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然,將會是她的丈夫,成為一國親王。.:。


    秦安暖抬頭,看著天邊,落日西沉,天色漸晚,她突然感到心口很悶。


    “秦小姐,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快點迴病房吧。”隋唐在一旁說道。


    “好。”秦安暖低頭,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加長型防彈車上,葉然透過後視鏡,看到秦安暖一個人披著他寬大的外套,慢慢地離開的樣子,心裏湧起一陣心酸的感覺。


    可憐的丫頭啊,總是留給他一個這麽蕭瑟的背影,叫他怎麽放得下心走開啊!


    “葉然,她是你真正喜歡的人嗎?”薄荷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問道,“你不肯跟我見麵,是因為她嗎?”


    葉然扭頭,看了她一眼,有點冷冷地說道,“你事管的真多。”


    卻沒想到,薄荷突然有點難過地看著他,說


    “葉然,你要記得,我喜歡你,喜歡到可以失去一切,包括我公主的身份,如果你不想當親王,我願意放棄和王室的關係。可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已經真正地愛上了別人,我不會再纏著你了,我會離開,永遠不再說喜歡你。因為薄荷,也是一個有尊嚴的女人。”


    *


    明天,就是秦安暖做手術的日子了,前些時候,葉然就已經和醫院最好的婦產科醫生劉醫師進行了各方麵的溝通,定好了手術的具體時間。


    這兩天,除了笑顏來醫院陪她的時候她會呆在病房和她聊聊天,說說過去的事之外。


    其餘的時間,她幾乎都跑到產科去看那個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個在保溫箱裏躺著的小嬰兒,呦呦過來陪她吃飯,還得找到產科去。


    而這手術前的最後一晚,她又跑去看他了。


    這麽些日子,她發現這個名字叫做灼灼的小嬰兒是最愛哭的一個,她每次去看的時候,都能發現他哭。


    這會,她才站了一會看到他又哭了。


    秦安暖又去找護士,並且問護士,說,“護士,我發現好多小朋友都已經離開保溫箱迴媽媽身邊去了,為什麽灼灼還要睡在這裏麵呀,而且他總是哭,是不是哪裏特別不舒服?”


    因為她經常去看孩子,所以護士都認識她了,以為她是一個特別喜歡孩子的人才會經常來看,所以也會和她聊聊天。


    隻見,這護士歎了口氣,說,“這孩子啊,真的太可憐了。”


    秦安暖聽了這話,心裏一緊,一股難受的感覺立刻浮上心頭,她問道,“怎麽了?為什麽說他太可憐?”


    “你不知道吧,他啊,生下來就被父母遺棄在垃圾桶裏,還是我們科室的清潔工清掃的時候發現的,這麽冷的天,身上就裹了一層薄薄的毯子,皮膚到處都是從母體留下來的血呢,可是啊,這麽冷的天,這孩子居然沒被凍死,神奇地活了下來。”


    “什麽,是被媽媽丟掉的?”秦安暖一聽,深深為小灼灼感到可憐,眼淚都出來了。


    “是啊,這麽小一個生命,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怎麽就那麽狠心呢?”護士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拍著小灼灼,安撫著她,給她喂奶粉,他含住奶瓶用力地吮吸著,一副拚命想要活下去的樣子。


    “還有啊,這孩子是不足月的早產兒,有些先天的缺陷,所以還一直睡在保溫箱裏,這樣的孩子就算領養也不會有人領啊。我擔心,以後他長大了,醫院不能繼續負擔了,又沒有爸爸媽媽照顧,他怎麽辦啊?他這麽哭,大概是感覺到自己是被媽媽丟掉的孩子了吧。”護士擔心地說。


    秦安暖聽了這些話,默默地看著小灼灼,心裏好沉重,好沉重。


    是啊,可憐的孩子,被媽媽這麽遺棄了,以後,可要怎麽辦啊?


    她一直看著小灼灼直到他睡著了,才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迴病房裏去。


    呦呦看到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走過來說,“這麽晚了,你又去看那些孩子了?”


    秦安暖坐在床沿上,一言不發,呦呦看著她這個樣子,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有些冰涼的手,有些心疼地說:“小暖,你怎麽了,是不是有心事?”


