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武坐在沙發上,聽見身後傳來動靜,便站起身注視著走來的陸奕。


    而周曉慕也換上一件很長的白色印花體恤,依舊露著兩雙大腿,她沒有與陸奕一同坐在沙發上。


    而是連忙連忙去給陸奕和鄭武倒水,經過剛才的調教,她也學會稍微主動一些了。


    周曉慕又笑了笑,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對陸奕說:“我最近看了新聞,聽說有好多念星者神秘失蹤了,可嚇人啦。”


    “什麽?”陸奕不解的問。


    “半個月前,總有天階以上的念星者莫名其妙消失,昨天又有個星素研究中心的博士失蹤了,我都害怕哪天我也消失了呢。”


    周曉慕故作緊張地蜷縮在沙發角落,抓著抱枕。


    陸奕問:“這件事太大,有人會管的,而且...你什麽階級?”


    “高階呀。”


    “那你在害怕什麽?”


    “...”


    陸奕無奈地長歎一口氣,然後說:“確認你們的忠誠,我才好讓你們相互認識,介紹一下,鄭武,天階爆星念星者,也是位鍛造師。”


    “周曉慕,一個喜歡跟蹤別人,貪財的高階櫻之糸念星者。”


    她見陸奕這麽介紹自己,心裏真的很想開麥,尊重是你的謊言。


    她又委屈巴巴的說:“誰喜歡跟蹤別人呀,還不是為了賺錢...”


    “以後你們隻能聽從我的命令,允許你們有疑問和不同意見,把握尺度,別越界。”


    陸奕沒理會周曉慕的抱怨,很隨意地伸出手來,“接下來的事,別太驚訝。”


    啪!


    他輕巧地打了個響指,一團緋紅的光焰從陸奕的胸口跳出來。


    見狀,那兩人果然被嚇到了。


    直至光焰勾勒出深紅花紋的大衣,和那張清秀的臉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人。


    “這位,是來自絕界的智族源初使者,神威。”


    神威的舉止一反常態,他那倒三角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紋。


    “你們好。”


    神威的招唿,使二人不禁冒起一身雞皮疙瘩,周曉慕更是臉色慘白。


    在星素支部裏就曾聽過,智族信徒會模仿人類的語言和行為,難以辨認,最後活生生刨出髒器來食用。


    陸奕慵懶地翹起二郎腿,視線飄向他們三個身上。


    那模樣宛如上個世紀,潛藏在城市裏的黑幫家族話事人。


    “從今往後,我們以‘極惡’自稱,一個貫徹利己主義而行動的組織。”


    “現在交給你們第一個任務,試著找出有關升華的情報,有什麽印象,展開說說。”


    周曉慕想通過沉默來尋求一絲安全感,但經過剛才的調教,她甚至要改口稱陸奕為“老大”了。


    她不敢輕易的表現自己,當然更不敢讓陸奕覺得,自己是個沒有價值的花瓶。


    思索片刻,還是遲疑的說:“我有點印象,我記得西郊的黑市有個人提到過,這個詞。”


    “還有嗎?”


    周曉慕緊張得搖搖頭,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很久了。


    鄭武又開口說:“那個找我來的王哥,我有天中午迴店裏,看見他接待過一個穿西裝的男人,還帶幾個人在舊城區逮乞丐,說是拉去哪裏做實驗?”


    “哦!我知道啦,是不是陽嶼集團的副總!”周曉慕靈機一動。


    陸奕眯起眼睛,他對陽嶼集團稍微有點了解,大約十年前東綸的南方,出現過一次重大疫情。


    最終是由陽嶼集團與帝國的某企業,調配出了特效藥,在當時有人提出“病毒陰謀論”。


    大多數人認為那次疫情,是帝國在東綸釋放的病毒實驗品,目的是為削弱東綸的經濟發展。


    還有一部分人覺得,是幾十年前的曆史遺留問題,關本國排放核廢水致使海洋嚴重汙染。


    在五年裏,全球超過百分之二十的魚類生物、哺乳動物、浮遊生物和底棲生物,都死於核廢水的排放。


    這才導致病毒在時間的推進下,發生了異變。


    不過絕大多數人更傾向於前者,因為特效藥讓陽嶼集團在當時,的確賺了人們很大一筆錢。


    人們有感謝,自然也有譴責,說是昧著良心和帝國勾結賺國難財。


    但他們不在乎,這就是陽嶼集團。


    “集團董事長肯定知情,抓他來問問。”


    “好,我先去摸摸路。”


    周曉慕又多嘴問了一句,“老大...我們調查升華是為了什麽呀?”


    “我可以毫不避諱地告訴你們,我要統治這個世界,在那之前需要鏟除掉一切不利因素,包括壟斷升華的力量。”


    周曉慕與鄭武二人大驚,緊繃著神情麵麵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我們的時間很寬裕,我讓你們做什麽,你們就做什麽,這就夠了。”陸奕雙眸微抬,心平氣和的說。


    鄭武無意識地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啟齒道,“那我能幫到你嗎?”


