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五點鍾, 前去龍易遊戲公司調查的警員程航迴來了。
因為譚睿不方便親自前去, 就讓程航代替他去調查, 程航這人比較機靈, 也挺會應變。譚睿事先準備了一些問題, 都是與案情相關的。程航很盡職地做了調查, 還錄了音, 一迴來就把錄音筆交給了譚睿。
譚睿認真地聽著錄音，程航問的問題基本上都是他事先交待過的, 也有一部分是程航根據現場的情況, 臨時加上的。
程航：“劉先生，你看一下這照片，這人，你認識嗎？”
劉晨嶽：“餘婷認識，她給我們公司做過代言, 後來我請她吃過飯，不過接觸不多。我們公司並不大, 遊戲就那麽幾款，也就請代言人時才會認識幾個明星。餘婷算是合作時間長的, 剛簽約的時候她還不怎麽紅呢。”
“那麽你對幾個案子怎麽看？有沒有什麽想法？”
“沒有, 我隻能算是認識餘婷，不算熟。她如果不是自殺，可能是情感問題？我瞎猜的，跟她聯係不多。不過這些漂亮的女明星，一般都會有很多人追吧？”
“劉先生……是電腦高手吧？這本編程好像挺難的！”程航顯然是注意到了辦公室裏的編程書, “我以前學過一點兒計算機，聽說過這本書，很深奧，似乎是博士才會讀到的吧？”
劉晨嶽苦笑了一聲，“不是我的，是小陽的……也就是我弟弟，這孩子看書看到哪兒扔到哪兒，一點兒也不考慮我這個沒有天分的哥哥的想法，真是……哎，一言難盡！我跟他說過好多次，可他不聽啊……”
程航是見過劉晨陽的，印象中，劉晨陽這孩子有時候確實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認識他，在我們隊幫過忙，他今天在公司嗎？”
“不在，他去玩兒了，我這弟弟整天就知道玩兒，沒辦法，公司的事情隻能落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你們兄弟兩個關係怎麽樣？”程航問他。
劉晨嶽思索片刻，道：“其實不用瞞你，沒什麽不可說的……我們兩個關係不怎麽樣，小陽不聽話，老是闖禍，我的話他也不怎麽愛聽。加上我爸老是偏袒他，我其實不怎麽喜歡他，不過畢竟是我的弟弟，再怎麽說，我也會對他好的。”
他說到這裏，語氣間忽然有些警惕，“你們懷疑他？這不可能的！他不會傷害別人的！我最了解他，他從來不害人！而且以他的心智，不至於做出什麽壞事吧？”
程航笑笑，“沒有，劉先生不用擔心，我們隻是例行公事，調查和死者有些聯係的人。”
因為劉銳也在公司，程航在問過劉晨嶽之後，還問了劉銳關於他的兩個兒子的事情。
劉銳的聲音有些憂傷，“這兩個兒子一個頂用的都沒有，老大雖然聰明，可總學不會電腦，逼他也學不會。老二電腦玩兒得不錯，但是傻呀！哎……就不能把他們兩個的優點放在一起嗎？”
“你是說一個又聰明又會電腦，另一個又傻又不會電腦嗎？”
“……好像慘了點兒。”
程航又問了一個譚睿之前設計好的問題，“聽說你的愛人去世了？她之前從事什麽職業的？”
劉銳沒有想到程航會突然問起他的愛人，怔了一會兒，才道：“是去世了，她以前是演員，後來出了車禍，真慘呢，我讓司機去接她，結果路上遇到車禍，兩個人全都死了……”
他說著，悲傷地歎了口氣，“都五六年了，現在想起來，還做噩夢呢……不過這跟你們調查的案子有關係嗎？她都死了那麽久了……”
“隨便問問，因為小陽經常說起他的媽媽，我有些好奇。”
其實這個問題，程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但是既然隊長讓問，他自然會老老實實地問出來。
“這樣啊……”
……
聽完錄音，譚睿若有所思地微微蹙眉，天色已晚，他還沒有吃過晚飯，但是卻絲毫不覺得饑餓，他工作起來一直都是這樣，總是忘記別的事情。
他口中喃喃地重複著幾個詞，“演員……娛樂圈……”
似乎與他之前想到的某些事情不謀而合，但這之中，卻又有哪些東西對不上。究竟是哪裏，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微博的提示音，他打開手機。他的微博客戶端登的是官微，這個賬號由他和另一個隊長共同打理。
點開後的內容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y先生：@b市公安，如果以後有命案發生，在不影響破案的情況下，請第一時間發布微博——尤其是明星遇害的消息，切記！最好有詳細的信息，切記！
這個微博賬號他很熟悉，又是那個莫生的“朋友”發來的，每次這個人發送微博，都會有重要的消息。
不過這次卻沒有，隻是向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他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為什麽他要把有關明星的消息發出來？
但略一思考，他就決定，要按照微博要求的那樣做。
對這個y先生的要求，他願意無條件遵守。
