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知道第二天要拆紗布,表麵很淡定,實際上忐忑的過了一整天,夜晚來臨林然還擔心自己睡不著,結果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以為是自己緊張了一整天的原因,其實是白曄調配了安神茶,再點上安神香,林然會不知不覺放鬆,從而入睡。


    林然自認為自己裝得很淡定,白曄看出來了,用實際行動讓林然好眠。


    林然睡著了,忐忑的變成了白曄。


    白曄:【小六,你說我家寶貝兒會喜歡我的長相嗎?】


    365第一次聽到白曄問它這個問題,它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你不是對自己的長相一直挺自信的嗎?】


    白曄“嘖”了一聲:【不一樣,之前那些世界我寶貝看我一眼我就知道他的想法,這個世界不一樣啊。】


    365:【有什麽不一樣的?明天他睜開眼睛,看到你以後,你也可以從他眼睛裏看出他到底喜不喜歡你。】


    白曄覺得365說得有道理,但是他糾結的點好像又不是這個。


    唉!白曄想不通,算了,明天就知道了。


    清水縣的早晨總是顯得特別的不一樣,在熱鬧中帶著一份沉靜。


    吃過早餐後,張秋雨和江長安都在白曄的房間,看白曄幫林然拆紗布。


    兩人眼裏的期望和好奇就跟林然此刻的心情一樣。


    林然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衣服,心髒“突突突”的不規則跳動,無論他怎麽安慰自己,都沒有辦法讓自己那顆心髒安靜下來。


    房間裏很安靜,除了白曄以外,其他幾人大氣兒都不敢出,唯恐自己唿吸聲大一點都會讓林然眼睛的治療結果不一樣。


    白曄緩緩揭下纏在林然眼睛上一圈又一圈的紗布。


    紗布全部揭開,林然那張漂亮的臉完整的出現在幾人麵前。


    從林然進入白家那天開始,雖然他瘦弱,看起來營養不良,但是林然那張小臉長得很好看,這是張秋雨和江長安公認的事實。


    這段時間經過張秋雨和白曄好吃好喝的投喂,林又然睡眠充足,心情愉快,他的臉上養出了一些肉,氣色紅潤,臉上散發光澤,整個人顯得漂亮極了。


    白曄看見林然這麽好的狀態,心裏成就感滿滿:“然然,慢慢睜開眼睛看看。”


    林然聞言,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兩片輕輕振翅的蝶翼。


    蝶翼慢慢分開,露出一雙黝黑漂亮的眼睛。


    林然剛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一陣模糊,他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揉眼睛,白曄及時抓住了他的手。


    “慢慢試著去看東西,不要著急。”


    林然聽從白曄的指揮,盡量讓視線聚焦。


    房間關了窗戶,光亮並不刺眼。


    林然的視線逐漸聚焦,白曄的相貌逐漸清晰。


    看清了白曄的相貌後,林然睜大了眼睛,也沒人告訴他白曄長得這麽好看啊!


    白曄就在他麵前,這張臉真是老天爺的偏愛。


    五官線條柔和,眉目清秀,鼻梁高挺,一副書卷氣,臉上的神情柔和的時候看起來很好接近。


    林然想去摸一摸麵前這張臉,突然發現自己的手還被白曄攥著,隻能開口詢問:“阿曄?”


    白曄眉眼帶笑:“然然能看見我了嗎?”


    聲音和臉逐漸重合,讓林然確定麵前的就是白曄。


    白曄長這麽好看,林然的心控製不住跳動,就像狂奔了幾千米一樣。


    此時張秋雨和江長安也湊過來,張秋雨誇道:“然然的眼睛真漂亮。”


    林然這雙眼睛,清澈明亮又帶著一絲絲清冷和無辜,矛盾又奇異的和諧。


    林然將視線從白曄臉上挪開看向張秋雨和江長安。


    “您是張嬸?你是長安?”


    張秋雨樂嗬嗬的點頭:“對啊,然然真好看啊,長安,你說對嗎?”


    江長安連連點頭:“師娘是很好看。”


    江長安在醫館見過很多來看病的人,陪張秋雨買菜的時候也見過很多人,沒有幾個比得上林然好看。


    他師父也好看,師父師娘就是很登對。


    林然的眼睛能看見,張秋雨心裏一塊石頭也落地。


    她並不是嫌棄林然,而是擔心林然看不見該有多失望。


    這個世界很多美好的東西,她希望林然可以看見。


    為了慶祝林然眼睛好轉,張秋雨帶江長安出去買菜,打算今天晚上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慶祝。


    江長安高高興興的跟張秋雨提著菜籃子出門,家裏就剩下了白曄和林然。


    白曄眼裏滿是柔情,看得林然臉上的緋色越來越深,隻好低垂下眼眸掩蓋自己害羞的情緒。


    白曄坐到林然身邊,故意用低落的語氣說:“然然怎麽不看我了?是我長得不好看嗎?”


    林然猛的抬頭,趕緊否認:“沒有沒有,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林然臉上的神情非常認真,生怕白曄會誤會。


    白曄輕笑出聲:“既然我這麽好看,然然可要多看兩眼,低頭做什麽?”


    林然:當然是因為不好意思啊。


    白曄那雙眼睛看他就跟看什麽似的,他見識少,形容不出來,反正看得他不好意思。


    白曄:“不逗你了,想不想出去走走看看?”


    林然點頭:“我想。”


    處在黑暗中好幾年,現在眼睛好轉,他很想看看外麵。


    白曄伸出手到林然麵前:“走,我帶你逛逛家裏,再出去逛清水縣。”


    林然紅著臉將手放在白曄手心裏,兩隻手一大一小握在一起,心也在靠近。


    林然的手這段時間精心養著,什麽活兒都沒做過,還是不像白曄的手那般白皙細膩,骨節分明。


    “阿曄的手很好看。”


    白曄又道:“難道我這張臉不好看嗎?”


    林然心裏奇怪,白曄長得很好看,怎麽總是問他這個問題?聽起來很沒自信。


    林然心裏奇怪是奇怪,誇還是認真誇:“很好看,阿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白曄滿意了,笑著牽林然出房間。


    兩人剛走出房間,林然便停了下來。


    他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天空之下是滿地雪白。


    林然閉上眼睛,感受撲麵而來的涼意以及新鮮的空氣,這一切,真真無比美好。


    白曄也不打擾林然,林然眼睛好了,會很想好好的看一看這個世界,他會陪著林然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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