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五人全都是植物園的員工之後, 攝影主任看向華靈檀的目光就有點詭異了。
不過今天被太多詭異的目光盯著，華靈檀現在非常淡定，依舊滿麵笑容。
攝影主任問道：“植物園有工裝和工牌麽？”
“有。”羅波先前就定做了一批，連帶工牌都有, 隻是, 就這幾個沒有穿過工裝，雖說不嫌棄醜，但是也不肯穿。
其他員工都是新來的，也不知道怎麽的, 跟這幾個老員工的關係都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往來
一靠近他們, 新員工就想避開, 實在是撞對麵避不開時才會點個頭。
植物園仿佛分成了兩個團體似的，互相不往來, 但也能和諧相處。
新來的辦公室主任跟羅波反映過老員工不穿工裝的事，當時羅波一臉尷尬地表示，他們是植物園的門麵，隨他們去吧。
辦公室主任也隻好消停了下來，私下裏觀察著，總猜測他們是不是什麽富n代，來這裏體驗人生的，早晚都會走, 才這麽放縱。
這會羅波在旁邊聽到詢問, 趕緊讓人去取了幾套工裝過來。
除了黃古年齡比較小, 穿的是最小號。這幾個人，斬仙最高大魁梧，齊枝是高瘦型，雖然高瘦，卻不像竹竿一樣，反而纖瘦均勻恰到好處。而車馳飛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也最標準。另外金易比斬仙稍矮了一些，也稍瘦，卻自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風雅氣度，身上的月白長袍，讓他像什麽翩翩佳公子一般引人側目。
拿到工裝之後，齊枝撇了撇嘴，有點不太願意，倒是黃古非常積極地要去換。
腳邊的小水和小火也不甘示弱地咬著衣角，似乎也想要穿上一穿。
攝影主任這才注意到這些動物們，先前被人迷花了眼，竟然沒注意到別的，就連乖乖跟在車馳飛一旁看過來的高頭大馬也沒有注意到。
他倒吸了口氣，心生恐懼，可是這點恐懼還沒有升起來就不由自主地熄滅了。
這些動物太乖順了，來之前就聽說了一二，沒想到是真的。
幾人拎著衣服挨個進了辦公室，攝影主任的目光隨著他們進去，然後不經意地暼到了站在門口的紫青這三大一小。
木影正抱著肉肉，試圖用他遮住自己的臉。
優曇則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見到有人看過來，還展顏一笑。
攝影主任原本隻是隨意一瞥，一看到這幾個，頓時想捂住胸口後退。
他在來市網台之前，在外麵也見識過不少明星，可是那些明星，竟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植物園的這些員工。
這些個如果要出道，可以想見，會對娛樂圈造成什麽哄動。
這還有天理麽？？？
他使勁咽下喉頭的老血，指著門口幾人問華靈檀道：“這幾位，也是你們的員工？”
華靈檀點頭：“是的。這兩個女孩子是負責賣小食飲料的，後麵那個是上夜班的。”
“明天可以給他們也安排一點鏡頭，能出鏡麽？”
隻是出鏡，估計鏡頭不多，華靈檀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
這邊五個帥哥排成隊的動靜，讓原本要離開的遊客們都頓住了腳步，似乎要拍什麽東西似的，全都蹲在東門內外不肯走了。
有幾個少女捧著臉，一直在花癡這些人穿著製服的模樣，簡直快要抑製不住心中的尖叫了。
齊枝他們身上的衣服本就是幻化出來的，進屋後門一關，就直接把衣服往身上套去。
小水和小火也跟了進來，有點豔羨地看著他們的衣服。
齊枝身量高，腰細腿長膚白，簡直就是個絕頂的衣架子，這身西裝一樣的製服上身，不像是園裏的員工，反而像是要走到t台上萬眾矚目的頂尖模特似的，高傲又冷凝，誰也無法沾染駕馭。
他本來還對要換衣服很不滿，在小水化出的水鏡上看到自己的英姿之後，頓時昂起了頭，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他穿什麽都好看。
不滿拍了拍領口上的黑色蓮花標誌，他轉頭看向其他人。
黃古人形年紀太小，這麽看著就跟高中製服一樣，但絕對是最帥的那個校草。
小火毫不吝嗇自己對主人的誇讚，什麽真好看，洪荒第一好看，其他先天靈根都比不上之類的溢美之詞絡繹不絕地出口。
這話聽地齊枝額頭青筋直跳，正想要堵住他的嘴，小水就先一步地一爪子拍在了他嘴上讓他閉嘴。
旁邊斬仙跟金易在互相給對方扣了口子，如果說齊枝已經夠出眾了，那這倆，簡直就是霸總本總跟真正的富n代了。
齊枝冷眼瞧著他們，率先走了出去。
車馳飛看著這屋裏的情況，笑了笑，也默不作聲地跟著走了出去。
這時候夕陽正在地平線上搖搖欲墜，火紅色的雲彩在天邊熊熊燃燒著，紅色的光芒斜照在辦公樓的入口。
五個人迎著光從中魚貫而出。
華靈檀瞬間聽到身後壓抑不住的尖叫聲，力道之大幾乎刺破了她的耳膜。
辦公室主任也跟著一眾新員工在旁邊圍觀，這時候，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羅波不強求讓他們穿上員工製服了。