正想著，程航忽然推門進來。
“對了，譚隊，有個情況我忘了說，錄音裏沒有錄到，我一時沒想起來。”程航說道，“剛剛想起來，怕電話裏說不清楚，就特意跑過來一趟。”
“說！”譚睿點頭，程航特意迴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程航說道：“白天我問完，正要迴去的時候，路過劉晨嶽的辦公室，聽劉晨嶽跟劉銳報怨，說……說趕快請醫生來，劉晨陽的病早該治了！我一時也不明白他們說什麽……小陽好像沒有病吧？”
譚睿怔了一下，劉晨陽的病？
什麽病？心智不全的病嗎？這一點兒好像是沒法治的吧？要能治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
發完了微博，姚晶晶放下手機。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不抓到兇手，很可能還會有下一個犧牲者。
這兩天她格外關注微博，今天淩晨的時候就準時點開了微博，看到了微博頭條，是演員王誌遠的婚外戀，有狗仔偷拍到他與情人秘密私會，這個消息明天就會被發出。她對這個婚外戀暴光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渣男自有天收，怨不得別人。雖然暴光別人的隱私不對，但她並不會同情那個被侵犯隱私的渣男。
如果僅僅如此，她根本不會對這條微博上心，也不會想著去出手阻止狗仔。
但如果那個兇手看到了這條微博呢？他會不會……再次出手殺人？
姚晶晶不肯定，但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有的。
王誌遠也是背叛者！
如果她關於兇手殺人的規律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麽王誌遠就符合這兩個規律——明星和背叛者！
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呢？
姚晶晶想到，之前餘婷遇害的消息她就沒有能夠從微博上提前看到，是因為警方沒有公布，自然就不會上微博頭條，她也就看不到了。如果王誌遠被殺後，警方依舊不公布，她還是不可能事先得知消息的。
所以，她就給譚睿發了一條消息，讓他第一時間公布案情。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事先得知。隻是不清楚，譚睿會不會聽她的。
晚上她把鬧鍾定到了十二點，先睡了一會兒，等到十二點時爬起來，看了一眼預言微博。
頓時，她的困意就全都消失了。
b市公安v：昨天夜裏，市民王誌遠先生在東溪路的公寓中遇襲，時間為晚上十一點半，所幸有人正好來找他，把重傷的王先生送到醫院。目前王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有知情的市民請提供線索。
時間是明天！
果然，如她所料！那麽這也證實了她的猜想，兇手完全隻是尋找特定符合條件的目標殺人，他與這些人之間未必就有私人恩怨。
明星……背叛，姚晶晶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被某個明星背叛過，以至於心裏變態到要殺掉所有背叛自己伴侶的明星。
隻是這一次有些不巧，兇手沒有想到，大半夜裏會有人來找王誌遠，送他去了醫院。若非如此，王誌遠也會像餘婷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姚晶晶覺得，來找王誌遠的估計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八成就是他的那個情人。否則，誰會這麽晚來找他？
她猜想，這一點譚睿應該也猜測到了，隻是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知該何時采取行動。
但是她有！她知道一切！
她立刻編輯微博，發給譚睿。
y先生：@b市公安，王誌遠先生今晚十一點在東溪路的公寓裏即將遇襲，請設法阻止！！請設法阻止！！請設法阻止！！
發完這條微博，她這才睡下。
……
深夜，譚睿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陰沉沉的。
四月份，天已經迴暖，隻是夜裏還有一些涼，他披著一件軍大衣，坐在電腦前，看著電腦中顯示的微博信息。
他的腦海中第一個閃現的，是姚晶晶的麵容。
他一直懷疑，這個神秘的y先生，就是姚晶晶。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想揭穿她。
隻要她能夠繼續提供有用的消息，他不必去揭露這個y先生的身份。萬一揭露了她的身份，她不肯再幫助他，反而得不償失。
就讓彼此之間，維持著這個秘密好了。