    “啪嗒”她眼睛一眨,冰冷的淚珠落了下來,抬起頭,她透過朦朧的淚眼望著眼前的好朋友,突然一把抱住了她,抱得緊緊的,緊緊的。


    “小暖……”


    “呦呦,我真的好殘忍啊,我真的好殘忍啊……”說著,她大聲地哭起來。


    呦呦也跟著流眼淚了,但是,此時此刻,她又能說什麽呢,隻能用力地抱著好朋友,給她一點點的溫暖。


    第二天,手術的日子。


    秦安暖一大清早就起來了,她穿著病號服,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遍一遍地走著,然後在某個位置停了下來,爬山一張椅子,仰起頭看著日出的方向,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葉然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這副情景,他無奈又可惜地歎了口氣,走了過去,伸手,將她從椅子上牽了下來,說:“站在那麽高,摔下來怎麽辦。”


    秦安暖連忙擦去眼淚,說,“你,你怎麽來了?”


    葉然伸出手,拭去她嘴角的那顆淚珠,說道,“我當然得來啊,你那麽膽小,林呦呦也沒有主心骨,我不來,誰給你拿主意。”


    秦安暖想起昨天隋唐說的了,他是未來那個國家的親王,是薄荷公主的丈夫。


    她突然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抽出來,放在身後,說,“謝謝,今天,我還真的需要一個有主意的人來陪著我,謝謝你能來,謝謝。”


    但是,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不能再這樣麻煩他了,安暖在心裏默默地說道。


    葉然有點失落地看著自己突然空了的手掌,說道,“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安暖!”這時候,突然一個喊她的聲音響起,“時間到了,進來吧。”


    秦安暖聽了,渾身猛烈的一顫,臉立即白了,她張了張嘴巴,顫抖地應道,“是,來,來了。”


    她雙手緊緊拽在一起,往手術室的方向走去,她突然感到頭暈,腿一軟,差點摔倒了,葉然連忙一手扶住了她,低聲問道:“沒事吧。”


    秦安暖將他輕輕推開,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汗液,有點虛弱地說道,“沒,沒事。”


    說著,她手撐著牆壁,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手術室裏麵。


    葉然眼睜睜地看著手術室的門無情的關上了,呦呦別過臉去,捂著嘴巴哭,忍不住說道:“她太可憐了,好可憐的小暖。”


    手術室裏,秦安暖一走進去,便發現劉醫師正在對兩個護士交代著什麽,那護士則在準備著一些看起來令人恐懼的,冰冷的工具。


    秦安暖背脊不由地一冷,手不自覺地去撫摸自己的肚子,等她躺上去之後,一切就都結束了,然後她死守著這個秘密,而那個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經經曆過一件這麽可怕的事情。


    “劉醫師,都準備好了。”護士小聲說道。


    劉醫師迴頭看著秦安暖,說道,“準備好了吧,上來吧,你放心,現在的技術很先進,不會痛的,幾分鍾就結束了,幾分鍾後,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而我們也會繼續為你保密的。”


    “嗯!謝謝。”秦安暖點了點頭,走到手術台旁邊,有點麻木地脫了鞋子,但是幾次都沒能爬上去,還是護士幫忙在躺了上去。


    她躺在手術台上,雙手緊緊地抓緊床沿,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瞪大了一雙眼睛盯著頭頂那盞透亮的手術燈,uu看書 .uukanshu.om 她聽到一旁工具的聲音,她猛閉上了眼睛,心裏害怕的劇烈地跳動著,眼淚從眼角滑落在枕巾上。


    “上麻醉。”她聽到劉醫師命令的聲音,她的心髒,又是一陣猛跳。


    “是。”護士上好了麻藥針,再將麻藥針遞給另外一個護士。


    她睜開眼睛來,隻見一個護士將輸液管扒開,將那麻藥擠進輸液瓶裏麵。


    她緊緊咬著牙關,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害怕擔心地就快唿吸不過來了一樣。


    “等一下!”她突然猛地坐起身來,喊道,她身上的病號服都快濕透了。


    劉醫生和胡氏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改變主意了嗎?現在還來得及,隻要走出手術室就行。”劉醫生溫和地看著她,說,“不要害怕,無論你選擇哪種方式,我們都尊重你的想法,保護你的**。”


    秦安暖咬著下唇,這麽呆坐著,臉色白的像是紙張一樣,最後還是慢慢地躺了下去,緊緊閉上眼睛,說,“開始吧,我都想好了,不後悔!”


    最後三個字,她咬著牙齒說的,事說給自己聽的!


    “好吧,繼續。”劉醫師再次下了命令,護士將麻藥灌輸進輸液瓶。


    然後,另一個護士將她的衣袖擼起來,用消毒酒精在某個穴位上塗了一圈,立刻一股冰涼的感覺令她抖了一下。


    然後,她感到一陣刺疼,那下了麻藥的輸液針管已經刺進她的皮膚裏麵了。她仰起頭,看著那輸液管裏的液體一滴一滴掉下來,那麻藥水則一點一點地進入了她的體內。


    秦安暖一咬牙,猛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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