這顏值對比太殘酷了，如果他們穿了，其他員工可能就不想穿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原本對著大門拍的那個攝影師，早就帶著飛行機器過來，對著幾人狂拍個不停了，他口中喃喃念著，“好，太好了！”
五個人一字排開站在眼前，攝影主任呆了片刻，視線朝下，眨了眨眼。
“你們……沒穿鞋？？”
啊？華靈檀也趕緊低頭，果然，這幾個人的腳上竟然隻有襪子，黑色的襪子，咋一看還以為是黑色皮鞋，近看才發現全都是襪子。
五人假裝咳嗽了一下，都默默地抬頭看天。
他們平時長袍幾乎拖地，完美地遮住了腳，所以壓根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其實，並沒有穿鞋。
這園裏的妖怪們，除了羅波跟華靈檀，壓根就沒有一個穿了鞋，全都赤著腳。
華靈檀猛地捂住了臉。
丟人丟大了，這個問題她怎麽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可是植物就是要腳踏實地觸到泥土才能心安，穿鞋多了一層阻隔很不舒服。
最初剛化成人的時候華靈檀也不喜歡穿鞋，可是那時候社會不像現在一樣，不穿鞋是不可能的，她也就習慣了。
而羅波也與她一樣，在人類社會混久了，也已經習慣了。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腳上，這幾人也沒有什麽反應，依舊沒有提要穿鞋的事。
旁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商量好的，要故意不穿。
華靈檀趕緊出來打圓場：“抱歉，實在抱歉，這就去穿。”
說著推了齊枝和車馳飛往屋裏去，臉上全是尷尬的笑容。
齊枝不情願地低聲嘀咕：“穿什麽鞋，我們不需要穿鞋。”
“幻化出來一雙又不影響。”華靈檀低吼道，又從網上找出皮鞋給他們看款式，然後把人推進了會客室。
關上門再打開，五人腳上就多了雙鋥亮的皮鞋。
這下沒什麽違和了。
身後，一直在大廳站著的周薇，卻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問號。
客室裏，不是什麽都沒有麽？剛剛這門還是她去關的，幾人腳上的鞋是從哪裏來的？
最近是不是靈異事件太多了點？她忍不住又去拜了拜曇花，希望自己不是衝撞了什麽東西。
華靈檀又把幾人帶出來，對他們道：“好好拍，等拍完了帶你們去尖叫樂園玩！”
齊枝和斬仙都鄙夷地看著她。
華靈檀摸了摸脖子上的瓷瓶，朝他們粲然一笑。
五個大妖：“……”
哦，有靠山了不起哦。
攝影主任本來也隻是想先看一下效果，今晚上趁著還有時間先排練一下，因為時間很緊，今天同來的除了三個攝影，還有個導演外加一個製片。
宣傳片不像拍電視電影一樣需要劇本，但是拍攝手法也很有影響。
導演進來後也沒關心幾個攝影師做什麽，就直接在園裏四處看，想著明天怎麽取景怎麽拍攝。
這會見到這次擔當宣傳片主角的五人，他眼前一亮，然後道：“現在來拍一下試試吧！大家就按照平日的樣子隨意活動，自然點就好。”
齊枝幾個的工作都跟保安差不多，現在沒有遊客，他們有在其中壓根不像是在植物園。單看畫麵，還以為在拍什麽mv，相當唯美。
華靈檀跟在導演身後看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拍的很好，做五人的出道視頻就更好了，她默默吐槽。
導演也差點找不到重點了，到底是要拍人好還是拍植物好，實在是糾結。
拍完了一遍下來，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做導演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麽懷疑自己。
“重拍一遍吧。”
這次他特地把鏡頭挪開，切遠景，不湊近給幾人全身，要麽拍手要麽拍眼睛。
然而，這樣竟然更讓人想把重點放在人身上。
導演頭疼不已，人太優秀，壓住了植物。
這樣來來迴迴走了幾遍，重拍了好幾遍，斬仙和齊枝這倆脾氣不太好的，想臉色越來越臭。
“還沒好？”
“快了快了。”華靈檀安撫。
天慢慢黑了下來，旁邊圍觀的依舊有幾個遊客不肯離開，羅波隻好上去勸解了起來。好容易才把人勸走。
見一直找不到感覺，導演也停了下來。和攝影主任商量了一下，先不繼續了，晚上留下幾個可以遠程操控的攝影機，拍攝一下園中的夜景。
他們的飛行器是改裝過的，裏麵很大，特別裝了床，還有可以做飯小廚房，因此可以不用住在植物園中。
今晚上本來隻是試拍一下，並且隻是拍攝植物園的宣傳片，沒想到，這件事很快就被人傳到了網上。
“山海植物園五人男團終出道！”
“曾經拒絕過奧博特的他今日正式出道！”
“顏值暴擊，從植物園出道的偶像男團你見過麽？”
這樣的帖子瞬間就遍布網絡。
當初奧伯特的事請也才過去沒多久，人們都還有印象，這會都從記憶中將那位長得極其霸道的植物園員工給拉了出來。