這些天他一直關注娛樂新聞，想從中找到一些與三個明星的死有關的線索。就在剛剛，他看到有人發了一條王誌遠的偷拍照的微博。照片中，王誌遠和一個年輕女子舉止非常親密。微博配的文字，是王誌遠婚內出軌。
這種侵犯隱私權的事情是違法的，不過不歸譚睿管，光是那些大案要案他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去管明星被偷拍？
但是看到這條新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王誌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剛想到這些問題，微博就發出了提示，有人@了他的這個賬號。
他有一種預感，是那個人！
點開來看，果然，是y先生發的！
微博的內容，和他猜想得一樣，王誌遠果然是下一個目標！
微博中有時間和地點，這是他抓住真兇最好的機會！
這迴，他一定不會讓兇手跑掉！
姚晶晶在第二天晚上一直在刷新微博，晚上十點的時候，那條王誌遠遇襲的微博消失了。
看來，譚睿是趕上了，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抓到兇手。
她雖然很好奇，卻也不能打電話過去問。知道晚上兇手會來襲擊王誌遠的隻有y先生和譚睿，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不管怎麽樣，她阻止了一起殺人事件，這畢竟是件好事兒。她隨意地點開微博升級的進度條看了一眼，發現進度條又前進了一截。
她已經很困了，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譚睿。
她沒有想到，譚睿在這個時候會給她打電話。這個點兒，兇手應該剛剛抓到吧？
接通電話，譚睿隻說了一句話，“抓住了，是劉銳！”
姚晶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想問，電話已經掛斷了。
譚睿這個時候一定是很忙的，以他的工作狂脾氣，他八成是要連夜審問的，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通知她，本就是很難得了，姚晶晶也不想打擾他工作。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劉銳。
劉晨陽的父親！
但是細想下來，卻也是有可能的。劉銳是龍易遊戲公司的創始人，他一手創造了龍易遊戲公司，而且他是劉晨陽的父親，他在電腦技術方麵一定是非常強悍的。作為公司老板，他自然也是接觸過餘婷的。
可是殺人動機……
這個，也隻能等譚睿審問過後才知道了。
因為譚睿不方便親自前去, 就讓程航代替他去調查, 程航這人比較機靈, 也挺會應變。譚睿事先準備了一些問題, 都是與案情相關的。程航很盡職地做了調查, 還錄了音, 一迴來就把錄音筆交給了譚睿。
譚睿認真地聽著錄音，程航問的問題基本上都是他事先交待過的, 也有一部分是程航根據現場的情況, 臨時加上的。
程航：“劉先生，你看一下這照片，這人，你認識嗎？”
劉晨嶽：“餘婷認識，她給我們公司做過代言, 後來我請她吃過飯，不過接觸不多。我們公司並不大, 遊戲就那麽幾款，也就請代言人時才會認識幾個明星。餘婷算是合作時間長的, 剛簽約的時候她還不怎麽紅呢。”
“那麽你對幾個案子怎麽看？有沒有什麽想法？”
“沒有, 我隻能算是認識餘婷，不算熟。她如果不是自殺，可能是情感問題？我瞎猜的，跟她聯係不多。不過這些漂亮的女明星，一般都會有很多人追吧？”
“劉先生……是電腦高手吧？這本編程好像挺難的！”程航顯然是注意到了辦公室裏的編程書, “我以前學過一點兒計算機，聽說過這本書，很深奧，似乎是博士才會讀到的吧？”
劉晨嶽苦笑了一聲，“不是我的，是小陽的……也就是我弟弟，這孩子看書看到哪兒扔到哪兒，一點兒也不考慮我這個沒有天分的哥哥的想法，真是……哎，一言難盡！我跟他說過好多次，可他不聽啊……”
程航是見過劉晨陽的，印象中，劉晨陽這孩子有時候確實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認識他，在我們隊幫過忙，他今天在公司嗎？”
“不在，他去玩兒了，我這弟弟整天就知道玩兒，沒辦法，公司的事情隻能落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你們兄弟兩個關係怎麽樣？”程航問他。
劉晨嶽思索片刻，道：“其實不用瞞你，沒什麽不可說的……我們兩個關係不怎麽樣，小陽不聽話，老是闖禍，我的話他也不怎麽愛聽。加上我爸老是偏袒他，我其實不怎麽喜歡他，不過畢竟是我的弟弟，再怎麽說，我也會對他好的。”
他說到這裏，語氣間忽然有些警惕，“你們懷疑他？這不可能的！他不會傷害別人的！我最了解他，他從來不害人！而且以他的心智，不至於做出什麽壞事吧？”
