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新文:《穿成男配他前妻[穿書]》求收藏~


    阮啾啾穿進了一本名為《重生逃婚前》的文裏。


    書裏的女主上輩子在訂婚前夜丟掉竹馬去追逐愛情,卻發現白月光不但沒錢沒勢,空有一副絕頂的好相貌什麽都不會,還是個性冷淡。


    幾年的徒勞無功後,女主後悔了。


    這時女主才發現昔日的竹馬躋身電競新秀,身價千萬,身旁早已有佳人陪伴。女主絕望自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重生了。


    此時的她還沒逃婚,一切都來得及。


    而阮啾啾,穿成了書裏空有一張臉的白月光……他前妻。一個嫌貧愛富的惡毒女配。


    看著那張溫吞慢半拍的漂亮臉蛋,阮啾啾突然不忍,表示還是明天再考慮離婚的事吧。


    結果這一考慮,就再也沒離成。


    ……


    後來。


    被存款天文數字嚇到的阮啾啾:誰說他是草包,過來挨打!


    再後來。


    捂著腰的阮啾啾咬咬牙:誰說他性冷淡,過來挨打!


    又美又甜女主x寵妻狂魔假溫吞真扮豬吃老虎大佬


    1.百分百小甜餅,百分百打臉爽文


    2.完結文快穿世界擴寫~前期會有和小世界重合的內容~


    3.此文男主畫風清奇,因為他沒有求生欲→_→


    仲春的雨綿綿纏纏,能從冒出一縷晨曦的清晨滴答到暮色沉沉的傍晚,像上了年齡的長舌婦,碎碎叨叨沒完沒了,煩人得緊。


    煩悶的氣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塗綿綿深深唿吸一口,麵色相當平靜地合上窗戶,把混雜著鋼鐵叢林氣息的雨水攔在窗外。她穿上外套,身後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白紙黑字的解雇協議,墨藍色的鋼筆水漬未幹,秀麗的簽名漂亮而利落。


    ——塗綿綿。


    在她畢業的第四年,失業了。


    從大學畢業後從事的唯一的工作,從來沒有考慮過要換個行當。身為當紅小鮮肉的謝衿澤的經紀人,也算是半個助理,她一直陪到現在,在他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刻,被強行解雇,還是以曝光在媒體下的難堪的方式。


    曝光是因為被狗仔抓了把柄,爆出謝衿澤私自簽了公司,單方麵向塗綿綿違約,如此背信棄義的行為令人嘩然。塗綿綿知道他不缺錢,自然也不在乎在外人看來“天價”的違約金。至於所謂情分,在青梅竹馬的關係麵前,或許事業更重要。


    烏壓壓的媒體堵在外麵,隻要出去就會被圍得水泄不通。眾人皆以為塗綿綿會氣極反咬一口,公司高層派來人安撫,更是許諾優厚的待遇和新工作,塗綿綿掌握著謝衿澤太多的私人信息。


    還有一個眾人諱莫如深的秘密。


    雖然她向來性格溫和,但這種時候,再溫順的綿羊咬人都是有可能的。


    塗綿綿背起收拾好的背包,給陳總發了條短信。


    短信編輯一半,手機屏幕忽然一頓,一陣悠揚的小提琴的伴奏響起,輕輕的、男性低沉的歌聲如呢喃細語,溫柔好聽。


    來電顯示的名字就是這首歌的歌者——謝衿澤。


    謝衿澤走紅是有必然原因的。隻因為那張過分好看的臉蛋、還有一支海妖的嗓子,簡直是上天的瑰寶。


    他總是穿著簡單的寬鬆白t恤配牛仔褲,亞麻色的頭發蓬鬆淩亂,膚色白皙幹淨,眼神清澈得像一張白紙,淺淺地、漫不經心地朝著人微笑。就那麽簡單而幹淨,純粹得像每個女孩子心目中的鄰窗清秀男生。誰能想到他已經有二十五歲。


    塗綿綿放任著鈴聲到停歇,不料不到幾秒鍾,對方的電話又打過來。謝衿澤的人設是幹淨清秀的慵懶大哥哥,但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的脾氣要多壞有多壞,最討厭等別人。


    平日塗綿綿從沒有讓他等待過。這一次,她的確也沒讓他等待,而是直接掛掉。


    不過一會兒,助理小範打來電話。塗綿綿皺了皺眉,接起來,沒聽到小範的聲音,話筒對麵隻聽到一陣吹風機轟隆轟隆的嗡鳴。塗綿綿知道話筒對麵是誰,沉默片刻正準備掛斷,一道矜貴如珠玉的清冷聲音響起,果然還是謝衿澤。


    “簽了?”他難得沒有追究掛電話的事情。


    “嗯。”塗綿綿的迴應也相當平淡。


    “工作交接有小範,你就繼續跟著陳sir幹,明天別忘了去報道。”


    “我要迴家了,明天去不了。”


    “嗯?”


    “好久沒見婆婆了,還有叔叔和嬸。”


    或許是因為提到了自己的父母,謝衿澤又是沉默片刻,繼續說道:“告狀隨你。別留太久,新公司不等人。”


    “我不會迴來了。”


    對方倏然一頓。緊接著,話筒那頭謝衿澤冷淡地說了句什麽,吹風機的嗡鳴聲消失不見。兩人之間頓時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謝衿澤以為她說了句氣話,輕笑一聲:“大城市的夢不要了?”