當初對方非常堅定地拒絕了奧博特，這才沒過去多久竟然就出道了，到底是簽給了什麽公司，難道就不怕得罪了蘭登？
然後人們懷著好奇地點進去看過之後，瞬間就倒吸了口氣。身穿統一製服的五個人，給人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傳視頻的人似乎距離很近，也拍到了五人沒穿鞋的事，頓時又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啊啊啊，這是出道視頻麽？希望趕緊發正片啊！”
“求五人的詳細資料！”
“他們的組合名字叫什麽？每個人分別叫什麽，沒人知道麽？”
不管從前追不追星，這五個之中總有一個能戳中你喜歡的點，繼而喜歡上某一個。因此凡是點進來的人，都多多少少被
華靈檀還不知道網上就這麽鬧開了。
當初被拒絕了之後，奧博特並沒有放棄，依舊每天來打卡，堅持要跟斬仙偶遇，要不是有人攔著，他幾乎就要被斬仙給砍死了。
後來他曲線救國不找斬仙了，去找了華靈檀一次，華靈檀隻道，要看斬仙自己的意願，她並不阻止員工的發展，然後奧博特就不再找她了。
貌似，後來他一直騷擾羅波，也不知道羅波怎麽打發的，他就也不來了，大約是放棄了吧。
這會又被人拉出來蹭熱度，奧博特一開始是很生氣的，但是很快就看到了斬仙拍攝視頻的一幕，他瞬間覺得，也許自己還是有可能的，似乎還能再去努力一下。
第一次試拍攝結束之後，幾隻大妖就火速迴了服務中心三樓，癱在椅子上不肯起來，齊枝已經開始後悔答應拍攝了。
而斬仙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若不是旁邊的金易一直安撫著，他差點就掀翻房頂了。
華靈檀也得往遊客中心去，因為熊貓幼崽被放在了這裏。
似乎是好轉過來了，爪子受傷的那隻大點的幼崽，顫顫巍巍地撐著胳膊在嬰兒床上爬來爬去，或是啃一下腳下的嫩竹子。但是因為動作太過笨拙，爬的沒滾得快，在床上撞來撞去。
另外一隻小的也精神了很多，抓著圍欄發出叫聲。
華靈檀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兩隻熊貓寶寶，這會閑下來，就立即飛奔過來吸熊貓迴迴血。
兩個大團子實在是太萌了，她直接彎腰把腦袋埋了進去，
紫青也過來了，見她這吸貓到跟吸/毒一樣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你很喜歡熊貓？”
華靈檀抬頭，眼神迷蒙表情誇張地道：“非常非常喜歡！”
“哦？為什麽？”紫青繼續問。
華靈檀想也沒想地就答道：“你不覺得毛茸茸的動物非常可愛麽？簡直萌死人了，怎麽會有人不喜歡熊貓？”
聽到這迴答，紫青隻是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吊墜，然後點點頭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你是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那你也很喜歡小水和小火？”
聽見提到自己，兩隻立即跑過來期待地看著華靈檀。
他們還是狗的模樣，坐在麵前特別乖巧。
華靈檀摸了摸他們的腦袋：“也非常喜歡。”兩隻頓時就高興地蹭了蹭她。
“沒想到你更喜歡毛茸茸的動物。”紫青歎道。
華靈檀不明白她在歎什麽，怎麽話題突然扯到了這個。
好在紫青感歎完之後就沒再說起這個，轉而說起了帶來的那群猴子。
因為紫青的吩咐，他們並沒有傷人，甚至都待沒在植物園，而是翻過山頭直接去了深山中，像是要去奪地盤。
這後麵連綿的山中也有不少豺狼虎豹，但是有建木立著，又有大妖們罩著，沒有一個敢下來傷人。也不知道那些猴子能不能應付得來。
紫青拍了拍自己腰間，不太在意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會也沒什麽事了，華靈檀又摸了摸兩隻熊貓的毛，摸夠了才離開。
然而，不過是剛出了服務中心的大門，華靈檀就聽到玄洺問道。
“你喜歡動物？”
華靈檀不明所以的點頭，怎麽今天總是能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是問完之後，玄洺又不說話了，也搞不懂在想些什麽。
都說人心難測，妖心也很難測。
雖然同是植物，但是她可探尋不到玄洺的想法，
當夜無話，玄洺在那之後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華靈檀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讓他不高興的了，可是倆人最後也隻說了那麽一句，難道是因為她喜歡動物的事？其實她是有選擇性喜歡的，大部分動物都很喜歡啃植物。
好吧，她也沒那麽喜歡。
但是現在解釋還來得及麽？
這一夜，市裏安排的攝像機，一直忠實地記錄著植物園的夜景。植物園外守著人，怕護門草會被發現，華靈檀早就跟它交待了，今晚上不要出聲，假裝自己是普通植物。