程航笑笑，“沒有，劉先生不用擔心，我們隻是例行公事，調查和死者有些聯係的人。”
因為劉銳也在公司，程航在問過劉晨嶽之後，還問了劉銳關於他的兩個兒子的事情。
劉銳的聲音有些憂傷，“這兩個兒子一個頂用的都沒有，老大雖然聰明，可總學不會電腦，逼他也學不會。老二電腦玩兒得不錯，但是傻呀！哎……就不能把他們兩個的優點放在一起嗎？”
“你是說一個又聰明又會電腦，另一個又傻又不會電腦嗎？”
“……好像慘了點兒。”
程航又問了一個譚睿之前設計好的問題，“聽說你的愛人去世了？她之前從事什麽職業的？”
劉銳沒有想到程航會突然問起他的愛人，怔了一會兒，才道：“是去世了，她以前是演員，後來出了車禍，真慘呢，我讓司機去接她，結果路上遇到車禍，兩個人全都死了……”
他說著，悲傷地歎了口氣，“都五六年了，現在想起來，還做噩夢呢……不過這跟你們調查的案子有關係嗎？她都死了那麽久了……”
“隨便問問，因為小陽經常說起他的媽媽，我有些好奇。”
其實這個問題，程航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但是既然隊長讓問，他自然會老老實實地問出來。
“這樣啊……”
……
聽完錄音，譚睿若有所思地微微蹙眉，天色已晚，他還沒有吃過晚飯，但是卻絲毫不覺得饑餓，他工作起來一直都是這樣，總是忘記別的事情。
他口中喃喃地重複著幾個詞，“演員……娛樂圈……”
似乎與他之前想到的某些事情不謀而合，但這之中，卻又有哪些東西對不上。究竟是哪裏，他一時也想不明白。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微博的提示音，他打開手機。他的微博客戶端登的是官微，這個賬號由他和另一個隊長共同打理。
點開後的內容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y先生：@b市公安，如果以後有命案發生，在不影響破案的情況下，請第一時間發布微博——尤其是明星遇害的消息，切記！最好有詳細的信息，切記！
這個微博賬號他很熟悉，又是那個莫生的“朋友”發來的，每次這個人發送微博，都會有重要的消息。
不過這次卻沒有，隻是向他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他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為什麽他要把有關明星的消息發出來？
但略一思考，他就決定，要按照微博要求的那樣做。
對這個y先生的要求，他願意無條件遵守。
正想著，程航忽然推門進來。
“對了，譚隊，有個情況我忘了說，錄音裏沒有錄到，我一時沒想起來。”程航說道，“剛剛想起來，怕電話裏說不清楚，就特意跑過來一趟。”
“說！”譚睿點頭，程航特意迴來，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程航說道：“白天我問完，正要迴去的時候，路過劉晨嶽的辦公室，聽劉晨嶽跟劉銳報怨，說……說趕快請醫生來，劉晨陽的病早該治了！我一時也不明白他們說什麽……小陽好像沒有病吧？”
譚睿怔了一下，劉晨陽的病？
什麽病？心智不全的病嗎？這一點兒好像是沒法治的吧？要能治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
發完了微博，姚晶晶放下手機。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如果不抓到兇手，很可能還會有下一個犧牲者。
這兩天她格外關注微博，今天淩晨的時候就準時點開了微博，看到了微博頭條，是演員王誌遠的婚外戀，有狗仔偷拍到他與情人秘密私會，這個消息明天就會被發出。她對這個婚外戀暴光的事情並不感興趣，渣男自有天收，怨不得別人。雖然暴光別人的隱私不對，但她並不會同情那個被侵犯隱私的渣男。
如果僅僅如此，她根本不會對這條微博上心，也不會想著去出手阻止狗仔。
但如果那個兇手看到了這條微博呢？他會不會……再次出手殺人？
姚晶晶不肯定，但是覺得，這個可能性是有的。
王誌遠也是背叛者！
如果她關於兇手殺人的規律的推斷是正確的，那麽王誌遠就符合這兩個規律——明星和背叛者！
他會不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呢？
姚晶晶想到，之前餘婷遇害的消息她就沒有能夠從微博上提前看到，是因為警方沒有公布，自然就不會上微博頭條，她也就看不到了。如果王誌遠被殺後，警方依舊不公布，她還是不可能事先得知消息的。
所以，她就給譚睿發了一條消息，讓他第一時間公布案情。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事先得知。隻是不清楚，譚睿會不會聽她的。
晚上她把鬧鍾定到了十二點，先睡了一會兒，等到十二點時爬起來，看了一眼預言微博。
頓時，她的困意就全都消失了。
