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瓷此時剛走到幾人身邊,聽到這話難得的有點懵:什麽後人?她的後人?


    她有了後人她怎麽不知道?


    孩子爸是誰?


    還是她不知不覺無性繁殖了?


    空氣可以繁殖的嗎?


    小夥伴們沒有一個生過孩子的呀!


    艾瓷的心裏閃過許多問號,怔了一下才問道:“什麽艾家的後人?”


    郝辜銘看向她玩笑道:“艾瓷,我還以為你知道不少隱晦的曆史呢,怎麽就沒有聽說過艾家呢?”


    艾瓷皺眉問道:“你是說艾寧艾枝艾黎艾堯……的那個艾家?”她一口氣數了一串名字。


    郝辜銘笑著說:“你這不是知道嗎?真是厲害,我雖知道艾家,可是卻也沒法把她們的名字如數家珍呢,年輕人的記性果然了不得。”


    王折芳則奇怪道:“艾家人向來以姓氏在作品上署名,正史上也極少提到她們,所以多數人的名字並沒有流傳於世。艾瓷,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艾家人的名字的?難道你真的和她們是本家嗎?”


    艾嘉藿在這時突然輕笑了一聲,說道:“據我所知,我們家應該一直是一脈單傳的,艾瓷小姐知道這麽多,或許是祖上和我們家打過交道吧?”她雙眼盯著艾瓷,眼神裏帶著探究和一絲隱約的敵意。


    艾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打交道?或許吧。不過,這位……艾小姐。”她在“艾”字上加了重音,“艾家如此神秘,有近百年沒有出世過了,現代人並沒有見過她們,你要如何證明自己是艾家的人呢?”


    艾嘉藿聞言,神情帶了點倨傲,昂著首道:“我們艾家人向來都是全才,誰敢輕易冒充?誰有那個能耐可以冒充?”


    “哦?”艾瓷拖著尾音,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看著艾嘉藿的眼神似有深意。


    艾嘉藿看著她的表情,莫名地感到內心一個咯噔,有一陣寒意從心頭掠過:這個人看起來對艾家有幾分熟悉,該不會知道些什麽吧?


    郝辜銘則替她解釋道:“艾瓷,你不必懷疑。嘉藿早就跟我證明過了,我可是看過她的書畫作品的。和艾家人的風格是一脈相承的。我還有幸見過她那枚世代相傳了數千年的艾家印章呢。”郝辜銘的語氣聽起來很是崇敬。


    他拍了拍艾瓷的肩膀:“你放心,嘉藿真的是艾家後人。誰沒事會冒充這個呀?也沒什麽好處,冒充起來難度又高,這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哦?”艾瓷反問道:“沒什麽好處?”


    光是以她的名義賣幾幅畫,這好處可就大了去了。


    郝辜銘說道:“真要說好處,不過是利用艾家的名氣換取些什麽金錢名利。可是說實在的,要把自己偽裝成艾家人需要付出的努力可真是常人沒有辦法想象的,甚至一般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可能做到。這冒充一次的代價可太大了。有那個天資,做什麽不好,非要冒充別人呢?”


    “是的,要做到全才,我們艾家人從小就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艾嘉藿肯定道。


    艾瓷揚了揚眉:抱歉,並沒有哦。


    艾嘉藿又道:“你質疑我是正常的,畢竟我還沒有機會證實給你看。不過我的先祖們才華橫溢,我還隻是初出茅廬,自然比不得他們。”


    艾嘉藿特地不把話說死,好給自己留條後路,若是將來有人質疑,她也可以拿年輕經驗不足當借口。


    艾瓷道:“可是據我所知,沒達到前人的水平,艾家人是不會出世的。你既然比不過前人,怎麽還敢出世呢?”


    曆史上的艾家人確實一代比一代更強,因為每一次出世的人都是她,就算沒有進步,水平也不可能變差。


    艾嘉藿被艾瓷這話一噎:她隻是謙虛一下而已,正常人不都應該別把話說太滿的嗎?哪有一上來就說自己超過了古人的?


    可是讓她現在反口說自己隻是謙虛好像也不對。


    好在郝辜銘替她說道:“嘉藿隻是自謙,其實我看她的才華不輸她的先祖們。”


    艾嘉藿適時地微笑了一下:“不敢不敢,郝教授過獎了。”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有意思。


    其實艾瓷也不是每時每刻都會注意著自己地盤上發生的所有事情的,想來這兩人的密謀就恰好被她漏過去了。


    不過她隻需要一會兒迴溯一下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艾瓷眯起眼睛,眼神若有所思地盯著艾嘉藿,輕聲道:“膽子真是很大呢。”


    艾嘉藿對上她烏黑的瞳仁,宛若凝視著她的深淵,她下意識抖了一下,才問道:“你說什麽?”


