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光頭男為比賽勝利而歡唿時,那團黃褐色的煙塵,在一瞬間被爆炸般的氣流吹散。


    “誒?”


    定睛一看,陸奕不緊不慢從煙中走出,他的眉心多了幾道褶子,讓人覺著一陣發寒。


    光頭男頓時頭大如鬥,這怎麽可能,剛剛那拳我用了十成的力,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當場喪命的!


    不不不,說不定這小子穿了什麽護甲,才勉強擋住,是他作弊,肯定是這樣!


    那麽,打死他主辦方也不會說什麽的!


    “稍稍...走神了。”


    光頭男聽到他的話,不甘示弱地揚起胳膊,“哈哈哈為什麽不倒下呢,明明可以快點結束痛苦的!”


    “難道你想讓大家看個盡興嗎,那我真是要謝謝你了,也許很快我就可以獲得自由了哈哈哈!”


    其實光頭男的心裏也沒底,隻不過是在幾萬觀眾麵前裝的樣子罷了。


    陸奕輕抬右手,掌中金光乍現,漸漸顯現出黃金太刀。


    “說完了嗎?”


    言猶在耳卻見陸奕的影子閃現到眼前,光頭男再也撐不住傲然的偽裝。


    “颶璃柑晴舞·三尾。”


    眨眼間,刀身卷起三道橘紅色的狂風,呈螺旋狀刺入並撕裂光頭男的身體,隨即化為血紅碎沫。


    轟!


    腳下的沙地,也被掀出一條極深的溝壑,甚至殘風的衝擊力過於強勁,入口的鐵柵欄也隨之崩塌。


    待橘紅風斬消散,觀眾席瞬間噤若寒蟬,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緩緩收起太刀,將靠在牆邊的拉克翁拽了起來。


    直到過去半分鍾,全場才合上驚愕的嘴巴。


    觀眾席接連響起雷震掌聲,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完全不看好的新人,僅用一擊就打倒了連勝的強者。


    “哎呀,押錯人啦,白白賠進去一萬星幣啊!”


    “該,我早就覺得這年輕人有潛力,他肯定能贏的嘛!”


    “他到底是什麽人啊,這麽厲害?”


    而在高台之上。


    國王也輕緩地鼓掌,說:“這年輕人真不一般啊,就是感覺有點遲鈍。”


    “雖是如此,但我想他的實力,陛下大概是認可了吧?”身旁的瑞歐總管也不由稱讚道。


    秦莉也暗自慶幸,果然沒看錯,他真的好厲害啊!


    可這時,秦莉竟看到觀眾席上跳下來三個人,中間那人...有點眼熟。


    場內。


    拉克翁撓了撓頭,“抱歉老大,讓你挨了一下,剛才突然就渾身無力了。”


    “沒事,反正也結束了。”


    抬眼,竟望見觀眾席跑下來三個男人,各個都拽著一張唯我獨尊的臉,朝陸奕走來。


    拉克翁撓了撓毛絨的狼耳,“他們是給咱來頒獎的嗎?”


    “來者不善...”


    “不對啊老大,你才是來者。”


    陸奕沒有搭理拉克翁,隻見其中一人的麵孔,依稀有些眼熟,大概在前幾天的貴族晚宴上聽聞過。


    那三人穿著顏色各異的華麗衣裝,大搖大擺地站在兩人對麵。


    “喂,這位是海德家族的赫科特伯爵,兩個低賤的奴隸為什麽不下跪?”


    站在左邊的圓臉男人囂張地指著陸奕。


    拉克翁眸光一沉,“我們不是奴隸,你...”


    赫科特打斷道,“嗬!別扯了好吧,參加血腥競賽的都是奴隸,你說不是?真的是倒反天罡!”


    身旁的男人一臉諂媚地搓著手,對赫科特說:“這種奴隸就得多多鞭打,才清楚自己的地位啊。”


    赫科特又張開雙臂,對台上萬人大喊道,“各位!這奴隸是有一身本領,但卻犯了盜權之罪!”