b市公安v：昨天夜裏，市民王誌遠先生在東溪路的公寓中遇襲，時間為晚上十一點半，所幸有人正好來找他，把重傷的王先生送到醫院。目前王先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有知情的市民請提供線索。
時間是明天！
果然，如她所料！那麽這也證實了她的猜想，兇手完全隻是尋找特定符合條件的目標殺人，他與這些人之間未必就有私人恩怨。
明星……背叛，姚晶晶覺得，這個人可能是被某個明星背叛過，以至於心裏變態到要殺掉所有背叛自己伴侶的明星。
隻是這一次有些不巧，兇手沒有想到，大半夜裏會有人來找王誌遠，送他去了醫院。若非如此，王誌遠也會像餘婷一樣，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姚晶晶覺得，來找王誌遠的估計也不是什麽正經人，八成就是他的那個情人。否則，誰會這麽晚來找他？
她猜想，這一點譚睿應該也猜測到了，隻是他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知該何時采取行動。
但是她有！她知道一切！
她立刻編輯微博，發給譚睿。
y先生：@b市公安，王誌遠先生今晚十一點在東溪路的公寓裏即將遇襲，請設法阻止！！請設法阻止！！請設法阻止！！
發完這條微博，她這才睡下。
……
深夜，譚睿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陰沉沉的。
四月份，天已經迴暖，隻是夜裏還有一些涼，他披著一件軍大衣，坐在電腦前，看著電腦中顯示的微博信息。
他的腦海中第一個閃現的，是姚晶晶的麵容。
他一直懷疑，這個神秘的y先生，就是姚晶晶。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想揭穿她。
隻要她能夠繼續提供有用的消息，他不必去揭露這個y先生的身份。萬一揭露了她的身份，她不肯再幫助他，反而得不償失。
就讓彼此之間，維持著這個秘密好了。
這些天他一直關注娛樂新聞，想從中找到一些與三個明星的死有關的線索。就在剛剛，他看到有人發了一條王誌遠的偷拍照的微博。照片中，王誌遠和一個年輕女子舉止非常親密。微博配的文字，是王誌遠婚內出軌。
這種侵犯隱私權的事情是違法的，不過不歸譚睿管，光是那些大案要案他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去管明星被偷拍？
但是看到這條新聞，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王誌遠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剛想到這些問題，微博就發出了提示，有人@了他的這個賬號。
他有一種預感，是那個人！
點開來看，果然，是y先生發的！
微博的內容，和他猜想得一樣，王誌遠果然是下一個目標！
微博中有時間和地點，這是他抓住真兇最好的機會！
這迴，他一定不會讓兇手跑掉！
姚晶晶在第二天晚上一直在刷新微博，晚上十點的時候，那條王誌遠遇襲的微博消失了。
看來，譚睿是趕上了，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抓到兇手。
她雖然很好奇，卻也不能打電話過去問。知道晚上兇手會來襲擊王誌遠的隻有y先生和譚睿，她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不管怎麽樣，她阻止了一起殺人事件，這畢竟是件好事兒。她隨意地點開微博升級的進度條看了一眼，發現進度條又前進了一截。
她已經很困了，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是譚睿。
她沒有想到，譚睿在這個時候會給她打電話。這個點兒，兇手應該剛剛抓到吧？
接通電話，譚睿隻說了一句話，“抓住了，是劉銳！”
姚晶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再想問，電話已經掛斷了。
譚睿這個時候一定是很忙的，以他的工作狂脾氣，他八成是要連夜審問的，能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通知她，本就是很難得了，姚晶晶也不想打擾他工作。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劉銳。
劉晨陽的父親！
但是細想下來，卻也是有可能的。劉銳是龍易遊戲公司的創始人，他一手創造了龍易遊戲公司，而且他是劉晨陽的父親，他在電腦技術方麵一定是非常強悍的。作為公司老板，他自然也是接觸過餘婷的。
可是殺人動機……
這個，也隻能等譚睿審問過後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