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宇含笑不語,看了一眼莊家,眼神十分堅定。那莊家此時正在氣頭上,亡命賭徒可見多了,怎麽會被這句話嚇到。“哈哈”一聲爽朗的笑聲過後,說道:“好,如果輸了,可別耍賴啊。周圍可是有這麽多人看著的!”


    眾賭客聽了,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紛紛讓開位置。一張桌子旁,隻剩了蕭天宇和莊家在坐著。那莊家一手拿起骰子,一手拿起竹筒,說道:“你說我們是一把定輸贏,還是三局兩勝?”


    蕭天宇淡淡一笑,說道:“一把定輸贏,但是我要換一個玩法!”


    莊家奇道:“哦,你想怎麽玩?”


    蕭天宇說道:“咱們各拿三隻骰子,各擲一次,點數大的為勝!”


    莊家立即說道:“好!”聲音洪亮堅定,好像是怕對方反悔!接著伸出手掌,將骰子遞過去,示意讓蕭天宇先擲。


    蕭天宇卻搖搖頭,說道:“不過這個骰子,我要親自挑選,你們賭坊不會隻有三隻骰子吧,給我拿六隻來,我要挑選一下!”


    那莊家微微一愣,也並不反駁,這個要求合情合理。向後房抬手示意。立刻有一名夥計從取來六隻骰子,放到蕭天宇麵前。


    蕭天宇將六隻骰子拿在手裏,雙掌聚攏,微一搖晃,已然猜出這裏有三個骰子與眾不同,其中兩隻灌了水銀,一隻裏麵加了鐵水。


    他將那三隻骰子挑出來,平放在右手掌心,手掌一斜,掉落到桌上。向莊家說道:“我挑好了,要不然這一把你先擲!”


    那莊家頓時愣在當場,久久不肯說話。那三隻骰子是做了手腳的,被他挑出來,很明顯是知道賭坊在出老千。若是此時蕭天宇拆穿這件事,隻怕賭坊以後難以經營。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突然一改方才的氣勢,說道:“小兄弟,看你這個歲數,應該還沒有娶妻吧,如果少了胳膊,那豈不是會被婆娘嫌棄。我們賭坊雖然喜歡賺錢,但是這種不義之財不賺,小夥子,我勸你還是先娶了婆娘再過來!這場賭約作廢,我們不賭了。”


    眾賭客一聽,滿堂嘩然,都直唿可惜,好好的一出戲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蕭天宇放下手中三隻骰子,拍拍手說道:“正好今天也玩膩了,那我明天再來!”轉頭向喬大鵬幾人看了一眼,說道:“走,咱們走!”


    說著便向門外走去,喬大鵬一臉懵,嘴裏頗有微詞:“什麽情況,就這麽走了,我的錢還沒有掙夠呢!”但還是跟在他身後,三人一同走出屋去。


    出了賭坊門口沒多遠,喬大鵬問道:“我們手裏才這十幾兩錢,還差了不到九十兩。錢還沒掙夠,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蕭天宇並不理會,隻是一直往前走,再一轉彎,進了一個小胡同。


    喬大鵬剛想質問,猛然發現前麵出現幾個黑衣人,站在胡同口中間。其中一名老者正是他的債主,也就是適才追趕著要打他的人。


    喬大鵬嚇了一跳,擺起一張笑臉,正要過去問候,隻見那老者走過來,向蕭天宇一拱手,說道::“小兄弟真是賭技不錯,我便是這個賭坊的掌櫃,如果小兄弟不嫌棄,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蕭天宇抱拳還禮,說道:“原來是掌櫃,幸會幸會,以後我們當然可以成為朋友了,因為我要天天過來,我們天天見麵不就成了朋友了!”說著看了賭坊掌櫃一眼,眼神帶些輕挑之意。


    喬大鵬幾人見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蕭天宇何以如此調侃賭坊掌櫃。


    那賭坊掌櫃眼珠一轉,好像懂了什麽,便又說道:“小兄弟,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我正是你旁邊這位禿頭的債主,假如你不再去我們賭坊,那麽你這個禿頭朋友的債就一筆勾銷!”