而植物園外，機器人們的工程也進行到了最後，明天就能全部結束。新員工宿舍樓即將可以入住。
一大早，天才剛蒙蒙亮，華靈檀從花盆中跳下來站定，等著玄洺變成瓷瓶跟她一起出門。
但是等了一會，玄洺也沒什麽反應，仿佛一盆假花一樣，一動不動。
“玄洺？”她喊了句。
依舊沒反應。
華靈檀上前摸了摸花瓶，擔憂地問：“玄洺，你怎麽了？”
玄洺這才迴了幾個字：“你去吧。”
竟然是不打算跟她一起了。
華靈檀無奈，隻好一步三迴頭地看著他。
其實帶不帶上也沒差，識海中還有一個係統跟著，玄洺依舊能看到她所看到的世界。
隻是，這還是第一次這個樣子，跟吵架了似的，她鬧不明白又有點委屈。
眼看著即將要出了門去，她猛地迴頭，衝到桌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抱起了花瓶就往外跑。
花瓶中其實是沒有水的，因此她動作這麽劇烈也沒有水溢出來。
她跑地很快，一口氣就衝到了門外。
優曇在大廳中看到她的動作，非常好奇地化成人身跟了出來。
華靈檀在門口站定，低頭對著懷裏的花朵哄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其實我沒有那麽喜歡動物，我最喜歡的是植物，真的，最喜歡跟我同一個顏色的那種。”
這話……
優曇正要靠近的腳步頓住了，默默地往後退，然後趴在門邊，耳朵貼在外麵一臉好奇地偷聽起來。
要哄人開心就得不要臉，華靈檀為了哄人，也是什麽東西都往外倒，隻是有多少過心的那就不知道了。
沒反應，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動物的事？
絞盡腦汁想了想，她又換了句話：“我覺得你在我身邊特別安心，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
說完還在花瓶上親了一下。
後麵偷聽的優曇臉紅的快要冒煙了，雙手捂著眼睛，但是耳朵還是支愣得老高。想要學上一二。
園長的手段好高，得好好學習。
果然，聽到這樣的近似告白的話，玄洺終於繃不住了。語氣雖然依舊淡漠，但是多少能聽出來他的語速有那麽一點急：“沒有生氣。”
“哦，沒有生氣？那你怎麽不理我啊，你不理我，我感覺有點難過，心口堵得慌。”華靈檀扁扁嘴委屈地道。
玄洺給了個是個妖都聽不下去的敷衍解釋：“沒聽見。”
但是華靈檀也沒計較，玄洺願意繼續跟她說話就好。
這樣抱著花瓶也挺好的，雖然沒有瓷瓶方便，但是花瓶抱在懷裏更有份量有溫度。
似乎是感應到了這個想法，懷裏的花瓶嗖地一下不見了，她脖子上又掛了個白瓷瓶。
華靈檀彎起嘴角笑了笑，手指在瓷瓶外側摩挲了半響。
看來她哄人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看，這不就好了。
“真可愛。”她低低地說道。
但是說完，她就感覺半邊身子都有點麻麻木木的，似乎是被什麽東西蜇了一下，疼。
嘶，又說錯話了。
後麵的優曇已經震驚地捂住嘴，連魔尊這樣的通天大能都能搞定，這樣的話也敢說，園長實在是太太厲害了。
雖然是平日起床的時間，但是今天有點特殊。
攝影組要拍清早的景色，這會已經在植物園外等著了。
攝影主任和導演正盯著飛舞在園內的機器人拍攝迴來的畫麵。攝影機器很人好用，低空快速掠過樹梢花從草尖的時候，能拍到相當好看的景色。
但有些鏡頭把握畢竟不如人類，比如，在拍攝人類的時候，就不能單純的使用攝影機器人了。
華靈檀上前打開門放幾人進來，導演很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
“沒事，都是工作需要，你們也辛苦了。”
新的一天，華靈檀又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華爾先生根據手中掌握的消息，以山海植物園的名義和那些被害的植物園一起，狀告了多羅植物園，因為證據確鑿，現在已經立案了，而多羅植物園需要接受調查，現在已經暫停經營，關園了。
其中涉事的人員多達近百人，主要主使者也都抓進去審問了。
逮捕就是在今早進行的。
這實在是大快人心的消息，而警方那邊，關於第一批下毒人員的審查還沒有那麽快出結果，他們背後的組織龐大，牽扯進來的人也更多，事情比較複雜，也需要掌握更多的證據。現在西野市警方已經聯合其他星球的警局，準備進行一次聯合執法行動。
一大早看到這些消息，華靈檀精神一振。
天慢慢亮起來，大妖們也陸續走了出來。
依舊是紫青先出來的，但是看到華靈檀的時候，她的臉驀地紅了下，然後對華靈檀比了個大拇指。“佩服。”
車馳飛看到她的時候，也很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園長，額，園長辛苦了，保重。”
然後是齊枝，他隻留下了一句訓斥：“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收斂點！”
華靈檀？？？
為什麽突然又訓斥她，她又做了什麽？
