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兇手既已憑空捏爆死者的心髒,為何又要用利器,割開對方的喉管呢?”蕭麥又發現了一個疑點。


    不止這一具屍體,蕭麥調查過的每一具屍體,都渾身是血,傷痕累累,不管心口有沒有凸起。


    嚴智沒把握地說道:“這恐怕要等兇手歸案,才能知曉了。”


    查著查著,四個人來到汪捕頭的房間,這裏沒有屍首,但薛義三人卻搜得很仔細,最後從衣箱最底下,翻出來一個帶鎖的盒子,薛義拔出牙簽,輕輕一插,哢噠一聲開了鎖,從裏麵拿出了一件寶貝:“哈哈,我就知道,汪捕頭手上一定有貨。”


    蕭麥不知箱子裏有什麽,但聽到了翻動書頁的聲音,立即想到,箱子裏麵是一本書。


    “薛大哥找到了汪捕頭的看家絕學嗎?”


    “不錯,汪捕頭這樣的大能人,肯定有壓箱底的寶貝。我看一下——《彩練刀法》?嘖嘖——”薛義翻閱過秘籍上的內容,語氣頓時變得很失望,“這不是娘兒們練的武功嗎?汪捕頭怎麽練這個!”


    “有的練就不錯了,以為都跟薛家似的,家學淵源?”徐少野從薛義手中抽出秘籍,翻閱後也皺了下眉頭,“這套武功,的確差點意思,還不如我捕門的天羅刀法。”


    嚴智則說道:“汪捕頭憑一部不入流的武學,成為六品上的捕快,的確是天縱英才。可惜,這年頭不缺英才,缺機遇。”


    原來,“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的天幹計數法,捕門自己都覺得不方便,私底下也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無”來稱唿品級。


    “三位大哥,這本秘籍,能讓我看一下嗎?”


    徐少野道:“怪事,你一個瞎子,看秘籍做什麽?”


    “摸一摸,聞一聞,萬一有意外收獲呢?”


    由於《彩練刀法》不是什麽厲害的武學,徐少野並不在意,隨手就交給蕭麥。


    “叮!”


    係統界麵發生變化,出現了新詞條:“彩練刀法:0。”


    盡管三人一致認為,彩練刀法是不值得修煉的下乘武學,但對於一窮二白的蕭麥而言,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就是多一個詞條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玄黃印、鐵臂拳、彩練刀,詞條顏色是一模一樣的,是我所收集的都是下乘武學,還是武學品級不做顏色區分?”


    蕭麥將秘籍錄入詞條後,就還給了徐少野。


    徐少野則打開隨身的機關木匣,將秘籍放入其中,忽然覺得有必要跟蕭麥解釋一下:“小子,搜找案發現場的武林秘籍,上繳藏書閣,是捕門的規矩。”


    “藏書閣?”蕭麥頓時一陣心動,“入了捕門,就能去藏書閣,閱覽群書嗎?”


    “當然!前提是得立功受賞。不過,跟你小子是沒啥關係的。哈哈。”徐少野忍不住笑了笑,笑完後,自己都覺得有些缺德。


    搜完汪捕頭的住處,貼上封條,四人又來到宋縣尉的住處。


    這個宋縣尉,就是白嫖了蕭麥三百兩銀子,氣得蕭麥恨不得用銀子砸爛他嘴的宋縣尉。


    可惜,兇手先蕭麥一步。


    宋縣尉負責緝賊捕盜之職,武藝自然也是不俗,傷勢卻都在背後,後頸一處,後背十幾處。


    顯然是逃跑時,被兇手追到,摁在地上,一頓撕扯,淒慘而死。


    銅臭味會腐蝕心智,武者可以貪財,但不能鑽營;過分鑽營,就會喪失一往無前的勇氣。


    宋縣尉的武功,不在汪捕頭之下,汪捕頭尚且能跟兇手過個十幾招,宋縣尉就直接被當豬殺了。


    薛徐嚴三人,也不在乎宋縣尉的死。


    三人忙著搜查他的居室,很快搜出來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


    徐少野被這些錢財,晃得一個勁兒眼暈心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後用裝出來的怒意,來壓製心裏麵的貪欲:“這個宋縣尉,是個搜刮民脂民膏的狗官啊!”


    蕭麥適時說道:“的確是個狗官,朝廷念我誅殺泰西三狼有功,賞賜了三百兩紋銀。縣尉騙我說,可以幫忙落戶,結果三百兩銀子,隻給我發了一張白票。嚴大哥可以作證。”


    嚴智也笑道:“沒錯。當時弟兄們起哄,想讓蕭兄弟請客,結果從衙門出來時,啥都不剩了。”


    “拿錢不辦事?這種惡人不能忍!”薛義拍拍胸脯,“我做主,把這三百兩紋銀,全部還給賢弟。”


    蕭麥尋思:“你們該不會是用這三百兩銀子封我的口,想把縣尉的家產私吞了吧?”