    喬大鵬驚得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天宇慢慢說道:“掌櫃的真是大方啊!不過我家裏還確實不喜歡讓我賭錢!假如掌櫃的說話算數,那我就不再去賭坊了!”


    賭坊掌櫃的立即說道:“一言為定!”


    蕭天宇脫口而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賭坊掌櫃向蕭天宇點點頭,轉身又對喬大鵬說道:“從今天開始你欠我的一百兩就不用還了,你們幾個也不要再來我賭坊了!各位,我們再會!”雙手一搭,向幾人告辭,轉身時看了一眼蕭天宇,似是提醒他不要忘了諾言。蕭天宇聳聳肩,示意他可以放寬心。


    原來蕭天宇識破賭坊的騙局,沒有當場揭穿他們,算是保住了賭坊賺錢的路子。賭坊掌櫃剛好可以賣給蕭天宇一個人情,不再討要禿頭喬大鵬的債務。隻要他答應不再去賭坊即可。各人都退一步,完美將事情解決。


    喬大鵬等人看著賭坊掌櫃遠遠走去,心中欣喜落狂。蕭天宇此時對三人說道:“現下,你們該認我當老大了吧!”


    誰知那喬大鵬臉色忽變,說道:“我說要你給我一百兩,我才去還錢。你銀錢都沒給我,我都沒看到錢。再說了,是賭坊掌櫃不要我的錢了。那可不是你的功勞!走,我們走!”扭頭帶著司徒雷和林媚兒就走。


    蕭天宇愣在當場,沒想到禿頭喬大鵬幾人如此無賴。也罷,對待惡人小混混,隻靠施恩是不行的,以後還要想辦法以威嚴收服。


    蕭天宇一拍腦門,竟然忘了還要去視察自家的麵粉店。稍微平複一下心情,便按母親所述的路徑,向前尋去。過了兩條胡同,轉到一條主街道。


    街道中間靠前位置,便是自家的一間麵粉店。心中歡喜,腳下正要加快步伐,驀然一抬頭,發現身旁也有一家門店,門口懸掛著“周記麵粉店“的招牌,於是停下來駐足觀看。


    這家麵粉店正是鎮上周家的店鋪,看這裏生意火爆,倒不如先去探探。想到此處,轉身走進周記麵粉鋪中。


    屋內櫃台後一個年老的掌櫃正在翻看賬本,看見有人進店,忙說道:“這位客官,要買麵粉嗎?”


    蕭天宇微一轉頭,掃視一圈店內擺設,看見各式樣品麵粉,不正麵答話,隻是說道:“掌櫃的,你忙!我隨便看看!”


    掌櫃的看眼前這人穿著打扮,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倒不像是來買麵粉的,便又低頭翻看賬本。


    蕭天宇心中歡喜,知道前世從不出來照看家裏生意,所以同行掌櫃並不認識自己。


    左邊牆角處並排擺放著幾袋麵粉,袋口半開著。蕭天宇慢悠悠走過去,查看一下麵粉顏色,又伸指黏上一點麵粉,微微用力揉搓,靠近鼻尖聞了聞。故意裝作很懂行的樣子。


    那掌櫃隻顧忙著手頭的事情,從櫃子抽屜裏拿出幾張紙條,看完了第一張。遞給旁邊一名夥計,吩咐道:“李家麵館今天要十斤粗質麵粉,這個由你來送!”