    艾瓷收迴目光,漫不經心道:“沒什麽。”


    可惜節目馬上要開始錄製了,她不好在這個時候揭穿艾嘉藿,也不可能同時和隊伍裏的兩個人撕破臉。


    倒也不急。


    艾瓷活了這麽多年,自覺對事情看得很開。


    隻不過她的“看得開”,也可以等於“惡趣味”。


    遇上這種事,按照她的行事準則,還是比較喜歡從從容容地解決,而不是風風火火地處理。


    她並不喜歡一下子就打擊掉自己的對手。


    正如貓抓到老鼠,總是不急著吃掉,還要玩弄一番一樣。


    作為有著絕對實力的一方,總是秒殺掉別人多沒意思。


    她這漫長的生命就應該偶爾和他們慢慢地玩幾次才有意思。


    艾瓷道:“那希望有機會可以好好欣賞一下這位艾小姐不輸先人的畫作了。”


    艾嘉藿笑得親切可人:“不用一直叫我艾小姐,咱們是隊友,你叫我嘉藿就好。”


    艾瓷微笑了一下:“好的。”


    假貨。


    ……


    自打艾瓷質疑了一下艾嘉藿的身份,文科隊隊內的氣氛就有些詭異。


    王折芳倒是完全相信了艾嘉藿,正饒有興致地向她詢問一些關於艾家的事情,郝辜銘也跟在一旁聊著。


    三個人相處得倒是其樂融融,襯得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艾瓷非常地格格不入。


    林傾剛剛就出門去了,一時也沒有別人和她坐在一起,顯得她有些孤單,廖於超倒是想再來搭訕,卻看她閉著眼睛,便不好意思貿然來打擾。


    不過艾瓷閉著眼睛並非是在休息,而是在迴溯假貨事件的始末。


    艾嘉藿倒還真是姓艾。


    她的家族大概確實和她有過不少交集。不然艾嘉藿也不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冒充。


    ……


    “艾瓷,醒醒,馬上要開錄製前的介紹會了。”郝辜銘過來叫她。


    艾瓷將將睜開眼睛,眼底還泛著朦朧的水霧,神色有些茫然:她剛剛溯著溯著竟然就睡著了?


    真是奇怪,難道休眠期又要到了?不應該啊,她才剛剛醒來幾個月而已。


    艾瓷一邊思索著一邊站起來和其他人一同走進會議室。


    有幾個工作人員已經擺好了電腦坐在邊上。


    有人的身上帶著點點水漬,頭發微濕,劉海則濕漉漉地沾在額頭上。


    “外麵下雨了?”廖於超問道。


    那人點點頭:“對啊,去買杯咖啡的工夫就下雨了。”


    旁邊的另一個工作人員乙也插嘴道:“天上的烏雲都飄了一周了,老早就覺得該下雨了,沒想到一直憋到今天才下下來,這天氣可真奇怪,感覺像是便秘一樣。”


    艾瓷正要坐下的身體一頓,一下子黑了臉:你才便秘!!!


    不知道是帝都太幹燥嗎?!她辛辛苦苦空氣對流了多久才湊到今天夠下雨分量的含水量,怎麽就便秘了?真不會說話!


    工作人員甲推了推乙,嗔道:“不要說得這麽惡心啦!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空調的風好像有點開太大了?”


    乙奇怪道:“這裏哪裏有開空調?供暖已經開始了,現在開的不是暖氣嗎?誒等等,我也突然覺得有點冷,是不是窗戶沒關?”


    他站起來去仔細檢查窗戶了,似乎始終有股寒風跟在他身邊,凍得他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哆嗦。


    王折芳則偏頭悄悄說道:“嘉藿,聽說艾家人的神秘不僅在於她們的全才,還在於她們似乎有著特殊能力。傳說裏她們是可以預見天氣,甚至唿風喚雨的。”


    王折芳打趣道:“帝都這麽幹燥,難得十一月還會下雨,今天這雨不會是你喚來的吧?”


    艾嘉藿“撲哧”笑了一聲:“您開什麽玩笑呢?唿風喚雨就有點誇張了吧?是古代的人見識少,見我的先祖驚才絕豔,忍不住要把她們比作仙子,少不得以訛傳訛、人雲亦雲地給她們造了些假的傳說。什麽唿風喚雨,這種東西怎麽可能呢?我們啊,是真的不會。”


    艾瓷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很好,膽敢冒充她就算了,還敢汙蔑說她不行。


    秋後算賬的小本本上再記一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去浪了,所以是明天二更。


    上一章立的g還沒倒!明天還是周末!我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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