層——高層會議室。


    說是高層會議,但在楚雲琛眼裏隻是雲霆然的那些陳腔濫調,毫無新意可言,對此楚雲琛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不知過了多久,雲霆然終於“叭叭”完了,可以散會了,可雲霆然卻將四大天王單獨留了下來。


    “最近彈庫虛空,聽說明澤區來了一批新貨,現派你們四個去調查一下。路西法,這樣的活動你第一次參加,跟本傑明好好學學,本傑明,你帶隊,保護好路西法,不然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明白!”本傑明嘴上說著,心裏卻這樣想著:“路西法大人一點都不像是需要保護的樣子呢。”


    四人領命退下,當然,在走出雲氏集團之前他們稍微喬裝打扮了一下。


    史蒂夫驅車到了明澤區,按照指示定位到了一家夜總會。


    “不是說買槍嗎?”楚雲琛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是笨嗎?”史蒂夫本來就看楚雲琛不順眼,再加上他問出了這麽沒腦子的話,更生氣了:“槍支彈藥本來就屬於違禁品,像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如果不做好掩護,豈不是自尋死路?”


    “原來是這樣。”


    “殘月一直都是末位淘汰製,你這四大天王之首要是幹不下去了,就趁早拱手讓人吧!”


    “讓不讓位,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開你的車算了!”楚雲琛毫不客氣的懟了迴去了,讓史蒂夫不好搶嘴,隻好悶頭開車。


    到了指定地點,四人下了車。


    一個黃頭發的服務生就迎了上來,突然他說道:“兄弟,借個火。”


    本傑明卻迴應道:“抱歉,我不抽煙。”


    黃發服務生笑了笑,因為這是總經理事先設置的對接暗號,無異議後,黃發將四人領上了樓:“四位請隨我來。”


    走了一段路後,黃發打開了vip豪華大包間。


    “老板,人到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四人進去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靠在軟沙發上、叼著雪茄、看起來大腹便便的中年禿頭男人,他戴著墨鏡,墨鏡後麵的眼睛有一道不淺的刀疤。


    他後麵還站著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他就是本次交易對象、代號“刀疤”的槍彈走私者豪哥,憑著他走私槍支賺的中間商差價,如今已經賺下了一座金山,沒人知道他的金庫裏到底有多少錢。


    “呦,四位大人稀客啊,歡迎歡迎!”


    “刀疤”這一笑,一臉的肥肉都跟著扯著,簡直令人作嘔:“本傑明大人,史蒂夫大人,美杜莎大人,以及……”


    “刀疤”瞧著楚雲琛這個素未謀麵的年輕人麵生,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一時尬住了,畢竟之前是威爾遜帶領的。


    “路西法。”楚雲琛冷冷地吐出了這三個字。


    “哦~~路西法大人啊!沒想到路西法大人這麽年輕……”


    “沒用的話就甭說了,刀疤,我們要的東西呢?”感受到“刀疤”諂媚的語氣後,楚雲琛一句話結束了寒暄,直奔正題。


    “好說好說,在這裏呢。都給四位大人留著呢!”


    “刀疤”拍拍手,一個保鏢就拿出了一個裹著紅布的箱子,開了鎖,然後把打開的箱子亮給四個人看:“都看看吧,都是上等好貨。”


    四人各自拿了一把槍,耍了一番:“有分量不墜手,確實是好貨。”本傑明對手槍讚不絕口。


    “是吧?像格洛克、伯萊塔……這些名槍隻有我能搞到。”


    “刀疤”拍著腹部贅肉,眉裏眼裏是掩蓋不了的得意。


    “確實是好槍。開個價吧,這些我們全要了。”


    “一口價,這個數字。”“刀疤”伸出了胖乎乎的五個手指:“五千萬。”


    史蒂夫聽了明顯顫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複原了:“有點小貴,但五千萬50把……還好不是?”


    誰知“刀疤”話鋒一轉:“是一把的價格哦。”


    “什麽?!”史蒂夫聽了如同晴天霹靂:“好你個刀疤,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而“刀疤”呢,很顯然對史蒂夫的反應很滿意,隻見他誇張地兩手一攤,表現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很貴嗎?我這可是折本賣!自己根本不掙錢!”


    “放屁。”楚雲琛在心裏罵道:“看來殘月之前沒少被刀疤宰過啊。”


    “你不信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哪裏還可以以這個價目得到像我這樣的好貨!更何況,現在風頭緊,那幫條子抓得也嚴,物以稀為貴不知道嗎?”


    這可把史蒂夫氣得不行,但眼下手槍是必需品,於是他換成了謙卑的語氣:“怎麽著都是這個價了嗎?不能便宜……”


    “不成!”“刀疤”猛地一拍桌子,一點也沒有商量的餘地,看他那得瑟樣,完全是一副“買就買,不買滾蛋!”的架勢。


    “好吧。”史蒂夫咬咬牙,說道:“我再問問總經理先……”


    “不送!”“刀疤”收起了盒子。


    他們就這樣出了包間,史蒂夫撥通了雲霆然的電話,大概描述了一下剛剛的情形,懇求總經理能想想辦法。


    誰知不等史蒂夫說出口,電話那一頭就傳來了雲霆然火辣辣的斥罵聲:“老子真是白養你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麽用?!真是個飯桶!”