    “你的能力,遠比你自己知道的,還要強。”


    說完,陸奕便朝大門走去,神威緊跟其後。


    那二人也不再多話,跟隨陸奕的腳步走去。


    ...


    京都市,星素總部。


    不久後,鬆江市的部長康聞歌,聽聞霍明統帥從軍區迴來。


    正打算在返程鬆江市之前,去一趟統帥的臨時辦公室,途中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卻乍然把他拉到角落。


    康聞歌和男人視線對撞,他冷靜詢問:“汪欒,你有事嗎?”


    這個男人比康聞歌要矮一些,雖然目光中有些許慌亂,讓人不易察覺他眼中有著些許城府。


    但好歹也是京都機動隊總隊副局長,兩人在職權上處於平等的位置。


    汪欒張望著走廊的拐角,趁安靜時趕緊說:“聽說,管良寒迴摩登市啦?”


    “是,他在上次的會議中離開了,統帥也沒攔他。”康聞歌迴應,觀察著他奇怪的表情。


    這時,汪欒又對他耳語,“管良寒死了!”


    嗡!


    康聞歌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沒騙你,我下麵的人要登記摩登市的機關損失,可聯絡到管良寒的辦公室,他秘書說管良寒早上墜樓身亡。”


    “有人說是霍明統帥派人幹的,因為他的戰略沒有得到大多數人,和部分地區官方的認可。”


    “反艾斯霍爾的論壇裏,有人說霍明是為了奪迴作戰的順利開展,不惜殺人來排除異己,最近不是有好些個天階念星者神秘失蹤了嘛。”


    康聞歌不敢相信,雖然不知道霍明為什麽要讓第一支隊,從摩登市方向進攻明武市。


    他貌似嗅到,這裏麵有陰謀的味道。


    等這次過去,就趕快迴鬆江市淡出大眾的視野,京都不能久留。


    “你很閑嗎,在總部裏邊兒說閑話,趕緊走,不然你的人頭恐怕也不保,我現在去找一趟統帥。”


    汪欒邊點頭邊往後走,“行行,我先走了,你自己當心啊。”


    和他分別後,康聞歌一直心神不寧,敲響統帥辦公室的門。


    咚咚咚!


    “請進。”


    他推開門,霍明正坐在辦公桌前整理資料,康聞歌先是聳了聳鼻翼,然後大步向前靠近。


    “有什麽事嗎?”


    “統帥,在摩登市的機動部隊已經返程,大部分的低級信徒基本被掃清,但我有個問題想問。”


    霍明大概也猜到他想問什麽了,語氣平淡的說:“嗯,你問吧。”


    “總部下令,不疏散摩登市的市民,是因為?”


    他沒有馬上迴答康聞歌,隻是在判斷他內心的忌憚,辦公室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什麽聲音。


    “明武市存在的信徒數量未知,而我們已知的情報又少得可憐,我必須要保證短時間內,信徒不能再向外擴散。”


    霍明仰起頭,目光裏帶著威嚴與堅定,“你懂我的意思嗎?”


    康聞歌恍然大悟,霍明是要拿摩登市的人們當做誘餌,分散信徒們的注意力,把摩登市作為奪迴作戰的第二戰場!


    汪欒的話並不是空穴來風,這樣看來,霍明放任管良寒離去,原來就是為了殺他?


    換言之,那些試圖破壞作戰計劃的天階念星者們,都是霍明派人殺的,所以才失蹤了?


    擺在康聞歌麵前的,是一個分岔路口,左邊是手上沾滿鮮血的霍明,右邊是燈火通明的鬆江市。


    他走出了總部,十分不理解霍明統帥,為什麽要把事情做得這麽極端。


    啪!


    正想時,一個身影從他的頭頂墜落,剛好掉在康聞歌麵前,那人摔得血肉模糊。


    當他看清血淋淋的臉後,忍不住吐了出來。


    那人,是汪欒。


    ...


    陽嶼集團大廈,天台。


    陸奕三人雙手插兜,在此等候,周曉慕捂著額前的劉海,問:“神威還沒迴來,會不會出事啊?”


    “不會。”


    陸奕遠眺城市的光景,寬闊的馬路車來車往。


    道路盡頭的廣場後邊,就是星素支部的大樓,青鳥的標誌格外顯眼。


    “啊!臥槽啊!”


    緋紅身形從天而降,陸奕緩緩轉過身,隻見神威的手裏拎著一個中年男人,他已然嚇尿了。


    周曉慕坐在天台的邊緣,瞥了眼男人的打扮,“好了,行動結束。”


    鄭武一臉茫然,什麽?!


    還什麽都沒幹呢,已經結束嘞?


    “喂,你們是誰!”


    男人渾身都在打顫,驚慌指著陸奕大喊:“你他媽是瘋子嗎,信不信我報警抓你,趕快放了我!”


    “嘁...讓他安靜點。”


    陸奕看向周曉慕,她立刻心領神會。


    須臾間,粉紅絲線如蜿蜒長蟲般延伸出去,纏繞住男人的手腳,將他舉到大樓邊緣,百米高空之上。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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