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情侶套房的燈光是橘色的,帶著幾分曖昧與渾濁,與華麗而喧鬧的燈光夜景不同,這裏更隱秘,更像是適合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秘而不宣的私藏。


    克萊爾在起居室的茶幾上找到了一瓶還沒開過的酒,她迴頭看了一眼,見那個人正背對著自己打開錄像帶放映機,便從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的巫師袍裏抽出自己的魔杖。


    她手腕輕輕揮動著,杖尖迸出一串並不起眼的銀色亮光,那道光像是一條被人操縱著的繩子,纏繞在了酒瓶的木塞上,然後往上一拉,木塞與酒瓶分離的那一瞬間,發出“啵”的一聲,臥室的那個男人迴過頭來,正看見克萊爾一手置於身後,另一手揚著酒瓶,伊蓮娜一隻爪子搭在克萊爾的小腿上,另一隻爪子去抓她手中的酒瓶。


    她晃了晃酒瓶中紅色的液體,笑著問道:“蘭謝爾先生,喝一點嗎?”


    那個男人的視線不動聲色地看向她置於身後的手,然後嘴角輕輕揚起,說:“當然,謝謝。”


    起居室的茶幾上有一套高腳酒杯,她挑了兩支杯子,倒滿了酒,便一手提著一個,像提她院子裏的地精一樣,提到了臥室,此時,那個自稱姓蘭謝爾的男人已經將錄影帶放進了放映機,打開了電視屏幕,他轉過頭來,正對著克萊爾提到他麵前的滿滿一杯酒。


    他挑了挑眉,也不做聲,接過了杯子,抿了抿。


    而克萊爾就沒有他那麽含蓄,她仰頭,將酒往喉嚨裏灌,喝了一半多,然後皺了皺眉:“太甜了。”


    “甜?”蘭謝爾笑了笑。


    “野外工作者,口味或許要重一點。”克萊爾說著,將剩下的酒又朝喉嚨裏灌去,而這時,屋子裏突然響起的呻吟聲嚇了她一跳,差點被酒給嗆到。


    呻吟聲還在繼續,與此同時,還夾雜著幾聲皮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她立馬將酒杯放到電視櫃上,接過蘭謝爾遞來的紙巾擦了擦嘴角,然後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電視機。


    電視機上,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被一條紅色的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趴跪在床上,畫麵之外的人正不斷地用鞭子抽在她背部和臀部上,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紅痕,每抽一鞭,女人仰頭叫一聲,隻是叫聲並不痛苦,甚至像極了女人在性高潮時候的呻吟。克萊爾甚至可以從她的臉上看見了痛苦與快樂兩種矛盾的表情同時交替出現。


    克萊爾看著電視畫麵,瞪大了眼睛,而蘭謝爾則端著酒杯,麵不改色地看著電視畫麵,仿佛一點都不被這使克萊爾驚訝的畫麵所影響。


    “這……”克萊爾指著電視畫麵,語無倫次,“尼爾斯居然收藏刑訊視頻!”


    捆綁,鞭打,刑訊常用手段。


    而這時,畫麵外的男人放下了鞭子,克萊爾正鬆了一口氣,發現那個男人手中握著一支蠟燭,走到了電視畫麵內,她還以為接下來是逼供,沒想到那個男人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蠟燭傾斜,蠟油從蠟燭上滑落,滴在了那個女人的臀部上,然後迅速凝結。


    克萊爾目瞪口呆地看著畫麵中的女人縮了縮身體,然後幾乎是喟歎一般用英語說了一句:“好舒服。”


    克萊爾眼睛瞪得更大了。


    舒服?被上刑還會舒服嗎?不過麻瓜刑訊裏麵有滴蠟油這種手段嗎?


    她這麽想著,卻見畫麵中的男人將蠟燭隨手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跪到了床上,黝黑的大手握住了女人的腰,開始做著一個非常原始的動作,一時間,房間裏白皙共黝黑一色,喘息與呻吟齊飛。


    克萊爾:“……”


    她萬萬沒想到,刑訊視頻會是這樣的走向。


    她扭頭看向蘭謝爾,蘭謝爾也正低著頭看她,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克萊爾咳了兩聲,尷尬道:“啊……我也沒想到。”


    她等會就下去暴打保羅一頓。


    “其實也挺好看的。”她扭頭艱難地說,“女主角還是挺漂亮的。”


    連著保羅的爹尼爾斯一起打。


    克萊爾曾經以為,沒有什麽比在霍格沃茨好好上著課結果學生打起來了而唯一的傷者卻是她更慘的了,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請隔壁房客來幫自己開錄像機結果卻與隔壁房客一起始料未及地看見了一場人類的原始運動。


    她雖然半個小時看了三本《花花公子》,自認為對麻瓜已經有所了解,但她也不知道,這個麻瓜界還有一種電影類別,叫“成人專用。”


    蘭謝爾先生笑了一聲,抿了抿酒,然後說:“不夠漂亮。”


    克萊爾聽他終於出聲,隻覺得空氣中彌漫著的尷尬散了些許,她唿出一口濁氣,才笑著說:“女主角不夠漂亮?這頭發多亮,腰多細,腿多長,聲音也好聽,叫起來更是醉人,她不漂亮,還有更漂亮的?”