    “可是這……太貴了……”這句話幾乎是從史蒂夫對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你自己想辦法,要麽你就買下,要麽你就滾蛋!”


    不等史蒂夫再說什麽,雲霆然就不耐煩地掛掉了電話。


    “喂?喂?”


    “總經理怎麽說?”


    “怎麽辦?自己看著辦!”可憐的史蒂夫被夾在了中間,進也不是出也不是。


    萬般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向另外三個天王求救:“你們手頭有多少錢?”四個人加起來隻有四個億。


    “啊?四個億連十把槍都買不了……”


    “史蒂夫,你不會真要按照刀疤給的價買下吧?刀疤可是道上出了名的無賴,他明顯是在坑你啊!”美杜莎焦急地說。


    “我當然知道,可是,要是不買的話,我的飯碗就沒了……錢沒了還能再掙,要是工作沒了……”史蒂夫不敢往下說了,陰著臉就要迴去繼續“交易”,肩膀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迴頭一看,正是楚雲琛!


    “你幹嘛?”史蒂夫本來就在“刀疤”那裏吃了癟,還白白挨了總經理一頓臭罵,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難不成你想阻止我?不買了?”


    “不,買還是要買的,但是,這次的談判,讓我來!”


    “你快別添亂了!”史蒂夫一下子爆發了:“你一個小孩子多什麽事?我要是你,消停悶著算了!你做什麽出頭鳥?”


    “那你是有了什麽好辦法?”本傑明覺得有戲,便出聲詢問。


    “交給我就好了。”楚雲琛表現得很輕鬆,沒人能一時猜透他想的是什麽。


    “你確定能成功?”美杜莎憂心忡忡地問:“你有多少勝算?”


    “保守估計的話……七成。”楚雲琛皺了皺眉頭說:“倘若發生意外,你們就衝我開槍,別猶豫!”


    “路西法先生……”本傑明含著眼淚,他沒想到,楚雲琛一個15歲的少年,竟然比成年人還要有勇氣,還要有魄力。


    同時“刀疤”那邊,一個保鏢忍不住了:“老板,這樣好嗎?好好的一條大魚就這樣跑了,現在風頭緊,我們的貨一時間也不好出手掉,恐怕……”


    誰知“刀疤”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放心,他們還會迴來的,一定會的!”


    話音剛落,四大天王又進來了,一切正如“刀疤”想的那樣。


    “迴來了?很好,早就知道殘月的人並不笨呢。”


    “五千萬是吧,先來一把。”楚雲琛大步邁到“刀疤”麵前,在就近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慢!”


    “刀疤”露出了奸笑,伸出了兩根手指:“八千萬。”


    “好家夥,你竟然坐地起價!”不等楚雲琛說什麽,史蒂夫就忍不住了:“我們剛剛不是說好了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刀疤”根本不講道理:“因為你們剛才走了。”


    “你這無賴!”史蒂夫氣壞了,即將爆發的怒火讓楚雲琛一個手勢製止住了,因為他說過了,談判交給他。


    所以史蒂夫再不服氣也得乖乖閉上嘴巴。殊不知,他心裏也打著自己的算盤:“路西法真是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好,我讓你出頭,大不了出了事也是算你頭上。總經理正好把你開除!”


    “怎麽樣?買不買?”“刀疤”還在步步緊逼。


    “可是,我們沒有那麽多的錢。”楚雲琛一句話把“刀疤”逗得哈哈大笑。


    笑夠了,他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你是在開玩笑嗎?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連這道上的規矩都不懂?!算什麽四大天王之首?來搞笑的嗎?買不起就滾出去!別在這裏浪費老子的時間!”


    楚雲琛做出無所謂的表情看了看手表說:“如果,我說‘不’呢?”


    聽到楚雲琛的挑釁,可把“刀疤”氣的夠嗆,更何況對方是個15歲的孩子:“敢對我說‘不’?我要讓你瞧瞧我的厲害!給我上!”


    保鏢們立刻圍了上來,楚雲琛瞅準時機,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抬起腿猛地一踢沙發,這一腳剛勁有力,沙發直接把兩個保鏢砸倒了。


    趁剩下的保鏢吃驚的空檔,楚雲琛三拳兩腳就掀翻了那些受過訓練的保鏢。


    而“刀疤”呢,這才意識到自己碰到了硬茬,想打開箱子拿手槍殺了楚雲琛,卻被提前看穿一步行動的楚雲琛一個健步衝了上來,將箱蓋猛地一合上,“刀疤”的手就這樣被鉗住了,怎麽抽也抽不開。


    “啊——”


    不顧“刀疤”的嚎叫,楚雲琛就越按越用力,一點都不客氣。


    然後,他趁“刀疤”不備,猛地打開蓋子,取槍、裝彈、上膛……一氣嗬成的動作快到簡直讓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下一秒,楚雲琛就將槍對準了“刀疤”的額頭!


