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娜一直以來都對埃裏克存在好感,它從床上蹦了下來,又兩步躍上了書桌,對著窗戶外的埃裏克黏糊糊地叫了幾聲,克萊爾疊著手指在它腦袋上彈了一下,然後又側過頭去看窗戶外,蹲在窗戶外麵的埃裏克輕輕勾起了唇,然後克萊爾就聽見“呯”一聲,窗戶插銷已經掉到了她的的書桌上。


    克萊爾眼睜睜看著戴著頭盔,一身鎧甲的萬磁王,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私闖民宅。


    這還是克萊爾第一次在電視以外的地方看見埃裏克這身裝扮,她第一次在電視裏看見這麽一身紫紅的埃裏克時,就曾真心實意地覺得這個人的審美有問題,不過當這個人站在眼前,仔細觀察之後,還是覺得有些可取之處的,比如他的腰部線條,就被堅硬的盔甲,勒得很是明顯。


    其他……


    其他暫時沒有……


    埃裏克就抱著臂,倚著窗戶站著,任她看,然後就見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燈光在她眼中,像是倒映著月色的湖麵,她也學著他的樣子勾了勾唇角,說:“把窗戶關上。”


    這麽一說,外麵的風就從洞開的窗戶灌了進來,他一身鎧甲,倒不會冷,但克萊爾卻隻穿著一套薄薄的睡衣,衣服上是綠色的卡通小恐龍,張牙舞爪地噴著圓形的小火球。


    埃裏克沒有動作,隻聽見連接著窗戶和窗框的金屬貼片發出摩擦的響聲,窗戶慢慢往裏收,然後輕輕地與窗框合攏在了一起,風聲和樓下偶爾響起的腳步聲被玻璃隔絕在外,整間屋子倏地安靜下來,似乎還能聽見台燈滋滋的電流聲。


    伊蓮娜從書桌上跳下,蹭了蹭克萊爾赤裸的腳踝,然後抬頭看向埃裏克,喵了一聲。


    埃裏克微微屈身,伸出手右手手指,伊蓮娜便步履輕盈地走了過去,用自己的額頭輕輕蹭了蹭他的手指,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克萊爾對於伊蓮娜的喜好的異性類型還是很清楚的,她後退幾步,坐到了床墊上,然後低下頭看著埃裏克用手指撓著伊蓮娜的下巴,視線又順著埃裏克的下巴,飄到了他的鼻梁,然後是飽滿的額頭。


    然後就到了他頭頂那個紫紅色的頭盔。


    克萊爾不悅地唿出一口氣。


    而埃裏克微微抬眼,正好觸到她的目光,他挑著一邊的眉毛,說:“你一直盯著我看,是因為覺得意外,還是……”


    “意外是有些意外的。”克萊爾盯著他的頭盔,“為什麽要戴著這個。”


    “可以防止查爾斯進入我的大腦。”埃裏克說。


    克萊爾皺了皺眉:“可是查爾斯說過,他答應過你,不會輕易閱讀你的思想。”


    埃裏克揉了揉伊蓮娜頭頂,然後站起身來,他嘴角仍是含笑,隻不過那笑意並不是太走心,他又靠迴了牆上,搖了搖頭。


    克萊爾鄭重點頭:“果然……”


    “果然什麽?”埃裏克問道。


    克萊爾深唿一口氣,然後看向埃裏克,目光嚴肅:“你摘下頭盔吧,就算你已經跟天啟一樣變禿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


    埃裏克愣了愣,隨即失笑一聲,他朝克萊爾走近幾步,垂著眼看她,這時克萊爾非常清晰地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沒有隔著那層疏離,像是隻要伸手就能觸及一般。


    他蹲下身來,克萊爾的視線便隨著他下移,他輕輕握住了克萊爾放在床沿上的手,他的手很熱,掌心更燙,克萊爾觸到他手掌的那一刻,就忽然想到他的手在自己身體上四處點火的時候,肌膚是有記憶的,他所觸及的地方,那些連通心髒的顫栗感又悄悄地死灰複燃。


    克萊爾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埃裏克,任埃裏克牽著自己的手,摸到了他的臉頰。


    三十多歲的男人不比少年,更何況埃裏克從小時候起便生活坎坷,四處奔波,他的皮膚稱不上犀利,甚至還有些微微的粗糲,她屈起手指,指腹在他臉上輕輕刮了刮,他輕輕皺了皺眉,像是感覺到了癢,然後看著她的眼神更柔和了一起。


    克萊爾勾起唇角,索性另一隻手也抬起,覆蓋在他的麵頰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卸掉妝容的她比平時少了幾分明豔,但多了幾絲少女般的嬌美。


    “萬磁王,你怎麽來了?”她說。


    “我說過,我迴來看你。”埃裏克說著,“你又忘了?”


