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期結束,兩人終於重歸於好。


    塗綿綿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擦好香體乳從浴室走出來。床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她並沒有感到驚訝,饕餮這樣的神出鬼沒已經持續了很久, 塗綿綿早已習慣。


    她拿著幹毛巾擦頭發, 渾身濕漉漉的水汽, 就連眼神也濕漉漉的柔軟。


    饕餮凝視著她的時候眼神很專注,餘光短暫地在她纖細的鎖骨處停留片刻, 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你怎麽來了?”塗綿綿問道。


    “很久沒有看到你了。”他低低地道,聲音比平日柔和得多。


    聽到饕餮不算情話的情話, 塗綿綿揚了揚眉,故意坐到和他相對的床沿邊:“但是我不想你。”


    饕餮倏然抿唇,看起來有些失落:“為什麽?”


    “哼。”


    塗綿綿隻是故意逗逗他,沒想到怎麽接茬, 就那麽撇撇嘴繼續擦頭發了。關於之前想進一步的自薦枕席竟然被拒絕,塗綿綿至今仍然耿耿於懷,和好是一迴事,釋懷又是另一迴事了。


    她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繼續擦頭發, 沒有察覺到什麽時候饕餮已經到了她的麵前。


    他握住她的手,說:“我給你擦吧。”


    塗綿綿:“嗯?”


    饕餮接過毛巾, 低下頭認認真真地給她擦頭發。他原本隻是專注地在幫塗綿綿,幫著幫著,卻有些走神了。他的餘光恰好能看到塗綿綿胸前的一抹白皙, 飽滿的曲線被浴袍完完全全地遮蓋住,卻令人遐思不已。


    塗綿綿完全沒有在乎饕餮的目光。在她的心目中,這位大佬和禁欲的和尚沒什麽區別。


    她翹著腿,浴袍岔開,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


    饕餮明顯動作有些僵硬。他不小心扯到了塗綿綿的頭發,引得塗綿綿吃痛叫了一聲,一臉怒氣地瞪著他:“你是要報仇嗎?”隻是她的語氣沒多少火氣,反倒是像撒嬌。


    她揚起的角度剛剛好,接吻正合適。


    於是饕餮也這麽做了。


    他輕輕地吻住塗綿綿,輕輕地蹭著她的唇瓣。塗綿綿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癢癢,下意識地向後趔趄,卻一不小心栽倒在床上。


    她驚唿一聲,雙肘撐在床單上正要坐起身來。一番折騰之下,美好的春光若隱若現,看得人心動不已。黑色的潮濕的發絲黏在白皙的肩胛上,讓饕餮下意識地幫她拂開。


    他的指尖觸到她溫熱而柔軟的肌膚上,滑膩的觸感使他克製不住地捏了一下。


    塗綿綿:“???”


    這是什麽想法?


    就在塗綿綿發懵地呆呆看著他的時候,他忽然湊上前,把塗綿綿按在床上。他在塗綿綿的臉頰落下綴吻,低啞著嗓子,輕聲說道:“你還沒有問我,這一次迴去是為了什麽。”


    塗綿綿的第六感讓她意識到此刻的場景有些不妙。她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結結巴巴地問道:“……為了什麽?”


    她以為他隻是迴到山上休整一下,難道還有別的用途?


    饕餮的手在她的肩胛處緩慢地遊走。他的指腹有繭子,粗糙的手指蹭在柔軟的肌膚上,引得她戰栗不已。她的臉騰地紅了一片,有些緊張地用手抵住饕餮的胸膛,免得他靠的太近。


    塗綿綿哪能知道,她那副委屈巴巴的主動反被拒絕的樣子,讓饕餮每一個晚上都輾轉反側,不得安寧。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盡是美味誘人的塗綿綿,就差寫上“願君多采擷”幾個大字。


    因此南山君提出要迴一趟山上,饕餮立即決定跟著前去。為此他甚至請教了經驗豐富的妖怪,差點兒把他們給嚇死。


    他親了一下塗綿綿的下巴,灼熱的唿吸落在她的皮膚上。


    “你的身體比較脆弱,怕你受到傷害,所以沒敢動你。迴山上找到了一些好東西,正好你都可以用上。”


    伴隨著饕餮的一句句解釋,塗綿綿的臉頰的溫度也在一步步升溫。


    “你放心,暫時不會懷孕的。”


    懷孕???暫時???


    塗綿綿的大腦頓時當機。


    她還沒想好這其中是怎樣的因果關係,饕餮身體力行,吻住了她的唇。塗綿綿下意識地要掙紮,卻被他強勢地按在床上動也動不了。


    他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唇,惹得塗綿綿唔地輕哼。


    燥熱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讓塗綿綿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她的耳旁是一道比平日沙啞得多的耳語,唿吸潮熱:“不是說好,要進一步的麽?”


    “……”


    當初還勇敢無比的小塗經紀人,此刻隻想把自己埋在被窩裏死都不出來。


    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肌膚上來迴探索,身下的小兔子軟成了一灘春水,眼神迷蒙,早就不知東南西北。不知不覺間,浴袍被解開了,不知不覺間,雙臂早已勾纏著他結實的臂膀。


    她經曆了一場洶湧的浪潮,洶湧得讓她漸漸有些承受不住,害怕起來。任由她如何求饒如何撒嬌,依然被全身上下從內到外地吃了個幹幹淨淨,食客還沒有饜足。


    她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


    翌日。


    躺在床上的塗綿綿渾身就像是被車輪碾過似的,無一處不酸痛。她起不來,迴想著愚蠢的自己,不由淚流滿麵。


    原來,饕餮不跟她進行到最後一步是為了她好啊!