然後她抬頭看看天，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哄玄洺的時候，不是在識海，而是直接對著他說的。
很有可能，這些話，讓大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想通的一瞬間，她猛地蹲下來，將臉埋在了膝蓋中。
她究竟都幹了什麽？！！！以後還能見人麽？？
不是，玄洺竟然沒有打死她？？！！
不過今天被太多詭異的目光盯著，華靈檀現在非常淡定，依舊滿麵笑容。
攝影主任問道：“植物園有工裝和工牌麽？”
“有。”羅波先前就定做了一批，連帶工牌都有, 隻是, 就這幾個沒有穿過工裝，雖說不嫌棄醜，但是也不肯穿。
其他員工都是新來的，也不知道怎麽的, 跟這幾個老員工的關係都不親近，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往來
一靠近他們, 新員工就想避開, 實在是撞對麵避不開時才會點個頭。
植物園仿佛分成了兩個團體似的，互相不往來, 但也能和諧相處。
新來的辦公室主任跟羅波反映過老員工不穿工裝的事，當時羅波一臉尷尬地表示，他們是植物園的門麵，隨他們去吧。
辦公室主任也隻好消停了下來，私下裏觀察著，總猜測他們是不是什麽富n代，來這裏體驗人生的，早晚都會走, 才這麽放縱。
這會羅波在旁邊聽到詢問, 趕緊讓人去取了幾套工裝過來。
除了黃古年齡比較小, 穿的是最小號。這幾個人，斬仙最高大魁梧，齊枝是高瘦型，雖然高瘦，卻不像竹竿一樣，反而纖瘦均勻恰到好處。而車馳飛就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也最標準。另外金易比斬仙稍矮了一些，也稍瘦，卻自有一股難以言說的風雅氣度，身上的月白長袍，讓他像什麽翩翩佳公子一般引人側目。
拿到工裝之後，齊枝撇了撇嘴，有點不太願意，倒是黃古非常積極地要去換。
腳邊的小水和小火也不甘示弱地咬著衣角，似乎也想要穿上一穿。
攝影主任這才注意到這些動物們，先前被人迷花了眼，竟然沒注意到別的，就連乖乖跟在車馳飛一旁看過來的高頭大馬也沒有注意到。
他倒吸了口氣，心生恐懼，可是這點恐懼還沒有升起來就不由自主地熄滅了。
這些動物太乖順了，來之前就聽說了一二，沒想到是真的。
幾人拎著衣服挨個進了辦公室，攝影主任的目光隨著他們進去，然後不經意地暼到了站在門口的紫青這三大一小。
木影正抱著肉肉，試圖用他遮住自己的臉。
優曇則好奇地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切，見到有人看過來，還展顏一笑。
攝影主任原本隻是隨意一瞥，一看到這幾個，頓時想捂住胸口後退。
他在來市網台之前，在外麵也見識過不少明星，可是那些明星，竟然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植物園的這些員工。
這些個如果要出道，可以想見，會對娛樂圈造成什麽哄動。
這還有天理麽？？？
他使勁咽下喉頭的老血，指著門口幾人問華靈檀道：“這幾位，也是你們的員工？”
華靈檀點頭：“是的。這兩個女孩子是負責賣小食飲料的，後麵那個是上夜班的。”
“明天可以給他們也安排一點鏡頭，能出鏡麽？”
隻是出鏡，估計鏡頭不多，華靈檀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
這邊五個帥哥排成隊的動靜，讓原本要離開的遊客們都頓住了腳步，似乎要拍什麽東西似的，全都蹲在東門內外不肯走了。
有幾個少女捧著臉，一直在花癡這些人穿著製服的模樣，簡直快要抑製不住心中的尖叫了。
齊枝他們身上的衣服本就是幻化出來的，進屋後門一關，就直接把衣服往身上套去。
小水和小火也跟了進來，有點豔羨地看著他們的衣服。
齊枝身量高，腰細腿長膚白，簡直就是個絕頂的衣架子，這身西裝一樣的製服上身，不像是園裏的員工，反而像是要走到t台上萬眾矚目的頂尖模特似的，高傲又冷凝，誰也無法沾染駕馭。
他本來還對要換衣服很不滿，在小水化出的水鏡上看到自己的英姿之後，頓時昂起了頭，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他穿什麽都好看。
不滿拍了拍領口上的黑色蓮花標誌，他轉頭看向其他人。
黃古人形年紀太小，這麽看著就跟高中製服一樣，但絕對是最帥的那個校草。
小火毫不吝嗇自己對主人的誇讚，什麽真好看，洪荒第一好看，其他先天靈根都比不上之類的溢美之詞絡繹不絕地出口。
這話聽地齊枝額頭青筋直跳，正想要堵住他的嘴，小水就先一步地一爪子拍在了他嘴上讓他閉嘴。
旁邊斬仙跟金易在互相給對方扣了口子，如果說齊枝已經夠出眾了，那這倆，簡直就是霸總本總跟真正的富n代了。
齊枝冷眼瞧著他們，率先走了出去。
車馳飛看著這屋裏的情況，笑了笑，也默不作聲地跟著走了出去。
這時候夕陽正在地平線上搖搖欲墜，火紅色的雲彩在天邊熊熊燃燒著，紅色的光芒斜照在辦公樓的入口。
五個人迎著光從中魚貫而出。
華靈檀瞬間聽到身後壓抑不住的尖叫聲，力道之大幾乎刺破了她的耳膜。
