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拿出來的證據,自然是夏荷和沉香幫忙從秀娥家找到的,東西確實也是柳姨娘的沒錯,但旁人並不知情,這會聽得柳姨娘說是雲蘿拿出來做偽證的,一時更是分不出真假。


    局麵對雲蘿很不利,也許她不僅幫不了吳氏,反而還落得一個誣陷生母的罪名,看著雲蘿眉頭緊蹙的樣子,雪雁忍不住小聲道,“小姐,要不先算了吧,老爺肯定會查出真相的。”


    雪雁也不喜歡柳姨娘,可她想著,柳姨娘到底是四小姐的生母,不管怎麽樣,也不好跟著她對著幹。


    不過,對於雪雁的勸阻,雲蘿並不打算放棄,她冷笑一聲,問柳姨娘道,“姨娘既然說我是你生的,手中自然不少你的東西,那姨娘可都記得送了哪些你的東西給我?”


    自打雲蘿出生以來,她的吃穿用度,全都來自府中的份例,要說柳姨娘送她東西,雲蘿仔細迴想了一番,還真沒想到有什麽。


    被雲蘿這麽一問,柳姨娘當即愣了一下,她不喜雲蘿,府中上下皆知,平日有什麽好東西,自然都是偏向給她的親生女兒雲萱,至於雲蘿,她還真沒額外給她點什麽東西。


    但柳姨娘怔愣片刻之後,卻厚著臉皮開口道,“你手中拿的東西,可不就是我送你的麽?”


    “姨娘真會說笑,要不要讓楊嬤嬤幫我把房裏的東西全都清點過來,讓大家瞧瞧有多少是姨娘送我的?”


    若是以前,雲蘿肯定不願意被人看到自己是如此不被柳姨娘喜歡,因此,她才從未對旁人說起自己的苦楚,也正因為這樣,柳姨娘才變本加厲,對她越發不管不顧。


    “四小姐,你真的要把我逼死,你才甘心麽?你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你怎麽能這樣。”柳姨娘哭得很傷心,可在雲蘿看來,她這會完全像是個戲子,唱著她的獨角戲。


    無視柳姨娘說的話,雲蘿將目光轉到秀娥身上,然後對秀娥道,“秀娥,你可要想好了,汙蔑主母可是什麽樣的一個罪,這些東西到底是哪裏來的,你應該很清楚。”


    說完,雲蘿將荷包跟簪子朝秀娥晃了晃,秀娥眼底含淚,抿著嘴唇就是說話,看得雲蘿怒火直冒。


    一個兩個都不承認,秦氏也有些耐不住,直接道,“蘿姐兒,你若是還有什麽證據,全都拿出來。”


    雖說雲蘿拿的東西說是柳姨娘收買秀娥的,可這些又不是從秀娥身上找到的,且柳姨娘一口咬定是之前就送給雲蘿的,真相如何,他們還真不清楚。


    蘇明德也看著雲蘿,一副等著雲蘿上新的證據,雲蘿看了看門口,然後開口道,“若祖母和父親不急的話,可以稍微再等等,待會會有人證的。”


    一說到人證,柳姨娘和秀娥兩人都是忍不住望過來,雲蘿這會倒是慢慢鎮定下來了,事情到這地步,她有人證物證,完全不必要那麽心急焦慮,若是自亂陣腳,那豈不是讓對方更加有空可鑽。


    雲蘿說有人證,其他人也隻好等著,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雪珠進屋了,她快速走到雲蘿身邊,小聲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


    聞言,雲蘿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人證已經來了,雪珠,你帶她過來吧。”


    說完,朝雪珠看了一眼,雪珠會意,連朝門口走去,沒一會,就看到雪珠帶著一個穿著樸素,一臉病容的中年婦女進來了,她一進屋,看到屋內站了一屋子人,有些害怕,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秀娥身上,當即急出眼淚來,開口道,“秀……秀娥,你是不是做錯事了。”


    一聽到來人的聲音,秀娥大驚,轉過身來,有些不敢置信地,“娘,你怎麽來這了,大夫不是讓你好好在家躺著麽,怎麽來這裏了。”


    說起來,雲蘿慶幸自己後來又急著讓雪珠又去了一趟秀娥家,想著若是物證找不到,能找到人證也是可以的,但不曾想,物證是有了,可柳姨娘和秀娥都不認,如今秀娥的親娘來了,她倒是不擔心這件事說不清了。


    而秀娥和柳姨娘看到楊氏出現,兩人都有些驚慌,秀娥是怕楊氏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氣得病情加重,而柳姨娘則是擔心秀娥會改口,一時之間,兩人都心急如焚。


    柳姨娘和秀娥的表情,雲蘿自然是看在眼裏,她繼續開口道,“請楊夫人過來一趟,也是被逼無奈,楊夫人知道秀娥拿給您看病的銀子,是哪裏來的麽?”


    楊氏也不認識雲蘿是誰,可見她穿著打扮不像是丫鬟,而且小小年紀卻頗有氣勢,想來是府中小姐,連出聲道,“秀娥說,是她差事辦得好,主子賞的。”


    說完,楊氏還怕雲蘿她們不相信,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後,最後落在柳姨娘身側,然後指著迎春道,“若是小姐不信,可以問這個姑娘,我那日雖然病著,uu看書 .uknshu可還是看到她來我家了,還跟秀娥說了好些話,說差事辦好了,還有更多的銀子,而且還遞給秀娥一個荷包。”


    雲蘿聞言,連將手中的荷包遞給楊氏,問道,“你看到的可是這個荷包?”


    楊氏見狀,連點頭道,“正是這個荷包,後來秀娥還從荷包裏掏出來二十兩銀子呢。”


    她這話一出,迎春臉色一變,連出聲道,“你這老婆子,怎麽能胡說呢,柳姨娘可以作證,奴婢一直在木槿園伺候姨娘,不曾出府。”


    “我認得這聲音,那日跟秀娥說話的,就是你,怎麽,你們不會是賞了我家秀娥銀子,迴頭不認賬,說她是偷的麽?”


    楊氏也曾在府中當過下人,對於一些後宅的陰私,她也是知道一些的,突然被蘇府的人找來,說是秀娥前些日子拿迴家的銀子有問題,讓她來作證,她便很是不安,生怕秀娥被人誣陷了去。


    到底是什麽事情,楊氏並不清楚,雲蘿看著秀娥道,“秀娥,你還想替誰瞞著麽?你母親辛苦將你拉扯大,要是知道你為了銀子,竟敢誣陷主母,她還能安心用你的銀子麽?”


    雲蘿這話,無疑是一把利劍,直接刺向秀娥最脆弱的地方,秀娥年幼喪父,是楊氏帶大她的,而秀娥也算是懂事的孩子,對楊氏極為孝順,隻是沒曾想這一次為了醫藥費,竟然走上了歪路。


    而楊氏聽得雲蘿這話,如晴天霹靂,直接衝秀娥大聲喊道,“秀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給我說清楚?”楊氏雖窮,卻極有骨氣,一聽秀娥是背棄主人賺來的銀子,當即就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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