    今天肯定是起不來床了。關鍵是,要怎麽跟大家解釋?


    一想到這一點,塗綿綿更加眼淚汪汪。她不怕兩個人的戀情公開,現在也沒什麽可隱瞞的了,但是以這種方式公開……還要不要麵子的啊!


    塗綿綿悲傷地看著天花板,正在想找什麽理由來罷工比較好。


    這時,躺在身旁的饕餮看夠了她複雜的糾結的神情,翻過身把她抱在懷裏,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醒了?要吃點什麽嗎。”


    “不要了。”塗綿綿的嗓音一出,連自己都嚇了一跳。又沙又啞,簡直不像她的聲音。


    察覺到她震驚的表情,饕餮又吻了吻她的唇角。


    “昨晚到最後都哭了,嗓子一定不舒服吧。”


    塗綿綿瞬間臉頰爆紅。


    “啊啊啊不許提!”


    她稍微一動,身體大片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瓷白的皮膚上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紅色吻痕,依稀能從中窺到昨晚有多麽激烈。塗綿綿敏銳地捕捉到饕餮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視線,連忙縮在被窩裏,漲紅著臉道:“不許看!”


    “等等!也不許動!”


    被“不許”三連的饕餮非常聽話地躺在身旁,默默地看著塗綿綿,盡管在他的眼中此刻的塗綿綿誘人極了,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但是他更不希望塗綿綿生氣。


    饕餮大佬的藍圖非常美好——小兔子又跑不了,他有的是耐心。


    塗綿綿如果知道饕餮是怎樣的想法,恐怕會紅著臉直接飛踹一腳,把他從床上踹下去。


    ……


    小塗經紀人今天請假了。


    據饕餮說,她心情不好,想在房間裏一個人待著,並且拒絕任何人的探訪。如果誰沒有經過她的允許進入房間,小塗經紀人會非常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妖怪們看著饕餮敘述了一長串的話,語氣依然是平靜的。這場麵莫名有些怪異,但卻說不上是為什麽。


    也沒人敢問,為什麽是饕餮過來傳話。


    一群妖怪之中,唯有九尾和鸞鳥的表情是若有所思的,並沒有相信塗綿綿讓饕餮代的話。


    就在這時,南山君抱著筆記本走過來:“怎麽了?大家要開會嗎?”


    “反正跟你沒什麽關係。”


    南山君:“……我哭了。”


    不過南山君被嫌棄慣了,早已鍛煉出強大的金剛心,於是他立即愉快地宣布要去找塗綿綿聊聊接下來的工作。


    下一秒,他撞上饕餮大佬幽幽的目光:“不行。”


    頭皮一緊的南山君:“……我佛了。”


    好吧他承認自己人見人嫌狗見狗嫌可以嗎!


    山海公又恢複了一片祥和的氛圍,這樣平靜的時光讓他們都快忘記了迴去的日子。鹿蜀翹著腿,舒坦地長出一口氣:“在這裏真舒服啊,我覺得我可以至少待幾百年都不厭煩。”


    鳳皇冷颼颼地說:“能活到那時候再說吧。”


    鹿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想起昨晚看到的驚天大料,神色詭異地偷瞄了一眼饕餮,強忍著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湊到鸞鳥身邊。鸞鳥正在自拍,看到鏡頭上赫然出現一個大光瓢,頓時有些嫌棄地推開了他。


    “不要入鏡,煩死了。”


    “鸞鳥,我有個秘密想說給你。”


    “什麽?”鸞鳥這才感興趣地望向他。


    鹿蜀壓低嗓門,極小聲地湊到鸞鳥耳旁。大廳裏的所有妖怪都聽到了他清晰的悄悄話:“我看到小塗經紀人跟饕餮接吻了哎。”


    大家:“……”


    這算哪門子的悄悄話?以為他們耳背?


    南山君頓時炸了,連忙跳起來:“我就說!我就說他們!你們還不信!”


    他們接通暗號,非常默契地交換眼神,彼此心照不宣。唯有單純的鳳皇一臉茫然地環視著幾隻妖怪:“什麽?什麽不信?你們在說什麽?”


    九尾懶洋洋地按住他的腦袋:“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鳳皇立即炸毛:“竟然敢碰朕的龍體,成何體統!”


    就在他們神色各異的時候,窗戶突然大開,朝著南山君嗖地飛來一封信,被他穩穩接住。他看到信封上的印章,神色一喜:“肯定是上麵來表彰我了!”


    信封被粗魯地拆開,南山君一目十行地快速瀏覽,臉色忽然從喜色變為凝固,又從凝固變為不敢置信。


    他把信來來迴迴地翻了好幾遍。


    “怎麽了?”


    “有問題?”


    南山君抬起頭,呆呆地看著他們:“上麵說了,既然妖怪基本上收齊就暫時告一段落,要山海公司關門。”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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