    尋思歸尋思,三位大哥想幹什麽,不是蕭麥能管的。蕭麥並不貪財,隻想拿迴本來屬於自己的那一份:“那真是多謝薛大哥了——”


    “叮。”


    “檢測到宿主行為有悖官俠操守,警告一次,鑒於尚未獲得官方身份,暫不懲罰。”


    “啊,我違規了?”蕭麥大吃一驚,心想他隻是拿迴屬於自己的賞錢,怎麽就被係統警告了呢?


    “檢測到宿主行為有悖官俠操守,警告兩次,鑒於尚未獲得官方身份,暫不懲罰。”


    “檢測到宿主行為有悖官俠操守,警告三次,鑒於尚未獲得官方身份,暫不懲罰。”


    “檢測到宿主行為有悖官俠操守,警告四次,鑒於尚未獲得官方身份,暫不懲罰。”


    ……


    就在蕭麥愣神的時候,警告次數,已經從一次升格到了四次,而且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他這才知道,在切換天賦技能時,身份也在切換;做出符合身份的事情,才能獲得與之對應的獎勵。


    遊俠縱情江湖,天馬常伴左右;遊俠伸張正義,故而殲匪誅惡可以獲得成長。


    豪俠家大業大,寶庫吞金吐銀;豪俠一擲千金,故而舍金棄銀可以獲得成長。


    官俠扞衛朝廷法度,辟邪之眼勘破一切罪惡;目前尚未觸發官俠職業的劇情獎勵,但猜得出來,奉公守法,為民伸冤,懲治貪官汙吏才能獲得成長。


    反過來,做了違背身份操守之事,就會被係統懲罰。


    蕭麥本有一顆俠心,做遊俠、豪俠時,都沒有違背過操守,所以不知道這件事。


    做官俠時,對薛徐嚴三人,試圖瓜分贓款的行徑視而不見,嚴重違背操守,係統才跳出來。


    隻要違規行為不糾正,係統就會一直發出警告。


    “有一說一,官俠守則也太死板了,我自己的錢都不能動?難怪官俠會被人恥笑為朝廷鷹犬,不合‘俠以武犯禁’之道。”


    然而,這會兒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再說也沒法後悔,官俠就是眼下最適合蕭麥的身份。


    蕭麥隻好立即改口:“多謝薛大哥,可這些都是將來給縣尉定罪的贓款,怎可私相拿取?我相信,朝廷會給自己主持公道,將賞金歸還於我。”


    話一說完,警告立即結束。


    “啊?”薛徐嚴三人盡皆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白花花的銀子擱麵前,真就看都不看一眼?


    萬一後麵朝廷沒有主持公道,不歸還賞金呢?


    薛義和徐少野都忍不住嘲笑,可笑完之後,又發現,若私取了宋縣尉的錢財,蕭麥可能會向上告發。


    這就又輪到他倆不痛快了。


    沒辦法,最後薛義隻能把搜出來的錢財,全部錄入檔案,貼上封條,等著日後上繳捕門。他的信條是,我可以不拿,但我不拿的前提是,誰也不能拿。


    處理完金銀財寶,薛義又搜出來一本秘籍:“《妙煙指》?這梧都縣,怎麽淨流行女人的武功?”


    “‘妙煙指’乃妙煙大師所創絕學,指如雲煙,飄渺無極,女子修煉,事半功倍,算是入流的武學了。”徐少野的家世,沒有薛義那般顯赫,妙煙指在他看來,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武功了——當然,品階高不等於他想練。徐少野連自家的徐家刀法都沒練明白,更沒空練妙煙指。


    正當徐少野準備將秘籍放入匣子時,蕭麥再次開口:“徐大哥,這本秘籍,能讓我看一下嗎?”


    “你這瞎子很可疑啊,明明看不見,還對秘籍這麽感興趣。”徐少野一邊冷笑,一邊打量蕭麥的神情,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想通過氣味找秘籍,或者通過秘籍上的氣味找人?”


    “我就是想過把癮,練不成,摸一下也好。”見對方已經開始起疑心,蕭麥索性把手一揮,“不讓看就算了。”


    “嗬。”徐少野也沒慣著蕭麥,直接把秘籍收入了木匣。


    接下來,三人又開始搜查縣令的居室,這裏也是縣令的死亡現場。


    眾人發現,縣令最親密的幾個家眷,老娘、妻子、兒女,都死在了縣令身前,鮮血匯成了水泊,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似乎是在兇手步步緊逼之時,縣令為苟活,把親人都推了出去,但這個自私的行為,也沒能保住他的性命。


    “快看,這是兇手的腳印。”


    嚴智在地上發現一排腳印,是兇手誅殺縣令後,退出房間時,踩在血泊上留下的。


    蕭麥蹲下身子,去摸索地上的血腳印。


    徐少野見狀立刻製止:“喂,你想破壞物證?”


    “我在判斷兇手的身高、體重和年齡。”感官強化,不止強化了聽覺、嗅覺、味覺,還包括觸覺。


    經過撫摸,蕭麥很快在腦海中,勾勒出血腳印的樣子。


    嚴智不解:“憑腳印,就能知道身高、體重和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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