辦公室主任也跟著一眾新員工在旁邊圍觀，這時候，他終於知道，為什麽羅波不強求讓他們穿上員工製服了。
這顏值對比太殘酷了，如果他們穿了，其他員工可能就不想穿了。
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
原本對著大門拍的那個攝影師，早就帶著飛行機器過來，對著幾人狂拍個不停了，他口中喃喃念著，“好，太好了！”
五個人一字排開站在眼前，攝影主任呆了片刻，視線朝下，眨了眨眼。
“你們……沒穿鞋？？”
啊？華靈檀也趕緊低頭，果然，這幾個人的腳上竟然隻有襪子，黑色的襪子，咋一看還以為是黑色皮鞋，近看才發現全都是襪子。
五人假裝咳嗽了一下，都默默地抬頭看天。
他們平時長袍幾乎拖地，完美地遮住了腳，所以壓根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其實，並沒有穿鞋。
這園裏的妖怪們，除了羅波跟華靈檀，壓根就沒有一個穿了鞋，全都赤著腳。
華靈檀猛地捂住了臉。
丟人丟大了，這個問題她怎麽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可是植物就是要腳踏實地觸到泥土才能心安，穿鞋多了一層阻隔很不舒服。
最初剛化成人的時候華靈檀也不喜歡穿鞋，可是那時候社會不像現在一樣，不穿鞋是不可能的，她也就習慣了。
而羅波也與她一樣，在人類社會混久了，也已經習慣了。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腳上，這幾人也沒有什麽反應，依舊沒有提要穿鞋的事。
旁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們是商量好的，要故意不穿。
華靈檀趕緊出來打圓場：“抱歉，實在抱歉，這就去穿。”
說著推了齊枝和車馳飛往屋裏去，臉上全是尷尬的笑容。
齊枝不情願地低聲嘀咕：“穿什麽鞋，我們不需要穿鞋。”
“幻化出來一雙又不影響。”華靈檀低吼道，又從網上找出皮鞋給他們看款式，然後把人推進了會客室。
關上門再打開，五人腳上就多了雙鋥亮的皮鞋。
這下沒什麽違和了。
身後，一直在大廳站著的周薇，卻忍不住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的問號。
客室裏，不是什麽都沒有麽？剛剛這門還是她去關的，幾人腳上的鞋是從哪裏來的？
最近是不是靈異事件太多了點？她忍不住又去拜了拜曇花，希望自己不是衝撞了什麽東西。
華靈檀又把幾人帶出來，對他們道：“好好拍，等拍完了帶你們去尖叫樂園玩！”
齊枝和斬仙都鄙夷地看著她。
華靈檀摸了摸脖子上的瓷瓶，朝他們粲然一笑。
五個大妖：“……”
哦，有靠山了不起哦。
攝影主任本來也隻是想先看一下效果，今晚上趁著還有時間先排練一下，因為時間很緊，今天同來的除了三個攝影，還有個導演外加一個製片。
宣傳片不像拍電視電影一樣需要劇本，但是拍攝手法也很有影響。
導演進來後也沒關心幾個攝影師做什麽，就直接在園裏四處看，想著明天怎麽取景怎麽拍攝。
這會見到這次擔當宣傳片主角的五人，他眼前一亮，然後道：“現在來拍一下試試吧！大家就按照平日的樣子隨意活動，自然點就好。”
齊枝幾個的工作都跟保安差不多，現在沒有遊客，他們有在其中壓根不像是在植物園。單看畫麵，還以為在拍什麽mv，相當唯美。
華靈檀跟在導演身後看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拍的很好，做五人的出道視頻就更好了，她默默吐槽。
導演也差點找不到重點了，到底是要拍人好還是拍植物好，實在是糾結。
拍完了一遍下來，總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做導演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麽懷疑自己。
“重拍一遍吧。”
這次他特地把鏡頭挪開，切遠景，不湊近給幾人全身，要麽拍手要麽拍眼睛。
然而，這樣竟然更讓人想把重點放在人身上。
導演頭疼不已，人太優秀，壓住了植物。
這樣來來迴迴走了幾遍，重拍了好幾遍，斬仙和齊枝這倆脾氣不太好的，想臉色越來越臭。
“還沒好？”
“快了快了。”華靈檀安撫。
天慢慢黑了下來，旁邊圍觀的依舊有幾個遊客不肯離開，羅波隻好上去勸解了起來。好容易才把人勸走。
見一直找不到感覺，導演也停了下來。和攝影主任商量了一下，先不繼續了，晚上留下幾個可以遠程操控的攝影機，拍攝一下園中的夜景。
他們的飛行器是改裝過的，裏麵很大，特別裝了床，還有可以做飯小廚房，因此可以不用住在植物園中。
今晚上本來隻是試拍一下，並且隻是拍攝植物園的宣傳片，沒想到，這件事很快就被人傳到了網上。
“山海植物園五人男團終出道！”
“曾經拒絕過奧博特的他今日正式出道！”
“顏值暴擊，從植物園出道的偶像男團你見過麽？”
這樣的帖子瞬間就遍布網絡。
當初奧伯特的事請也才過去沒多久，人們都還有印象，這會都從記憶中將那位長得極其霸道的植物園員工給拉了出來。