    塗綿綿也跟著無聲地笑了一下。像往常一樣語氣平緩,不溫不火,隻是話語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真的不會迴來了。”她很平靜地敘述著,仿佛話筒對麵的人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的語氣有些僵硬。


    “送你的那盆多肉我帶了迴來,剩下的我什麽都不要了。”


    那盆多肉是去年塗綿綿送的生日禮物。她拿走這個幹什麽?意思是……


    謝衿澤的唇角沒了笑,認識的人都知道,這是生氣了的表現。


    門口傳來助理溫柔的聲音:“衿澤,我們得去趕拍攝了。外麵人都還等著呢。”


    坐在化妝椅上的謝衿澤背對著助理,鏡子裏照出他麵無表情的一張俊臉,唇角繃得死緊,抿成一條心情很差的直線。


    他冷冷說:“隨便你。”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走吧。”他站起身。


    工作不能耽誤。


    公司裏的員工們偷偷望向從辦公室出來的塗經紀人。


    所有人都以為她會以淚洗麵,憔悴不堪。實際上她此刻比任何人都要光鮮亮麗,表情沉穩得嚇人,一路上的冷峻風采把公司裏正紅的小花都比了下去。


    他們暗暗可惜,如果塗經紀人也去混娛樂圈,如今恐怕風頭正盛。


    要說起來謝衿澤今日的成就塗綿綿在背後功不可沒,卸磨殺驢實在做的缺德。盡管如此,這些腹誹也隻敢在心裏說。


    ……


    收拾好一切,塗綿綿抱著一盆多肉,拉著行李箱,像極了電影裏的瑪婷達,她站在門口,望著熟悉而陌生的大城市,第一次審視著這個世界,也審視她自己荒唐可笑的過去。


    “該結束了。”她說。


    為了躲避狗仔,她全身捂得嚴實,換乘幾輛車,最後坐著大巴迴到縣城的老家。


    再次迴到家中,已然是傍晚時分。街道的楊樹長得正茂盛,綠意蒼翠,水泥路有些不平坦的坑坑窪窪,街坊鄰居的小孩們相互追逐嬉笑著玩耍,有人坐在門口乘涼說笑,一路上,塗綿綿所到之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戴著墨鏡和帽子,一副旅途勞累的疲憊,依然清新水嫩,窈窕纖細,烏發紅唇與這兒格格不入。


    直到她進了塗婆婆家的大門,才有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那是塗家的姑娘?是麽?”


    塗綿綿早年沒了父母,是塗婆婆將她親手養大。即使接近八十多歲的高齡,依然精神矍鑠,事事親為。塗綿綿進門的時候,她正坐在躺椅上,眯起眼睛,搖著蒲扇扇風,好讓這傍晚的燥熱早些溜走。


    熱得一身汗的塗綿綿站在葡萄藤架下:“婆婆……”


    她搖扇子的動作一頓。


    “迴來啦。”塗婆婆似是早就預料到她會迴來,一點兒都不驚訝。她緩緩坐起身,神色如常地朝廚房走去,“正好你謝嬸送了半隻雞,你把行李箱放好,過來幫幫忙。”


    提到謝嬸,塗綿綿緊抿著唇,又忍住了:“好。”


    ……


    用涼水冰鎮過的西瓜切開,發出喀嚓的沙沙響聲,瓤子鮮紅。李子、桃子裝了一小筐,粉的紫紅的煞是好看。新上市的長棗脆脆甜甜,綠提吃起來也是嘎嘣嘎嘣的脆。小鎮上別的沒有,應季的水果便宜得很。


    桌上擺著燜雞肉,魚香茄條,素小炒。滿滿當當一小桌。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飯,塗綿綿不餓,再加上剛才吃了不少水果,半碗米飯就飽肚了。塗婆婆沒有勸她,兩人吃了飯,塗綿綿去廚房洗碗,塗婆婆則是端著剩下的飯菜去喂鄰居家的大黃狗。


    塗綿綿有些走神。


    接下來該幹什麽她完全沒有思緒。這些年她總是被動地選擇,從別人的生活中尋找自己的容身之處,而現在,要完完全全過隻屬於自己的生活,還有些不容易。


    就在走神的功夫。“咣當!”碗被摔在地上。


    塗綿綿連忙蹲下去撿碗的碎片,動作匆忙之間,鋒利的邊緣輕易劃破了她的手指,一時間血流如注。她倒吸一口冷氣,用水衝掉手上的血跡,忍著細細密密的痛楚,繼續收拾,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許久的塗婆婆歎了口氣。


    “你這孩子,總是這麽忍啊忍的。疼了就叫出來,難受就哭一鼻子,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要這麽懂事幹嘛?”


    “我不疼。”塗綿綿說。


    “你不疼,那怎麽跟個喪家犬似的灰溜溜迴來了。”


    她沉默了。


    塗婆婆長歎一聲,像是早就料到有這麽一天:“謝家的小子啊,好好的父母教出來的白眼狼,真不是個東西。”


    塗婆婆那麽一罵,塗綿綿憋了許久的委屈像是找到一個宣泄口,就那麽蹲在地上擦眼淚,她向來能忍,就連哭的時候也是無聲的。然而被紮傷的痛楚要比想象中的更加綿長。


    塗婆婆表情心疼,微微歎息一聲,卻也沒有再說話。


    這一晚大概流盡了塗綿綿所有的眼淚。她想,就這麽哭一次,哭完了,第二天就是新的人生,之前被浪費的美好時光以後都要補償迴來。


    她要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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