    那名夥計接過了,看了眼紙條上的字,仍站在原地不動。掌櫃的看了眼第二張紙條,遞給旁邊另外一名身材較矮的夥計,說道:“這是市鎮西頭那個鎮西餃子鋪的二十幾斤細質麵粉,交給你來送!”那名較矮的夥計接過來,也是站在原地。


    掌櫃的又翻看了第三張紙條,說道:“這是城東燒餅店的二十斤麵粉,由你來送!”那先前的夥計接過來,捏在手裏。


    掌櫃的念道第四張紙條:“這是王員外家定的三十斤麵粉,明日是他的大壽,要宴請賓客,蒸饃用的。”說著伸手遞給那個較矮的夥計。


    蕭天宇一邊查看麵粉,一邊聽掌櫃的吩咐夥計做事。知道這些紙條上的內容都是客人選購,要去送貨上門的。心中對掌櫃的經營手法表示佩服。


    那掌櫃的將十幾張紙條,挑挑揀揀,分給兩位夥計,鄭重囑咐道:“方才交給你們的訂單,你們今天辛苦一些,全部都送過去,我已經幫你們計算好了路線,先去哪一家,再去那一家都按照給你們的紙條順序去送,絕對不會多耽誤路程!快去吧,兩個驢車就在後院拴著。你們再喊幾個夥計一起把麵粉搬上車!”


    那兩名夥計應聲答應,便去了後院。蕭天宇覺得不便再待下去,正要轉身往外走。這時店外進來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看見櫃台後的掌櫃,笑著走上前,說道:“掌櫃的,今天再給我來十斤麵粉!”


    那掌櫃的從櫃台後走出來,迎上前去,招唿道:“原來是趙老板,您的早就給備下了,我這就給您取來!”


    說著從櫃台上,揀了一個較小的袋子提起來,走到中年男子麵前,說道:“趙老板,您今天一定要把之前欠的那三天的麵粉錢給我,小店實在是需要銀錢周轉!”


    這位肥胖男子正是一家點心店的老板,他伸出手去接麵粉,並說道:“何掌櫃,我們家經營這麽多年,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就這兩天,欠你的銀錢馬上給你!”


    眼見剛要抓住麵粉袋子,誰知那掌櫃將手一縮,趙老板則抓了一空。


    那掌櫃連連點頭致歉,說道:“趙老板,您今天一定要把銀錢帶過來,要不然這個麵粉是在是不方便再賣出去!”


    趙老板站定身子,攥了攥拳頭,說道:“周掌櫃,你要這樣,生意是不想跟我做了?那我可要去別家店去買了!”


    那掌櫃搖搖頭,說道:“小店可以欠賬,兩三天的可以,但是時間太長,這就不方便再欠賬了!”


    趙老板“哼”一聲,扭頭向店外走去,嘴裏不停嘀咕:“什麽時候欠過你錢,今天為這十斤麵粉錢,你這生意不做了!離開你家,我是買不到麵粉了嗎!”出了門大踏步向街西行去。


    蕭天宇站在店內,始終不曾說話,這時向那掌櫃看了一眼,二人目光相視。那掌櫃的知道他隻是隨意看看,並沒有要買的打算,並不詢問他,隻是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欠賬的太多,容易有壞賬!算了隨他去吧!”


    蕭天宇隻覺得有些尷尬,默默走出了店門。心中對掌櫃的拒絕售賣這件事頗有疑惑。但是轉念一想,這種做法也是對的,這並不是隨意拒絕客人。做生意是以賺錢為目的,若是一味的欠賬不還,賬麵上一旦沒有了流轉銀錢,恐怕店麵也就難以維持。


    不一會已走到了自家店鋪門前,抬頭看了一眼門上懸掛的“蕭記麵粉店”招牌,向門內走去。


    此時店門口剛好走出來一位客人,蕭林心中一怔,這不正是剛才與周記掌櫃爭吵的趙老板嗎!隻見他肩頭扛了一袋麵粉,興衝衝走出門去。


    蕭天宇腦中驀然一個念頭閃過:“莫非他沒給銀錢,就拿走了一小袋麵粉,這難道是欠賬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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