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雙柳長久的盯著他,維持著一個姿勢。


    秦相離自然知曉這點,等女使伺候他穿好衣裳後,他來到了女人的跟前,坐在軟塌之上,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著她的下顎。


    他動作曖昧,力道輕柔。


    “一直盯著我做什麽?”


    許雙柳下巴處被摩挲的很舒服,刺激的跳動的心髒都跟著酥酥麻麻,她聲音很軟,“盯著你是因為在想接下來你要去忙什麽?”


    秦相離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雖然女人的話語沒有挑明,但他能聽得出來。


    她是想出門。


    許雙柳沒想到他能猜出來,漆黑如墨的墨子眨了眨,很有節奏感,“我的意圖有這麽的明顯嗎?”


    男人輕笑一聲,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在我眼裏,是挺明顯的,不過,若是別人,就察覺不到。”


    他覺得足夠明顯,是因為夠了解此人。


    許雙柳彎了彎眼睛,笑出聲,“你猜的沒錯,我今日是要出門。”


    秦相離手中把玩的動作頓了頓,沒多久又恢複如常,“出門做什麽?”


    她沒有隱瞞,直言道:“想去錢莊查查賬,瞧瞧這個月的營收和用戶的增長數量如何?”


    雖然這些齊禹都會匯報給她的,她也足夠的相信此人,但是有些東西自己不親眼看看,是不行的。


    她長時間的不看,心裏總是沒有安全感。


    秦相離不太放心她,但也沒有阻止女人出去,畢竟,她已經好幾日沒有出門了,總是拘著也不是個事兒。


    “我陪著你吧。”


    女人搖頭,“我沒有那麽嬌氣,自己可以出門的。”


    秦相離直言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最近這些天江南不會太平的。”


    許雙柳從他吐露出來的話語篤定他昨晚肯定是做了翻天覆地的事,不然,他神色不會如此的沉重。


    她伸出手掌,將男人放在自己下巴處的手掌拉下來放在眼前,自己上手摩擦時,詢問的聲音跟著響起。


    “三爺,告訴我,你昨晚做了什麽?”


    男人見她如此問,勾著笑意的嘴角弧度更明顯了些,他根根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縮,在女人高挺的鼻梁上刮動了下,毫不掩飾的誇讚。


    “柳兒,真聰明。”


    落下這句話時,他便將昨日做的事情全盤托出。


    聽完了他的訴說,許雙柳神色變了又變,那雙好看的眼眸裏麵盡是擔憂,甚至從嘴巴裏麵吐露出來的話語也掩飾不住。


    “這麽做是不是過於衝動了?那畢竟是巡撫,而且,黃金的真正源頭咱們還沒有查到。”


    他自然知曉這點。


    不過……


    秦相離伸出寬大的手掌,有節奏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心中有數,你寬心就好,不是說要去錢莊忙一忙?我陪著你過去吧?”


    原本許雙柳是不想讓他陪著的,但是眼下的這種情況,不陪著是不行了。


    自從聽了他的那些話,她就有些心慌,白皙的臉頰上充斥滿了擔憂。


    秦相離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情緒,用略帶薄繭的指腹捏了捏她的臉頰。


    他手中的動作很輕,像是調情。


    “別擔心了,我會處理妥當的,放心好了。”


    許雙柳還是點了點腦袋。


    因為所住的府上距離鳳鳴錢莊不是很遠,所以兩人是步行行走在大街上的。


    江南城中的防衛多了許多,侍衛來來迴迴的走著,還有一隊人馬手中拿著畫像,不知道在比對著什麽。


    許雙樓跟侍衛們還是有些距離的,但她心裏仍舊不安。


    突然,她的視線便跟侍衛碰撞在了一起,她沒有多看,直接錯開,毫不含糊。


    但侍衛卻朝著兩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擋在他們的麵前。


    其中一個侍衛拿著畫像,跟秦相離比較著,其視線在畫像和男人之間來迴的徘徊,打量了半天後,他才跟身邊的侍衛說道。


    “我看這個有點相似。”


    另一個侍衛看了看,沒有直言說像還是不像,隻是道:“若是覺得像的話,直接抓走,寧可錯抓也不能放過。”


    許雙柳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


    侍衛被質問,心中的怒火下意識的滋生起來,原本是怒火滔天,但在抬眼看到許雙柳長相時,火氣便硬生生的消減了下來。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致絕倫的臉頰,簡直是長在了他的審美上。


    女人讓他稀罕的很,想要試圖上下其手,但還沒有撫摸上去的時候便說道:“若是你肯乖乖的滿足我,那麽你身邊的這位也可以不像,更不用被帶走。”


    乖乖滿足是什麽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秦相離和許雙柳都聽得出來。


    前者聽到這話,漆黑如墨的墨子裏麵迸發出來明顯的冰冷,冷的好似要將人給凍上一樣。


    他從嘴巴裏麵迸發出來的字眼,帶著明顯咬牙切齒的意思。


    “你——找——死!”


    這三個字,不僅讓許雙柳的一個頭兩個大,更是讓侍衛被刺激的暴走起來。


    侍衛將長矛對準秦相離,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十分大言不慚的說道:“嗬,你算是個什麽東西,竟然跟我如此的說話?你信不信隻需要我一句話,就能讓分分鍾下黃泉?”


    “哈哈哈,不信的話,你就來試試,說吧,你還有什麽遺言?或許小爺我可以發發慈悲幫你實現,啊——”


    侍衛的話剛說完,一陣慘叫聲便響起。


    秦相離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將人用匕首捅死後,便將刀刃收了迴來放在眼前,然後拿出帕子慢慢的擦拭著。


    許是刀上的血腥味讓男人很不喜歡,他擦拭的動作不由得快了起來,邊進行手中動作時,聲音邊從喉嚨裏麵響起。


    那話語裏麵帶著明顯的嘲弄。


    “不自量力的狗東西!”


    也敢肖想他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許雙柳見他如此做,眉骨狠狠的跳著,如果她提前知曉的話,一定是會阻止的。


    眼下……


    很被動。


    等侍衛們反應過來時,紛紛毫不含糊的將長矛對準秦相離,“不許動,快些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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