    在前往華盛頓阻止哨兵計劃之前,埃裏克跟她道別,然後說會迴來看她,但是那時的克萊爾並沒有當迴事,直到白宮事件之後埃裏克敲響了她家的房門,她還有些奇怪:“你怎麽來了?”


    “你忘了?我說過,我會迴來看你。”


    上一次告別,他們坐在她迴憶中的月亮穀被風沙侵蝕的砂岩上,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說:“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這一次克萊爾沒有忘記,她將這句話扔到了一邊,時不時拉出來迴想一下,又覺得月亮穀的月色映得埃裏克很是迷人,然後用更美麗的辭藻,來描寫自己書中的埃裏克。


    但她仍舊沒有當迴事。


    克萊爾聽完埃裏克的迴答,愣了幾秒,埃裏克眼中的笑意稍稍淡下來,他微微垂下眼,用睫毛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刻,克萊爾笑著說:“哪有人看望別人不帶看望禮品的。”


    她疊起手指,像彈伊蓮娜的腦袋一樣,彈了彈埃裏克的額頭,埃裏克被她突如其來的一擊弄得有些懵,反應過來時便去抓住她闖禍的手,克萊爾笑著用另一隻手抵住他的額頭,然後隻感覺手掌下一鬆,埃裏克的頭盔被她掀了起來。


    她正準備幹脆把這隻頭盔給取下來,便聽見屋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她連忙頓住動作,往房門看去。


    “克萊爾,熱牛奶放在餐桌上了,別忘了喝。”屋外傳來了卡莉姨媽的叮囑聲。


    克萊爾鬆了一口氣,揚聲道:“好的,我待會兒就下去。”


    門外頓了十幾秒,卡莉姨媽又說:“我知道你談戀愛很興奮,但親愛的克萊爾你能不能別笑得那麽大聲,三十幾歲的人了,談戀愛談得跟個躁動期少年一樣,丟不丟人。”


    克萊爾反射性地捂住了嘴:“……”


    卡莉姨媽說完便下了樓,聽著卡莉姨媽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之後,克萊爾才鬆了一口氣,她迴過頭,看向埃裏克,而埃裏克此時也正看著她,眼中帶著些促狹的笑意,克萊爾想到剛才卡莉姨媽說的話,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哼了一聲,索性將埃裏克的頭盔給取了下來,準備好好地嘲笑這個禿頭。


    不過事實並非她所想,埃裏克的頭上仍是一頭茂密的泛金色的棕發,隻不過因她有些粗魯的取頭盔的動作而弄得有些淩亂,不像平時那樣噴了發膠,打理得一絲不苟,幾縷碎發垂到額間,比之前少了幾分嚴謹,多了幾分隨意。


    埃裏克眼角揚起,等著她發表沒有看見禿頭而失望的感言。


    “居然沒有禿。”克萊爾皺緊了眉,“這不正常。”


    “你就希望看見我禿頭?”埃裏克含笑反問。


    “如果你禿了,我可以用你當實驗體,改良我的強力生發劑。”克萊爾說著,將那隻頭盔隨意扔到了一邊。


    “那個頭盔很重要。”埃裏克笑著說。


    “查爾斯沒興趣知道你在做什麽。”克萊爾說。


    埃裏克隻是笑:“萬一他正在使用光腦,知道我在想什麽呢?”


    “你在想什麽不能讓他知道?”克萊爾說。


    埃裏克牽著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額角,挑了挑眉:“read y ind。”


    克萊爾愣了愣,隨即翹起唇角:“你以為我不能讀你的思想嗎?”


    埃裏克眼角含笑地看著她,並不答話。


    克萊爾內心摩拳擦掌,哈哈,你個無知的麻瓜,不知道我有攝神取念嗎,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出邀請了,那麽我就大發慈悲地不客氣了。


    她盯著埃裏克的眼睛,正要施展攝神取念時,忽然埃裏克站起了身,她隻覺得眼前的光忽然暗了下來,她隨著埃裏克的動作微微抬起頭,埃裏克已經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了自己的懷裏。


    “算了,還是讓我來告訴你我在想什麽吧。”埃裏克說著,俯下身,雙手握住了克萊爾肩,輕輕地吻住了克萊爾的唇。


    克萊爾微微睜大了眼睛,正發懵時,埃裏克的舌頭已經躥進了她的口中,纏住了她的舌,她反射性地往後仰,用手肘撐住自己的身體,而埃裏克已經伸手環著她的腰,然後將她籠在自己的懷中。


    他們的鼻息糾纏在一起,連著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克萊爾艱難地喘息著,原本撐著自己身體的雙臂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纏在了埃裏克脖頸後,手指插進他的發絲裏,觸摸到了他後頸點點因為體溫升高,而冒出來的細汗。


    她想告訴埃裏克,其實不用身體力行,她真的能讀她的思想,不過埃裏克激烈的吻已經讓她無法說出一個字了。


    難怪埃裏克不想讓查爾斯知道他在想什麽。


    確實挺難為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查爾斯:我踏馬的也根本不想知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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