    “別別別……路西法大哥……大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刀疤”早已嚇得屁滾尿流,趕緊討饒,與剛剛的囂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管你什麽狗屁規矩,在我麵前,我就是規矩!現在我問你,賣還是不賣?”楚雲琛的聲音鏗鏘有力,容不得“刀疤”不同意。


    “賣!賣!”


    “你們三個,傻了嗎?還不把家夥放進我包裏!”


    三個天王麵麵相覷,卻遲遲不敢上前。


    “別怕!他要是敢不乖,我就一槍崩了他!”


    “我乖,我乖!槍支全免費,全免費!”


    “刀疤”倒是很惜命,趕緊說道。


    “都聽見了嗎?這可是他自己說的,我可沒逼他。”


    三個天王聽得真切,一頓手忙腳亂,將五十餘把槍支彈藥紛紛塞進了楚雲琛的書包裏。


    臨走前,楚雲琛還不忘了啐“刀疤”一口:“早這樣不就完事了嗎?浪費大家的時間!”


    本來想狠狠地敲詐殘月一筆的“刀疤”,這一次卻因為楚雲琛那超人般的膽識做了一迴慈善。


    “路西法,你好厲害啊!”楚雲琛剛剛帥氣的一幕完全把美杜莎迷住了:“你剛剛太帥了!”


    “不這樣的話,根本嚇不住那幫欺軟怕硬的家夥。”楚雲琛對於美杜莎的稱讚並不以為意,因為他不知道美杜莎就是在這時候開始不摻雜任何利益地喜歡上了楚雲琛,盡管她比他還大十歲。


    “是啊,孩子,你這空手道是跟誰學的啊?”本傑明問道。


    楚雲琛看了看他,選擇實話實說:“我爺爺教的。”


    “那你的爺爺現在一定很健康吧?”


    聽本傑明這麽問,楚雲琛睜開了眼睛,淡淡地說:“他在我八歲的時候就病逝了。”


    “!!!”本傑明有些發窘,隻得低低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他沒想撕他的傷疤的。


    這時,楚雲琛感受到了史蒂夫不善的表情,有意發問:“怎麽樣?史蒂夫?”


    史蒂夫無奈,隻得低低地說了一句:“牛逼。”


    總的來講,這次交易雖然隻淘來了五十幾把槍,這麽算起來高層人手一把都不夠,但礙於行情不好,正如“刀疤”之前說的,風頭緊,管的嚴,很多軍火販子都望而卻步,能買到五十把已經很不錯了,所以這一趟也算是頗有收獲,更重要的是,這五十把槍是楚雲琛僅憑一張嘴白嫖來的,為公司省了一大筆開銷。


    完成任務後,四人迴到了雲氏集團37樓總經理辦公室,此時雲霆然的煙灰缸裏堆滿了擰成麻花的煙蒂。


    “買來了?”雲霆然慢條斯理的聲音響起。


    “嗯。”史蒂夫的聲音很沒底氣。


    “讓人宰了都不知道,花了這麽多錢……”雲霆然很失望地說:“給你兩天時間,把賬對好,你欠了公款多少錢就得用工資如數補上!不得有誤。”


    “哎?難道雲總不知道我已經把槍白嫖來了嗎?”


    “怎麽迴事?”雲霆然不敢相信楚雲琛的話,猛地站了起來。


    “就是給他們笑臉的給太多了!”楚雲琛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雲霆然,雲霆然聽了也忍不住為這個有膽有識的少年鼓起了掌。


    完了還不忘對史蒂夫說:“聽見沒有?你還不如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以後學著點!”


    停了停,雲霆然說:“路西法為我們立了一筆大功。作為獎勵,我送路西法一輛賓利吧,高層當中就你沒有車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堂堂四大天王之首連輛車都沒有,像什麽話?”


    雲霆然倒不是一個畫大餅的人,果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嶄新的賓利的車鑰匙,拋給了楚雲琛。


    楚雲琛接住,看了看說:“賓利是一輛好車,隻是我還沒有駕照,如果把車刮了碰了怪可惜的,不如先送我一輛平價的大眾車讓我練練手吧。”


    “隨便開,損壞了我給你換新的,一輛車我還是送的起的。更何況賓利很符合你身份,本傑明,帶他去提車,下次立功還有獎勵。”


    “是。”如果換作是別人,要麽高興得歡唿雀躍,要麽興奮得不能自已,而楚雲琛卻表現得很得體,他隻是稍稍一彎腰,不卑不亢地說了一句:“那,就謝謝雲總了。”


    “好了,你們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吧。”


    “是。”


    四大天王前腳退出去,雲霆然就後腳把三槍手叫來了:“來一下我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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