當初對方非常堅定地拒絕了奧博特，這才沒過去多久竟然就出道了，到底是簽給了什麽公司，難道就不怕得罪了蘭登？
然後人們懷著好奇地點進去看過之後，瞬間就倒吸了口氣。身穿統一製服的五個人，給人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傳視頻的人似乎距離很近，也拍到了五人沒穿鞋的事，頓時又讓人覺得有點好笑。
“啊啊啊，這是出道視頻麽？希望趕緊發正片啊！”
“求五人的詳細資料！”
“他們的組合名字叫什麽？每個人分別叫什麽，沒人知道麽？”
不管從前追不追星，這五個之中總有一個能戳中你喜歡的點，繼而喜歡上某一個。因此凡是點進來的人，都多多少少被
華靈檀還不知道網上就這麽鬧開了。
當初被拒絕了之後，奧博特並沒有放棄，依舊每天來打卡，堅持要跟斬仙偶遇，要不是有人攔著，他幾乎就要被斬仙給砍死了。
後來他曲線救國不找斬仙了，去找了華靈檀一次，華靈檀隻道，要看斬仙自己的意願，她並不阻止員工的發展，然後奧博特就不再找她了。
貌似，後來他一直騷擾羅波，也不知道羅波怎麽打發的，他就也不來了，大約是放棄了吧。
這會又被人拉出來蹭熱度，奧博特一開始是很生氣的，但是很快就看到了斬仙拍攝視頻的一幕，他瞬間覺得，也許自己還是有可能的，似乎還能再去努力一下。
第一次試拍攝結束之後，幾隻大妖就火速迴了服務中心三樓，癱在椅子上不肯起來，齊枝已經開始後悔答應拍攝了。
而斬仙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若不是旁邊的金易一直安撫著，他差點就掀翻房頂了。
華靈檀也得往遊客中心去，因為熊貓幼崽被放在了這裏。
似乎是好轉過來了，爪子受傷的那隻大點的幼崽，顫顫巍巍地撐著胳膊在嬰兒床上爬來爬去，或是啃一下腳下的嫩竹子。但是因為動作太過笨拙，爬的沒滾得快，在床上撞來撞去。
另外一隻小的也精神了很多，抓著圍欄發出叫聲。
華靈檀忙到現在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兩隻熊貓寶寶，這會閑下來，就立即飛奔過來吸熊貓迴迴血。
兩個大團子實在是太萌了，她直接彎腰把腦袋埋了進去，
紫青也過來了，見她這吸貓到跟吸/毒一樣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你很喜歡熊貓？”
華靈檀抬頭，眼神迷蒙表情誇張地道：“非常非常喜歡！”
“哦？為什麽？”紫青繼續問。
華靈檀想也沒想地就答道：“你不覺得毛茸茸的動物非常可愛麽？簡直萌死人了，怎麽會有人不喜歡熊貓？”
聽到這迴答，紫青隻是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吊墜，然後點點頭恍然大悟地道：“原來如此，你是喜歡毛茸茸的動物，那你也很喜歡小水和小火？”
聽見提到自己，兩隻立即跑過來期待地看著華靈檀。
他們還是狗的模樣，坐在麵前特別乖巧。
華靈檀摸了摸他們的腦袋：“也非常喜歡。”兩隻頓時就高興地蹭了蹭她。
“沒想到你更喜歡毛茸茸的動物。”紫青歎道。
華靈檀不明白她在歎什麽，怎麽話題突然扯到了這個。
好在紫青感歎完之後就沒再說起這個，轉而說起了帶來的那群猴子。
因為紫青的吩咐，他們並沒有傷人，甚至都待沒在植物園，而是翻過山頭直接去了深山中，像是要去奪地盤。
這後麵連綿的山中也有不少豺狼虎豹，但是有建木立著，又有大妖們罩著，沒有一個敢下來傷人。也不知道那些猴子能不能應付得來。
紫青拍了拍自己腰間，不太在意地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這會也沒什麽事了，華靈檀又摸了摸兩隻熊貓的毛，摸夠了才離開。
然而，不過是剛出了服務中心的大門，華靈檀就聽到玄洺問道。
“你喜歡動物？”
華靈檀不明所以的點頭，怎麽今天總是能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但是問完之後，玄洺又不說話了，也搞不懂在想些什麽。
都說人心難測，妖心也很難測。
雖然同是植物，但是她可探尋不到玄洺的想法，
當夜無話，玄洺在那之後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
華靈檀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做了什麽讓他不高興的了，可是倆人最後也隻說了那麽一句，難道是因為她喜歡動物的事？其實她是有選擇性喜歡的，大部分動物都很喜歡啃植物。
好吧，她也沒那麽喜歡。
但是現在解釋還來得及麽？
這一夜，市裏安排的攝像機，一直忠實地記錄著植物園的夜景。植物園外守著人，怕護門草會被發現，華靈檀早就跟它交待了，今晚上不要出聲，假裝自己是普通植物。
而植物園外，機器人們的工程也進行到了最後，明天就能全部結束。新員工宿舍樓即將可以入住。
一大早，天才剛蒙蒙亮，華靈檀從花盆中跳下來站定，等著玄洺變成瓷瓶跟她一起出門。
但是等了一會，玄洺也沒什麽反應，仿佛一盆假花一樣，一動不動。