    而蘭謝爾卻沒有再答話,隻是笑著看了看克萊爾,然後微微垂下眼簾,用睫毛將藍色的眼睛遮掩起來,他微微揚起下巴,喝了一口酒。他喝酒的姿勢非常含蓄,比常混跡豬頭酒吧的那些巫師們要優雅得多,他吞咽酒水的時候,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隻是短短的幾秒鍾,卻讓人無端端感覺到燥熱。


    克萊爾移開視線,抱起在她腳邊繞圈圈的伊蓮娜,又看了他一眼。


    雖然他並沒有對伊蓮娜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也沒有對克萊爾說什麽,但克萊爾已經百分之百確定,他就是自己之前在弗洛瑞安思卡大街上遇見的那個人,隻不過她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魔法波動,這個不是巫師,那又是什麽?


    直到紡織會館的燈光熄滅,中央集市廣場的遊人散得差不多了,尼爾斯.先科維奇才抱著一個老式的徠卡相機迴了古靈閣旅館,他是個有著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有著一頭與保羅一樣的薑黃色的短發,和滿臉的絡腮胡,氣質與豬頭酒吧的黃油啤酒熱愛者一模一樣。


    克萊爾彼時正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坐在櫃台後的椅子上,眯著眼睛看著坐在她對麵的保羅:“我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作為教授,我有權利沒收你的違規物品。”


    “可是我又沒有帶去學校!”保羅氣唿唿地說。


    “你沒有辯解的權利,我知道你會帶去學校,然後在同學之間流傳,可能收費是三到五個銅納特出租一天。”克萊爾笑著說。


    保羅低下了頭,默認了。


    克萊爾笑了一聲,直起身子,在保羅腦袋上彈了個腦崩兒,聽見保羅吃痛地倒吸一口氣,她笑了笑,然後說,“開學之後好好學習,不要惹斯萊特林的斯內普院長,也不要去玩魁地奇,如果想賺錢,可以找格蘭芬多的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我覺得他們是韋斯萊家最有經濟頭腦的,以後可能憑借惡作劇發家致富。”


    她剛說完,就聽見旅館門上的鈴鐺響了起來,她側過頭,看見了一手握著相機,一手拉著門把手的尼爾斯,她立馬站起來,問道:“是尼爾斯前輩嗎!”


    尼爾斯眨了眨眼睛:“你是……”


    保羅從櫃台下湊出半個腦袋:“爸爸,克萊爾把你的私藏……”


    克萊爾微笑著把他的腦袋摁了迴去,然後說:“我是克萊爾.拉格菲爾德,鄧布利多校長應該向你提起過我。”


    尼爾斯恍然大悟:“你就是愛德華的女兒克萊爾啊,所以你是……”


    “追尋先父生前的腳步。”克萊爾說。


    尼爾斯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先住下來吧,你長途跋涉,應該很累了,關於你父母的事情明天再說。”他說著,看向保羅,“保羅,我沒記錯的話,三樓還有房的吧,一百英鎊一晚的情侶套房,讓克萊爾住進去吧。”


    “一百英鎊一晚?”克萊爾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保羅。


    在經曆了十倍價錢買地圖之後,她又經曆了雙倍價錢住旅館,前者是來自麻瓜界的殘酷,後者則是巫師同胞的惡意。


    “嗨,談錢多傷感情,咱們都是霍格沃茨畢業的,保羅今年也要去霍格沃茨上學了,大家都是校友。”尼爾斯笑著說,揮了揮手,“不收錢,不收錢。”


    保羅:“……”


    克萊爾笑著說:“我不會能耽誤尼爾斯前輩做生意,不過我還是希望保羅能把多收我的一百英鎊還給我。”


    尼爾斯一聽,眨了眨眼睛,不過深知兒子尿性的他馬上反應過來,瞪向了保羅。


    保羅撅了撅嘴,拉開了櫃台抽屜,一邊清點鈔票,一邊嘟噥著:“都是因為爸爸老是動不動就給別人免費,我們家才會這麽窮的。”


    尼爾斯幹笑了咳了兩聲。


    保羅哼了一聲,翻出了登記本,修改了克萊爾的入住記錄,克萊爾朝登記本多看了幾眼,發現自己名字的前幾行,是她隔壁301室的登記信息。


    301室:埃裏克.蘭謝爾。


    埃裏克?


    原來他叫埃裏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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