    語出驚人,眾人疑惑不解。


    要知道盜權之罪,是普通人欺瞞貴族,並偷偷使用貴族可行使的權力,例如參加貴族宴會,組建兵團和購買土地,這都是不被允許的!


    赫科特冷森森大笑,向全場的人們添油加醋的解釋,“這個虛偽、肮髒又奸詐的奴隸,膽敢混入貴族晚宴,品嚐為貴族們準備的美食和酒水。”


    “更令人作嘔的是,他居然敢調戲那位秦莉小姐!”


    陸奕隻是注視著眼前這位貴族伯爵,真是醜陋,不過是個追求無果的小人。


    可他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神,在赫科特看來,變成了無地自容的無措,這也使他更加狂妄。


    人群中議論紛紛,“奴隸居然闖進貴族晚宴,還調戲秦莉小姐,真能撒野啊!”


    “盜權之罪,嘖嘖,那年輕人小命不保咯。”


    “哼,貴族的權力可不是普通人可以覬覦的,蒂巴勒之神必須好好懲罰這種罪人!”


    “罪人,快點去死吧!”


    坐在觀眾席的鄭武,迴望身後大罵陸奕的人們,暗罵了句,“哼,真煩人啊。”


    “現在怎麽辦呀,那三個家夥不在計劃之內吧?”周曉慕眉宇略顯擔憂,看向了神威。


    “我相信,大人自有辦法解決。”


    場內。


    拉克翁悄悄對陸奕耳語,“老大,這也是在計劃之內嗎?”


    “不在。”


    眾人的情緒皆被海德·赫科特所煽動,心裏產生了想要處死他的想法。


    畢竟如今在明麵上,恐怕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就因為這個人,計劃必須全部推翻。


    該走了...


    “等等!”


    正當陸奕打算殺了海德·赫科特,準備逃離此地之時,他又聞聲迴頭望去。


    是秦莉。


    她提著淺淡的粉紅紗裙,眼裏滿是複雜神情地跑過來。


    觀眾席一陣驚唿,秦莉小姐來了?!


    連周曉慕也瞪大雙眼,直接從座位站了起來,“啊?怎麽是她啊?”


    鄭武不解問道,“她是誰啊?”


    “額...老大招的花?”


    海德·赫科特的兩隻眼睛,緊張不安地轉動,希望把他自己好的一麵展現給秦莉小姐。


    他輕咳一聲,說:“秦莉小姐,不必擔心,我一定會讓你受到屈辱的奴隸,得到正義的懲罰的。”


    “請到這邊來,這家夥身上一定是巨臭無比,像牲口一樣。”


    說著,赫科特又要上前拉扯秦莉的手臂,就是想要她離陸奕遠點。


    可她後退半步,躲開了赫科特的手。


    秦莉看向赫科特,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裏,凝著揶揄之意,真惡心。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不敢苟同你的話。”


    秦莉這樣反駁道,當然也是因為陸奕身上充滿了迷人的香氣,這不禁令她腎上腺素飆升,自然會維護陸奕。


    “他不是奴隸,他是我的朋友!”


    秦莉眉頭緊鎖,不僅是衝著海德·赫科特大喊,同時也是向那些不明真相,就惡意辱罵他人的人群大喊。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陸奕更是不由自主地瞅著她細膩的臉龐。


    秦莉的名聲遠震王國東西南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所以他們非常願意相信秦莉的話,而不是此刻這個妒意如野草般瘋長,痛恨奴隸的偏執狂伯爵。


    “搞什麽,這人也是貴族吧,居然對上萬人撒謊,真是丟臉。”


    “吼吼,事情兩級反轉,有意思了。”


    “快滾吧小醜!”


    赫科特身邊的兩個狗腿子掛不住麵子,趁還沒有人認出自己,便丟下他逃走了。


    當然,赫科特的臉頰更是漲得通紅,內心十分慌亂,而現在那股強烈的無助感淋到了他的頭上。


    秦莉則是拉住他的手,朝競技場的後台跑去,陸奕盯著秦莉秀發搖曳的背影,跟著她離開了血氣遍地的競技場。


    仍然是拉克翁愣在原地,微張著嘴巴,一臉茫然的暗念。


    我果然應該在觀眾席看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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