“玄洺？”她喊了句。
依舊沒反應。
華靈檀上前摸了摸花瓶，擔憂地問：“玄洺，你怎麽了？”
玄洺這才迴了幾個字：“你去吧。”
竟然是不打算跟她一起了。
華靈檀無奈，隻好一步三迴頭地看著他。
其實帶不帶上也沒差，識海中還有一個係統跟著，玄洺依舊能看到她所看到的世界。
隻是，這還是第一次這個樣子，跟吵架了似的，她鬧不明白又有點委屈。
眼看著即將要出了門去，她猛地迴頭，衝到桌子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抱起了花瓶就往外跑。
花瓶中其實是沒有水的，因此她動作這麽劇烈也沒有水溢出來。
她跑地很快，一口氣就衝到了門外。
優曇在大廳中看到她的動作，非常好奇地化成人身跟了出來。
華靈檀在門口站定，低頭對著懷裏的花朵哄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其實我沒有那麽喜歡動物，我最喜歡的是植物，真的，最喜歡跟我同一個顏色的那種。”
這話……
優曇正要靠近的腳步頓住了，默默地往後退，然後趴在門邊，耳朵貼在外麵一臉好奇地偷聽起來。
要哄人開心就得不要臉，華靈檀為了哄人，也是什麽東西都往外倒，隻是有多少過心的那就不知道了。
沒反應，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動物的事？
絞盡腦汁想了想，她又換了句話：“我覺得你在我身邊特別安心，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
說完還在花瓶上親了一下。
後麵偷聽的優曇臉紅的快要冒煙了，雙手捂著眼睛，但是耳朵還是支愣得老高。想要學上一二。
園長的手段好高，得好好學習。
果然，聽到這樣的近似告白的話，玄洺終於繃不住了。語氣雖然依舊淡漠，但是多少能聽出來他的語速有那麽一點急：“沒有生氣。”
“哦，沒有生氣？那你怎麽不理我啊，你不理我，我感覺有點難過，心口堵得慌。”華靈檀扁扁嘴委屈地道。
玄洺給了個是個妖都聽不下去的敷衍解釋：“沒聽見。”
但是華靈檀也沒計較，玄洺願意繼續跟她說話就好。
這樣抱著花瓶也挺好的，雖然沒有瓷瓶方便，但是花瓶抱在懷裏更有份量有溫度。
似乎是感應到了這個想法，懷裏的花瓶嗖地一下不見了，她脖子上又掛了個白瓷瓶。
華靈檀彎起嘴角笑了笑，手指在瓷瓶外側摩挲了半響。
看來她哄人的功夫已經爐火純青了，看，這不就好了。
“真可愛。”她低低地說道。
但是說完，她就感覺半邊身子都有點麻麻木木的，似乎是被什麽東西蜇了一下，疼。
嘶，又說錯話了。
後麵的優曇已經震驚地捂住嘴，連魔尊這樣的通天大能都能搞定，這樣的話也敢說，園長實在是太太厲害了。
雖然是平日起床的時間，但是今天有點特殊。
攝影組要拍清早的景色，這會已經在植物園外等著了。
攝影主任和導演正盯著飛舞在園內的機器人拍攝迴來的畫麵。攝影機器很人好用，低空快速掠過樹梢花從草尖的時候，能拍到相當好看的景色。
但有些鏡頭把握畢竟不如人類，比如，在拍攝人類的時候，就不能單純的使用攝影機器人了。
華靈檀上前打開門放幾人進來，導演很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
“沒事，都是工作需要，你們也辛苦了。”
新的一天，華靈檀又接到了一個好消息。
華爾先生根據手中掌握的消息，以山海植物園的名義和那些被害的植物園一起，狀告了多羅植物園，因為證據確鑿，現在已經立案了，而多羅植物園需要接受調查，現在已經暫停經營，關園了。
其中涉事的人員多達近百人，主要主使者也都抓進去審問了。
逮捕就是在今早進行的。
這實在是大快人心的消息，而警方那邊，關於第一批下毒人員的審查還沒有那麽快出結果，他們背後的組織龐大，牽扯進來的人也更多，事情比較複雜，也需要掌握更多的證據。現在西野市警方已經聯合其他星球的警局，準備進行一次聯合執法行動。
一大早看到這些消息，華靈檀精神一振。
天慢慢亮起來，大妖們也陸續走了出來。
依舊是紫青先出來的，但是看到華靈檀的時候，她的臉驀地紅了下，然後對華靈檀比了個大拇指。“佩服。”
車馳飛看到她的時候，也很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園長，額，園長辛苦了，保重。”
然後是齊枝，他隻留下了一句訓斥：“光天化日之下能不能收斂點！”
華靈檀？？？
為什麽突然又訓斥她，她又做了什麽？
然後她抬頭看看天，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哄玄洺的時候，不是在識海，而是直接對著他說的。
很有可能，這些話，讓大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想通的一瞬間，她猛地蹲下來，將臉埋在了膝蓋中。
她究竟都幹了什麽？！！！以後還能見人麽？？
不是，玄洺竟然沒有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